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音抬起头,眨了眨他那水汽萦绕的美目,问到:“兰难道是死心了?知难而退了?”
“也许吧……追他好累……”
“好累?我看追他的人明明是多如牛毛嘛,一个个全都是厉兵秣马、摩拳擦掌的。兰不会输给这些人吧?”
“海音……你变了……你以前可是一直都反对我去追别人的,现在你怎么还鼓励起我了呢?”
“因为你这次追的人是‘零’……他值得你去追……而且我也喜欢他!”
“海音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来……香一个……”
“嗯……嗯……”
当日历无情地被掀到2月13号之时,“北条派”的窘态终于令零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笑颜……
彩都遥望着那嗓音几乎全然变哑的“北条派”中坚力量海音,小声问到:“老大……咱们的运气来了……海音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哑了……”
零轻挑着嘴角得意地笑言到:“呵呵……他要是不哑的话……也对不起我的特殊服务呀……”
彩都百般不解地问到:“老大的特殊服务?是什么?海音不是自己哑的么?”
“海音的嗓子是因为太兴奋……太刺激了而喊哑的!呵呵……我的特殊服务就是因为‘杀伤力’太大,所以我才不总用的……哼哼……”
彩都默然幻象了半刻零的“特殊服务”后便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
难以置信的“败北”
零转眸看了一眼彩都那绯红之色暗涌的脸颊,玩味大起地挑起了彩都的下巴说到:“你想不想亲自来尝试一下我的特殊服务?哦?”
身为牛郎的彩都虽然早已是久经风雨之事,但是此时此刻听到自己心爱之人的“热情邀请”却还是难免心潮起伏、面色溢绯。他皮不笑肉笑地与零对视了半刻之后,强压着满心的欢愉之情,违心地说到:“老大……你又开我的玩笑了是不是?明天就是情人节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以也变哑呢?呵呵……”
零在彩都逃逸的眼神中不经意间竟捉到了一丝的流欲之色,零轻舔了一下彩都那柔香软玉的细小耳垂,说到:“我又没有说是今天……呵呵……等情人节过后,你要不要试试?”
“啊?老大你……你……你到底是在说笑呢?还是在说真的 ?”
“我怎么可能说假的呢?而且你也算是我的座下首席大弟子呢,我再多教你一点东西也是应该的!呵呵……我的“特殊服务”不传授给你还能传授给谁呢?而且一定是要言传身教才行呢……”零一边在彩都的耳边声若天籁地倾吐着几近“迷魂药”一般的醉人话语,一边已然是把手指探到了彩都的腰腹之地……
彩都在暗暗地心惊了一下后,立时便如那弹跳而起的弹簧一般跳离了零的身边,他狼狈地傻笑了一下后,有些结巴地敷衍到:“我要去那边照顾一下我的客人了……老大你也不应该在这里偷懒了!你也快去接待你的VIP去……”
零淡笑着看着彩都从自己眼前碰左撞右地逃离,他暗自调侃到:这孩子在这行里都混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纯情?我才不过是稍稍地撩骚了他一下,他就受不了了么?呵呵……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很多客人就喜欢他这种羞赧的样子。
当零的眼光不经意间扫过北条兰之时,他意外地发现北条兰竟然正在满眼妒色地注视着那刚刚逃离自己而去的彩都的身影……
零皱着眉头琢磨到:难道刚才我逗彩都的那一幕被北条看了一个满眼么?这样一来,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应该更差了吧?呵呵……现在他一定觉得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烂男人吧?哼哼……反正在他的心中,海音永远都是最圣洁最美好的存在……我永远都比不上他……
此时此刻遥在咫尺的北条兰在回眸间刚好对上了零那审视的目光,当他还想再从零的目光中读出些许的信息之时,谁知零竟毅然地转头躲开了他那追扰的目语……
表面上看似平静如常的零,在抛开了北条兰目光的瞬间,心跳竟然诡异地加速了好几倍……他忐忑地自问到:“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害怕和他对视呢?为什么?”
心绪比雨后残叶还要凌乱的北条兰在迫近2月14号的重要日子里,一反常态地失去了他那耀眼的王子般的悦目光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情人节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之感的清秋冷艳之色。
彩都双手交错在胸前倚身于酒吧台的旁边看着“零派”和“北条派”两派接待的人数对比笑了笑自语到:“现在可以说是‘零’派的绝对优势了吧?哼哼……真是没有想到老大竟然这么厉害,他不但让海音变哑了,竟然还让北条变傻了……哼哼……”
在这一股眼所不见的暗战气焰中,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2月14号的情人节过去了……3月14号的白色情人节也悄然消逝了……箫香夜CLUB中热闹的日子也渐渐地归于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当“夜王”的角逐再一次将要拉开序幕之时。
彩都喜形于色地叫来了自己的下属赤西枫,问到:“上个月‘零派’和‘北条派’的客流人数比例如何?”
赤西枫打开记录表格看了一眼后,答到:“基本上是平分秋色,零派稍占优势……”
“呵呵……那么这次我们应该是可以打翻身仗了吧?业绩呢?”
赤西枫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目显忧色地答到:“客人的人数和人次,我们虽然占了优势,但是业绩……却不成正比……‘北条派’的豪客上一个月出手比以往更加阔绰了……北条一个人所点的酒水业绩就足以让我们零派败北了……”
赤西枫的声音虽然是越说越轻,但是这些话语却还是一字一句都未疏漏地闯进了彩都的耳朵,彩都拧着眉头不可置信地重复问到:“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北条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就在彩都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北条的VIP顾客“柊木春人”悠闲地晃到了彩都的面前,他高傲地笑了笑,便未加询问地坐到彩都的对面,他高高地翘起了二郞腿后,音色温和地说到:“NO。3……彩都……你在后辈中无疑是最出色的,不过……呵呵……你毕竟还是太嫩了……你竟然到现在才注意到业绩上的差异么?”
彩都狠狠地咬着下唇,问到:“这是我们零派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彩都的话才说了不过一句,零却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零厉声地喝到:“彩都……住嘴!不得对柊木先生无理……现在才开始关系业绩确实是你不够成熟!”
柊木春人抬头笑看了一眼零,褒奖地点了一下头赞到:“总算你这个一派之首不算太糊涂!呵呵……”
聪明反被聪明误
零瞄了一眼NO。1照片悬挂的地方后,声色平淡地说到:“来日方长!哼哼……不到最后一天,胜负尚且难断呢!”
柊木春人十指交错在身前撵了撵,问到:“零……你可知道兰上个月的业绩为什么会激增么?”
零苦笑了一下,说到:“愿闻其详!”
柊木春人冷冷地笑了一下,说到:“兰的业绩可全都是拜你所赐。由于你给了他无法治愈的伤害,所以他便借酒消愁……而他的客人为了逗他开心则是会花费比以往更多的心思与财物……零!你可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呵呵……”
零仰天叹了一口气,叹到:“原来如此……”
柊木春人“嗖”地一声站起了身,他拉过了零的手臂便走到了僻静之所,声色骤转阴冷地说到:“零……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的话么?”
零强忍着源自手臂的痛楚,说到:“客人说的话,我怎么可能忘呢!”
“呵呵……真的么?那么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我不想看到兰被他喜欢的人所伤害!这句你是不是忘得很彻底?”
零失落地垂着头沉默了半刻后,细声呢喃到:“我是伤害他了……但是我并不是他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根本就是……海音……”
柊木春人用他那强而有力的手掌压上了零的肩膀之后,逼问到:“你这算是什么回答?难道你是因为吃醋吃多了才要那样伤害兰的?难道兰还没有相你表白过么?”
“嗯?表白?他是说过他爱上我了……但是,那怎么可能是真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那看来根本就是社交词令而已……”
“哼哼……原来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兰……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竟然还对他一无所知?你以后一定会自食苦果的……哼哼……就算你没有自食苦果,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的兰是绝对不能被任何人伤害的……”
柊木春人在警告、教育过了零之后,便风度翩翩地走到了兰的身边,他将北条兰深深地拥在怀里问到:“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你怎么瘦了?兰……”
北条兰失神地笑了笑,便把头靠到了柊木春人的肩头,“春人!零好无情呢!他不爱我也就算了,他竟然也不恨我……他对我竟然是无情呢!没有一点感情……”
柊木春人用手抚摸着北条兰头上的缕缕青丝,心中暗思到: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这两个傻瓜竟然全都看不清对方的真心么?零对自己的感情真的掩饰的这么好么?连我都看出了零心中暗涌的爱意涟漪,兰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兰竟然到现在还以为零对他是无情?零这个家伙竟然是执意不相信兰所说的话……这两个家伙明明就是清风有情、明月有意,但是却还是要各分东西?
柊木春人轻轻地捏了一下北条那秀挺的鼻子,安慰到:“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是兰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得到的!”
“真的么?呵呵……春人最会安慰人呢!”
“我最会安慰人么?也许是职业病吧?呵呵……想当年我可也是红遍了东京都新宿歌舞伎町的‘夜王’哦……正因为我是到达过颠峰的人,我才知道其中所有的心酸与苦涩,还有荣耀与喜悦!所以,我不会让你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辛苦,披荆斩棘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我要为你保驾护航到底……”
北条兰撒娇似的辗转了一下脑袋,“春人……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呵呵……宠坏了没有关系,我只担心宠得不够呢!你可是我最宝贝的‘儿子’哦!”
“春人‘老爸’……谢谢你……”
柊木春人听到这声久违的“老爸”,一瞬间他的思绪便陷入到了他和北条兰的过往世界之中,在那个世界里只有他、只有兰,只有一段纯洁若水的父子情深……
在所有的牛郎中,北条兰无疑是最幸福的,他从出道的那一天起就有柊木春人为他招揽贵客,他的所学所识也全都是柊木春人一手教授,名师出的高徒自是锋芒盖世,他做牛郎是做得最开心的,他既不用陪酒陪到反胃,也不用奉身以侍陪睡,他只需纤指微弹便可令人心弦大乱,他只需言语轻吐便可以让人神魂具迷。长久以来一直一帆风顺的北条兰,终于遇到了人生中最崎岖的一条路……“情路”!他爱上了自己的对手“零”,但是他的爱意却无法让零相信……
无论兰的心绪有多么的凌乱,他身为牛郎的强烈责任感和使命感却支持着他渡过着美一个纸醉金迷的奉欢之夜。
直到“夜王”的评选再一次袭到了他的面前,他和零终于又一次比肩站在了NO。1照片所悬挂的墙壁旁。
零暖暖地笑了笑,“结果今天晚上就可以见个分晓了!”
北条兰情不自禁地扑到了零的身上,如诉如泣地说到:“我才不在乎这么无聊的结果呢!我在乎的是你……你知道么?我现在即使只是碰触到你的身体,我的心就会狂跳不止;我即使只是听到你的声音,便会双耳如灌蜜一般。零……我到现在还是爱你,你说我怎么办呢?”
零闭着眼睛在心中暗泣到:碰触到你的身体时,我的心又何尝不是在狂跳不止;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双耳又何尝不是蜜意四溢?但是,我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不可挽回的一步,又怎么能挽回呢?我曾经那样的伤害过你,伤害过你爱的海音;我还有什么颜面留在你的身边呢?
浴火涅磐的重生
零强忍着心中跌宕而起的辈潮,使尽了全力推开了北条兰那紧紧相拥着的身体之后,面色几近平和地说到:“你爱谁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来问我干什么?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只能是‘竞争对手’,你听懂了么?你我之间的牵绊也只有胜负输赢而已……你我都是牛郎,牛郎界的铁条还用我再教你么?牛郎是不可以动……感情……的……”
零在有些心虚地说出“感情”二字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北条兰伸手可及的范围。
在那暖色的迷醉灯光中,在那舒缓的背景音乐中,零的身影就是融化了一般,渐渐地……缓缓地……消失了。北条兰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失神地望着眼前已然空无一物的墙壁和地面,他不禁无力地软靠在了墙上……
途经此处的海音见到北条兰如斯落魄的样子,他不由分说地便狠狠地送了兰的肚子一记右勾拳,兰在剧烈疼痛地刺激之下立时双眸溢彩地问到:“海音?无缘无故地你打我干什么?”
海音摆出了一脸的肃色,拿出了一腔的厉音说到:“你可还记得你以前教育过我的话么?‘身为牛郎就是要用自己最温和的笑脸去融化客人的烦恼,并用咱们这美妙的身躯载着客人到达最美的天堂。’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现在还有身为牛郎的责任感与自觉么?现在是你在融化客人的烦恼么?自从“零”搬走之后,根本就是客人在融化你的烦恼!也许你这种‘忧郁王子’的样子可以在一段时间里让客人颇感兴趣,但是时间久了……你所珍重的客人们,那些视你如挚友、如亲朋、如爱人、如情人……的喜爱你、关心你、爱着你的客人们会离开你的……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北条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竟然泛起了少有的颤抖:“身为牛郎一直都是我的荣耀、我的骄傲……但是现在牛郎这个身份却是伤我最深的利剑,就因为我是牛郎,所以零不相信我会动真情;就因为我是牛郎,零把我说的所有话都当作是社交词令;还是因为我是牛郎,我的哭、我的笑、我的悲伤……零全都当作是表演;就因为我是牛郎中最红牌的‘夜王’,所以零把我当作了对手……海音……我要疯了……你明白不明白我现在有多痛苦?我不要当牛郎了……我不要当‘夜王’了……”
海音冷冷地望了一眼北条兰那悲色浓重的脸庞,转身走向了大堂,他一边远去,一边字句清晰地说到:“现在的你已经不配当牛郎了!现在的你也已经不配背负起‘北条派’全员的命运了!你如果已经没有了对牛郎身份的自觉与留恋……你就快点从箫香夜CLUB中滚蛋吧!”
北条兰听着这前所未有的逆耳之言,默然地走到了洗手间之中,他用那冰凉的水流狠命地拍打着面孔,他多么希望这冷彻了心扉的水可以在一瞬间浇灭他对零的狂爱之情……
北条兰在重整了心绪,装扮好了姿容之后,竟然就像春回大地时复苏的草木一般披挂上了暖意四射的“阳光”,气氛已然阴霾了好久的“北条派”骤然看到这好似凤凰涅磐、浴火重生一般的北条兰,一瞬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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