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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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神庙的女人-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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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心里很清楚幸子的心事,他自己也知道这事情的分量。幸子的担心是对的,这么大的家业,自己没有后人,那怎么行?但这事情他实在是无能为力,怎么办呢?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考虑这事情。可是一直没有个头绪。就在他焦急不安的时候,他突然把目光投向了二水的身上。这不是现成的人种吗?可怎么跟幸子和二水说呢?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看到幸子实在是痛苦万分,他下了决心要做这件事情。晚上,喝茶的时候,山本抱着幸子说他有个办法能让幸子怀孕。于是就向幸子说了自己的计划,幸子一听,正中下怀,感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于是,就在一天没人的时候,把山本的意思和二水讲了,二水很高兴。
  一天下午,舅舅把二水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向他讲明了自己在战争年代受的伤,不能进行生育的事情。二水觉得舅舅要摊牌了,于是他就假装不明白。山本见他不明白,就直接和他说:我山本家这么大的家业,没有后人继承不行。幸子跟我两年了,一直没有怀孕,这是个错误。怎么办呢,要想改变这个错误,就由你来完成,去,把幸子的肚子弄起来。拜托了。
  晚上,山本在黑暗中偷窥了二水和幸子在浴室里的一幕,真是让他惊心动魄呀。只有年轻人,也只有年轻人才有这激情。他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不能再让他们接触了,精神快要崩溃了,他的醋劲大发了。二水出来的时候,他给二水一个嘴巴。他看着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瘫软在床上的幸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只好又回身叫二水,让他去照顾一下。
  当第二次二水和幸子在一起的时候,山本没敢再去偷看。因为,他再也受不了那个刺激了。他要尽快地结束这一切,要尽快地抱上儿子。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多月后,幸子的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接着,又过了两个月,还是没有动静,山本这回可发毛了。这不是白费劲了吗,原来幸子也不能生育呀?幸亏试了一回,要不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晚上,二水来了,幸子倒了一杯水,她吃下了一片避孕药后,就和二水又抱在了一起。激情过后,二人躺在炕上,幸子偎依在二水的怀里。二水问她以后怎么办呢?总不能老这样啊?幸子和他讲了自己的一个远景规划的设计,幸子为了永远和二水不再分离,她要二水和舅舅谈判,以他母亲的名义,要舅舅回家去投资,借机会他们好调走一笔资金。
  这几天该山本郁闷了,幸子和二水闹了几个月,肚子没有一点儿动静。这就有了一个大麻烦,就是幸子的位置需要他做重新选择了。自己虽然不能生孩子,可幸子也不能生孩子,这就说不过去了。所以,这几天他的心里一直在转着如何换掉幸子的事情,得找一个有说服力的台阶。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二水敲门进来。山本见到二水,心里又是一亮。这不是现成的台阶吗?山本让二水坐下来说话,非常的客气。二水见舅舅这么客气,反而有些显得拘谨了。山本问他怎么样?意思是说和幸子相处得怎么样?二水是个聪明人,赶快说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山本说:我是问你对幸子感兴趣吗?二水听了一愣,赶快镇静住。山本又说:不要慌,我是诚心地问你。二水只好说:幸子是个好姑娘。山本看着他问到:哈哈,找我有什么事吗?二水说:舅,我这一出来也快一年了,您看是不是考虑一下去我们家那里投资的事情?山本一听,心里一动,是呀,这不是很好的由头吗?赶快说:是呀,你也该回家去看看了,这样吧,你让我考虑考虑,你先去恢复一*力。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水出走(6)
二水从山本那里回来,把和山本谈话的经过对幸子一说,幸子心里大为高兴:这事要成功了,二水,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可不许背叛我。二水把她抱起来,狂吻她。然后,就又倒在床上。幸子说:我们到你家后,怎么跟你母亲讲啊?二水说:就说你是我表妹呀。幸子说:我看你母亲不会信的。二水说:我妈又看不见。幸子严肃地说:我看你妈的眼睛,比看得见的人还好使呢。
  山本从自己的账上划出来一千万美元,要二水带回老家去搞经济开发,并要幸子去做协助。山本这是一箭多雕,而且还把幸子给打发了,基本上一分钱没花。这一千万是作为投资过去的,反正是还会回来的。另外,对于妹妹这边也总算有个交代,这个方案实在是太完美了。想到这里,自己总是在心里偷偷地乐,然而,真正乐的还要说是幸子和二水呢,他们拿着一千万美金来白沙湾搞开发,实际上就等于把自己的以后生活给安排了。二水有了媳妇,幸子也不用在每天面对一个老朽丈夫,能不乐吗?
  3
  青皮以村委会的名义,给瞎妈发来一个公文。说目前由于形势的发展和乡亲们的需要,政府按照信仰自由的法制精神办事,要瞎妈继续履行当初和政府达成的协议,还要继续装河神。以协助前来拜神的乡亲们,不许误事。瞎妈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又要使坏,可自己当年和政府确实有协议,可那是什么年代呀,现在要是没有一大笔钱的话,怎么能够办好装神弄鬼的事?就光那套服饰也要一大笔钱呀。所以,瞎妈决心要整治一下青皮。
  祭拜河神那天,来了很多人,瞎妈今天亲自出马,春芽站在她的旁边,给她当助手。儿子装扮成虾兵蟹将,在前面站立。青皮来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来烧香了。瞎妈毕竟是年岁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顺着脸往下流汗。青皮为了报复,他坚持不结束活动时间。瞎妈急了,就在人们喧闹声中,喊了一声,然后说今年如果白沙湾的领头人不带头捐钱,所有的香火都白烧。大家一听都哄起来,把青皮围住了,大家把他口袋里的钱都给掏出来,捐献给了庙里。气得青皮干瞪眼,又怕瞎妈再说出点什么来,赶紧带着人走了。
  三水的入狱,二水的出走,大水的反常,使春芽最近心里很郁闷。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引起的,再加上青皮的残疾,简直都无法让她仔细去想象。她有时候就这样想:我是不是个不祥的女人,要不怎么凡是跟我有关系的男人都那么倒霉呢?
  白沙滩上更加沉闷了,就剩下瞎妈大水和春芽他们三个人。相互之间都很少交流,每天都过着一个程式的生活,枯燥无味透了。夜晚来临的时候,空气中有黑色填充着,好像还有拥挤的感觉。白天是透明的,那些个寂静和空旷也是透明的,好像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存在一样。而他们三个人又都有各自的心思,谁也不理解谁。
  瞎妈每天早上一起炕,洗漱完后,烧上一炷香,就跪在神龛前,念一会儿神经。然后吃饭,吃完饭后,天气要是好,就在院里走一走,然后去牛德旺的坟前站一会儿。有时候还要去河边观望一下,也不知道她睁着瞎眼在观望什么,只是朝远处聆听着。晚上大多数时间她是在烧香、打坐,无休止地抽烟,无休止地思考,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可是每天既定的日常生活,已经不用她再进行什么吩咐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分工是什么,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所以,瞎妈的权力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除非有突发事件发生。因为在这个家里,接受瞎妈的领导是早已安排好的了,瞎妈的至高无上权力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当大家都遵从她的权力以后,她也寂寞,因为这样一来就等于她没事可做了。每天面对的是神龛,院落,大水和春芽就像两个影子一样,在这家里飘来飘去的。对瞎妈来讲,只有黑夜没有白天,白天和黑夜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所能体会到的,就是寒冷和炎热,声音和寂寞。然而,这空旷的白沙滩上,要是有一点声音的话,更显得寂寞。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大水那一声声吼叫声,简直就是世纪末的呼唤。可是,这空旷的白沙滩上,要是再没有这一点声响,就很难再让人感到一点人气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水出走(7)
春芽是个坚韧的女性,很多方面都受瞎妈的影响很深。她可以一个月不和瞎妈说一句话,但是,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互相之间可以说都很清楚。因为她们接触的时间太长了,彼此之间太熟悉了。当前,对于瞎妈来讲,可以说最大的心愿就是春芽的肚子能马上大起来,这也是这白沙滩上最大的希望和喜悦的事情。可是,瞎妈清楚地知道,大水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春芽的房间了。这白沙滩上唯一的男人不和春芽往来,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晚上,春芽刚要上炕睡觉,就听见瞎妈的房间里传出了声音,和上回一样,她马上预感到大水又有事情。她来到瞎妈的房间外面的时候,顺着声音望进去,果然是大水光着脊背跪在地上。瞎妈在拿着那根竹制的掸把,一下下地打他。大水的后背上已经出现一道道的红印痕。随着抽打的声音,只听见瞎妈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大水跪在地上说:是儿子不对,惹您老人家生气了,是儿子的过错。瞎妈又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上回我教训你,你是怎么说的?这回你又怎么解释?大水支吾着,没有说出来。瞎妈又是一下打下去。春芽在外面看着,心里一阵阵疼痛,但又不敢进去阻拦。因为,按照瞎妈的家法,她教育儿子的时候,是不容许别人介入的。
  瞎妈打累了之后,就坐在炕上一个人哭起来。看到瞎妈哭,这对于大水和春芽来说还都是头一次。他们都吓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春芽赶紧在外面的地上跪下来,大水也不敢起来了。就这样,二人一直跪到了天亮。鸡叫了以后,瞎妈才叫他们起来。原来,她早就知道春芽在外面跪着,是有意识地在罚她。瞎妈朝外面跪着的春芽说:你也起来吧,知道错就好,你们回去吧,商量一下怎么改正,别再让我担心了。
  春芽把大水扶回他的房间,让大水趴在炕上。她去拿来药水,给大水上药。大水的后背上,从掸把抽打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春芽看着他的伤口,心里也在流血。因为,她心里清楚瞎妈为什么打大水,为什么连她一起罚。但这事也确实不怨她呀?是大水有意识疏远她的,是大水不愿意到她的房间来的。但她心里清楚大水的想法,他是感觉春芽的心里只有青皮,没有他大水。所以,他怕春芽嫌弃他,他才疏远她的。春芽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又怎么和大水解释呢?何况她心里确实有青皮。
  春芽这次又想错了,瞎妈打大水,绝对不是单纯地为大水不到她屋里去的事情,这里面还有春芽不知道的东西。你别看瞎妈眼睛瞎,可她的心里可亮着呢,不比长着眼睛的差。春芽看不到的东西,瞎妈是能看到的。这白沙滩上的事情,什么也瞒不过她的瞎眼。
  大水总是不到春芽的房间里去,而且每天都跟着那头黑眼圈的草驴形影不离,这在瞎妈来说已经是觉得很反常了。他再对那头草驴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乎到了无话不对它讲的地步,这让瞎妈感觉很尴尬。上回就因为这事情,瞎妈惩罚了大水一次,没想到这回又让瞎妈给抓着了。瞎妈急着要孙子,好传宗接代。这三个儿子走了两个,目前就全靠大水这一根苗了,可他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春芽的屋里他连去也不去,每天跟这头驴泡着没完没了的,真是气死人。
  春芽给大水上完药,看着大水睡着了,她就在旁边坐着。大水睡到半夜,身体感觉不舒服,想翻身,却被疼痛弄醒了。突然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是春芽,他赶紧把睡着的春芽推醒,让她回自己屋里睡觉去。春芽本想就在大水这里睡了,没想到大水轰她走,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告辞。
  回到自己屋里后,春芽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心里不舒服,感觉自己有些对不住大水。为这事,大水已经挨两回打了,都是因为自己。今天大水有伤在身,也不能勉强,等大水伤好了,她一定把大水拉过来。可又一想,她和这哥仨都好几年了,为什么就没有动静呢?才和青皮一次,就给自己怀上了。会不会是他们哥三个有毛病呢?就算是有毛病,也不能三个人都有毛病呀?唉,这是怎么回事呢?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
  白沙滩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早上起来的时候,春芽一到厨房,就看见瞎妈已经在那里了。她熬了一锅玉子粥,一推开厨房的门,粥的香味就迎面扑鼻而来。这种粥是北方农村的主要食品,早上,几乎家家都是这种饭。喝这种粥,就咸菜丝,吃好后就下地干活。中午才是干粮,窝头,馒头,烙饼等。春芽把咸菜丝切好,放上一点葱丝和香油,端到桌上。又盛了三碗粥,一碗放到瞎妈跟前,剥了一个煮鸡蛋,放到瞎妈面前的咸菜盘上。她又剥了一个煮鸡蛋,放在另一碗里面,然后她端起来,用筷子往粥里夹了几下咸菜丝,就朝大水的房间走去。瞎妈端起桌上的粥,先夹了一下咸菜丝,吃着、喝着碗里的粥,耳朵听着春芽离去的脚步声。
  大水已经起来了,见春芽端着粥进来,就接过去。端着粥又出来,直接朝厨房走过来。他进厨房后,坐在瞎妈对面,叫了一声妈,就吃起来。春芽坐在一边也不声不响地吃着。瞎妈说了句:吃完饭后,把晾好的鱼干收拾起来,别让雨淋了。说着,她起身就出去了,大水应了一声:是,妈。春芽说:大水还是歇歇吧,那点儿活我就干了。大水吃完饭后,在春芽收拾厨房的时候,他就开始收拾鱼干。他把鱼干都用绳穿起来,然后挂在仓库的房间里面。
  在春芽给鸡拌鸡饲料的时候,大水把那头黑眼圈的驴拉出来,朝河边走去。春芽问他去干什么,他说去河边遛遛驴,并嘱咐她不要叫妈知道。春芽觉得奇怪,你去遛驴为什么不要让妈知道呀?但嘴上还是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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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出狱(1)
1
  今年夏天的雨水特别大,一下就是好几天,农场这地方地势低,一下就被洪水给泡起来了。洪水把三水的饲养室给冲了,还冲走了好几头牲口。三水是被雨水给打湿后惊醒的,他醒来的时候房子已经漏得不像样子,地下的雨水已经到腿肚子了。水面上漂着脸盆和其他杂物,窗外的闪电和雷声此起彼伏,天不知道是让谁给捅漏了,没命地往下灌水。正在三水不知所措的时候,马棚那里传来了牲口的嘶叫声。他顾不得穿雨衣,赶快就跑出去。闪电中,他看见马棚被洪水歪歪斜斜地冲倒了,马匹在洪水中挣扎着,随着洪水漂游而去。那匹枣红马仰天嘶叫,好像在召唤他快去救命。
  他转身回屋,取下墙上的套马绳,然后,朝洪水中的马匹游过去。他把一匹匹的马用套马绳拴上,然后,又把绳的另一头拴在一棵树上。他一点点地往回拉绳子,马匹好像知道主人在救它们,很懂事地跟着他往回走。就这样他把十几匹马都拉到一个小树林里。回头仔细地查看马匹数目,再找一匹枣红马时,却发现它不见了,他赶紧朝下游游去。黑暗中,一个闪电,他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只马头在晃。他朝那个方向游过去,发现果然是枣红马。他跑过去,骑在枣红马的背上,拉着它的笼头,在洪水中朝小树林方向慢慢地移动。
  由于他们是在逆流行走,阻力很大。枣红马见到三水后,似乎胆子大了起来。它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来到了群马的身边。三水把枣红马和群马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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