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一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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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一声之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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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象征着全部结果的财产分割权利书的时候,也只是很轻的笑笑。
  不挂在心上的那种笑。
  我问我自己
  是喜欢你,还是想要利用和你的关系。
  我看到你那样的笑,有些不寒而栗,也许你什么都不说,你在给我一个出错的机会。
  好报复我用韩烟一遍遍割开你流脓伤口的刻毒用心。
  我还是从卫青那里听到的消息,你给了广利差不多五千万,去做一个楼盘的投资。
  钱按照楼盘的规模,太少了。
  但想让人犯规太容易了。
  我忍不住想提醒广利
  他在电话那头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让我更为焦头烂额的事情发生在你这边。
  我见到韩悦有多惊讶,我从来不知道韩烟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韩悦笑起来,活脱脱就是韩烟。
  唇红齿白,顾盼生辉。
  韩烟把所有钱和股份都留给了你,你每年拨出韩烟应得的红利,给韩悦和他母亲当成生活的照应。
  韩悦则给了你充分的过头的对于兄长的尊敬。
  他在私底下叫你哥哥,不仔细就带出了几分亲昵。
  他比韩烟小十二岁,比你小十四岁,你接济他的时候他十三四岁。三年了,足够叫他把感恩戴德变成爱情了。
  他叫你哥哥,你不拒绝,你只笑,然后问他还想要到哪里去玩。
  你带他去骑马,你说韩烟骑马射箭都很好,你说韩烟还能说标准流利的法语。
  韩悦只是点点头,脸上有几分难过和失落。大概在怪你,怎么不多夸夸他。他的情绪直截大方,写在脸上。
  而我有时几乎不敢和韩悦站在一起。
  和他站在一起,我才发现我的脸笑起来是僵的,装出来的假笑,戴了面具一样。
  我想,不能让韩悦待在你身边。
  不然我很容易变成第二个程皎。
  有好几次我甚至撞见你们吻在一起,他脸色绯红,你则有几分不悦。
  我得快快想个办法,在你得手之前,把韩悦弄走。
  我故意去找你,把你堵在卧室。
  你晓得我要干什么,你笑着拉开窗帘,说下午没有时间,有事的话,晚上再说。
  我学着史书上写的佞幸宠臣应该有的媚笑,冲你笑着。
  然后冲你抱怨,你冷落我了
  。
  你摊摊手,我知道韩悦在外面等你,你们下午约好一起去打壁球。
  我有杀手锏,韩烟给我的。
  我伸出手腕,你认出了那块表,然后你声音颤抖的问怎么会在我手上……
  我说是韩烟给我的。
  你又惊讶又惊异的捉住我的手,然后偏了偏头,问我:“还有什么别的吗?”
  你上当了。
  我在那恍惚之间,觉得你像是变回了以前那个孩子一样的你。
  “还有一封信。”我还是决定骗你。
  你很快变换了态度,要我拿给你。
  我摇头:“你不要见韩悦,你发誓,再赶走他,我才给你。”
  你没说话。
  我说,那你就抱抱我吧。
  你顺从的走过来,我们拥抱接吻。
  我故意咬破了你的嘴唇。
  你明白了我的阴谋,推了我一把,我就倒在地上。
  你怒气冲冲的下楼,我忙不迭的追你下楼,其间不忘弄乱头发,解开几粒衬衫扣子。
  韩悦看看你,再看看我。
  最后一个人走开了。
  你回头看我一眼,我一辈子也忘不掉那种眼神。
  凌迟一样的眼神。
  我又想起卫青问我的
  是爱你才和你在一起吗?
  不是的,我爱以前那个毛茸茸的男孩子,他用过你的身体,后来,他走了,你来了。
  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只爱那个自愿给韩烟殉葬的男孩子,尽管他不怎么爱我。
  广利那边最后还是出了乱子,他吃了回扣还惹火烧身,在风头最紧的时候,给土地局的官员贿赂。
  你说公事公办,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什么话也没说,说也没用,你等在这里呢。
  卫青为广利讲了几句好话,你差点连卫青也要停职。
  我爸妈从老家赶来,在收押前看广利几眼。
  十三年有期徒刑,不算重,给个惩罚而已。到时候,再世为人,也不难。
  我去看广利的时候,他在看守所,说:“求你了,哥,帮帮我吧,和刘坼求情,好吗?求你了。”
  我妈看了以为我有门路,抱着我哭,说求我了,给我磕三个响头都成,只要能帮到广利。
  我说好吧。
  我拿着韩烟留给我的袖扣和手表去找你,破以后的密码没有保留的必要。
  你看了两样东西。
  然后问我,那封信呢?
  你始终认为韩烟死前有话要对你说,你看你,你原来也高估自己。
  》  我说没有。
  你不信,冷笑着要挟我,说信拿来,才考虑广利的事。
  我只好说,我把信烧了。
  你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
  你怒不可遏的在我身后吼着,让我去死。
  我听了,心里居然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很平静。
  我觉得,我可以去找当初给过我温暖和爱的男孩子了,他和你不一样。
  你只不过是一个又自私,又□,又残暴,又可怜的王,注定孤独。
  我躺在那栋复式两层的房子里,晚上有时则出去找点乐子。
  酒吧有时候人非常多,挤来挤去的,总能认识一点不一样的人。
  譬如,杨帆
  他问我:“你想尝一点糖豆吗?”
  骗小孩呢?
  我还是要了,只要一颗,就能看见幻觉。
  我看见你坐在走廊那里,然后向你最开始的那样,穿着蓝色毛衣外套,灰裤子,翻绒皮鞋,你好脾气的冲我笑,你说:“要是变胖了,就不要你了……”
  我走过去,才知道原来是幻觉。
  我哭了,然后掏出所有的钱,买下了他一整包“糖豆”。
  我通常只在家里吃糖豆,你就一会儿出现在厨房里大声报着菜谱,一会儿在客厅里和我拥抱着转几个圈儿,一会儿在二楼阳台晒太阳。
  你消失的时间越来越快,我就吃的越来越多。
  杨帆说,没关系,送货上门。
  我觉得我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我以前觉着这童话一个劲儿的犯傻,现在才体会,小女孩死前一定是很快乐的。
  也出过几次事情,一次我清醒过来看到锅里烧着油,油上蹿着巨大的火苗。
  然后有一天,你坐在沙发上,然后你说,死吧,死吧。
  温柔的像在耳边叹气,像是在安慰我,睡吧,睡吧。
  我清醒后就找了安眠药的药片,一股脑儿的全吞了下去。
  但我还是醒了。
  你就站在我床边,我不伸手抓你,因为一抓就不见了。
  但你伸手碰了碰我,然后说:“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是问我的,最后,你笑着摸摸我的头发。
  你在假装以前那个人,一点也不像。
  我说,我想换个环境。
  你立刻就答应了。
  有条件就方便交换,你一定是这样想的。
  我说,对不起,我看了你的信。
  你说没关系,然后察言观色,处心积虑了一番,问我。
  “写了什么?”
  “韩烟说,他一点也不怪你,他还爱你,他希望你一个人也能开心,不要难过。”
  你愣在那里,你茶玻璃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过去的影子,温柔的,暖暖的。
  然后我吻了吻你,向你做最后告别。
  忘掉你
  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来温哥华已经三年了,起初一句鸟语也讲不好,到现在能看得明白电视,有问题找的了水电工,进步显著。
  唯一一件没做好的事情就是忘掉你。
  前一阵子,我们这边有个老头儿开枪自杀了,因为得癌,痛不欲生,不如自我了解。
  但我们这一片区域的教堂,却无人接手他的葬礼,自杀不符合基督教教义。
  只好由我还有一些其他不信教的移民,草草安排了他的葬礼,我负责整理遗物,转交给他在远方的侄子,我看见他死的时候的尸体照片,他穿的一身邋遢的病号服,却专门带上了一副白手套。
  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韩烟的手套的含义。
  如果你爱我,手套是祝福,你答应与我共度一生,我就戴着手套把束缚一生的戒指和承诺戴上。
  如果你不爱我,不如早日看开,自我了结。
  我从来不相信有天堂,也不相信有地狱、神魔,但我有时候也想,死后,我们该去哪儿呢?
  刘坼,我真的很想你,我又忍不住给你打电话了
  只是和韩烟在这世界某一处的你
  能听得到我的电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就全文完了……
  喜欢就评论一下,然后……就是这样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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