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到毒手郎中马鹏的身上道:“马大夫,咱们定的约还算不算?”
马鹏道:“这个,这个……”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马大夫,你如是不践约,那就把何首乌还给在下。”
只见人影一闪,林方迅若雷奔一般,拍出一掌。
谭云早已全神戒备,左掌一式‘推窗望月’横里击出,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半圆形,向他拍出。
林方掌势一沉,避开了谭云的封挡之势,掌势互击丹田,谭云向下拍出的一掌,及时而至,掌线切向右臂。
交手一招,迅若电光石火,看的人眼花缭乱。
林方一掌未中,突然后退,收掌护胸,改采守势。
谭家寨十二式推龙手,是武林中最好防守掌法,也是谭家名动江湖的绝技。
十二式推龙手,虽是防守为主但却是守中有攻。
本来,封挡开敌人攻势之后,应该是欺身攻袭,谭云却接受了那青衫人的劝,停手未攻。
双方又成了对峙之势。
毒手郎中马鹏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我已经治疗好两个人的毒伤了。”
青衫人道:“你可是准备毁约吗?”
马鹏道:“在下和血掌林方,素有交往,老实说,我不能得罪他。”
青衫人道:“很遗憾,你不敢得罪血掌林方,那只好交出何首乌了?”
马鹏疾退了两步,道:“如是在下不肯交出呢?”
青衫人双目神光一闪,道:“马大夫,不守信约的人,只怕会后悔莫及。”;马鹏哈哈一笑,道:“朋友,我毒手郎中,在江湖上走了大半辈,还未被人吓住。”
突然提高声音道:“林兄,兄弟不和你作对,可也无法帮你,我要先走一步了。”
突然,向外行去。
墨龙王召冷笑一声道:“马鹏,你取得何首乌,又不肯交出解药,岂不是有意诈骗吗?”
马鹏道:“王召,快些让开去路,你提不起真气,如何和人动手?”
一阵衣袂飘风之声,青衫人举步一跨,人已越过马鹏,拦住去路,道:“我没有中毒。”
对这青衫人,马鹏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怔了怔,道:“你要干什么?”
青衫人道:“我要取回何首乌。”
马鹏道:“怎么可以?你已经给我了。”
青衫人道:“不错,我给你了,但你不守信约,我自然要收回了”
右手一探,疾如电光石火,直向马鹏的怀中抓去。
马鹏疾向右面一闪,忽觉一股力道撞了过来。
就是这一股力道,阻挡了马鹏向右闪避之势。
青衫人右手疾快的探入马鹏的怀中,取出了何首乌。
马鹏呆了一呆道:“你……”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给了你,再取回来,有什么不对呢?”
马鹏冷笑一声,道:“你这人出尔反尔,岂是君子人物。”
青衫人笑一笑道:“我说过的还算数,只要你能治疗好他们四人的伤势,何首乌还是为你所有。”
这时不但欧阳俊,王召对这青衫人出生了感激之心,胆叟朱奇,和顽童唐啸,也对那青衫人生出了无比的敬重和佩服。
只听青衫人道:“马大夫,血掌林方,并不太可怕,……”
马鹏转头看去,只见那谭云肃然而立,顶住了血掌林方。
果然,血掌林方并未冲过谭云的拦阻,心中暗道:血掌林方虽然是凶名卓著,但谭家寨在江湖上,亦是赫赫有名,这青衫人,更是有些莫测高深。
心念一转,胆子也壮了不少,缓缓说道:“如若在下继续治疗他们的毒伤,你仍把那何首乌给我,是吗?”
青衫人道:“不错。”
马鹏道:“好!继续替他们疗好毒伤,不过,你要先把那何首乌给我。”
青衫人道:“可以,不过,得要先说明白,你如是再有变化,那就别怪在下手底无情了。”
马鹏忽然间,感觉到一股寒意,由心底直泛了上来,缓缓说道:“在下集中全神,为他们疗伤,心无旁骛,希望诸位能够保护在下的安全。”
青杉人把手中何首乌,重又交给了马鹏。
马鹏接过何首乌,对顽童唐啸一招手,道:“小兄弟,你先过来。”
唐啸一大步行了过来,道:“老郎中……”
马鹏冷冷接道:“此是何时?寸阴如金,不许随便开口说话。”
这等生死大事,唐啸虽然性喜玩笑,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这时,大凤等姊妹,一齐向前行了过来。
四凤都已经摆出了动手的架式,准备出手对副马鹏。
青衫人突然冷笑一声,道:“四位姑娘,最好不要出手,那将会大伤和气。”
大凤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似乎是诚心和我们捣蛋而来。”
青衫人道:“言重了,大凤姑娘……”
但闻两声呼喝,谭云又和林方恶斗在一起。
林方掌影纵横,攻势猛厉至极。
谭云不敢硬接林方的掌势,使用点穴斩脉的手法,对挡林方的攻势,谭家十二式推龙手,为天下守势之绝,林方攻势掌影奇幻凌厉,但谭云却仍能从容应副。
双方恶斗在一起,打得激烈绝伦。
大凤目光一转,沉声说道:“二妹、三妹对付马鹏,四妹对付那位糟老头子,我对付这位青衫人。”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大凤姑娘,你如真要出手,那就准备着接受一个很悲惨的后果。”
大凤一挥手,二凤、三凤、直扑马鹏,四凤却向杨晋扑了过去。
四位凤姑娘大约是已被逼的非出手不可,每人都动了武器。
四把短剑,化四道寒芒,分向三人攻了过去。青衫人一挥,突然间,抓住了大凤的右手,用力一收,生生把大凤手中的匕首给夺了过来。
同时一扬左手,攻向马鹏的二凤、三凤。
二凤、三风向前奔冲的身子,突然间摔了下来。
大凤被人一下子夺过匕首,并被封了穴道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攻向杨晋的四风,被杨晋全力发出一招双撞掌,硬把那位四凤姑娘向前冲奔之势,给生生挡了下来。
马鹏转望了二凤、三凤一眼,拔出顽童唐啸身上的四枚金针,道:“服下药物,快去调息。”
三粒药物,投入了唐啸的口中。
江湖浪子欧阳俊,墨龙王召,胆叟朱奇,鱼贯行了过来。
马鹏施针奉药之后,立刻举步向舱外行去。
青衫人肃冷地站着,望着那马鹏远去的背影,未发一语。
几个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经过了一阵坐息之后,很快复原。
这时,谭云又和血掌林方打在一起,两人搏斗剧烈,仍未分出胜败。
胆叟朱奇、望了青衫人一眼,道:“喂!老弟,你真把何首乌给那老郎中了?”
青衫人道:“千年何首乌,最大的功能,是救人之急,诸位都是江湖高手,武林精英,一枚何首乌救了诸位之命,这何首乌,也算得用到最恰当的地方了。”
朱奇轻轻叹息一声,目光由顽童唐啸的身上,转到了欧阳俊、王召的身上点点头,道:“老弟这笔帐算的不错,不过,救了这些人,对你老弟,又有什么好处呢。”
青衫人笑一笑,道:“也许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在下觉着,诸位都是值得一救的人,所以,在下不借以千年何首乌,换回诸位的性命。”
林方虽有血掌为助,攻多守少,但谭家十二推龙手,太奥妙了,每一出手,都封死敌人的攻势。
就这样,两人一直保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但整个形势,对血掌林方,自然是愈来愈不利了。
胆叟朱奇,王召、欧阳俊等的伤势已好转,内毒尽除,在舱中布成了一个合围之势。
墨龙王召突然对青衫人一抱拳,道:“朋友,多谢你救命大恩,不知可否见告姓名,也好使在下日后有所报答。”
胆叟朱奇道:“对!阁下的姓名,可以说出来了吧!”
青衫人笑一笑,道:“用不着啦,诸位只要记着我这副容貌,日后再见面,诸位只要能够认得我,那时,在下如有相求之处,诸位请帮个忙就是。”
果然,群豪都仔细的打量那青衫人。
这一细看,才发觉他脸上的肌肤有一些僵硬。
朱奇见多识广,细看之下,立时大声说道:“阁下戴了人皮面具。”
青衫人平静的笑一笑道:“这四凤船舫中戴着面具的,又何止在下一个?”
朱奇转目望着杨晋道:“你也戴着面具吧!你的武功不错,但老夫竟不认识。”
杨晋一伸手取下面具,拿起桌上的面中,擦擦脸,笑道:“朱兄,认识区区吗?”
朱奇还未来及开口,欧阳俊抢先说道:“杨大人。”
杨晋道:“正是在下。”
朱奇长长吸一口气,道:“应天府的杨总捕头。”
杨晋道:“杨晋久仰朱兄大名,今夜中有幸一会。”
朱奇道:“想不到啊,阁下竟然易容混入四凤舫中。”
杨晋笑一笑,道:“在下也未想到,有这样多武林高手,赶到金陵城来。”
青衫人突然高声说道:“两位可以住手了。”
林方却未住手,运气血掌魔功,趁势一掌,拍向谭云。
青衫人突然横跨一步,扬手一挥,一股暗劲涌出,生生把林方的血掌力道给挡了回去。
林方只觉心头一震,身不由己向后退了两步。
青衫人冷冷说道:“林方,你已经身陷重围,四面楚歌,要逞强动手,那是自找苦吃了。”
林方打量四周形势,只好停下了手缓缓说道:“诸位准备如何?”
青衫人笑一笑,道:“在下只是想知道,你们真正的用心何在?”
林方道:“在诸位身上下毒,诸位都已身受毒害之苦了。”
青衫人道:“下毒只是行毒,在下想知道你们的目的和受何人指示。”
林方摇摇头,道:“不知道。”
顽童唐啸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
林方道:“是,在下不知道。”
唐啸笑一笑,道:“这事容易,等一会咱们就让你知道?”
林方道:“你们都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难道还会合力对付我林某人不成?”
唐啸道:“你在咱们所有之人身上下毒,咱们合力对付你,那是很公平的事了。”
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向前行去。
胆叟、顽童一行动,欧阳俊和王召立时移开了被点穴的四凤,退守在门口。
谭云、杨晋,也各守一个方位。
顽童欺身而上,一抬手中阎罗判,点了过去,道:“咱们动家伙。”
尖利的刺掌直到林方前胸,林方仍然肃立不动。
唐啸呆了一呆,收住了阎罗判,道:“姓林的,你怎么不进手。”
只见林方脸色铁青,蓬然一声,倒在地上。
第七回杨府四艳
唐啸一皱眉头,道:“这小子,怎么自绝死了。”
青衫人道:“他口中含有毒丸,咬破吞下,立刻毒发而死。”
欧阳俊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他自绝而死,总不该算咱们杀人吧!”
杨晋勉强一笑,未置可否。
谭云突然一抱拳,道:“杨总捕头,在下一进金陵,就接到这神秘的请帖,所以,未得及赶赴总捕头之约。”
杨晋道:“彼此,彼此,在下也接到了邀请来此的帖子。”
这一来,无疑说明了他是被柬邀而来,也消除了群豪心中的疑虑。
唐啸突然行到大凤身侧,拍活了她的穴道:“大姑娘,在下号称顽童,恶作剧的手法很多,但我很少对妇道人家下手,希望你别逼我。”
大凤道:“什么事?”
唐啸道:“血掌林方,只不过是一个听命行事的狗腿子,在下希望知晓一些内情?”
大凤道:“我说了你也不信,还是不说算了。”
唐啸冷笑一声,道:“信不信是我们的事,但你姑娘却要非说不可。”
大凤望望林方的尸体,道:“他死了?”
朱奇道:“不错,死了,所以,你不用再顾及林方了。”
大凤沉吟了一阵,道:“我可以尽吐所知,不过,我有条件。”
朱奇道:“什么条件?”
大凤道:“放走我三个妹妹,我就告诉你们内情。”
青衫人笑一笑道:“放了她们,她们也走不了。”
大凤道:“为什么?”
青衫人道:“因为这周围早已布置了人。”
大凤道:“是你们的人,还是公门中人?”
青衫人道:“都不是,是你们一伙的人?”
大风呆了一呆,道:“你怎么知道?”
青衫人道:“大凤姑娘,你应该相信我的话才对,你如不信,那只好试试了。”
大风道:“如何试法?”
青衫人道:“咱们放姑娘出去,如是遇上截击,姑娘就立刻退回。”
欧阳俊一皱眉头,道:“这法子不妥?”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欧阳兄有什么高见呢?”
欧阳俊道:“纵然这四周,确有埋伏人,但咱们放了大凤姑娘,岂不是纵虎归山吗?”
青衫人淡淡一笑,道:“欧阳俊顾虑的是不错,不过,大凤姑娘不是虎,她只是一只小绵羊。”
大凤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青衫人道:“在对方之中,你们四姊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喽罗罢了,没有人会关心你们的生死,也没有人会重视你们!”
大凤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这青衫人高绝的见解,胆大的论断,使得全场中人,都为之惊骇不已。
欧阳俊望望那青衫人,又望望大凤,道:“姑娘,你好像很犹豫?”
大凤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位爷说得不错。”
欧阳俊道:“现在,你帮助我们,说明内情,这就是弃暗投明!”
大凤道:“你们这一伙人是不是一起的?要我弃暗投明,明在何处?”
欧阳俊怔了一怔,想不出回答之言。
大凤冷笑一声,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杨大人,我们四姊妹,是不是犯了法?”
杨晋嗯了一声,道:“酒中下毒,谋害人命,自然是犯法了。”
大凤道:“那很好,我希望你杨大人把我们拿问下狱。”
杨晋皱皱眉头,道:“姑娘,你们并没有毒死人啊?”
大凤道:“你杨大人就帮帮忙吧!想这等迎客卖笑的生活,还不如牢里舒服。”
青衫人道:“大凤姑娘,牢里可能比四凤舫安全一些,但未必是绝对安全。”
大凤眨眨眼睛,道:“你好像是什么都知道。”
青衫人道:“姑娘夸奖。”
顽童唐啸突然向前一步,道:“大凤姑娘,无缘无故的把我们骗上四凤舫来,几乎让我们中毒而死,你如是很怕死,咱们就得算算这笔帐。”
大凤道:“怎么一个算法?”
唐啸冷冷说道:“这笔帐很容易算,你在咱们兄弟身上下毒,总该给咱们兄弟一个交代。”
大凤道:“我们四姊妹,已然全无反抗之力,前进无路,后退无门,唐少侠准备向我们四姊妹作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唐啸目光转到杨晋的身上,道:“胆叟、顽童两兄弟,在江湖上,一向是恩怨分明,咱们一老一少两兄弟,只有一个短处,那就是没有度量,不过,咱们也不希望借重官府的力量给我们报仇,所以,咱们想和杨捕头商量一件事。”
杨晋虽然是初次见到胆叟、顽童,但对这两人的特异行径,却是久有耳闻,明知他这一问,必然很难回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硬起头皮,道:“什么事?”
唐啸道:“咱们想向大凤讨取一点东西,你总捕头可不可以不管?”
杨晋心中暗道:“你如是不问我,你们以江湖规矩行事,我可以视而不见,但你们这样问我,那不是要我为难么?为了这个总捕头的威严,我也不能不管了。”
心念一转,缓缓说:“那要看你唐兄要什么了?”
唐啸道:“大凤姑娘甜言蜜语,硬说酒中无毒,骗我们饮下毒酒,所以,我小顽童要割了她的舌头,要她以后无法再骗人入局。”
杨晋一皱眉头,道:“如是区区不在此地,不见此事,那也罢了,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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