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自己情绪。捉奸床——他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如果之前还有什么误会话，现这一幕；几乎是坐实了罪名。
宋成睿仍旧风度地笑着，他有点好奇顾灵均会有什么反应，至于林优，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孩子那么乎顾灵均，现肯定是连基本讲话都讲不出来。——林优就是这样人，性格残缺，简单到情绪都很好揣度。
顾灵均缓步走近时候，宋成睿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他跟这位太子爷都是这个圈子里高，处于食物链顶端，虽然不是什么熟稔人，但彼此都很清楚，这个事情一定会有一个结局。
但是出乎宋成睿意料，顾灵均走过来，只是拦腰抱走了林优。
——你没有让我动手必要。
宋成睿从中读出了这位太子爷轻蔑，看起来他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软弱人，竟然是相当沉得住气。任何超出预料事情，都会让宋成睿觉得有趣。
所以，顾灵均抱起林优往外走时候，宋成睿他没有再插手。
宋成睿穿好衣服，阳台点了支烟，听到隔壁房间一些断断续续声音。他一下子就认出了林优声音，压抑、带着哭腔呜咽声，细细软软。宋成睿开始领教这位太子爷手段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宋成睿掐断了烟，一想到林优现处境，宋成睿脸色就糟糕到了极点。
是示威吗，还是挑衅？
但是宋成睿这一次还是猜错了。顾灵均感情观里，两个人感情是不会因为第三个而破坏，他不相信什么第三者存，即便是有，也是因为内部维系感情早就破裂。所以顾灵均没有把宋成睿放眼里，他气，他恨，都只有林优！
房间里。
“你不是想要吗？”失去理智顾灵均粗暴地扯开林优衣服，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上面？”
林优胡乱地摇头，不是他想那样，不是。他说不出话。
他弄疼林优了，大颗眼泪掉下来，要是平时他肯定心都乱了，他哪里舍得他掉眼泪？可是现心里忽然产生一种疲惫感觉，一个声音响起：“看，又来了。”
这眼泪让顾灵均多少冷静下来，缩床上抽泣林优，他都对他做了什么？顾灵均跳下床，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开。
好像知道他要走，林优拦住他面前，身上一件虚掩衬衫，皮肤上青紫痕迹已经开始泛出来了，他皮肤太白，这种痕迹就尤为肆虐。他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嘴唇红肿，有几处都被咬破了，说不出堕落，但他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多么吸引人犯罪。顾灵均心里愤怒到了极致，这一身痕迹可不是他弄出来！他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恐怖事情来。
“让开，你凭什么拦我。”顾灵均讽刺地看着他，“林优，你不觉得自己很脏吗？”
一瞬间，林优脸上毫无血色，幽深漂亮眼睛没有光彩，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量。
顾灵均推开他，摔门走人。
林优被他大力推一边，靠着墙慢慢地滑落下来，然后怕冷似得抱住自己膝盖。长时间地保持着那个姿势。他不是很明白顾灵均话，他是真不明白。
同一时间阳台，宋成睿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一切，也不知道自己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夜深露重，他咳嗽起来，然后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电话。
真是精彩一个晚上，连你那边都有动静了吗？宋成睿笑起来，好像心情很好样子。
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我们每下一步都决定着后结局，我们脚步正走向我们自己选定终点他想到了这句话，出自米兰昆德拉《认》，这是林优喜欢书，所以宋成睿也会抽空看看。他们所处圈子，涵养和学识是必要，但到宋成睿这种身份，这些连谈资都算不上，只是因为林优喜欢而已。
他没有接那个电话，这个号码打过来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事情发生。
事情当事人，却还片场。
林优下一天见到了她。
“宜州姐，你不舒服。”林优伸手扶着她，休息室里，温度很适宜。
林宜州朝着他笑了笑，这个女人一向是爱笑，她笑起来时候，总是让人赏心悦目，而此刻，却有一种说不出感觉，好像是疲惫：“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林优还想再说什么，突然住口了，他看见顾灵均也到了片场，而顾灵均却没有把视线落到他身上。
他身上穿着黑色衬衫，表情很冷漠。
昨天晚上，林优回到酒店住处时候，顾灵均已经收拾东西走了。林优从来没有这样难受经历，好像刚才还热闹包厢，大家一起唱歌喝酒，下一刻他就被推了出来，摔倒路边，冰天雪地，他连一件御寒衣服都来不及准备。望着空荡荡套房，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顾灵均去了哪里，怎么办……他不要他了。
就像现片场，他也不会跟他说话，每当他想走近时候，顾灵均身边人会不动声色地拦下他。
——这是顾灵均默许事情，否则这些人绝对不敢这么做。
他是真生气了？再也不要他了吗……
拍摄结束后，顾灵均又会很地离开。林优认得顾灵均一个手下，平常听顾灵均叫他“老黎”，很多事情全部都是由他负责，是顾灵均左右手。
“黎叔，他去哪里了，住哪里？”林优问他。
这个面目慈祥，做事干练中年人只是叹了一口气，摇头说：“林少，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
林优愣原地，只能远远地看着顾灵均上了车，跟随工作人员关上了车门。他恢复了他二世祖做派，星辉少东家，陌生得让人无法靠近。
黎叔也很跟了上去。
我离你很远，我没有什么可以跟你说。可是我就是这里，而且我知道你那里
林优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了，以往只要他稍稍露出难过表情，顾灵均就会耐着性子哄他，生怕他哪里不高兴。事情难度开始超出他预计范畴，接下来一个星期里，顾灵均还是没有任何原谅他意思。
林优很少对一件事情感到绝望，他性格里缺少这样情绪，他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特别难受，像有一只看不见手恶狠狠地拽着他心脏。
一边林宜州善解人意地倒了一杯茶给林优，管她看上去神色还是不那么好：“你们吵架了吗？阿原他，不是一个蛮不讲理人，等过几天他就气消了。”
林优摇了摇头，不会，他能感觉到顾灵均有多生气，生气到不想再理他。而且，他嫌他脏，他没有办法……这样字眼，让他浑身上下都刺痛起来。
林宜州拍了拍林优肩膀，离得近，林优发现林宜州气色真很差，有点像发烧，又有点像失眠，殚精竭虑。
“宜州姐，你没事吧？你看上去不是很好，我可以陪你去医院。”林优小声地问，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林优关心人话，林宜州无疑要排第一个。
林宜州温婉地笑起来，很深酒窝，她笑起来样子是美，她同样很轻地回答他：“我没有事。只是……”她拖长了语调，笑容带着母性光辉，“我要当妈妈了……”
“当妈妈？”
“嘘——这是一个秘密，亚优，你要帮我保密。宝宝还不到三个月，所以不显怀。”初为人母喜悦，冲淡了她身上那种难言焦灼。
顾慎廷孩子。林优想，他能给宜州姐什么呢？一个已婚男人，妻子美丽又家世煊赫，孩子也很可爱。没有儿子，可是现不是封建社会了，不需要其他女人为他生一个儿子。
林优无言地注视着影后，她肚子没有任何怀孕表现，但是林优知道，此刻已经有一个小生命那里。无端，他看着林宜州幸福满足样子，他想到母亲岸上阴冷笑。
“宜州姐，你会杀死你孩子吗？”林优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没有感情，但是他自己听到了发抖声音。
林宜州没听明白，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不解地看着林优。
“你会杀了他吗？什么样原因，才会让你想要除去他呢？”林优又说了一遍。
影后认真地听着，她也许是顺着自己思路往下想了，她理解多少有点偏颇：“我不会，不管多困难，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放弃他。我孩子，我会用全部爱去爱他。”
林优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没再说话。
林宜州摸了摸林优额前碎发，发自心底地宠爱这个半大男孩：“亚优，别为我担心。我有时候甚至会想，他也许会是一个男孩子，说不定会跟你一样漂亮。”
“男人，不用漂亮。”林优转开脸。
那个时候他真不知道林宜州会出事，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那么危险，也不知道顾慎廷其中角色。晚上王若尘一个电话，让林优把所有注意力转移。
“小林优，我说你跟太子爷怎么回事？他怎么住回我们家里了？”胖子声音疑惑极了。
“他家里？”林优着急地问。
这个家，指是他们五个人那套别墅。
“是啊，我和阳阳要去南市拍戏，我回去拿几件衣服，居然发现太子爷住那里。你们到底怎么了，太子爷脸色跟阴魂似得。”
“我知道了。”林优很挂断了电话，赶往静西区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引用两句，都是昆德拉话。
近看《沙海》，想尝试写法。噗……吐血。【并不是
第55章
55
被太子爷晾一边第七天，林优终于从王若尘口中知道了他下落。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会那么难熬和漫长；想要见到顾灵均；这个想法变得无比清晰。
林优回到了他们静西区别墅。王若尘和夏阳一起之后；就搬出去住了，潘东隅重弹钢琴；王子病一发不可收拾；回家住了；至于柯楠；也是因为各种情况没有继续住这里。加上顾林二人外拍戏；这楼就空了下来。林优打开门时候，有一点恍惚，好像还是刚开始时候，那时候他们五个人刚刚组成treas；公司把这别墅安排给他们，方便一起出席活动和宣传，那时候他们……
这里是他们称呼为“家”地方。
好像打开门，就会看到热闹场景，老柯会大厅打游戏，一桌子零食；怪兽永远好脾气，一边写稿子，灵感枯竭就会去厨房为他们准备晚饭，胖子这时候会像猪一样爬下来：“东子，点！饿死啦！”玩游戏老柯也会敲着键盘跟风喊着：“点！饿死啦！”
那个时候顾灵均做什么，自己又做什么？林优居然有点想不起来。
——门开了，林优愣门口。
想象中场景烟消云散，他环顾四周，冷冷清清大厅，什么都没有。那些热闹，那些欢笑似乎从来不曾存。而所有事情，正朝着一个不可预见方向发展，直至万劫不复。
林优慢慢地走进，然后上楼，三楼是他和顾灵均共用地方，果然看到了顾灵均房间门正开着。林优心一下子慌乱起来，但是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一如既往平静和淡漠。
林优不敢走进去，顾灵均却听到了动静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顺手把一本书搁床头。看样子，他原本是看书。
看清是林优之后，顾灵均重躺了回去。他还是清楚林优脾气，按照他性格，估计会整晚上站门外，一句话不说，就等着看他心软。多少次了！林优一直都是用这种招数等他心软了，顾灵均有些气结，他以前是有多蠢？每次都中计。顾灵均翻了个身，朝内躺着，抬手关掉了灯。
不去看，就好了。黑暗之中，顾灵均闭起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顾灵均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林优还是站那里，脚步都没有移动过，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半分改变。——冰封美少年，对他而言似乎这些不算什么，毅力和耐心都深沉得可怕。
“林优，我真有点累了，如果你继续这样不说话，去自己房间睡吧。”顾灵均侧着身，平静地说。
已经过了那个愤怒时候，如果当时他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当场就会动手打架，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他会把林优直接扛回家，撕扯下他衣服然后疯狂地做｜爱，让他知道自己是属于谁。
但是……
太多但是了，他顾灵均从来不是那样人。他出身和修养摆那里，养成了他温和性格，骨子里又太骄傲。而且他知道，林优会这样，多少是他纵容出来，他必须担着这个后果。想清楚这一点，很不容易。
林优只是看着他，然后垂下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顾灵均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再去想林优事情。
他原本只想晾着他几天，让他知道错了，然后过来向自己认错，他一定会原谅他。可是这小子，就跟没嘴葫芦一样，半天没说一句话，让太子爷又气又恨，气得牙痒痒。太子爷才不会承认，片场看到林优那个眼神时候，他就早已经缴械投降，他林优，他怎么舍得……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顾灵均觉得林优应该已经走掉了，但是他没有听到脚步声，他知道他还那里。
二月里静西区，寒冷已经深入骨髓。
实太冷了，林优深吸了一口气，手脚已经冷得僵硬，他轻手轻脚地爬上顾灵均床，从后抱住他，脸贴他后背。顾灵均没有动静，林优胆子大了一点，动作很轻地爬过去，睡到顾灵均怀里。
“林优……”顾灵均叹息般地叫了一声他名字。
“我吵醒你了。”林优小声地问。
“你身体冷得冰块一样，一碰我就醒了。”顾灵均嘴硬，冷冷地说。其实他哪里睡得着，他林优就站门口。顾灵均再没有推开林优。
林优小心翼翼地去抱他，整个身体都贴上去：“我不要一个人睡，我想跟你一起，一直这样。”
顾灵均反而笑出声来：“林优，你其实很会哄人，我到现才发现，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你哄着我。”
林优却忽然害怕起来，然后又开始不说话。
“林优你不能总是这样。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我。然后等我心软，再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顾灵均像掌握了什么规律一样，要不是实气得不轻，他真又要笑起来。
林优慢慢地往被子里缩，表情很无害，但就是不说话，他有点吃不准顾灵均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费解。
顾灵均决定放开了说，现他已经拿到主动权，不紧不慢地向着他要真相靠近：“你和宋成睿事情，说吧，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这些事情。
林优低着头，长时间地沉默着。顾灵均就耐心地等着，等着林优解释。
终于，林优迟疑地开口说：“成睿他……”
林优很地改口：“宋成睿会所买走了我，以前事情我告诉过你，都是真。是他把我带离那个会所。说起来，他是我金主。再后来我就跑出来了，遇到胖子。”
顾灵均摸了摸林优头发，觉得自己耐心差不多耗了：“林优你知不知道？你平常说话都很简练。可是撒谎时候，语句就变得很长，而且非常有条理。”
林优眸光一暗，委屈地咬着下嘴唇，说不出可怜。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顾灵均沉静地看着他。
“熙原……”林优软软地叫了一声，伸手想去拉他袖子，但是看顾灵均神色冷冷，终还是不敢。
林优打算说实话，但是有事情他不会说，绝对不会：“那好吧。其实宋成睿是个很讨厌人，他亲过我，我做噩梦时候，他会抱我，让我别害怕。”
顾灵均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我以前不是很懂，现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