卫妆还想说什么,萧艾却在后面提醒:“老板。”卫妆才意识到柳清忧还要休息,抬头对医生说:“送去贵宾病房,我安排好的。”
医生嗫喏着答道,看卫妆这一身的气势他也惹不起,只能指示护士小心的推着病床一起去了。
卫妆整整陪了柳清忧一夜,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一松手,就会有人把柳清忧从他身边夺走一般。
因为麻醉药效渐渐过去了,柳清忧在睡梦里也难受的皱眉,额头上沁出冷汗。即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也紧紧抓着手心里的手指。
“没事了……没事了。”卫妆擦去他额上的汗珠,无比心疼的说。
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卫妆真的困了,靠在病床边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一睁眼就对上了另一双清冽狭长的眼睛。
“肚子饿了吧。”卫妆把手里的皱吹了吹,勺子伸到柳清忧面前。柳清忧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叫人去买了早餐。
柳清忧也真的饿了,看了看自己包的严实的脚,叹了口气:“你不吃点么。”卫妆眼底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眼里的困倦疲惫让柳清忧心疼不已。
“你先吃。”卫妆的手不动勺子依旧放在柳清忧面前,柳清忧嘴巴张开把勺子咬住。卫妆见柳清忧吃了,也吃了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粥很快就见底了。“先垫垫肚子吧,你刚做完手术。”卫妆把粥放到一边,轻轻带着无比珍惜的吻落到柳清忧额头上。
“我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卫妆提着秘书给他带来的衣服走进卫生间。不用看卫妆也知道自己此时肯定风度全无。
卫妆在卫生间换衣服,就听到外面柳清忧半开玩笑的说:“你弄得这么帅难道要把整件医院的护士勾走吗?”说完自己倒是先笑开了,因为腿打着石膏还吊着,柳清忧笑着笑着牵动了伤口。
卫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柳清忧泪眼汪汪的捧着腿看着他,他沉重了一晚上的心蓦的轻松了。他骤然快步向前却动作小心的吻住了柳清忧,柳清忧抱住他回吻过去,舌尖的炙热温度让柳清忧自出事之后被压抑住的恐惧释放了开来。
他差一点……就见不到这个人了,两人抵死缠绵,卫妆手已经伸入柳清忧衣服下时忽的顿住了。“你还有伤。”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卫妆捧住他的脸,指尖从额头上包着的纱布落到了柳清忧的胸口:“这样就好了。”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你还活着,胸口还有温度就好了。
卫妆不欲让柳清忧看出他此刻所想,掩饰的在柳清忧鼻尖刮了一下,宠溺的说道:“这里是医院,随时有人可以进来,到时候你被看光了可别怪我。”
柳清忧瞪他,倒是忘了刚刚卫妆那副样子给他带来的酸涩和心疼。
“卫妆,我瞒了你。”静默了半晌,柳清忧忽然说道。
“我知道。”卫妆侧身坐着搂住他,声音在耳边沉沉的响起。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我知道。”面对柳清忧急急的解释,卫妆淡然一笑,笑里有着安抚的味道。
“你没生气?”
卫妆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生气了。”
“但是,看到手术室门外的灯一直亮着生气慢慢变成了心疼,我说过会相信你,但是我的相信最后却换来你受伤的消息,你说我生不生气?”
柳清忧顿时为自己的想法羞愧,他还是不了解卫妆,他以为出了事情卫妆会生气,没想到卫妆却说了这一番话。
这分明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柳清忧心里满满的都是爱意:“事情发生了,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自责,主要是我太大意了,哥。”
卫妆倒是挑眉一笑:“告诉哥哥怎么个大意法?”柳清忧倒是知道怎么让自己心软。
“我没有告诉你,我最近接到不少恐吓,要=每天恐吓信还有警告,没想到这一次直接扎破我车的轮胎了。”柳清忧说着,偷觑了一眼卫妆越来越阴沉的脸,“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认为这并不会真正伤害到我。”
“恐吓信的内容是什么。”卫妆被压的极低的声音满是怒气和暴躁,简直想狠狠的打柳清忧的小屁屁,这样的事情都敢隐瞒,果然还是得管教管教。
“有叫我跟你分手的,还有……”柳清忧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卫妆是真的生气了,是什么人敢置喙他卫妆的私人生活。
“还有叫我交出我父亲的东西。”柳清忧索性托盘而出。“这个东西是我父亲在世时候的研究成果,是一项病毒……”
卫妆听完柳清忧的全部叙述,沉吟道:“做这件事的人的目的主要是在你父亲的研究成果。”
“我们的事情,倒是其次。不过如果你没有出事,你打算瞒我多久?”
“……”柳清忧低下头不说话。
卫妆的唇角缓缓勾起,“瞒我一辈子?你还真敢啊,柳清忧。”
“是的,我打算瞒我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以后我连这件事情都不想管了,只想把父亲的心血藏起来,这件事情一辈子不让人知道就好。”
“如果知道了,你我两个都有危险。”柳清忧皱起眉头。
卫妆捏捏他的鼻子,“这还差不多,不过你把你老公想的太弱了些。”
“何况这件事明显就是冲着你手里的东西去的,你想瞒着也瞒不住了。”卫妆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住柳清忧的就肩膀说道。
83闷骚
柳清忧住院这几天;卫妆吃住都和他在一块,连办公室都快搬来医院病房了,虽然护士和医生来复诊的时候看着病房的布置表情怪异,柳清忧却很高兴。
这天;柳清忧的腿刚推去拍片,医生说看看愈合情况怎么样。回到病房的时候,柳清忧被安置在病床上,卫妆给他弄好了便和医生去了办公室。
柳清忧没什么事情做,便随手翻了翻卫妆放在床头的资料,看了半晌看不懂,索性拿着旁边卫妆带来的杂志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便听外面有人询问道:“先生,有人要见您?”
柳清忧出车祸这件事最放在心上的便是卫妆;更不用说归根到底是有人要暗害柳清忧。柳清忧一住院,卫妆就调了几个人过来守着病房,私下里的调查也在暗中进行。除了卫妆,这几个人便是跟他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
不过,他出车祸的消息也不是人人都知道,有些意外谁会过来见他。
就连他的亲叔叔柳成泽知道他出车祸的事情也只是打电话,旁边的何露话里话外却都是冷嘲热讽,说柳清忧做人不厚道连亲叔叔的公司都要抢,这是有人看不过去。
想到卫妆听到这番话脸黑的跟墨水有一拼,柳清忧心里的不快也散去了大半,他看了一眼杂志他被封卫伯爵时候的照片,随口道:“请人进来吧。”
病房门开了有关了,柳清忧抬头便看见一张熟悉却很久没见的脸。
“张叔叔,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柳清忧脸上俱是惊诧,他怎么都想不到来看他的人竟然是张律师。
来人正是张律师,他把公文包放到一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旁边临时搭着的床铺和办公桌,随即关心的问:“清忧,好久不见,腿还好吧?”
“只是骨折,没有大事情。”柳清忧的腿因为刚刚宣布恢复良好,但是厚厚的石膏还是比较吓人。柳清忧摩挲着杂志上关于他的介绍上画了重点标记的地方,问道:“张叔叔你怎么来了?”
“我看见报纸上说你和卫氏总裁结婚的消息,又看了照片,便知道是你回国了。你这孩子,回国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张律师和蔼的笑着,不过说到卫妆的时候脸色一沉明显不高兴,又道:“刚准备去看你,打电话给你说叔叔问你的住址却听他说你出车祸了。”
柳清忧笑道:“没什么事情,劳张叔叔费心了,我开车不小心。不过好久不见张叔叔最近还好吧?”
“当然好。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张律师笑的一脸和蔼,转而问道:“不过……你和那个卫氏总裁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有些难以启齿的问出这个问题。
柳清忧把书合上放到一边,知道张律师也是关心他,点头道:“就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我们是爱人关系。”
张律师因为柳清忧的直言不讳人在当场,一向口才很好的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了:“是真……真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他养着你……”想到他手下人猜测的说法,张律师的脸色又难看了不少。
柳清忧脸色不变,目光却冷了:“张叔叔,你也认为我是那种靠男人养着的人么。”柳清忧知道现在外界的人指不定在猜测他是怎么傍上卫妆的,就连他这个柳氏董事长的身份都被人说成是靠身体得来的。
至于柳清忧Y过伯爵的身份,那些说三道四的人自动忽略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别人怎么说他他不管,但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张律师也怎么说他,他气的笑了:“张叔叔,你在怀疑我的人品么?你也认为我是那种靠着男人养活的了么?”说出口的话也冷了不少。
“不,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然后又道:“难道是那个卫妆带坏你的!”
他这么一说,柳清忧的不高兴就直白的表示出来了,自己的爱人被人这么说他怎么可能容忍,只能用沉默来掩饰满腔的愤怒。他这么不说话张律师却认为他是默认了,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和你父亲一样希望你有个美满的家庭,可是你现在……哎。”
“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被社会承认的,那个卫妆要是哪一天结婚了,你怎么办!”
“你既然已经继承了你父亲的公司就不能让他失望。”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真心希望这一番话柳清忧能听进去。
”我也不多说什么,只希望你考虑一下,还是……分开吧。分开对两个人都好。他的家里人肯定也不会放着他和男人在一起的。”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柳清忧出声打断他的话,压在“结婚”二字上的音节特别重。
“没有孩子的婚姻,家庭能幸福么。”张律师看着柳清忧倔强的脸,就认为是卫妆把柳清忧带坏了,不然清忧这么听话的孩子怎么会。
柳清忧听着张律师一直说着卫妆的坏话,显然是瞧不上他的,心里就窝着火,但张律师是他的长辈,他也不能撕破脸面直接找人把他请出去,只得忍着不反驳话却没听进去。
张律师说了一会儿便要柳清忧好好考虑,柳清忧沉默了半晌,才道:“父亲在的时候就希望我快乐,顺着自己的心意来生活。”他的眼里浮现幸福的光芒。
“我没有让父亲失望。我现在很快乐。”
张律师叹了口气,看说不动柳清忧便不再开口说这个话题,坐了一会儿嘱咐他好好休养,就走了。柳清忧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这本杂志中,又翻了一页,依旧是他的介绍,这回他的照片旁边不再是重点标注,而是一个个杂乱重叠的名字。
柳清忧,柳清忧,清忧,整整一页全是他的名字,这本杂志是卫妆带来的,写字的人是谁也不言而喻。
柳清忧无声的笑了起来,就算长辈反对又怎么样,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反复翻看手里的杂志许久,还不见卫妆回来,柳清忧正想唤外面的人进来,却听见外面的吵嚷声,紧接着一个人大力的推门进来,不顾后面保镖的阻拦冲进了病房。
柳清忧看清楚来人是谁,对后面的保镖说道:“让他进来吧,辛苦你们了。”心中却在感慨怎么事情都撞到一天去了,探病的一个接着一个。
病房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柳清忧却不说话了,低头合上书,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沈明礼的脸上怒气消退了不少,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柳清忧蹙眉,语气生疏的回答道:“只是开车不小心而已。”
正说着沈明礼走到床边坐下了,动作小心的摸了摸柳清忧打着石膏的腿,下一瞬手还准备往柳清忧抱着纱布的头上去,脸上都是心疼。
柳清忧打着石膏的腿动不了,身体还是能懂得,他往后仰了仰;警惕道:“师兄,有话好好说。”
沈明礼的手垂下来,身体一僵,好似有些反应不过来对面的人已经不是他的了,他低头不甘的握紧拳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柳清忧:“卫妆就是这么保护你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他的事情。”
“你我都清楚这场车祸是不是人为,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沈明礼幽深的眼里是非常复杂的情绪,嫉妒,不甘,怒火还有求而不得的痛苦。
柳清忧倒是意外他会问这个,避开他有些过分的目光,回答道:“你没有哪里不好。”只是他的爱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从和卫妆在一起,他才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他喜欢赖床,但是和卫妆在一起以后他通常都会比卫妆早起,然后两人一起出门。这些都是因为卫妆走了,他摸着床上逐渐失去温度的地方,也不会想赖床了。
爱一个人是当他在你的身边,你能安然入睡。当他离开你的时候,你却了无睡意。
沈明礼却紧紧的盯着他。这段时间因为受伤的关系,卫妆时刻不离的陪着他,加上黄叔各种补汤往病房里送,柳清忧的气色非常的号,光滑的皮肤勾尖的下巴让他微微失神。
他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不甘心的说道:“如果没有他,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沈明礼是非常骄傲的一个人,能问出这样的话也足以看出他此时还没有放下柳清忧。
柳清忧诧异地望向他,此时的沈明礼让他不安,所以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会。”
沈明礼反而笑了,下一秒他猛的箍住柳清忧的要强硬的吻了上去,柳清忧大力的推开他,刚想大声的喊出声却被堵住了嘴,一只脚不能动,柳清忧此时就像砧板上的鱼任沈明礼宰割。
大力的挣扎让柳清忧脸上平添了一抹艳色,倒是让沈明礼看的眼睛一亮,以前的柳清忧虽然诱人却是青涩的。
现在这副样子明显经历过不少□,这么一想沈明礼对卫妆的恨又添了不少,他索性把心里的恼恨全部发作出来,手也不规矩的开始抚弄他的臀,手下肌肤的触感让他恨不得立马把五年前没做的事情给做了。
沈明礼把柳清忧压在床上肆意亲吻抚弄,柳清忧心里厌恶不已,眼尖的发现旁边堆着的杂志和果篮,手一挥,篮子里的水果全部散落在地下。不小的动静让外面的保镖冲了进啦。
柳清忧松了一口气,却看到跟在保镖后面进来的卫妆。
“放手。”卫妆眯起眼,金属质地的声音都是冷硬锐利,似乎在酝酿着巨大的怒气风暴,表情阴郁的随时能把人撕碎。
沈明礼在保镖冲进来的时候还没站起身,此时身体还倾在柳清忧身上,他刚刚起身,柳清忧第一时间就挥拳过去,不解恨还想再打一拳却被卫妆止住了。
他拉住柳清忧的手腕,刚毅的面容一片肃杀,锐利的目光射向被柳清忧打偏头的沈明礼,声音冷凝:“从这里……滚出去。”柳清忧听出了卫妆压抑的怒气,安抚性的在他手心里挠了挠,抬头对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沈明礼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好似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平静的说道:“我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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