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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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非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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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三个月时间早已到了。”流云脸上的表情一僵。“什么……意思?”
  非雨别过头,不去看流云,双手紧握,脸上却是冰冷:“当初所约定的三月之期已过,你可以离开了。”
  “我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流云嘴角轻勾,保持着以前惯用的弧度。他,一定是在说笑吧?
  “我说,三月之期已过,你不会死乞白脸的赖在我这里不走了吧?”非雨冷笑道。
  “死乞白脸的赖着你?非雨,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流云眼里是不敢置信和受伤。小雨雨,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错。”狠狠心,非雨说出了肯定答案。
  “你真的……这么希望我离开?”流云脸色一白。眼里,是说不出来的悲哀。
  “无所谓希望不希望,毕竟当初我也是因为一时心软才答应这所谓的三月为期。这让我,至今都很后悔。”非雨语气冷淡到很平常,平常到即使流云也发现不了异常。即使他情绪也并不好,但观察力虽有下降,但却并不会消失。
  “所以我这三月,一直都只是一个笑话吗?”流云笑。笑得苦涩、笑得悲哀、笑得疯狂、笑得绝望、笑得……那么释然……
  “……对。”
  ““呵呵呵!原来如此!”流云冷笑,淡紫眼瞳里却是浓浓的悲哀。只是,别过头未看着流云的非雨并没有看到,“算我流云看错了人,真心错付。”深深地看了非雨一眼,流云转身狂奔出房门,甩上了门。
  “碰”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房间尤其明显、恐怖,让人心神不禁一颤。
  听着身后的一声巨响,非雨终于支撑不住的跌跪在了地上。
  手抚上颈间戴着的半翼项链,非雨面无表情,斜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到、猜不到他的情绪。
  不过片刻,从斜长的刘海里滴下一滴晶莹的水珠滴落在握着项链的手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流云,你真的成功了!我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你!呵呵呵……”非雨垂头喃喃低语,嘴角轻牵的弧度,却是那么的苦涩、哀伤……“猎物,果然还是逃不过猎人编织的网。你的体贴、温柔、不正经,最终让我不知不觉中沦陷了。可是,我自己却明白……猎物,猎人可以放弃,寻找下一个。而,猎人,猎物却无能为力。流云,对于身为猎物的我而言,你的网,我不愿意逃脱。就只有,让你放弃我这个猎物。即使是身为猎物的我,也不想要一个只是为了玩弄猎物而编织猎网的猎人……”
  苦涩、悲哀、决绝的声音,纵然是喃喃低语,在这个安静的房间也尤为明显。单薄而孤零的身影,在阴沉昏暗的房间里,浮现的,却是一种凄凉而惊艳的惟美画面。
  “滴答滴答哗啦啦”
  像是应景般,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还是下起了雨。没有电闪雷鸣,没有狂风骤雨,有的,只是稀里哗啦的小雨。一丝丝的细密,却不大。
  再言狂奔出非雨家的流云。跑出非雨家没多久天空就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跑,继续跑,想要跑到离他很远的地方。
  是该说应景还是老套?
  流云面前一辆车跑过,幸好及时止步,否则,他就算不会成为车下亡魂,也会落个半身不遂。
  跌跪在雨中,望着天,流云狂笑。是笑得释然豪迈,还是笑得癫狂绝望。
  笑着笑着,泪水顺着雨水,滑过脸颊,滴落,融入在地上万千水液中。
  手,摸上从眼里滴落的水珠,温热的气息早在滴出眼眶时,融入雨中便已冰冷。
  非雨!非雨!!非雨!!!
  是我太笨,还是我爱的太傻?还是说,我根本不会爱?亦或是,我根本就不该爱?
  爱的太痛、爱的太伤、爱的……太白痴……
  非雨,我要放弃吗?放弃你这第一个让我心动,第一个让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可是,也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心伤的人。
  放弃?要放弃吗?可是,心好痛!像是有人揪住了它一样。
  这样心痛的绝望,从来就没有过。陌生的让人害怕、让人恐慌。
  非雨!非雨!!小雨雨!!!
  我该爱吗?我能爱吗?我真的有爱吗?对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怎样的情绪?
  爱,果然伤!
  跌跌撞撞起身,跌跌撞撞走。不多时,在细密雨丝的帷幕下,流云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面谈

  离那日的事情已然过去一个月了。非雨依旧每天去公司,上各种各样的通告,将自己的日程排的满满的。除了睡觉的时间,他从不让自己歇下来。因为他怕……
  他怕他停下来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张痞痞的脸;那淡紫眼瞳里偶尔一闪而逝的温暖;与他相处的日子里,那体贴的画面……他忙得甚至不想回家。他不想一回家就面对空旷冷清的屋子。他不想面对没有他气息的屋子。
  习惯,真的很可怕。所以,他从来就没有什么习惯。只是,如今这个习惯了他的习惯,却是在他的习惯下养成的习惯。自己,改不了了。也,不想改……
  看到非雨这副样子,“神与魔”成员和那两位都很担心。他们先前也问过,可是非雨并没有回答。几天过后,他们终于发现为什么了。因为流云。
  因为流云从来就没超过三天没来。而这次,已经不仅仅是三天了。
  不了解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有保持缄默。只是,看着非雨那样子,众人虽心疼、担忧,却又无能为力。
  俊熙曾去找过流云,可是流云就像从人海消失了般,了无踪迹。
  这日上午,非雨刚上完一个通告,正打算回公司录歌,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你来干什么?”看着面前的人,非雨微微皱眉。这个人他见过,就是那次来他家找流云的人。这次来是耀武扬威吗?流云……回到了他身边了吗?想到这个结果,非雨顿觉心痛的一抽。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
  “有时间吗?我们聊聊。”来人不用说,自然就是小景。
  小景语气很冷淡,和以前那种比较人妖的语气相差甚远。就是他,竟然让云变成如今那副模样。想到如今云那落寞凄惨的样子,小景就气。为了一个并不当自己一回事的男人,竟然那么遭践自己。值得吗?
  “没空。”冷冷丢下两字,非雨便打算绕过小景。
  “是关于云的,你不想知道吗?”小景依旧冷淡。
  “……不想。”非雨不打算再听,绕过小景就踏步离去。
  “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云现在是怎样的凄惨状况吗?”见非雨如此冷淡,小景愤怒了。云,这个人,真的值得你爱吗?如此冷血的人。
  刚走出两步的非雨听到小景这番话,停住了脚步。
  流云他……怎么了?
  非雨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一丝紧张。他没有和这个人在一起吗?
  “你知不知道,云现在的样子就和路边的乞丐有什么差别。”小景近乎咆哮。非雨,不要让我找错了你。
  “他怎么了?”再也无法装作不在意的非雨转头抓着小景的衣领,表情很是担心、紧张。
  “你担心他吗?”看非雨这紧张模样,小景反倒不担心了。
  “少废话!他到底怎么了?”非雨面色可以称得上有些狰狞了。
  “不着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小景淡笑开口。
  “去哪?”
  温馨安静的咖啡馆,非雨和小景面对而坐。
  “现在可以说了吧?”非雨率先开口。脸上是不耐与着急。
  “我只想问你,对于云,你是何种心态?”小景浅浅品尝了一口服务员刚上的咖啡,语气平淡。
  “……这有关吗?”非雨反问。
  “你的答案取决于我是否告诉你云的现状。”小景轻放下杯子,一脸认真的看着非雨。
  “……”非雨沉默了。
  “不知道吗?”小景收回视线,语气说不出的失望。
  “我……喜欢他……”非雨微微别过脸,眼里有丝赫然。语气有些不自然。喜欢,除了那次向俊熙说过,他还从来没说过。可是,上次对俊熙说,却并没有这种不自然的感觉。那种语气,更像是和平常人说着平常话。
  “呵呵呵!原来!”听到非雨的答案,小景轻笑。眼里不再是冷淡,而是微微带着些许笑意,“说说吧,你和云究竟怎么了?”
  “……”非雨脸色一白,眼里不再是赫然,而是悲哀,“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复合。”小景理所当然的说出原因。他之所以来找非雨,也是实在不能忍受流云如此那般颓废模样了。
  “复合?”非雨微愣,“从来就没在一起过,何来复合?而且,你不是和他……”是一对吗?后面的话非雨没说出来。不管怎样,即使是事实,他也不想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私心罢,嫉妒也罢,总之不想说。
  “扑哧!”小景扑哧一笑,“你听谁说的我和他是一对?”即使后面的话非雨没说出来,可是看他那略带失落的表情,小景猜也不用猜就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吗?”非雨反倒一愣了。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可是,那天……
  “当然不是!”小景立刻反驳,“我可是有爱人的!”想到柳郁,小景眼里是满满的爱意。
  “诶?”是这样吗?非雨眼里闪过疑惑。那天的事是他亲眼所见,不是吗?可是,他现在眼里的爱意也不可能是伪装的。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吗?
  “我和云只是朋友。那次之所以亲他,只是为了整他而已。”想来,就只有那次能让他误会了。毕竟,他们只见过那一次面而已。
  “……”
  “现在来说说你和他到底怎么回事了吧?”小景脸上是淡淡的微笑。也许是刚刚非雨的答案让他满意,以至于他无法再用严肃冷淡的表情面对他。
  “什么事都没有。”没错!就是什么事都没有。自己和他,从来就不存在什么事。
  “一月前,云和小鬼在咖啡馆里的谈话你听到了,对吧?”为了查清楚云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可是费了很长时间去查了的。毕竟,看到云那样子,真的让人很心痛。云,从来否不会那样的。颓废的根本就不再像个人。
  非雨身子一僵,没开口说话。如果不是小景眼色好,还不一定能发现非雨僵硬的身子。
  “非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景微微叹气,脸上是平淡的表情。
  见非雨没说话,小景就知道非雨是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整理了思绪,小景一一道来:“很久很久以前,我认识一个男人。其实也不久,就是五年前。我和他是在gay吧认识的。他在那个圈子很有名,被称为多情的情场高手。就是因为他的名声,我故意接近他,并且最后和他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和他熟识以后,我才知道,他和外界传的‘多情‘根本就沾不上边。”
  “他根本就是一个无情、冷酷、残忍的人。他性格多变,‘阴晴不定‘一词已不足以形容他的性格。你知道吗,那次给你下药的那个人,第二天就已不在世上了。”就像没看到非雨惊讶的表情,小景继续道,“可是,发现真实的他时,我并没有害怕,而是兴奋。因为毫无疑问的,我和他是同一种人。对待敌人,是无情、残忍、冷酷的,可是对待朋友,却是百分百的真心。”
  “我、他、昕,都是属于暗夜中的人。光明、温暖,从来就不会属于我们。不过,和他们认识时,昕已经有了艺。艺就是他的光明,他的温暖。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只要有一点点的光明、温暖,我们都会牢牢抓住。可是,如果是带着欺骗、伤害前来接近我们,即使是对方,我们也会毫不留情的,甚至杀了对方。这是我们的约定,我们的尊严。”
  “就是因为黑暗太久,所以对于小鬼的单纯、艺的率真,我们都绝不允许任何人前去玷污。原本以为我和他否会如此这般的生活下去,可是,就是在他莫名消失半年之后,首次去gay吧的那晚,我们都遇到了对的人。”
  “其实对于他刚开始对你的心态,我一直以为也会和从前一样。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错的很离谱。对于猎物,他除了满足对方物质需求,从来就不会给对方任何承诺。也不会为对方做任何超过他理智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他的猎物从来不会超过三个月吧?”见非雨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小景继续道,“那是因为要不了三个月,他的猎物就会在他的温柔、他的慷慨之下沦陷。然后,他会毫不留情的甩掉对方。如果对方死缠烂打,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的毁掉对方。因为这也是他们自找的。麻烦,从来就不是我们想要的。所以解决麻烦,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彻底毁掉麻烦。”说道这里,小景眼里闪过冷光。
  其实,这些黑暗残酷的一面,小景是故意说出来的。如果非雨接受不了,那他无话可说,算他们否看错了人。如果接受,这些就是他以后会面对的。当然,至于结果流云会怎样选择,是选择继续生活在黑暗中,还是抛下黑暗,走向光明,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可是,为了你,他却做了很多我们都无法理解的事。为了你,他破例了太多。”说到这里,小景眼里闪过无奈,“他一直是个厨房白痴,我想你也已经见识过他做的东西吧!他的东西吃了可是会死人的。可是,在有一天早上,他来到我家,却要我家厨师教他做菜。你知道吗?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我还惊恐了好一会儿。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学做菜,可是他说为了你。因为你是艺人,并且也是厨房白痴,所以他才学做菜的。他本来就是厨房白痴,为了做菜,他几乎烫伤了一双手。应该说是努力了就有成果了吧,在一个多月后,总算是有成果了。做的菜不仅能入口,而且味道还不错。”
  他不仅为了你学做菜,甚至还亲自为你送饭菜。这些待遇他从来没有为我们做过,甚至连他视为宝贝的小鬼也没有过如此待遇。还有那条项链。他四年前从昕手上看到的第一眼就在觊觎。那条项链全世界就只有一条,总价值不下亿元,可是他却毫不犹豫的送给了你。因为他觉得那条项链和你很配。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为你做了多少,破例了多少!猎物?哼!”小景看着非雨突然冷笑了一声,“从一开始,在他心里,你根本就不是个猎物。即使他嘴上一直说着你是猎物,可是我们却都明白,他越是强调,越是心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时,那天他和小鬼的谈话,你根本就不应该离开。后面的话,才是关键。我们向小鬼了解过,他说,云已经承认了他爱你。你要记住,是爱,而不是喜欢!”小景一脸认真的盯着非雨。爱,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很难有。就算有,一生中也只能有一次。
  “……”他,爱我吗?可是……
  “非雨,不要怀疑,像我们本就缺心寡情的人,不会轻易说出爱的。既然一说出,难道对方一定是自己所认同的人。”见非雨面露茫然之色,小景就已猜到非雨在茫然些什么。自己毕竟是云的朋友,为流云说话,这是主观想法。
  “他……现在在哪?”非雨淡淡出声。语气除了涩然,便是毫无情绪的平淡。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种心态?是彻底结束还是从新开始。
  “×××别墅。”小景说出地址。
  “谢谢!”抛下这句话,非雨跑出了咖啡馆。
  呐,云,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的。接下来,你们见面了之后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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