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一转身;嗤嗤笑出声:“高兴的;真的是高兴的。”
张翠狐疑地瞅着她:“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啊?”
李嫂随手一指;张翠随着看过去;顿时傻了眼;这;这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个人?她一直在楼下可连人影子也没看到啊。
詹温蓝轻轻扣住云溪的手;站了起来;回身;颇有些荣宠不惊地味道;面带笑容地向张翠问好:“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
“温蓝啊。”张翠吓了一跳;可再一看;自家女儿的手都被人牵着;脸上还带着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是惊讶多一点;还是欢喜多一点。
“这么晚了;吃过没?”绕了一圈;脑子里也不知道该挑什么话说;只能捡了个最没边际的话题。
“吃过了。”他轻轻勾了勾云溪的手心;像是故意的一样;指尖微微一挑;眉目间却依旧是见长辈时的尊重大气;简直表里不一到极点。
云溪无奈;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是什么时候着了道的?
从一开始;明明打定主意离这人远点的;怎么绕了一大圈;现在又被这人圈为私人所有了?甚至连家长都见了?这速度会不会太快了。
“既然都来了;和我们一起下去吃点水果吧。”张翠笑了笑;已经完全明白他这专门跑来就是表明立场的;换句话说;是宣布自主权的;虽说女儿这么早定下来让她有点舍不得;但到底是知根知底的;当初两人一起出国留学时她也曾有过这么个念头;如今也算心想事成;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也没有什么丈母娘挑剔女婿的劲头;反倒是水到渠成;半点也没有不自然的样子。
云溪笑睨他一眼;楼下坐的那尊大佛可是她父亲;什么吃水果;压根是让詹温蓝给她爸去过眼的。
别人她还不敢说;以她爸那气场;啧啧;大晚上的番强跑来求婚;这事虽然称得上“浪漫”;可在长辈面前;恩……。
詹温蓝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拇指:“就晓得看我出丑。”
云溪眉梢一挑:“你完全可以不用下去的。”那眼神;那模样;简直无辜随意到了极点。
詹温蓝觉得自己牙有点痒;“休想!”
紧紧拉着她;就往楼下冲;仿佛是怕她后悔一样。
张翠憋笑;第一次发现自己女儿竟然这么本事;连詹温蓝这样温柔性子的人都能被急成这样。
“来;跟我一道下去。”她拉着李嫂;跟着那小两口的步伐;一起下楼;唇边是抹也抹不掉的笑。
詹温蓝和云溪下来的时候;李叔正站在楼梯口向上张望;看到他这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压根一点惊奇的表情也没有。李嫂嘿嘿笑了一声;她和四周巡逻的警卫打招呼的时候;就猜到这些小兄弟会给自家老头报信;这倒好;人都凑齐了。
李叔既然知道了;冷国翼自然也知道了。屋子里都是聪明人;自动的略过这一茬;只等着这一对交代底细。
“冷叔;这么晚来打扰;给您添麻烦了。”在冷国翼面前;詹温蓝自然地将云溪拉近一些;微笑着;眼底带着细细的光芒;和往常那个兰芝公子保持的君子风范不同;竟带着几分隐约的不淡定。
“一年不见;越来越成熟了。”冷国翼偏头看他一眼;仿佛牵着自己女儿的那只手是隐形的一样;情绪一点波动都没有;听不出喜怒;就这么平淡的一句话;简直是把整个屋子里的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您过奖了;”这个时候;詹温蓝反而平静了许多;轻轻地往冷父面前走进一步;慢慢低下头;鞠躬;眉目恭敬道:“我一直很喜欢云溪;希望您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冷国翼啜了口茶;灯光在他那笔挺的鼻梁上勾出一道阴影;他盯着鞠躬的詹温蓝;眸子里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一时间;空气里只有呼吸声。
房间里的人都在等他的回答;他却似乎在等詹温蓝一样;就这么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时间一久;张翠和李嫂都有点熬不住了。
可看着詹温蓝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纹丝不动;一时间也不好出声;就这么街着。
“我知道您不放心我们这么年轻就下决定;”他忽然抬起头;脸上一点也没有勉强的表情;相反;倒是隐约间透出一种平心静气;似乎这邪已经放在肚子里许久;一直只等着这么一个机会说出来。
“我想要和云溪在一起;并不只是一时冲动;在知道她是您女儿之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那个时候;我们只是同学;我喜欢她;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和她一起出国留学前;我已经决定绝不会放手。您担心我们草率;这十分正常。不过;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来向您证明这一切。”
李叔站在冷国翼身后;看着眼前这个詹家最有前途的孩子此刻脸上真诚而平静的笑容;他向来严肃的面容忽然放松了表情;轻轻地向詹温蓝眨了眨眼。
站在一边的张翠和李嫂忍俊不禁;同时笑出声来。冷国翼没回头;但估摸也猜出了一二;面上冷淡的表情如冰山融化一般;渐渐淡去:“好。”
只这么一个字;便一锤定音。
云溪无奈的摇头;亏她以为还有好戏可瞧;这么简单就过关了;是詹温蓝的人品太好;还是她家里的人太担心她嫁不出去?
不过;到底算是正大光明过了家长这一关。詹温蓝的笑容简直堪比银河上那一闪一闪亮晶晶。
可惜;第二天;某人就笑不出来了。
冷某人虽然同意了让他俩交往;但回国第二天就把他宝贝女儿带回南京军区见“公婆”这事;绝对没得商量;不行就是不行。就和他晚上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一样;这事一清二楚;没得啰嗦的余地。
所以;第二天;詹温蓝人是回去了;那电话却是压根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往冷宅打。
除了他在飞机的那一会;几乎都用在为中国移动做贡献上。
云溪简直怀疑那个在英国冷静自持的x先生压根是自己的幻觉;忍不住戳他一句:“人来疯。”
他却浑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名分都定下来了;再怎么说;你现在也逃不了了。”
云溪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指上那个璀璨的钻石;轻轻一笑。笑容中是这么久以来;詹温蓝期盼了无数次的温柔与暖意。
刚吃过午饭;家里的人几乎都在午睡;他却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睡意。打开电视;某卫视正播放着一档旅游节目。
金色的光芒印在一片广袤无边的沙漠上;驼铃儿轻响;游客遮着面纱;静静的徜徉。
如血色的残阳在那金色的天空上几乎让人心中惊艳;忍不住叹息。
神秘的黑纱;来往的行人;那一朵朵艳丽的睡莲欲语还休;他忽然坐起来;轻轻地对着手机呢喃:“云溪;等暑假;我带你去埃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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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本事不小
詹温蓝离开北矩了军区;老金和司徒白碍于真刀实枪的警卫不敢随意跑到冷宅;云溪回国的日子大约是这一年中最清闲也是最舒适的时间。那天老爷子因为她临时被张博叫走;所以没等她回来;于是她乘着休息到老宅子去找他联系感情。
刚进屋;却发现一位稀客。
“你怎么在这?”她看着冷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这位堂兄不是前几天还和她通过电话;说是在阿拉斯加坐拥美女野兽吗?最近不知道是抽什么风?这人突然喜欢上美洲豹;国内各种法令压根没办法申领;结果他就跑去美国“一亲芳泽”;碍于法律;“拥有”一只美洲豹是没什么可能了;但是通过某些特殊手段;领养几天;他倒是做得到的。当初打来电话;恨不得显摆到月球去;这才几天;就腻了?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别扭啊?怎么;就你姓‘冷’;我不是冷家的啊?看到我有必要像见到火星人样吗?”冷偳无聊地白她一眼。
“不像你个性啊。”他躲自家老头都躲得像间谍一样;三百米开外就恨不得拉警报;老爷子可比他爸厉害多了;以前也没见这人这么“孝顺”啊。
“哪里不像?哪里;你指出来;我改!”冷偳脸一转;啪地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那样子倒的确有几分当年北厩里人见人厌的纨绔形态。
“再吵就丢你出去!”老爷子头一抬;一句话就让冷家独孙自觉闭嘴。
云溪站在一边憋笑;冷偳满脸悲催。他怎么忘了;家里就他最不受待见。
“没一天正经的;都几岁了;还和小时候样的找你妹妹吵架?她男朋友都定了;你呢!”见他还撇嘴;老爷子没好气地抽他一下;“天天换来换去的;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你就准备这么荡下去?”
“你真的和詹温蓝定下来了?”冷偳压根不敢去接这个茬;装作惊讶地岔开话题;恨不得老爷子立即转移注意力。
“我爹妈都知道了;你在这还装什么蒜?”要说出国留学;家里人联系最多的就是他了。一起投资的公司暂且不算;光香港那边的事情;就够他折腾的了;他哪里是什么舍己为人的雷锋;三天两头电话骚扰;深怕她忘了上海、香港那边公司一样。
“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嘛。”冷偳耸肩;拿起旁边的一个苹果;轻轻抛给她:“对了;你说巧不巧;我们在香港注册的那个影视公司现在培养的最红的模特竟然还是你的粉丝。”
当初在香港弄那个公司不过是为了赚钱;后来因为晓芸弄出来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情;就差全港的人都猜他们公司逼着旗下艺人从事“不良产业”;结果今年新招了个十六岁的美眉;竟然还是个混血儿;给了机会让她上了次杂志;结果顿时引爆风潮。所有被美人养刁了的香港男人们转眼间就封她为新一代女神;大有每晚顶礼膜袋的架势。
最搞笑的是;这姑娘不管去哪都要带两张照片;一张是当初云溪在香港那栋半山豪宅拍的“水中女神”大片;还有一张竟然是她在纽约与维多利亚超模一切的合影。公司里都传遍了她是想要抱老板大腿;结果别人可怜兮兮的搞了句;要是女神可以给她大腿抱一会;她直接和公司签十年长期合同;还是免费的那种。
得;人都说这姑娘长得挺水灵;脑子有病吧。
前几天去阿拉斯加他就带着这小妞一起;发现;她压根不是脑子有病;是全身都患了“冷云溪狂想症”!
他好歹也算公司大股东;要钱有钱;有貌有貌;结果这姑娘愿意和他“出差”;愿意和他“温泉共浴”;就是因为他是冷云溪的哥!
这操蛋事;要不是给他遇到了;他简直怀疑自己神经了。
“你倒是挺关心公司员工的啊。”云溪摸着那苹果;了然地看着他:“突然来爷爷这;该不是有什么事情搞不定来搬救兵的吧。”当初明知道晓芸是什么货色还能搞到一起去;她对这位堂兄的节操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平时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逃都来不及;现在还送上门找抽?没有猫腻;鬼才信。
“我忍!”冷偳默默地在心底默念三遍;这才控制住脸上的皮肤没有抽搐。
不过;他来老爷子这的确不是什么阳春白雪;专门来关心老人的。以老爷子那犀利的眼光压根早就知道;所以一直晾着他;他懂。
所以;他扯出一张绝对灿烂的笑容望着云溪;那眼神极为“纯洁”;要多白莲花有多白莲花:“我说云溪啊;你以前不是在爷爷寿宴上送了一块血砚吗?有没有办法帮我再弄一块?”
云溪看着她这位身价亿万的堂兄;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这人;脸上的表情;是标准的“狗腿”;换句话说“谄媚”吧?
“你是来找爷爷借砚台的?”什么时候修身养性了?没看出来啊。
“对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你就来了吗。当初;你可是答应我帮我也弄一块的!”压根不是没来得及开口;而是老爷子太宝贝它;他进门到现在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哪敢提?
云溪无奈地摇摇头;当初那个送她砚台的人早已经过世;留下来的只有满地下室的真气珠宝;要说砚台这种东西;还真没有。估计;也是他当初为了保住那棵埋着老伴的古树才想尽法子弄来的。这种东西;就和绝世珍奇一样;难得一遇;哪里是那么好弄的。
“那个人去世了;你也知道;我没办法给你再弄一个;你换一个想要的吧。”
“这哪是我想换就换的?”他一急;声音就高了上去;老爷子不轻不重地手指扣了扣木椅;顿时他又矮了回去:“这是别人上门专门求的;我怎么好意思回去告诉他;诶;那个啥;血砚没有了;要不;您换一样来喜欢?”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话是听明白了;有人喜欢血砚;知道他有门路;所以专门登门拜访;他又觉得即便弄不到一个;借着自家的出去给人玩赏几天也没什么关系于是就答应了。
冷偳无奈地摊手:“爷爷您也认识;就是当初您请喝茶的那位;张先生。”
“你和他走的很近?”老爷子一听;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以张某人的出生;便是如今避居香港;弄一样血砚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为什么反倒要摆脱一个小辈来欠个人情?
还是说?
云溪的视线和老爷子在半空碰到一起;两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冷偳;到底是云溪开了口:“虽然我和他合作过两部电影;可你也知道晓芸和他关系;当初我离开香港的时候;张先生也没有什么表示;算不上关系有多好;怎么你现在和他反倒又联系起来了?”
“说起来;其实我也挺怕他这个人的。总觉得看上去像是假人一样;年纪那么大了;可脸上的皱纹都没几条;脸白得能透明;可人家是强人啊;在香港;就连港督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他专门找上门来求一块砚台;我总不能冷着脸告诉他没有吧。”冷偳一想到当初自己身边的女人是张先生的禁脔就觉得浑身别扭;可在商言商;他总不能故意得罪人;自己给自己穿小鞋的道理。
那就是专门打着借砚的名头想和他们恢复交际;“重归于好”?
知道冷偳能借到砚台;肯定是知道自家老爷子有这么一块;这么笃定;估计也早知道这血砚是她弄来的。饶了这么大一圈;其实;最后还是想要和她联系?
云溪想不清自己这里有什么是让这位张先生这样煞费苦心的。不过;送上来的脸不能不给;她想了想;决定先找鎏金商量商量。
毕竟古玉轩现在交给她打理;她在北京各种老古玩铺子都渐渐熟悉起来;说不定真能知道什么地方有这种媳东西的。
“我过两天给你消息;要是张先生再找你;你就和他说;我会和他联系的。”
“也好。”冷偳看刚刚云溪和老爷子视线交汇;这下子也品出点味道了;觉得这事压根他就是个牵线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位张先生估计也不会再找他有什么事了。
心情一轻松;立马八卦的情怀就上来了:“话说;我记得你和詹温蓝在一起‘生活’也有一年了;这算不算是先同居再恋爱啊?”
话音刚落;老爷子忍了好久的那把瓜子;劈头盖脸的一下子天女散花;目标就是他那张堪称“少爷”的脸。
“爷爷;你真把我当根草啊!”有这样虐待孙子的嘛!看着对面笑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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