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的问题。
这天早晨也算是濮名名很久很久以来正式吃过的一餐热乎早点,头一天的包子不算,因为他吃完包子就去睡觉了。他觉得浑身透着干劲儿,灵感也蹭蹭的从头顶往出冒,他没有多想,进了地铁就奔向他们现在租用的排练房。
今天是轮到他们排练的日子,这间排练房同时有五个乐队合租,分摊下来钱不多,但是可以使用的机会却相对的也少了很多。
因此一有机会就得抓紧。
濮名名赶到的时候乐队的其他成员也到的差不多了。
废话不多说,一行人一头扎进排练房里认真地练习着他们的歌曲,濮名名则坐在一边认真地思考着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个假设是他从霍东家里得到的,从霍东家里出来的时候他就一路都在琢磨这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有些太大胆,太颠覆,所以他谁都没敢说,打算自己捣鼓出来差不多的时候在约大家一起商量。
他埋头默默谱词曲,时不时得上键盘试试音,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快去酒吧上班的时间,一行人才终于从排练房出来。几个人匆匆在路边吃过饭,赶紧挤着地铁赶到PLUS ONE。
他们赶到的时候刚好酒吧开门,乐队的一行人进去后面做准备,有的换衣服有的调试音调,这个时候霍哥的助理豆豆推开休息室的门探进去一个脑袋,找到濮名名的位置后对他说:“名名哥,外面有一个人说找你。”
濮名名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他有些发慌,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跟着豆豆走了出去。
11很囧很小三(一)
第十一章,
濮名名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小三找上门来,然后自己被!小三。
PLUS ONE旁边不远处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濮名名对面站着曾今的小三,元杰的劈腿对象,BLOOD。B的王牌创作石文。
石文这个名字在摇滚界可谓是响当当的。BLOOD。B能火到现在,全凭他找到了BLOOD。B的准确定位,专门给乐队写适合他们的歌,最大的发挥了乐队的长处,遮盖了短处。
BLOOD。B可以无数次换主唱,但是绝对不能换的就是石文。
可以这么说,石文在BLOOD。B是一个比主唱还重要的灵魂人物。
被BLOOD。B招去的主唱不能唱自己的歌,只能唱石文写的歌,这样也极大的保证了BLOOD。B的形象和风格不会改变。
濮名名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灵魂人物,披散着乌黑顺溜的长发,身材纤细,皮肤很白,也可能是光线问题,他觉得石文带着一种病态在脸上。
他不是不认识石文,早在三年前他跟元杰一起去BLOOD。B的时候他就认识石文,只不过那时石文很少跟他说话,因为他不属于乐队的人。
而造成濮名名正式离开元杰的那次,他记得很清楚,被元杰压在办公桌上疯狂顶撞的那个人,披散开的就是一头乌黑又顺溜的长发。
BLOOD。B的乐队成员还有一个很显眼的特征就是全体长发。不过除了石文,大家都是长至肩膀靠下的,染成褐色或者咖啡色或者黄色的波浪卷发,只有石文一个人是黑色直发。
濮名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尤其是面对这个人的时候。
当时在BLOOD。B他已经能敏锐的感觉到元杰的一些变化,但是每次他询问的时候元杰又总是能给出他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他就只能当做自己多想了。
就拿自己多想了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以至于后来乐队的成员有时候看着他偶尔会有异样的眼光,也自动被他屏蔽,忽略不计。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不知道濮名名还能自欺欺人多久。
最后实在是无法再欺骗自己的眼睛了,濮名名才终于承认自己受了伤,以一个最落魄的姿态离开,躲到霍东这里默默舔舐伤口,用时间淡化这一切。
结果濮名名觉得自己忘得差不多了,或者那种被骗的创伤就快要痊愈的时候,不但元杰过来了,这个石文也过来了。
这两个人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濮名名当时有多么傻多么可悲。
当时在乐队的时候,石文不屑于跟濮名名说话,即便要说,也绝对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王牌创作很高傲,对看不上眼的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但是此时,石文面对濮名名却是一种让濮名名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一个乞求的姿态。
这个时候濮名名才终于体会到了只有角色是小三时才能体会到的硬气!虽然他是被小三的。
石文咬着嘴唇抬头看濮名名,那种服软的态度让濮名名觉得这个不真实,石文吞吞吐吐道:“请你把元杰还给我。”
面对这样的对手,心软的濮名名怎么都硬不起来,他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抢他。”
石文暗暗攥紧拳头,眼里带着委屈,“他是为了你才离开BLOOD。B的,演唱会结束时他公开出柜,我以为他是为了我,结果他跟我辞职了。”
出柜那段濮名名正好也看到了,当时也很意外,不过这不关他的事,“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怎么能跟你没关系,”石文情绪有些激动,眼圈泛红,“他都说了要重回你的乐队,要你给他写他的歌,而不是他来唱我写给BLOOD。B的歌,他现在连他自己家都不回去,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昏暗的小巷内照不进来光,但是石文脸上那一行滴落的眼泪濮名名却清晰的看到了。
他感觉他恨不起来石文,一个男人能再另一个男人面前为了一个男人落泪,濮名名知道他是认真的。
濮名名没有答话,当初他走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办的?!不就是任自己走么,谁都不会为他来负责,结果现在呢?元杰走了,石文要他来负责,真是滑稽。
“元杰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我的乐队只是我的乐队,我们没钱请那么大牌的明星,而明星也要赚钱,他不会白白给我们做苦力唱歌的。”濮名名觉得自己在劝石文不要担心的样子,“所以他能来我们乐队给酒吧唱歌的可能性不大,而我也没什么大出息,我就只能在这家酒吧唱歌了。”
石文听后稍微缓和了一些,抬胳膊抹了一下脸,“那他现在在哪儿?”
濮名名摇摇头。
“那他现在住哪儿?”
濮名名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住在我家这种话愣是卡在嗓子眼儿说不出来。
石文了然,“你家在哪儿?”
濮名名沉默了一下,给了石文一个地址。他突然觉得,如果石文能把元杰带走,对他来说是最省事儿不过的了。
石文拿了地址道别濮名名后转身离开,走到巷口灯光明暗交界那里又转过身来看着濮名名,“他离开我真跟你没关系?”
濮名名毫不犹豫的回答:“跟我没关系,见到他之前我们从没有联系过。”
石文冲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留下濮名名一个人还继续站在巷子里,这叫什么事儿,为什么那两个人的事情总得把自己牵扯进来。他们两偷情,自己被炮灰,他们两闹别扭,炮灰的还是自己。
他想起来石文刚才的表情,如果不是真的爱一个人,那种表情是装不出来的吧?那个样子看起来真是让人同情,但是他又不想同情,又想看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笑话,实在是想看看不可一世的高傲的王牌创作低声下气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濮名名赶紧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灰暗了!
不过更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看着这个时候的石文,他又联想到了当时的自己,估计两年前落魄的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同样的傻到极限了吧。
“名名?”
濮名名抬眼看去,霍哥正站在巷口看着他。
“你怎么跑这儿了?我找你好半天。”霍东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霍哥,”濮名名装作镇定,但还是掩盖不了自己低落的心情。
“不着急回去,乐队现在在伴奏,豆豆跟我说你被一个陌生人叫出来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我有些担心所以出来找你,那个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濮名名沉默的摇摇头。
霍东道:“平时也没见有什么人找你,豆豆说那个男人不像是你的歌迷,所以我才会担心,你别怪我多管闲事。”
濮名名又笑着摇摇头。
“真没事?”
“没事。”
“那回去吧,这儿阴森森的不安全。”
“嗯。”
濮名名习惯性的跟在霍东后面往巷口走着,霍东的出现确实让他觉得好受了不少,“霍哥……”
“嗯?”
“谢谢你。”
霍东在前面扑哧一笑,“有什么好谢的,大家都很担心你。”
“霍哥!”就快走出巷子,濮名名突然拉住了霍东,霍东回过身来,刚好站在了石文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光线明暗的交界处,濮名名突然有些恍惚,“霍哥,我不明白。”
“什么?”霍东没有急着离开,他的身体挡住了濮名名面前的光线,濮名名被罩在他的影子里。
“同样的事情,为什么有人这样处理,有人那样处理,即便放下身段,值得么?”濮名名抬眼看着背光的霍东。
霍东没有回答,他盯着濮名名看了半天,“那个男人是谁?”嗓音低沉又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元杰在BLOOD。B的男友。”
简简单单一句话,聪明的霍东立刻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明白了两年前濮名名的独自回来,明白了他无可救药的消沉,更明白了他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原因。还有元杰的退出,出现在濮名名面前的事实,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这些虽然霍东能猜到,但是听濮名名亲口说出来,那就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霍东伸手揽住濮名名的肩膀,把他带出黑暗的小巷,在路旁的灯光下慢慢走着,“对待事情的态度不一样,结果肯定不同。如果那件事情让你觉得放下身段也值得,那么就肯定值得你去放下身段来做这件事情。
比如说你们当初为了在我的酒吧唱歌,为了你们的爱好,不也曾放下身段求我听你们唱几首,因为你觉得为了你的爱好,这样做很值,所以你就这样做了。
对待事情是这样,对待人也是这样。
当你觉得某个人值得你放下身段去对待,去拥有,那么你就会那么去做。
但是,放下身段不等于卑躬屈膝,不等于没有自己的主见。人和人相处要互相尊重,能让你放下身段去拥有的人,一定得是尊重你的人才是!”
话音停止,他们刚好走到了PLUS ONE的门口。
霍东看了一眼门边墙上的PLUS ONE,PLUS前面被抠掉的几处痕迹还在,不过经过几年的时间也已经快要模糊到看不清楚。
霍东收胳膊紧了紧濮名名的肩膀,自己推门先进去,留濮名名一个人在门外。
濮名名回味着霍东刚才的一段话,只要认为值得,就可以放下身段去拥有,前提是那个人必须同样的尊重自己。
石文是这么做的,他放下身段求濮名名还他元杰。
但是自己当初并没有这么做。如果但是自己也放下身段去求石文放开元杰,或者求元杰不要离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呢?
濮名名使劲儿敲敲自己的脑袋,乱七八糟的想什么,过去都过去了,他不会在去自讨没趣,同样的地方他绝对不要再绊倒两次。
推开酒吧的门,濮名名一脸轻松的走了进去。
12很囧很小三(二)
第十二章,
再次坐在这个吧台旁,元杰觉得感触颇多。
哪儿哪儿都是他熟悉的景象,吧台,酒柜,甚至桌椅,以及除了舞台外一律昏暗的屋子,还有射在每个桌子上很小范围的明亮灯光。
就连墙角的那副乐队合照的照片都不曾变过,一切的一切,都跟他三年前离开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
熟悉的景象,熟悉的老板,熟悉的乐队名字,还有那个最熟悉的主唱。
那个主唱正抱着电吉他坐在那里,身后紧凑的挨着乐队成员,今天并不摇滚,柔柔的曲调最适合怀旧,适合闲聊。
“怎么样?名名是不是感觉变化很大?”霍东站在吧台后,支着胳膊笑着问坐在吧台前的元杰,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台上的濮名名。
今天的濮名名照样很简单的装束,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环,没有任何一点夸张的地方,简单到他站在街边,没人会认为他是玩乐队的那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泡吧者。
不过有一点却跟平常不同,霍东一眼就看到了,心里总是想笑,但是却一直在忍着。濮名名的这个小动作让霍东开心了一整晚。
平时的濮名名没有做造型的时候,头发顺顺的滑下来,半长不短的刘海总是遮住半个眼睛,会给人忧郁的感觉,今天却不是,他看上去很阳光,甚至心情很好。
他的刘海全部夹在头顶,露出光洁的圆圆的额头,而且头顶夹头发的那个,竟然是上次霍东出于恶作剧给他夹上去的金色细长的领带夹。
这样的濮名名站在那个暖色灯光下,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又活泼,又清朗,再加上时不时的冲着吧台眨眨眼,竟然带着一种俏皮和可爱。
“是啊,变化很大,很可爱,而且很性感。”元杰手里拿着酒杯慢慢转着,虽然跟霍东两人坐在吧台两侧面对面,但是视线却一致的统一,全部投向舞台。
这个舞台很小很小,平时没有歌会的时候,这个舞台仅仅够一个乐队放下所有的乐器。而到了歌会的时候,这个舞台就会扩充。
濮名名演奏的地方没有直接挨着顾客的沙发,他们的中间还有一层台阶那么高的,五米宽,三米深的平台,平时互动的时候可以跳跳舞,安静的时候方便服务生来回送酒,开歌会的时候这里就是扩充的舞台。
“除了这个呢?”霍东稍微瞥了一眼元杰,接着继续看着舞台的内容。
“其他方面?”元杰挑眉,接着皱眉歪头看向濮名名,濮名名时不时的就会往吧台这里看一看,谁都不知道他在看谁,但是都以为濮名名看的是自己,“成熟?好像不是很老成,要说稚气?几年前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他回头跟霍东对视一眼,“似乎比以前更柔和了……”
元杰带着棒球帽,即使在酒吧内也没有摘下来,他刚爆出跟BLOOD。B辞职的消息,这个时候但凡关注摇滚的,就没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他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尽管这里光线很昏暗,但是他还是稍微坐了点遮盖。
被帽檐遮挡,霍东更看不清元杰的视线。刚刚对视的那一下,霍东仅仅是凭感觉来猜测来自元杰的眼光。
“比如歌声,曲风,你不觉得吗?”霍东引导道,“一个人的歌声能反映出来这个人的心情,经历,尤其是今天,名名好像很轻松。”霍东不由得有些鄙视自己的龌龊小心思。
尽管以前跟元杰很熟,但是毕竟他有三年没有回来过,在濮名名回来的这两年里,他的一切变化都在霍东眼里,但是濮名名所经历的这些变化元杰一点都不知道。他突然回来就开始跟濮名名打温情牌,霍东看不下去,总是想时不时的提醒他一下,曾经有两年的时光,他在濮名名的生命中是缺失的。
而他缺失的这两年,霍东一直陪在濮名名左右。
也可能是跟他炫耀,也可能是故意刺激他,亦或是提醒元杰,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