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儿,之前那个是浅灰色,这块儿是中灰。
“关关?”
“啊?”我看向叶闻。
他看着我,把手里的图纸放回桌上,“我说的话你听见了么?”
“哦哦,不用再临摹了是吧?这么说我过关了?”
“嗯,接下来可以直接参与设计,有什么想做的春款主题么?”
我挠挠脖子,“春……发春怎么样?”
59、逃不开就去面对1 。。。
我这句话说完,叶闻好半天都没接话,我想着他可能是生气了,就看着他赔笑,“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叶闻支着下巴的手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来看着我,“你说过的混账话那么多,如果每句都当真我不是要被气死?”他说是这么说,表情却完全不像是不生气,严肃地要死。
好些日子没这么近距离跟他说过话了,这会儿眼对眼的,我就又有点儿脑子发懵,“哈哈,不当真,不当真好啊。”脑子不灵光舌头就不受控制,话说出来自己听了都觉得傻逼。
叶闻还是看着我,叹了口气之后挺认真地问:“你生我气了?”
“啊?”这话哪儿跟哪儿啊?
“因为我让你整理资料临摹设计图,所以你生气了?”
“不敢,你说我太嫩让我打基础,我哪儿敢有意见啊?”
叶闻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着窗户,“我让你做那些是看你不爽针对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
“我去,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你暗着整我我装不知道就算了,你现在明着告诉我让我以后怎么装?”
叶闻朝我又近了一步,“你不是很会装么?这点还难不倒你吧?”
“首长您何出此言呢?我装什么了我?”
“关关,你最近为什么总躲着我?”叶闻这句话听得我一通紧张,手心儿冒汗,就跟小时候考试作弊被抓了现行似的。
“我哪儿躲你了?你又不跟我似的那么面目可憎,我躲你干嘛?”我这话说得心虚,无比心虚。
叶闻直接忽落了我话,认真问:“为什么躲着我?对工作内容不满意?觉得怀才不遇?觉得我对你不公平?”
和着你自己还知道啊?我挠挠头,“这倒不至于。”
是真话,我就没想这么多,一个月给七千的薪水,其实被针对下没也什么,虽然干的活儿有点儿无聊,不过忍忍也就是了,我又不是那种清高傲气有远大抱负的人,觉得就这么整理资料临摹图纸也还挺有意思,况且还真能从里头学到点儿东西。
叶闻问:“什么不至于?”
我答:“我没生气。”
“那是因为别的原因?”
“没有。”
叶闻又直视了我两三秒,然后眼睛一垂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不想跟我说话么?那你走吧,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期待你在设计上的表现,别让我失望。”
我绕到他面前,“你这人讲不讲理了还?我都说了没生气,也没不想跟你说话,你别随便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成不成?你当我跟你一样小心眼儿啊?”
叶闻轻飘飘看了我一眼,移开视线,转了话题,“你去跟大家说一句,今天就到这儿了,做到哪算哪,都先回去吧,剩下的明天早点来做,太晚了回去不方便。”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话说一半儿成不成?”我歪着脑袋看他。
他冷冰冰地看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关心员工心理是做上司本职之一,不过既然你不在意我针对你也没故意躲开我,那么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谁说不在意被针对了?我这是心胸开阔,是大度好不好?”
“好,总之我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叶闻到沙发上坐了,继续看桌上的设计图。
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别啊,叶大老板,不是关心员工心理么?咱们重来一遍哈,我是觉得怀才不遇,觉得不公平了,那您打算怎么开导我啊?”
叶闻看着我,皮笑肉不笑,“仕途艰险人心难测,你还太嫩太年轻,改变不了现实就学着适应……怎么样,这说法你还满意么?”
我摇头,“不满意。”
“那你说个满意的,我勉为其难照着重复一遍说给你听好了。”
“嘿,这个可以,那你就说关二爷英明神武,在万恶的公司老板百般刁难压迫下还是百折不挠坚持自我不随波逐流,终于有一天他打败了万恶的老板赢得了光明的胜利,从此永垂不朽名留青史!”
叶闻听完后一笑,“行了不闹了,我还要多留一会儿,你跟其他同事先回去吧。”
“喂,你说了要重复一遍的。”
叶闻笑得带着点儿倦意,“解气了么?那以后是不是就别再躲着我了?”
他的肩膀离我有大约六七公分的距离,倚着沙发下巴稍微向上仰起,这会儿四下无人,就我跟他两个。我从他带着疲倦的眼睛看到他微微有些泛白的嘴唇,在视线继续往下移动之前噌得一下站了起来,接着掉头就走。
“那什么……我去通知大家不用加班了。”
手握上门把的时候听见叶闻轻轻说了一声,“好。”
我带着颗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心脏去通知同事们下班,通知完以后回到自己座位坐了,关上电脑就对着黑乎乎的显示屏发呆。
正对面的窗户开着,下雨了,风带着点儿土味儿,我满额头满身的汗被吹得凉飕飕的,胳膊上寒毛直竖。
可是心里却燥热,灌了一大杯水下去,还是火急火燎地热。
叶闻说我躲着他,可不是么,这段儿时间我他妈的就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自动屏蔽了跟叶闻有关的各种事儿,还越躲越明显,就拿昨儿来说,上电梯的时候看见叶闻在里面,我脚都跨进去一半儿了还是硬生生退了出来等下一班。
这么明显,叶闻会发现一点儿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了?磨磨唧唧犹豫不决东躲西藏的这他妈哪点儿像关二爷我该干的事儿了?操啊,这样不行,躲个毛啊躲!
不就是二逼了么,不就是犯傻了么,不就是跟其他脑残一样陷进去喜欢上了么?算个毛啊!老子敢喜欢就敢承认!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扭头就往叶闻办公室走,几乎目不斜视。
“关关,不回去么?”迎面儿却看见了一脸微笑的王雨晴。
“我去找叶闻有事儿。”
他说:“找他看设计么?都这么晚了。”
我说:“不是设计的事儿。”
他拍了拍我肩膀,“那……要我等你么?咱们可以一起打车。”
我说:“不用了,你先回吧。”
他说:“嗯……那好,不过很晚了,你也别太拼命。”
我往右扫一眼,果然已经基本没人了,“好,你路上小心。”说完大步走到叶闻办公室门口儿,深呼吸,开门进去。
叶闻正坐在办公桌后头,一只手支着额头,听到声音慢慢儿地把头歪了歪看着我,“怎么还没走?”
我反手带上门,拧了门锁,站在原地,上到头顶下到脚趾头尖儿全部卡壳,跟个木雕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他妈的让老子怎么说?我喜欢你?这种狗血肉麻的话让关二爷咋个能说出口啊!
“找我有事?”叶闻站起来,往我这边儿走。
我咽了口口水,看着他,妈的,还是说不出来。
他走近到离我只有两三步,笑了笑说:“有这么热么?”说完转去沙发前的小桌上取了空调遥控器,应该是调低了温度。
我握握拳头,活动手指,迈开步子朝他走过去,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脉搏跳动。
他转头看我的瞬间,我直接抱住他的腰把他掀翻在了沙发上,紧接着整个儿人压了上去。
“啪”一声,空调遥控器落在木地板上,“嗒嗒”两声,我鼻尖儿上的汗打在了他的黑衬衫上。
“放开我。”叶闻皱着眉头看我,背着光看不太清楚表情。
我口干舌燥,大脑空白,直接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向下扯,第一颗银质小扣崩落,掉在地上弹了几声儿,叶闻挣脱出手来也拽住我的衣领,狠狠地说:“再说一次,放开我!”
我继续用力,第二第三颗银质小扣崩落,他衣襟敞开,露出从脖子到胸口的皮肤。
我上两只手,分左右两边抓住他衣襟向两边用力撕扯的同时俯身吻上了他的的脖子。
噼里啪啦的金属扣掉落声中,我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体味汗味,舌尖儿上的感觉是光滑中带着些许咸涩。
“Fuck!”叶闻一手用力掐在我脖子上,一边向后挪着身子。
他一般不说脏话,真的气了才会用英文骂人,我抬起身子看他眼睛里恨意,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也是,换了我被这么粗暴压倒还扯坏贵的吓死人的衣服也一样生气。
他手臂上能看见青筋,我放松力道,他立刻抓住机会从我身下挣脱出去,而后跳下沙发从后扯住我的衣服。
叶闻的力气不比我小,就这么猛地一下儿,我后背一凉一疼,被他按在了地上。
他用膝盖压在我身上,拳头直接就朝我胸口砸了过来,“关关!你真是有病!”
胸口一下一下地闷疼,不过比起心慌的感觉还是好受点儿的,我任他打了三四拳,看着他又把拳头举高,呼吸急促地朝我打过来时,才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
“叶闻,我喜欢你。”
眼看着他的拳头停在半空中,表情也突然僵住,我长出一口气把眼睛闭上,“我知道我方式不对,所以你想打,就尽管打到消气为止吧。”
60、逃不开就去面对2 。。。
等了好半天没等到拳头,只等到一声带着嘲笑意味的叹息。
我睁开眼,就看见叶闻的右手还握着拳,左手也还是压在我胸口上,不过人已经放松下来,不像刚刚那么绷着劲儿了。
他垂着眼睛,从我这角度看过去,因为光影的关系,只能看到他的睫毛遮住浅棕的瞳仁,至于那眼睛里现在是什么情绪,我根本看不见。
就这么僵着,他不说话,我不说话。
我跟等着宣判似的一边儿数着心跳一边儿猜他下一步要采取什么行动,就他刚刚打我那几拳的力度来说,我觉得我今儿这表白很糟糕,很失败,不过从他现在没继续打我这点来看,这事儿也许还能有下文,不过就不知道这下文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了。
运气好的话是喜剧,他不在意我刚刚的举动给我个机会,运气不好的话是悲剧,他觉得用拳头打我已经不能解决敌我矛盾了所以正计划怎么把战斗升级。
老妈的耶稣保佑,请别让关二爷这辈子的第一次表白以光速失恋收场。
这种时候总是没法正确判断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闻抬眼,视线在我脸上扫过,接着轻笑一声,用力把我两只手压在了头顶上,“好玩儿是么?居然无聊到开这种劣质玩笑。”
我一愣,接着随口答:“不好玩儿。”亏我特当回事儿的来跟你表白,你这家伙居然当我开玩笑?
他皱眉头,笑得不善,俯身看着我说:“你到底发什么疯?真的是自己送上门找打么?你先袭击我再给我机会还击,到底是玩得哪出?”
心有点儿凉,我动动嘴角,看着叶闻的眼睛说:“我没骗你。”
叶闻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只用力按着我的手。有点儿疼。
他改用一只手压住我,空出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我上衣的几颗扣子,闷闷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那证明给我看。”
他压在我身上,近距离看着我,呼出的气扑在我脸上,很热。
当他开始用两只手对付我衣服上的扣子,我的手没了束缚就捧住他的脸,抬头向上,在亲上去之前犹豫了半秒钟,给他留了拒绝的机会,但他没有,所以半秒之后,我的嘴唇就紧紧贴上了他的嘴唇,同一时间有种形容不出的颤动从胸腔散开,蔓延到腹部。
他没拒绝我,我不想把这事儿搞砸,所以在努力克制,但对他身体的渴望早不是一天两天了,克制这事儿,说出来无力做起来更难。
尤其尝到的他嘴唇上带着的咖啡苦味,呼吸到的他身上的味道都在提醒着我,自己这身体跟他的身体曾经亲密无间过,时隔许久再次得到,这种感觉远远比第一次要强烈得多。
克制着自己温柔地吻他,不去占有和侵犯,但触到他嘴唇的质感弧度气味所带来的真实感还是让我几乎失去理智,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因为兴奋。
叶闻给的回应温吞吞的,不急不缓,我尽量配合他的步调,牙齿轻颤着摩擦过他的下唇,而后将其含在口中轻咬舔吻。
先打破胶着状态的,是叶闻。前一秒还平平淡淡礼尚往来一样地嘴唇碰嘴唇各自守着城池互不进犯,下一秒钟他就一手捏住我下巴一手绕过我脖子,同一时间稍微侧过头,找了个方便进攻的位置直接攻城略地把舌头伸了进来。
又是苦涩涩的咖啡味儿,猜也知道,不放糖也不放奶精的纯咖啡。
我对叶闻的吻技有印象,知道他精于此道,不过这会儿他表现得却比那时候还好。
我原本不喜欢把时间耗在亲吻上,不过这次跟叶闻却纠缠了很久很久,他口腔里的每一寸皮肤都被我洗劫了一遍,上下唇也被我轮流啃咬吮吻过无数遍。
胸口贴着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敞开的上衣下露出的皮肤带着汗水贴在一起,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再往下,隔着裤子还能感觉到他那跟我一样不安分的小兄弟。
在下面被按了这么久,努力配合了好半天之后,我终于在叶闻埋头吻上我胸口的时候决定进入正题,手隔着裤子按上他鼓胀着的小兄弟,同时一个用力扭转局势把他压在了身下。
叶闻突然就脸色一变,抬手推我,“不行。”
我不理他,使劲儿把他不老实的手挪开,然后嘴唇蹭过他的脸侧亲上他的耳廓,舌尖儿轻扫过一圈,手从他胸前一路向下滑到小腹接着解开他的腰带就伸了进去,勾起手指刮了刮他按捺在狭小空间里又烫又硬的家伙。
叶闻一声粗重呼吸,接着却更用力把我推开,手抵在我肩膀上说:“没得商量,你跟我只能有一个人在下面,而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
我不接他话也不跟他争论,一边侧过头吻着他抵在我肩膀上的手一边把他的裤子和内裤都扯了,环握住他光滑饱满的小兄弟,动作非常轻地让手心儿里带着汗的皮肤贴着它上下滑动。
叶闻眼神朦胧了一瞬,接着却突然隔着裤子抓住了我家那小兄弟,他用的力气不小,我吃疼吸了一口凉气,他找着机会用膝盖顶开我,接着又用十足力气把我推了下去。
知道他下一步就会压上来,我有准备当然不能让他这么简单得逞了,结果两个人就侧着身子互相较劲儿,都试图把对方给压到身子底下。
如果说动拳脚打架,叶闻绝对不是我对手,但单纯较量起力气,我就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他个子比我高,肩膀比我宽,虽然肌肉力量比我差一些但身高体重的优势很轻易就弥补了这一点,而我又不能像第一次那样硬来,所以就这么跟他僵持着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才好。
我不想因为上下的问题卡在这里跟他闹僵,但也接受不了自己被压在下面。
我这边儿一个松劲儿,叶闻占了上风就压过来,好在我没被他完全控制死,折腾两下儿就又把他压了下去。
这么来回折腾几趟,他喘粗气我也喘粗气,两个人的裤子都在折腾的过程中不知道哪儿去了,两个等着上战场的小兄弟也各自憋着为自己的主动权问题奋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