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钟后,林阗松手,血止住了。
“好了?”赫连只问了一句。
林阗依旧一语不发。
赫连不再忍耐,倾身按住林阗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上去。
鼻尖有鲜血的气味,赫连几乎是在噬咬着林阗的唇瓣,等到他觉得足够了才顺势探进对方口腔,意外的是,林阗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赫连凭着本能在林阗口中翻搅,但只是这样的程度还远远不够,赫连卷住对方的舌头,以各种方式反复吸吮舔吻,另一只手摸到了椅背的升降开关按下,然后躬身将林阗压在身下。
当他曲腿插入林阗两腿之间时,小腿顿时传来肌肉撕裂般的巨痛。赫连咬牙陷入林阗的颈窝中,手握成拳。因为刚才鲁莽跳下扶梯,左腿的旧伤复发,其实在一楼大厅里的时候他就感觉旧伤在隐隐作痛,却没想到竟会痛到这样的地步。
“你的腿怎么了?”一直沉默的林阗却在这时吐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赫连忍着痛讽刺道:“林医生到现在还会关心病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呵。”
“如果你希望我现在把你踢下去,我也很乐意。”林阗冷声道,然后推开了赫连,起身撩起赫连左腿的裤子。
被林阗按到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赫连紧咬牙关,哼都不哼一声。
“痛就说出来。”林阗瞥了一眼赫连说,“你刚才是直接从五楼跳下来的么?”
对于林阗的话赫连只是哼笑一声,故作轻松道:“那你现在看见的就是我的幽灵了。”
“我很确定你不是。”林阗说道,然后稍微加手指的力道,赫连立刻瞪了他一眼。
林阗却突然跨坐在赫连的腰上,赫连还没意识到两人气氛之间微妙的转变,就见林阗忽然俯身下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没有骨折,只是扭伤。”
那故意放低的声音,吹在耳边有些痒,赫连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林阗现在是在主动诱惑他?
于是幻觉成真,林阗贴上了赫连的嘴唇,不同于赫连的强势,林阗的吻是细致而温柔的。
一直被他强迫的人突然主动献吻,赫连一时半会还没回过神来,嘴唇微张,大脑当机了两秒。直到被林阗舔过舌尖,赫连才被一股强烈的电流激醒,整个人都更加兴奋起来,呼吸也愈发粗重。赫连按住林阗的后颈,加深了这个过于温柔的吻。
粘腻的口腔运动发出淫。靡的声响,两人身体相互纠缠着,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彼此间交换的灼热呼吸,津液在激烈的吻中溢出。
赫连喘着粗气扒掉林阗的裤子,手掌迫不及待地握住身上人挺翘的臀部,林阗鼻尖贴在赫连的唇边喘着气冷笑道:“这也是你早就想好的吧。”
赫连亲吻他的冰凉的鼻尖笑着说:“只是没想到你会送到嘴边来。”
林阗嗤笑:“东西呢?”
赫连指着副驾驶的储物柜说:“手套箱里。”
林阗转身打开柜子,看见里面躺着的润滑剂和保险套,都没有拆封。赫连忽然在这时抱住林阗,伸手把东西拿出来。林阗转头正好与赫连脸贴脸。
“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赫连低声说,另一只手轻轻地在林阗尾椎游走。
林阗推开赫连,俯视他道:“不要乱动。”
作者有话要说:
☆、17
空白章
作者有话要说:
☆、18
虽然林阗说了不用,但是他自己也没动作,只是躺在椅子上慢慢平复呼吸,□□被撑开的感觉一时难以消除,让他觉得怪异,但同时又有另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林阗之所以躺着不愿动,是因为他的确觉得很累了。之前的一个月他的确忙到没有时间联系任何人,更别说出来看电影,而且就在今天他才刚做完两场手术,虽然手术不复杂,但是这种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事情是非常消耗心神的。
若不是他觉得再不休息,就难以保证清醒的头脑和准确的判断力的话,他也不会主动申请休假半天。而他本来是打算这半天在家里睡过去的,只是在坐车回家的途中听到邻座的人谈论起最近上映的电影,才想起来赫连的那个“约会”。
林阗犹豫了一阵,直到到家时才忽然决定打了这通电话。其实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打开家门,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时,突然涌起的一股冲动罢了。
昏暗的车内安静异常,只有路灯投入车内一帧帧闪过,林阗觉得疲惫怠倦,但是却不想闭上双眼。赫连偶尔会扭头查看林阗的状况,见他只是安静地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昏黄的灯光从他的脚趾滑过全身,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亮透彻。赫连没有见过他这么安静的样子,没有攻击性和警惕,如同温柔的幼兽。若不是还在开车,赫连很想俯身亲吻他的嘴唇。
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到林阗所住的小区楼下,赫连的腿也渐渐不那么刺疼了。果然像林阗说的只是扭伤。
“到了。”赫连说,抬头看见后视镜里的林阗早已起身穿上裤子,裹上了他的衣服。赫连沉默地看着,见林阗某些动作牵扯到隐秘部位,眉头皱起。赫连下车绕道另一边打开车门对林阗说:“我抱你上去吧。”
林阗抬头瞥了他一眼,赫连以为以他的脾气是要拒绝,没想到林阗却伸手按住了他肩膀,赫连连忙会意,上前横抱起他。
这个时刻,小区里几乎没有半个人影,林阗也没什么好别扭的。不过抱着林阗进了电梯的赫连却在半途忽然笑出声来。
林阗看着他,表示“有什么好笑的?”
赫连低头看着他,嘴上笑意不减。看得林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赫连忽然吻上他的眼眉柔声说:“你真是可爱。”
林阗一听,顿时就炸毛了,挣扎着就要跳下来。赫连急忙稳住重心,警告道:“你别动,要摔下去了。”
“放手!”林阗不管不顾。
“别乱动!”赫连提高声音,抱着人压在墙角,低头在他唇边声音黯哑道:“再动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了。”
林阗冷哼道:“说得好像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似的。”
赫连啄了一口林阗的嘴唇说:“谢谢提醒,我的确不是。”说完就吻了上去,一只手托住林阗的臀部稳住重心,一只手探进林阗的衣内。
这混蛋,简直是得寸进尺!林阗恼怒地推开赫连,但是男人却忽然捏住了他仍然肿痛的乳珠。
“嘶!”林阗咬牙停止了动作。
赫连撩起林阗的衣服,低头含住那颗乳珠,温柔而缓慢的舔吻起来。林阗的大脑处在愤怒和酥麻的快感之间,又想踢开这个混蛋的脑袋,又想让他吻得更重些。
“叮~”电梯门开了,赫连再次抱起林阗,吻着他的鼻尖和嘴唇走出电梯。两人在家门口就吻得难舍难分,好半天才打开家门。关上房门后,赫连就立刻蹲下身脱掉林阗身上穿着的他的外套,更加卖力的吸吻红得肿胀的乳珠。
刺痛感和快感并发刺激着大脑皮层,林阗靠在门上,捧着赫连的脑袋。过了许久,赫连才转而吻上另一颗,双手却快速脱掉林阗的裤子,撸。动他再次抬头的欲望。
赫连的吻逐渐下滑,当他抬头对上林阗下意识低头的双眼时,又露出了那种玩世不恭却又有些轻蔑的笑容,林阗看着赫连张口含住了自己欲望的顶端。林阗急促地喘息着,双腿颤抖。
本就经历过一次高。潮的的身体比平时敏感了好几倍,而显然赫连又一心想要让林阗感到舒服,几乎是想尽所有办法和技巧取悦着他。于是林阗没有坚持多久就缴械投降了。
赫连抱住林阗虚软的身体,走进浴室,将满口的液体吐掉,然后漱了口,打开热水,将林阗放进浴缸里,转身出去打开了空调,然后脱掉衣服也躺进浴缸里。
林阗躺在赫连的怀里,懒懒得不愿意动,赫连倒是认真的给他洗澡。清理完毕后,指针已经快接近“4”了,赫连又抱着林阗放到床上,在衣橱里拿出衣服给他套上,自己穿了一条短裤就躺了上去。
将人抱进怀里,长腿交缠,赫连非常满意地亲了林阗的右耳,低声说了一句:“晚安。”
意识还算清醒的林阗沉默着,静静地呼吸,赫连温暖的身体包裹着他,鼻尖闻到的是他常用的沐浴露的香味,林阗感到了不同以往的安宁,他闭上眼睛,任倦意席卷而来,将他拉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19
最近新来的实习小护士们,总是喜欢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林阗每每路过的时候都会看见她们朝他抛来的羞涩眼神。就连他在看诊的时候,偶尔路过诊室的年轻护士都会故意停下来朝他这张望,然后又笑着走开。
林阗本来并不在意,但是这样的次数多了,连同科室的医生都拿这来揶揄他。医院里也的确有不少年轻的护士或是女医生对林阗芳心暗许,本来医院里的男医生大部分都是有了家室,像林阗这样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医生本就少见,更何况至今还是单身,那基本就是屈指可数了。只是林阗自然从未考虑过这种问题。那种冰冷冷的性子,周围人了解了之后,大多数萌芽的小苗就这样被掐掉了。
所以突然被这样关注,让林阗一时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比起医院里的这件事,自从半个月前的午夜电影之后,赫连每天都来接他下班这件事情更让他烦恼。而他根本不愿意想起隔天赫连捧着一大束玫瑰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情景,他当时足足愣了三秒,转身就走,赫连就捧着玫瑰花一直追着他跑了完半个医院,最后他别无选择躲进了一间厕所,结果他忘记了医院的厕所门是没有锁的,于是最后他不但被迫接受了艳俗的玫瑰花,还被赫连拖进隔间强吻了。
于是隔天林阗走在走廊里时,就发现自己视乎特别引人注目,而且简直到了不论他在哪,只要有人就一定会看他一眼的地步。也许这能解释为什么护士们看见他都会满面桃花,笑意难掩?
林阗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就要下班了,所以那个人也要出现了。林阗起身脱掉了身上的白色大褂,余光瞥见阴沉沉的天空,一场大雨正在蓄势待发。
在办公室了坐了一会,但是平常总是很准时的人却迟迟未现,林阗皱了下眉头,毫不犹豫地拿起皮包和雨伞走出了办公室。还未走到大厅,就听见雨水砸落在玻璃窗上的声响,林阗走下楼梯,看见大厅外的倾盆大雨。从元宵之后,就很难见到晴天了,时常是伴着小雨的天气,偶尔阴天也是寒风阵阵,让人想念过年那段时间里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在大厅碰见同事,林阗点头示意。雨丝飘到脸上,有冰凉的冷意,林阗微微皱眉,旧伤又在隐隐作痛。还未待他撑开开伞,赫连就突然举着一把黑伞出现在他面前。
“抱歉,我来晚了。”赫连这样解释道,将伞举过了他的头顶。
林阗仍低着头,他注意到赫连湿漉漉的裤脚,以及雨水落在地上溅开的水花。
其实不用抱歉,也不用这么焦急地赶来,林阗这样想。他虽然与赫连有了肉体的关系,但并不代表就可以接受赫连这种要融入他生活的方式。他们并不是伴侣关系,只不过是彼此渴望对方温暖的躯体,互相寻找慰藉罢了。
骨髓里的疼痛再次打乱了林阗的思绪,林阗沉默地抬头看了一眼赫连,什么也没有说。
“走吧。”赫连揽过林阗的肩膀,低声说。
一路上,林阗比往常更加沉默,小腿的疼痛虽然不像断骨剜肉那样剧烈,却是渗入骨髓里,仿佛无处不在,让人难以忍受。
若不是林阗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因为难以忍受痛苦而攥紧裤子的的话,赫连大概还要晚些才会发现林阗的异样。
“你怎么了?”赫连看了一眼林阗问到,而林阗低着头无法让赫连看见他的表情。
见林阗不回答,赫连干脆将车停在路边,扳过林阗的肩膀又问了一遍:“林阗,你怎么了?”
林阗强压着痛苦带来的烦躁,说:“老毛病,你快开车。”
赫连低头看了一眼林阗泛白的手指关节,可见他用力的程度,赫连皱眉问:“腿疼?”
“关节炎。”林阗说完看向窗外,不愿多做解释。
赫连的目光从林阗的耳廓落在了被雨水模糊的车窗上,只有哗啦啦的雨水砸落在车顶的声响,充斥着他的耳朵。他明白了林阗沉默所代表的含义,那是林阗画出的界限,是他不能跨越的禁区,因为他们的关系,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赫连没有再问,发动了汽车。
进了屋之后林阗就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膏药,赫连看着他将膏药贴在小腿上,过了好一会而脸色才好转些。林阗起身坐到床上,这是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赫连。林阗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疲惫地说:“今天我想早点休息,你回去吧。”
赫连没有回答,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果然已经空空如也。他走出来对林阗说:“你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大门自动上锁时,林阗仰头倒在了床上,小腿还在隐隐作痛,他干脆脱掉了衣服走进浴室。当热水从头顶洒落时,林阗仰着头,紧闭着眼睛,眼前是一片红色的光晕。
脑海里浮现起赫连沉默的背影,其实他没想到赫连真的会走,那个人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强硬地介入他的生活,却没想到也会有这样让步的时候。
林阗裹着毛毯吹干头发就躺进棉被里,很快被子里就暖和起来,疼痛轻缓了很多,林阗这才放松下来。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忽然响了。林阗本来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铃声又一次响起。林阗这才从床上起来,裹着毛毯走过去,打开了大门。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找他。
看到门外提着两大袋子东西的赫连,林阗愣了一会,赫连就径直走进来。林阗往后退了几步挪出空间,目光被赫连湿淋淋的西装外套吸引去,他的头发也湿了,淋雨了?
“我去附近买了点吃的。”赫连提起袋子说,然后他穿过正厅走进厨房,将食物一一放进冰箱里。有新鲜的水果、牛奶、酸奶、果汁、蔬菜、鸡蛋、速冻饺子、萝卜、土豆、青菜、咖喱、还有一袋泰国香米。
林阗站在一旁,看着赫连做着这一切,忽然才想起来要说:“我以为你回去了。”
“我没有说‘再见’。”赫连回答。
林阗无话可说,看着自己原本寂寞凄凉的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五颜六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赫连做完一切,转头看到林阗裸。露出来的一节小腿,他轻轻挑眉,抬起头,这才发现林阗虽然裹着毛毯,但肩膀都露出来了,似乎没有穿衣服。
“你洗过澡了?”
“嗯。”林阗应了一声。
“没穿衣服?”
就在林阗下意识要“嗯”的时候,赫连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他立刻警觉地向后退了两步。但是赫连只是看着他说:“衣服都不穿是想感冒么!回去躺着!”还不等林阗表示诧异,赫连就推着他走到床边,拿起被子把他又裹了一层。
“我去煮点饺子,你要不要看会电视?”
林阗想说,他更想睡觉,但是看着赫连脱下被淋湿的西装,卷子袖子充满干劲的样子,那句话就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于是他只能低着头“嗯”了一声。
赫连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说:“你喜欢看什么频道?”
林阗平常也很少看电视,自然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于是他说:“我自己来吧。”
于是赫连把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