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乘机手臂往下一钩,莉亚整个人被斯德洛斯轻易的拉了过去。“想知道刚才那个侍从跟我说了什么吗?”斯德轻声在莉亚的耳边。莉亚只是喘息着没有回答。斯德轻溅地笑了,一指滑过了她的臂膀,“是你的父亲!被我抓到咯。”
“什么!”莉亚立刻直起了身子,双手推搡着想要挣脱下去。事与愿违,她越是挣扎,斯德洛斯抱的就越紧,“不急!你们会见面的。”
萨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此刻还有心思挑逗女人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必一切还在掌握中。
话声、喧闹声、哄笑声顿时间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角斗士的队伍那儿去了。角斗双方的第一阵接触就是可怕的!笼罩在整个竞技场的极度静寂中,只听见一阵急骤的、短剑砍在盾牌上的铿锵声。断裂的绳鞭以及头盔和盾牌的碎片在角斗场上乱飞。激动的角斗士们沉重地喘息着,一阵紧接一阵地互相砍杀着。角斗开始后还不到五分钟,角斗场上已经洒下了鲜血,垂死的三个兽盔角斗士倒在地上痛苦中挣扎着,别的角斗士在他们的身上践踏着。
聚集在这竞技场上的观众中间,约莫有八万人左右对这场角斗下了赌注。赌注的数目按照各人的经济情况,从十个银币到二十个银币,甚至有达到五十个金币的巨额。一部分人下注的是赌绳鞭队和兽盔队的某个人活着,另一部分人下的注码则是哪队会死光。
两组角斗士的队列变得愈来愈稀疏,而鼓掌声和激励的喊声却愈来愈紧密了。
经过半个小时,所有人都觉得角斗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在整个角斗场上,十个已经被打死或者受到致命伤的角斗士东倒西歪地躺着,快要死去的角斗士在垂死的痛苦中抽搐着,发出一阵阵的刺人肺腑的惨叫。眼下所剩的五个绳鞭角斗士正紧紧地围住了三个幸而活下来的兽盔角斗士。那三个兽盔角斗士正背对背地站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猛烈地抵抗着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的绳鞭角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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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梦魇
夕阳西下,穹顶之下,辉煌耀眼的天空之城之上。
一城一国。论几百年前林国、神信国、黄金国,三国轮番的进攻下,城池依旧固若金汤。最终各国无可奈何地纷纷由兵临城下为退兵回境,由虎视眈眈为老狐献礼。不知不觉中贸易在这里悄然兴起,几乎世界上所有的旅人都到访过这里,它也由排斥异己改为礼贤纳士,成了文化、信仰、财富的聚集地。遍布于城市中的那些神秘而又宏伟的倒三角建筑召示着奎里莫恩家族的智慧,野心,地位和力量。也由此家族的管辖之下自由之城拔地而起,它的辉煌就此开始。
转眼百年,现在的天空之城(奎里莫恩之城)虽然已无从前的繁荣,但如果说在这片大陆上有什么地方可以称作奇迹,那就是奎里莫恩之城。这座漂浮在穹顶之下的奇丽都市集结着智慧、雄伟、华丽、还有神秘于一体,是整个世界最璀璨的明珠。但与世隔绝的孤傲之下,却也遭受生活在陆地上之人的唾弃。
“嘟啦……”号角声的轰鸣警觉了空城里的所有人。平民们知道是什么来了,他们竟然有序的放下手中的活,陆续的回室闭门闭窗。一队轻骑兵从王城里冲了出来,领头的正式图拉丁;奎里莫恩,他率众一路南下,奔至空城的边界。
“王弟!”图拉丁从马上一跃而下,抽出宝剑时刻准备迎战。“你还好吧?”
这时候先遣的两只鹰身人哨兵已被砍杀致死,面目全非的叠爬在一起,一个男人洋洋自得的坐在这两只畜生的尸体上。他是图拉丁同父异母的弟弟(费佛尔;奎里莫恩),其散着一头的金发任风吹拂,“好的不能再好了!王兄。”费佛尔的冷眸里透着孤傲,伸手撩拨向身后,“他们可就不太好了。”是三个空城卫兵的尸体,其中一个的头盖骨上透着四个窟窿,窟窿里还不断地在溢出灰色脓液,他是被鹰身人的钩爪一击致命的。
图拉丁缓缓走向尸体,无奈的捏着睛明穴,“他们还都是新兵吧。”
费佛尔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指点两名士兵过来,“赶紧把这两只畜生的尸体扔下去。”他又指着战死的卫兵尸体,“那什么……把他们也一并抛下去吧。”
“你说什么!”图拉丁不敢相信的耳朵,悲伤的面容急升成愤怒,“你到底发什么疯?他们可是天……”
“哈哈”费佛尔突然地捧腹大笑了起来,看着两个呆滞中的卫兵乐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他一面挥手催促他们把鹰身人的尸体扔下去,一面嘲笑着图拉丁的表情,“王兄,我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嘛。”
图拉丁蹲在死去卫兵的尸体旁,伸手抚闭了其中一个人的眼睛,嘴里轻声朗诵着英豪悲词。识趣的费佛尔没在说什么,转而四处找寻起腰扣来。
“一、二……三!”两个抛尸的卫兵一人抓着鹰身人的羽翼,一个托着其双脚,像荡秋千似的抛下了尸体。上浮的气流与下冲的尸体相遇,羽翼上的几根羽毛脱落随风旋升回了空城之上,落在了那两个卫兵的脚前。其中一个俯下身子捡起了一根羽毛,不自觉得的哀叹道:“它们是有多想得到这里?”
另一个卫兵用脚搓着地上的羽毛,一抬腿,羽毛随风舞起,略过卫兵的脑袋往城里飘去。
“嘿!”费佛尔不耐烦的喉了声,“你们两个消遣来了?”
两个卫兵被惊的浑身一颤,赶紧回头把剩下的一只也抬起来。
“嘟啦……”瞭望塔那里又一次吹响了入侵的号角。
“集合……”图拉丁咆哮着奔至费佛尔身后,两人背靠背的摆出招架的姿态。正抛尸中的两个卫兵随即停止动作,像两个王子一样互做视角。
周围一片死寂,甲胄与甲胄的摩擦声格外的刺耳。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两做两的旋转移动。忽地,图拉丁一肘抵开了费佛尔,只见从他们侧面不远处的云层里射出了一只黑色箭羽,穿过图拉丁和费佛尔之间。“轰隆”一声巨响,瞭望塔里的哨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只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挣扎中后仰失足坠落,扣在他手腕上的号角吹口随之掉落,砌在塔下的马鹏顶几乎被砸塌了一半。
一个,两个,三个……黑压压一片的鹰身人从云层里钻了出来,这时候的风仿佛也偏向了它们一边,一阵南风啸来,加势了鹰身人的俯冲速度。
“迎敌!”图拉丁高喊。
“完了!”众卫兵望着来势汹汹的鹰身人,队列从最胆小的那个开始逐渐地慌乱了起来,甚至有个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跑远离边界。
费佛尔察觉到了那个逃跑的卫兵,他从甲靴里抽出匕首,回身聚力一扔,直中逃兵的脖颈,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他倒地卷缩成一团,痛苦的胡乱抓挠。
“看到了吗?这就是逃兵的下场!”费佛尔给了众人一个警告。这一切图拉丁都看在眼里,可他现在顾不得这些,鹰身人接踵而至。但是费佛尔的这个警告是值得的,卫兵们早已无路可退,就算侥幸逃脱那也是身败名裂,不如与其像个英雄模样的战死在保家卫国的沙场上。
“小心!”第一只落下的鹰身人毫不犹豫的展开厮杀,图拉丁护着费佛尔躲过了一击钩爪,可是狡猾的鹰身人回爪一掏,直接撕开了图拉丁的胸甲,又伸直左臂的钩爪像把四齿叉样直刺他的胸膛。久经沙场的图拉丁早已熟悉了这些畜生的攻击套路,只见他眼疾手快的提剑一应,借其自己的冲力,剑刃一别进了爪间,压着剑身从爪间一劈成两半。这是图拉丁第二次救了费佛尔。
待费佛尔回过身来,“这下欠你的可更多了!”说话间他余光一闪,另一只从图拉丁的侧面落下。图拉丁“呵呵”一笑,挥剑利落的斩下了那只残臂鹰身人的头颅。殊不知一团黑影突然笼罩住他,他转过头,发现为时已晚,一只高出他三个头的鹰身人也已向着他的脑袋挥下利爪。
刹那间,一泼热得烫人的血液喷到了图拉丁的脸上,但图拉丁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处。是费佛尔,他早已看到了这只鹰身人的举动。只见他低身略过图拉丁的臂膀,争分夺秒的剑身一顶,从鹰身人的下颚直穿头盖骨。图拉丁看着仅离自己脑门毫米之遥的利爪,情不自禁的哼笑了声。“被你搬回了一局!”
鹰身人接踵而至,边界的平台上现已落满了它们,图拉丁等人被逼的只能节节缩小范围,直至被它们团团包围。忽地,一只黑手出现在了图拉丁的背后,猛的一推,他周围的景象像面镜子一样支离破碎,脚下的平台破碎成无底黑洞,整个人旋转着落入其中。
“啊……”图拉丁唰地一下坐了起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背脊上的冷汗在草席间留下了滩深深的湿印。“又做噩梦了?”巴斯的眼神盯的他很不习惯。图拉丁没有作答,扣起地上的水壶猛的一灌,溢出的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水像有了生命似的窜进鼻腔。
“到底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上场?”图拉丁不耐烦的问道。
巴斯瞅着天花板上的细纹摇了摇头,“不清楚,听情形那场故事还没(演完)。”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栏杆外响了起来,是原来那个浑身是血的醉汉。醉汉面色苍白,不断的咳嗽,使他说不出话来,撑不起身子。醉汉吃力的爬到栏杆前,向着图拉丁伸出手来,“能把……”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里的污垢碎屑也跟着喷了出来,“能给我口水喝吗?我嗓子干的像吞了团火!”醉汉又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间少了些许傲气。
图拉丁扣起水壶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递给了醉汉。接过水壶的醉汉像重获了新生,一股脑的将整壶水灌了下去。喝完,醉汉满不在乎的将水壶扔到一边,攥着他那血渍斑斑的衣袖一抹嘴巴,“谢了,我还真怕就此渴死了。”
韦德走了过来,很是懊恼地捡起水壶,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阴沉沉地说道:“如果水壶碎了的话,我会一脚踩烂你的脑袋。”
“切!”醉汉不削的瞥了眼韦德,神情一下子骄傲了起来:“你一个奴隶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要是敢出来的话,我能撕开你的嘴!”
“什么!”韦德彻底的暴怒了,从武器架上拔下一根长枪便冲了过去。醉汉瞬间被吓破了胆,差点尿了出来,赶紧倒爬着退到了他认为的安全距离。不过刺出的长枪被巴斯拽住了尾锤,巴斯懒懒地说道:“你跟个醉汉较什么劲,既然他被卫兵拖到了这里,他早已是具尸体了。”接着拍了拍韦德的肩膀,示意他放下长枪。
“是你!”醉汉认出了巴斯,伸着指头一个劲的点着,狰狞的面孔恨不得吃了巴斯,可又对手握长枪的韦德心有余悸。“你这个卑贱的奴隶!害我输掉了九个银币,那可是我全身家当啊!”他情绪激动的重复着这句话,越往后越憋屈的慌,最后醉汉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那可是我全部财产呐!”
图拉丁知道了醉汉会在这里的缘由,想必也是不服输耍酒疯的缘故,原本还对醉汉的一丝怜悯现已是荡然无存。他面无表情的回到草席上躺下,继续深索着刚才噩梦中的那只黑手,究竟是谁导致他沦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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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商人
“那个人是谁?”斯德洛斯指着场下的角斗士。
独眼听到主人的问声像只哈巴狗一样凑了过去,脑袋挤在斯德洛斯和莉亚的中间。斯德觉着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又明确的指点了下。独眼顺着他指点的方向望去,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但他没有立刻告诉城主,反倒卖着关子自鸣得意的退回到了座位上,“那个奴隶原先是我们林国的一个叛兵,大人您不记得了吗?”独眼扯下一颗脆葡萄送进嘴里。
“记得还问你?!”躁怒的声音差点没让独眼被葡萄噎死,他肆无忌惮的咳嗽着,惹得贵族们纷纷掏出手帕捂住口鼻。
眼见如此,斯德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翘起二郎腿。
独眼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想找个什么润润喉咙,无意间又摸索到了葡萄,懊恼道:“这里除了葡萄还是这该死的葡萄么?”无奈他只得灌了杯葡萄酒,大喘口气,“应该是比伯家的角斗士,比伯靠他挣了不少钱!”
“这该死的对峙还要持续多久!”斯德洛斯喃喃自语道。
其他看台上的观众可不这么认为,这样的对持下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他们发疯似地鼓起掌来、呐喊起来。
对绳鞭角斗士下注的观众,显然认为他们完全有了胜利的把握,有的人为此欢呼到声音嘶哑。一个小时过去了,六个绳鞭角斗士依旧紧紧地围住了三个幸而活下来的兽盔角斗士,列成三角形防御的三个人互相守望,不论谁被鞭绳缠住总有人援救出刀砍断绳索。
在这三个还活着的兽盔角斗士中间,有一个异常的凶猛,每一挥刀间都让绳鞭角斗士躲得远远的,这也正是让斯德洛斯焦躁起来的主因。这名角斗士叫做多雷姆。他那似艺术品石像一般的身材体形极其匀称,以及不可摧毁与战胜的英武气概,无疑地赢得了众贵妇的钟情,她们为他的每一个动作尖叫,为他每一个惊险躲闪心惊胆战。若其能活下来一定会使他变成一个杰出的角斗明星。
与此同时。肖恩探头探脑的穿走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最终挤到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那里停下,“终于找到你了!比伯。”
这个名叫比伯的中年男人活像个暴发户一样,肥盈的左耳上带了一串的金饰,十根手指上也不留余地的带着宝石戒指。他故意扯了扯挂在脖颈上的金链子,“你不在的这一年我还认为你去做狗标了呢。”(狗标来源于赛狗赌博,大体的意思就是被狗追逐的人,可以赌被追到咬死的人,或者下注哪只狗能追到这个人。)肖恩眉头一皱,没有想过有和比伯互侃的准备。他指着场下的多雷姆说道:“可以把他卖给我吗?趁现在他还活着。”
“你在开玩笑嘛?肖恩!他可是我最好的角斗士!”比伯伸手欲捻项链,却扑了个空。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如果他活下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剩下的六个绳鞭角斗士他一个人就能搞定!更别说还有两个帮手。”
场下的绳鞭角斗士像有了共识,五人一齐的抬手挥鞭一甩。“啪、啪……啪啪”鞭子抽到皮肉的每一声都让观众热血沸腾,两个绳鞭角斗士不约而同的套住了一个兽盔角斗士的脖子,他两使劲往后一拉,那名角斗士瞬间飞了出去,其余的兽盔角斗士根本来不及抓住其身体的任何一处。手起刀落,飞出去的那个背部被砍的稀烂,隐约跳动中的心脏都露了出来。惨叫声摄人心魂,观众们迷恋地起身呼喊,以至于挤的比伯差点摔到场下去。
“嗯?还有一个了!”肖恩漫不经心的说道。
比伯起手就是一拳,正中推挤他的那个男人鼻梁。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