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陈婶她认识,就是几天前被大宅子里的老夫人,领回来的流浪汉……
陈婶是因为家里有两个儿子,都要读书花大钱,想想自己在家种田也赚不到多少钱,不如出去找点事做,好赚钱贴补到家中。这才叫亲戚们帮忙寻找,第一次出来找了这份工作的。工资比起其它家来,要高上许多,虽然工作的地方有点偏远,还必须住在雇主家,但为了那份钱,陈婶还是选择了这份工作。
但在她来这看起来十分有钱的人宅子中,做事工作了几个月後,就渐渐察觉出了宅子里的不对。虽然作为只是帮忙做事的佣人,本不应该去过多关注管雇主家的闲事,可对於陈婶来说,还是觉得有些事情太过可疑了。
明明是有钱有身份地位的老夫人,常常会出去领回一些年轻的男人来到宅子中,大部分还是流浪的,或是衣著看上去就怪里怪气像是离家出走的人。如果老夫人的年纪再轻一些,或是态度再暧昧一点,陈婶和其他同时来这里工作的女佣,或许会忍不住猜想推测到,这可能不过是上流社会喜欢玩的‘游戏’?
但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那些年轻的或是壮年人来到这里後,都和老夫人两个看上去没半点的暧昧关系,老夫人一直都是相当热情的招待他们,又是做好饭好菜给领回来的人吃,又是让这些流浪而全身脏兮兮的人,去享受个干干净净舒服的澡,并大方送给他们全新的一身衣服,好的不得了。
就是因为老夫人常常如此善心大发,甚至其他跟在老夫人身边,看起来应该是老资格的佣人们,也有时候会领著一些人回来,让陈婶差点以为老夫人是个深藏不露的慈善家,喜欢这样默默地对穷苦人那麽好。可很快的,事情就朝著另一个方向发展开了……
每次招待过来的人,在隔了几天後,就会消失不见踪迹,接著又有一批新的陌生人出现。在隔壁单独另外建造的小楼里居住的几名女佣,包括陈婶在内,开始疑惑起那些人的去向,但还没有来得及去问,统一管理监督她们做事的刘管,就淡淡地和她们解释说,原来的那些人早就已经回去了。
话是这麽说,陈婶她们也便这麽相信了,甚至有些埋怨起得到帮助,享受了美食和好觉的人,竟然都不知道感恩,在吃饱喝足後就消失不见踪影,愧对了老夫人的一番热心肠。
直到某一天,在帮著打扫宅子里角落卫生的时候,陈婶无意从桌子下边扫出一条玉佩已经碎裂的链子。这链子,她还记得是上次来了一个说是离家出走的男孩,一直佩戴在他脖子上的。男孩听说是因为和父母赌气,才一时间生气跑了出来,正好碰上了老夫人,饿了大半天没吃饭,一来到宅子里吃饭的样子,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中途陈婶在帮忙端菜上桌的时候,就听见了男孩介绍起他脖子上挂著的链子,说是很宠爱他的奶奶给他买的,在奶奶前年去世後,他便更是珍惜挂在脖子上的链子。但是为什麽到了现在,这条链子却碎在了大宅子中?若真是男孩无意丢下来的,想起他当时珍惜的模样和神情,怎麽说也会坚持回来找才对,也根本不可能把他十分珍惜的东西,随便就丢在这。
後来,陈婶将这玉佩链子交给到了刘管,没敢把她心中的疑问全部问出来,只是小心地问了一声,为什麽这链子掉了,那男孩也没有回来找?
接过链子的刘管,只是神色冷淡地回答说:“那男孩走的时候,把夫人好几样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这链子肯定是半路慌张掉下的,他也不敢再回来取罢了。再说,那男孩满嘴谎言,谁知道这链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麽重要?
这个解释让陈婶没敢再继续多问下去,可心中的疑惑和怀疑却变得更加深了。当时男孩说话的神情她看得清楚,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怎麽会是随便编造的谎言?而且,大宅子守卫并不松,怎麽能让一个男孩,就这麽搬著如此多值钱的东西离开,还不被人发现?太不可置信了。
所以之後,当陈婶再看著老夫人领著一个个陌生人回来,而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些人离开後,陈婶彻底心慌了。她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她发现了什麽,她也不知道要是真的报警,看起来如此有钱的大户人家,会不会直接就把这事给抹干净,反而到最後还是她更加倒霉。
於是陈婶对其他工作的女佣,提出了她想要离开这的想法。却没有想到,原来身旁和她差不多时候工作的人,都也察觉到宅子的不对劲,想离开这儿的念头已经酝酿很久。她们聚在一起商量著,终於在今天有了勇气,去和刘管提出了辞职的要求。
接著,在她们想要回住的楼里,拿回她们的东西,准备走的时候,就碰上了正好又带著两个年轻男子回来的老夫人。陈婶怀著复杂不清的情绪,望著新一批过来的人,不知道她要说些什麽好,也知道最好的办法,是什麽都别说。和老夫人点头道明了原因,没想到老夫人如此豁达,不但没阻止她们的请求,还和气的说要给她们多一月的钱当作补偿。
听到还有钱可以领,她们便欣喜地回到楼中,换好了平时的衣服,替换下工作服後,去到了刘管那儿。刘管在听见是老夫人让她们来的,脸色迅速变了变,接著又很快平复下来,说是去给她们取钱,让她们在房子里坐著等,接著……
再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她们就处在此时陌生的环境中了……
前几天领回来的流浪汉,正浑身赤裸四肢被向四边拉开的姿势,捆绑固定在金属台上面,最让人感到刺激恐惧的画面,就是台子上的这名流浪汉,已经死了……
他的整颗脑袋,被切割下来,正摆在旁边的长桌之上。而他赤裸的身体也被从中间整个给剖解了开,里边的肉都翻转出来,红豔豔的内脏和白骨,极度刺激著只是平常小百姓,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画面的陈婶等人。
在死尸旁的推车上,甚至摆放著各种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东西,如各种的医用刀具、榔头、钳子、钉枪等等五金店的工具,被摆在推车中最显眼好拿的地方,显得更加可怕。陈婶不由就惊呼了声:“哎哟!天啊……”
这地方,这死人,到底是造的什麽孽?!陈婶从被紧紧捆绑吊著她的绳子中,费力扭头望向旁边一开始她听见哭声的方位,发现和她一同提出辞职的佣人,都被捆绑在了这儿。同样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个半死,惊得哭出了声。
“余、余姐,我们这是怎麽了?”费力转头看向隔壁旁正哭泣著的余姐,年纪算是这些佣人中最轻的陈婶,慌张地开口问。
“我、我不知道……他们一定是要杀了我们……要杀了我们……救命!我不想死啊!放我出来!我不想死啊!!!”看到眼前真实吓人的尸体,被喊为余姐的人,完全是被吓坏了,没有办法冷静思考,边哭著,边大力扭动她身上被捆绑得十分结实的绳子,想要从中努力挣脱出来。
在她的大哭喊叫声中,旁边另外两个陆续清醒过来的女佣,也开始挣扎大喊起来,怕得要死,唯恐晚上一秒不挣扎脱身,她们也会变成面前躺著的那位,同样下场……
作家的话:
好困……审核文的时候,眼皮老是粘到一块去了……OTL
最近麻烦事不断,本来就忙的要死,空调还坏了,晚上忙到十点多才回家,网上买的电风扇,拆开看全是散的……
於是满头大汗的把一堆零件组装成了一个电风扇,真想夸夸自己,真是条汉子……
☆、第三十四章 另一面
“哭什麽哭?吵死了!信不信现在就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下来!”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男声,突然在房间内响起,把正哭喊试图大声呼叫的女佣们,都给吓了一跳。一时间,房内所有的哭叫声都被喝停了住,女佣们下意识闭紧嘴,但鼻子间还有些控制不住,间歇地抽吸著。
一双胖胖的,戴著双极薄橡胶手套的手,先从黑暗中浮现,接著,一个十分眼熟的人,从黑暗阴影下踏进到灯光照射的范围内。
居然,就是那个开始还待在客厅中的冯厨?!
冯厨此时正咧嘴笑著,嘴中警告道试图挣扎大喊的女佣们,他笑著的模样,显得有些阴狠可怕。手上正拎著一把刀,刀刃相当锋利,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反射出让人深感寒意的冷光。在刀面的上边,甚至还沾染著一些浓稠鲜红的血渍。
将刀提拎到置放著开膛男尸的金属台旁,冯厨从一边角落掏出了一个喷水头,扭转开後,将他手套上的血液和整把刀,都给冲洗了干净。
而这些鲜血,都顺著金属台四边侧面的排水凹槽,汇合流进到了台子角落中的圆孔中,有的没流进到金属台上排水口中的血水,也直接从地面流进到了排水道中。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的声响,从房间墙面一边方向响起来,有微许的光照,也顺著那个方向同时照射进来。
“磕嚓──磕嚓──磕嚓──磕嚓──”踩在水泥地面上规律的脚步声,随之走近。
“怎麽样?她们搞定了吗?”女人开口问话的声音,在女佣们听见到时,察觉出这声音十分耳熟。
“刘、刘管?!”
见是刘管出现在她们面前,被吊挂在墙上动弹不得的女佣们,都惊得瞪大双眼呼喊出声,为什麽?是刘管把她们给抓到这来的吗?她们并没有做什麽啊?
“刘管,为什麽你要这麽做?我们什麽都没干,什麽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害怕又惊恐的女佣,向著刘管站著的方向连连哀求道。保证著她们什麽都不会泄漏,她们只是想活著回家。
“这事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是老夫人吩咐的。”刘管看都没有看女佣们一眼,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并接著对冯厨问:“看来,你还没把她们给搞定?”
“啪!”金属台被猛地拍撞震动了一下,冯厨将刀甩在桌上,斜眼藐视地看了一眼刘管,冷哼道:“你算是什麽东西?还命令我?难道真以为自己比我高一级吗?老是要处理这麽多的人,你以为能很快吗?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远些!没空听你这婆娘唧唧歪歪!!”
“我……”发觉自己态度忘了转正,干瘦的女人眼珠转了转,都是因为刚才她有些著急,怕等会下来的老夫人,会更加生气,才想把这些麻烦早点处理掉,没想到一时没留意,惹得冯厨发起火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们这些人不处理掉,对我们的影响和麻烦都很大,所以我刚刚才用些著急,你别介意啊,都是我的错。”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她们会给我们捅出篓子?”又一道声音,从没合拢关上的门口处传了过来。这声音,不属於这宅子出现过的任何人声音。明明听起来感觉像是男人的声音,声线却有些尖细,乍一听有些中性偏女声的感觉。
只见这说话过来的人,身後还跟著几道人影,一同都聚合进了这房间内。
“老夫……老、江老大……”看到人过来,刘管的态度立刻变得激动起来,脸上扬起和她刻薄面容极为不搭的谄笑,转身迎向来人。
而来人直接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过去,用力将女人狠狠抽倒摔在了地面上,可见打人的力道有多大。
刘管被甩了一巴掌後,狼狈地倒在地上,不敢抬手去捂住她立即发红肿起来的脸,一身的衣服,也全沾满了地上没流净的污水,变成了湿答答的一片。
“蠢货!你差点就把她们给放走了!难道你不记得以前那些辞职的人,我是怎麽交代你们‘处理’的吗?还那麽愚蠢?!”声音明显听出有些动怒的‘江老大’,从黑暗阴影中终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但让人诧异的是,出现的人竟然是‘她’?!
“老、老夫人?!”陈婶以为是自己看眼花了,明明走路应该有些迟缓,声线非常女声的老夫人,怎麽会和眼前这个发出男人的声音,挺起来腰板格外精神,言谈举止的气质完全不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可看那衣著和外貌,确实是没有看出任何的差别。
“她们还没有处理?”听见旁边惊讶倒吸气的声音,顶著张老夫人脸的‘江老大’,皱了皱眉,询问一旁站著的冯厨。
“嗯,因为正忙著把前些天带来的猎物做处理,所以一时半夥,没时间照应她们。”冯厨在面对著‘江老大’时,态度也总算是刚才好了一些,没有那麽的傲慢。
“哦?那……补品已经处理好了吗?”在听到猎物的问题时,江老大明显对此更有兴趣,追问道。
“虽然有些麻烦,不过还是处理好了,我已经用冷藏箱把它装在里边,若是你要食用,现在随时可以提走。”冯厨指了指一旁长桌上,摆著的四方形黑色边框银色面的箱子,对江老大说。
“东西要趁越新鲜吃越好。那我就把它先拿去做了。这些女人,你们几个商量一下,看怎麽处理吧。”眼中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眼被挂在墙上的女佣们,长相和老夫人一模一样的男人,提起箱子就先转身离开了房间。
“江培,呃,江老、老大,等等,我帮您。”即使被打的脸颊都肿起来了一大片,地上跌撞爬起来的刘管,似乎也没露出什麽难过的神情,拍一拍身上的衣服,就巴巴地忙跟上老大的脚步出去了,丝毫不介意刚刚才被狠打一下。
剩下在房内的几人,沈默片刻,只听见被绑住的女佣,绝望的哭泣声在房间里回荡。
跟同‘江老大’一起过来的司机,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不管天气冷热,最上边的纽扣绝对扣得十分严谨,手上边也自始至终都戴著一双白手套。他瞧了一眼哭叫不停,全部都已经年过三四十多的妇女佣人,眉头一皱,露出副嫌弃的表情,很是不满。而且这房间内的环境,也不是他满意的,将原本进来用作捂住鼻子的手绢,折叠好重新放回到裤子的口袋中,他对其他人说道:“这几个人我没有兴趣,你们处理吧。”
说完话,也不等其他人的回话,就转身迅速离开了。
见司机出去,其他还在房间内的人,都不由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哼,装什麽装?!不喜欢?没兴趣?哼哼,说得和自己很高尚一样!”冯厨掏起推车上另一把大砍刀,拿著磨刀石一边狠狠来回磨刀,一边骂骂咧咧道。
“就是说,他自己不也是个变态吗?他当然是对这些老女人不感兴趣,因为,他喜欢的是……”
故意将後边的话音停顿拖长,双胞胎之一的邹!文,脸上露著的讽刺笑容,看了眼他身旁的兄弟,接著两人异口同声道:“幼童。”
弟弟邹!武嗤笑说:“自己最不是个东西, 还拽的和什麽一样。”虽然同样都是有著各种杀人癖好和兴趣,但他们对於司机的独特爱好,却是都更加的鄙夷。
“那不如这些个人,就交给我们好了,反正我们两个也正无聊。”双胞胎兄弟用眼神打量著被他们观察,而哆嗦不停的女佣们,很是兴奋地计划著要把这些人怎麽给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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