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发现下身异常的变化。「你在干什麽?」
「帮你退烧啊。」瞧他说得多理所当然,毫无罪恶感。
「离我远一点。」拉起被子蒙住头倒下转向另一侧。
男人非但没离远点,还整个人趴到他身上,抱住他。
「这样暖点。」
「滚开!」他浑身都已经够烫了。
灰暗的冷俊脸色冒出青筋,梦见那个人就急著把自己赶走!?
邵其剑把脸埋进棉被里,像是在逃避什麽似的。他得快点。。。。。。以最快的速度!
梦里,强大的无形罪恶感就像由天坠落的巨大铁块,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脑袋还在昏沈中,邵其剑强迫自己在脑海里勾勒出以前在脑中预演多次的逃离计划。
20
在各有所求的两人暗自经营下,情势不如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大部份邵其剑的要求都能获得回应,他心中盘算的时机虽然还未完全成熟,但是一场真实的像刚发生过的梦带来的罪恶与压力让他无法再忍耐下去。
他试著爬起来,身体比想像中的更乏力。他第一次体认到原来高烧的杀伤力这麽强。
「快躺好。」趴在床沿休息的青年听到有撞击的声响,连忙抬起头来一看究竟。
「我要出去。」
「医生交代你要好好休息。」
「我要到外面。」刻意强调「外面」两字。
「你的烧还没退。」伸手去抚那温度烫人的额头。
「我想出去,你不会连个病人也怕吧?」
「等烧退了,要去那都行。而且你现在还不是能曝光的时候。」
「你是怕自己假公济私的事被抖出来吧。」
「那也无所谓。」他既不能将人藏一辈子,就必须制造机会找个合理的理由让人回归到组织里,不过得等到这人愿意将身心完全交给自己才行。
「总之,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说。」说著,就身体力行将人压回床上。
浑身都是烫人的温度,真是个让人操心的身体状况。
在邵其剑退烧後,其实也不算完全退烧,只是从三十九度半的骇人高烧退到三十七度半後,邵君颺终於松口,先带人去探视展羿安,这次邵其剑很坚持一定要进入看到人。
也许是因为顾忌他有病在身,所以邵君颺也特别通融,不过他一直在玻璃门之後,盯著两人的一举一动。
展羿安看他的眼神还是充满著陌生,不会排斥他的接近,但显然还是不认得自己。
整整一个月,没这麽近距离看过他,本就单薄的身子更加削瘦,面色苍白好似老了十几岁。
「小安,你再忍耐一下下。。。。。。只要再一下下。」
展羿安抬起眼,空空的眼睛望了他好一会,然後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不自觉,邵其剑湿润了眼眶。将赢弱的身躯轻轻拥入怀里,展羿安眨眨眼,有些微的颤抖但并没有推拒。
「该走了。」带著警示意味的手掌如鬼魅般出现,按住邵其剑的肩膀。他可没答应让两人这麽亲密的搂抱。
他是什麽都能应允他,唯独放他离开及看他和别人有半分亲腻的举止不在容许范围内。
当邵君颺问他,想去那里时,他只回答,「那都好,只要能离开那栋房子。」
「我以为,你很适应了。」
「你也可以试试,被关在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一个月,那种滋味。」邵其剑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心中不平,我也不想看你这样。」
「你并不相信我。」
我比谁都更想相信你!时时提防著身边绑住的那个爱的人,那种心情比防著身边真正的敌人更痛苦更累。
「你让我完全相信你,好吗。。。。。。」男人的嗓音少了霸道和自信,变得有些脆弱。
邵其剑侧过脸并不看他。
有时候他很清楚感觉得到,这个刚刚可以称上是男人的孩子,口中的爱尽管霸道自私无可理喻,但也强烈到让人无可怀疑。
如果被这孩子如此热烈恋上的是别人的话,对他们彼此应该是最好的吧。
邵其剑被蒙上双眼坐在副驾驶座上,邵君颺没让其他人跟随,亲自开著车,一直来到了市区,才解下邵其剑的眼罩。
远远就看到很大的巨幅广告,世贸中心正举办的国际资讯展,邵其剑突然说想下车去逛一下。
邵君颺也浅笑著说好。
明明就不是假日,但展览会场一样闹哄哄的人挤人。尤其是有showgirl吵热气氛的场子,更是人气买气旺到不行。
从一下车开始,邵君颺就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也不管光天化日下,两个大男人牵著手是多让人侧目的一件事,一路就紧握著邵其剑的手。
他们站在一个聚集很多人的展场舞台前,舞台搭建的很高,他们在人潮未聚集前就已经站在那里,很前面的位置,台上两名穿著火辣的showgirl,其中一名口齿伶俐的介绍另一名手中展示的,也就是真正的主角,一元起标的最新款数位相机。
当竞标开始,所有人潮往前挤时,邵君颺便拉著邵其剑往後退,但是随著意想不到的尖叫声连串响起,人潮在瞬间变得非常混乱而且拥挤,就那麽倾刻间,邵君颺还来不及表达他的愤怒及惊讶时,邵其剑已经自他的手中,在混乱人潮中消失了。
邵其剑一出世贸中心,马上拦下一辆计程车。
当他一上车,还未开口,两边的车门同时被打开,分别挤进人高马大的壮硕男子。
「邵先生,请你配合,自己戴上去,然後跟我们下车。」其中一个手上拿著的正是他最厌恶的东西之一。
很好!他好不容易摆脱的东西,又回到身上了,而且这次别想拔得掉了。
他被压进一辆箱型车内,双手和双脚被他最熟悉,从一开始就是为他量身订制的手铐紧紧铐住,而邵君颺果然在三分钟内就出现在他面前,带著满身的愤怒与痛心。
「你真的出乎我意料,你竟然不管小鬼自己跑了。」
要不是他早在人昏迷时曾在他皮肤内殖入卫星追踪器,在他提议进到这种人比蚂蚁多的地方时就心生警惕。人,是不是就真的给跑了!
要是让邵君颺料得到,自己是连一步都跑不了。
他一直以来,也钻在那个死胡同绕不出来──如果他要逃,一定要将小安一同带离开。
邵君颺就是太了解他这点,才会笃定他不会轻易将逃逸付诸行动。会在带他出门前先去探视小安与其说是做顺水人情给邵其剑,更多是警告──展羿安在他手上,别想轻举妄动!
脑袋昏睡中,他反而想通这一点,一个人先获得自由,再回头救另一个人,胜算才会更大,为了让逃离的自己再度自投罗网,邵君颺需要小安为筹码,所以即使自己不在,小安仍是安全的。。。。。。虽然最後还是失败了。
邵其剑直视著那双冒著火焰足以杀人又努力抑制的眼睛。
「亲爱的叔叔,你知道一个人违背承诺,会得到怎样的下场吗?」
21
废弃工地。
聚会的人增加到四名,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其中一人拿出众人处心积虑想要获得的东西,接下来就能对目标直接下手。
一份精密的平面图摊在桌面,厚厚一叠整整十大张,详实纪录建筑物的构造及防卫系统设计原稿。
「这东西的可靠性?」
「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准确度。之所以会有误差是因为听说邵君颺在完成之後曾自行做部份的修改,但调整的部份极少,依你们的专业照著上面的指示要破解防卫系统是轻而易举的事。」
「来源?」
「我靠以前的关系去探听到参与设计的人,从设计师那边得到的副本,至於用什麽手段你们就不用管了,正确性绝对可以信任。」
如果东西有问题,也绝不会被拿出来,所以其他人也无异议。
「那就照计划进行,引开邵君颺并严密监控他的行动,务必将人带回来,一定一定要。。。。。。活口。」
活口,才有价值。
邵君颺交待保镳将邵其剑押回去,脸色阴暗到不行的他则是独自开车不知去向。
邵其剑被重新丢回「牢房」内,当他听到门关上时自动上锁发出「喀」的声响时,心中的希望也一同破灭了。
过去一个月的忍耐都白费了。。。。。。
而邵君颺也不可能再给予他任何一丝的机会了。。。。。。
未来。。。。。。他的未来也许就只剩下这个牢笼了。。。。。。
脑袋又渐渐沉重了起来,他无力地倒在床上,绝望和长期积存的压力瞬间袭卷而来,彷佛将人的灵魂抽掉一半,身体里面很空,就连身体外表也不是那麽完整,那些躺在那个人身下留下的爱欲痕迹怎麽洗也洗不掉,他都想像著有把锋利的刀可以把它们一一割除。
双手颤抖著抚过那些痕迹,闭起的双眸,忍不住掉下泪来。。。。。。
迷失的神智以缓缓的速度,掉入一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黑暗中出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
那个男人。。。。。。低蔑鄙视的眼光像是一把把审判凌迟的刀由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怎麽躲也躲不掉。
一转身,赫然惊见的是另个男人赤红的眼,张开的双臂,温柔的错觉,幻成巨大的铁网,将人牢牢困在其中,一挣扎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床上,男人烫热的身体蜷曲成一团,不住颤栗著。
泄忿似的门板撞上墙面,发出巨响。
床上瑟缩的人却毫不受影响,动也不动。
大步跨出步伐来到床边,强忍著眼底波动盯著脸埋在床单中的男人,突然双手一扬,床单掀了起来,「咚!」地,人滚落地上。
突来的撞击让昏沉中的邵其剑痛醒了来,勉力睁开的眼睛立即对上另一双布满红色血丝,异常骇人的眼睛。
他刚是在作梦吗?那为什麽这双眼睛和梦里的那麽相似?
「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他要逃,还需要解释吗?
发烧引起的头痛,也夺走了他的思考能力。他只是抱著发疼的脑袋,根本无法理会愤怒男人的质问。
「你知道我为什麽到现在才回来吗?」
赤红的眼,挟著骇人气势一步一步逼进邵其剑。
「因为我会怕!怕我会做出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来!」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会这麽生气。任何人在那种情况都会想逃走,所以他将人牢牢囚禁著,以自己的方式对他好,他有自信总有一天,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会超越任何一个人,成为独一无二也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可是为什麽他要在承诺了自己之後,在自己以为他可能真的有那麽一点愿意接受自己之後,才用背叛破坏这一切。
他把自己放逐了一天,用尽一切的方式发泄愤恨痛心的负面情绪,他以为自己可以用平静的心情地来面对了,但是在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刻,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情绪又失控了。
邵其剑显得反应不及,邵君颺已强行欺压而上,两脚跨开整个人就骑坐到邵其剑的腰杆上。
原本就赤红的眼睛,更加暴戾可怖,宛如君临天下的强烈压迫由上往下俯视,强势得让人几乎连呼吸的能力都丧失了。
「为什麽你要逃跑?在我身边不好吗?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给你!你要自由我也可以还你,只要你说你爱我就好了。。。。。。」强势的口吻,竟然还含著伤心,甚至是乞求。。。。。。
「我。。。。。。不可能。。。。。。」乾哑的喉咙,苍白的嘴唇,困难地发出低哑的声音。
如果邵其剑是在平常的清醒状态,只要他静心观察就能知道这个失控的男人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能安慰自己付出的真心和信任遭到背叛的藉口罢了。
只要他随便编个理由,这个人就算明知是谎言也宁可选择自欺欺人的相信。
「就是为了他是不是?为什麽你总是不明白!他死了!死了死了死了!!!他也从来没爱过你!爱你的只有我。。。。。。只有我们才是还活著的人。。。。。。」
邵君颺死命抓著男人的肩膀,疯狂摇晃著。
邵其剑头脑本就昏沉痛楚,再被这麽一折腾,脑袋更陷入一片晕眩混乱。
死了。。。活的。。。。。。死?。。。。。。活?
死?活?有差吗?
邵其剑眨眨眼,眼神有瞬间的清明,但随即又陷入一片混沌。
「我要你知道,到底谁才是能主宰这一切的人!」他们的命运不可能由一个死人来主导!!已经死掉的人灵魂就该下地狱,躯壳归於尘土,凭什麽他们还得在他的阴影下存活?
凭什麽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他已经努力为他去改变可能改变的一切。
他努力牵就他,满足他,他也逼著自己学著温柔,学著去感受他的心情。
但是这有什麽用?他委屈求全、假意顺服, 为的是骗取自己的信任,好当作用来逃离自己的利器罢了!
男人停止了摇晃,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瞅著他。
「说你爱我。」邵君颺一手掐住他的下颔,一边动手剥他的裤子。
那一团疯狂的火焰,誓要将眼前的男人完全吞噬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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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邵其剑紧抿著的唇角微微扬起,笑了。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可悲又可怜。。。。。。明明都知道不可能得到,还顽固痴傻地紧抓不放。。。。。。
邵其剑疆硬的身体一下放了松,眼神穿越了邵君颺,带著灵魂飘向很远的地方。留下一具没有灵魂没有意志没有表情的空壳面对变成野兽的邵君颺。
身上的衣服被撕裂,裤子退到膝盖,身体被翻成背面,跪趴在床上,蛮力扒开臀肉,挺身往目标冲刺。
趴在男人身上,双手抓著他的腰,失控地重覆抽插的动作,挺进、抽出、挺进、抽出。。。。。。
「说你只能为我而活!」
「说你不会离开我!」
「说你爱我吧!」
「。。。。。。!」
一个人胡言乱语著,像是说著誓言,又像是向男人要一个保证。不再那麽自信著男人总有一天会爱上自己,所以藉著每一次的侵略去自欺欺人地表示他的占有。
像娃娃般任其摆弄的身驱在此时开始缓缓动了,配合疯狂的男人的动作而律动。
茫然的眼神,肉体无意识的扭动,充塞著高温热度的肉壁紧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