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你节操掉了作者:二一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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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年,你节操掉了作者:二一三二-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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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给这一堆不同材质的作品安排好位置调整了灯光又收拾完垃圾之后,已经到中午了,在左看右看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之后,我跑出会展中心,打车直奔建材市场。
  我需要找点儿烘托氛围的东西,要切题,要文艺,还要能装逼。
  专注起来做事的感觉相当好,虽然一夜没睡,不过到了建材市场我还是精神百倍,几乎是一路小跑地从一个摊位转到另一个摊位,看到的每种材料都在脑子里过一遍跟已经布置好的场地拼在一块儿试试效果,就这么试来试去,一直跑到腿酸我却都没找着想要的材料。
  我现在心里没什么具体想法儿,只有些没法儿用语言形容的感觉,这种时候选择起来可以很灵活,因为原则上说选什么都成,但也很麻烦,因为没有个准确答案,只能不停把可能的选择往既定场景里套,期待有一种可以让自己心头一动的发现。
  幸运的是,在一家店的角落里看见装饰用的树藤时,我突然找到了想要的感觉,但不幸的是,这些个树藤经过漂白处理,还上了漆,这种东西用来家装不错,用来布展就少了点儿生命力,或者说野性。
  我的主题是混沌,作品要阐释的是本质和本真,所以我要用的装饰材料,也必须是未经处理的天然形态。
  在连着问了几家都找不到合适的树藤之后,我看了看时间,三点钟,有点儿晚了,按说应该明儿再出门儿时间比较富余,但我实在想马上试试,自己想象出的效果在实际里是不是也可行。
  所以稍微犹豫之后,我买了个大号儿双肩包,就出了门儿。
  因为对深圳这儿完全不了解,所以刚出建材市场我就给陈开打了个电话,虽然他也不在深圳混,但好歹来过七八回,总比我知道的多。
  我把意图稍微一说,他就给我当头泼了冷水,说我要找的那种树藤,想在建材市场找到估计没戏,让我试试到花鸟市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葡萄藤什么的。
  挂了电话之后我琢磨了一下儿,虽然去花鸟市场买葡萄藤不靠谱,但陈开也算给了我一个提示,买不着就自个儿找呗,还不就是树藤么,山上肯定有啊!
  打车到笔架山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虽然现在是八月,天儿长,但这南方湿气重,天从过了中午就开始灰蒙蒙的,我得抓紧时间。
  付钱之后我拎起包儿就跑,都跑出去好远了却听见司机在后头嚷嚷,他口音太重加上我又着急,举起钱包儿跟他比划了几下,见他摇头之后我就把手一摊,扭头跑了。
  这南方的山,跟北方的差别不是一点儿两点儿,好些个花花草草的我根本见都没见过,到处绿油油的比香山什么的看着野生多了,因为主要目的是找合适的树藤,所以我当然选择小路徒步爬山不能坐索道。
  走了没多远,我就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了,就这地儿,绝对能找到特合适的树藤,不过我得抓紧时间,还得稍微走远点儿找个隐蔽的位置。
  总不能明目张胆在路边儿就给人家搞破坏不是?
  步行了能有半小时之后,我看见了一片儿挺诱人的林子,就离开路一头钻了进去。
  虽然不经常爬山,但常识我还是有的,只要别离路太远就不会走丢,我往里走了能有五六分钟之后,就停下来,开始寻摸合适的藤子。
  很快就看见条胳膊粗的,上头还长着苔藓,怎么看怎么带劲儿,我扯了扯,那藤子却纹丝不动。
  操了,光想着找了,身上连把小刀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放弃粗藤,继续往前走去寻摸细点儿的,特别细的树藤挺多,就跟面条儿似的,找块儿石头磨几下儿也就断了,不过太细,只能搭配着用,要出效果,还得找粗细合适的,比如一两根儿手指头那么粗的,估计使点儿劲儿也能掰断。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眼前就是根儿粗细刚合适的藤子,质感好形状也合适,更妙的是,上面还长了刺儿,想想也觉得放在展厅里搭配了设计会很出效果,不过……
  在我气喘吁吁扯拽了好半天之后,虽然把这藤子从树上弄开了一大段儿,但想把它弄断,太难。
  这活着的树藤韧性十足,想掰断是不行的,用石头磨又不知道得磨到哪辈子去,急得转了几圈儿之后,我在先回家明儿带了工具再来和继续奋战铁杵磨针之间,选了后者。
  拉过树藤,找了块儿尖锐点儿的石头之后,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了对树藤惨无人道的虐杀。
  磨了一会儿,石头上就沾了好些个树皮屑和绿沫沫。
  又坚持不懈好半天之后,在我终于把树藤磨断一半儿看到了希望曙光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短信。
  我烦着放下石头点开,就看到10086的短信提醒,本来想直接关了,但却看到了“台风”,“请减少出行”这些字。
  身为地道的北方人,虽然对台风很陌生,但我脑子里还是一瞬间出现了行人被吹跑和大树被连根拔起的画面。
  就在我仔细看短信的时候,一个水点子“啪嗒”落在了屏幕上。
  几乎同时,一个闷雷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抬头看,这才发现周围光线这么差不是因为时间晚了也不是因为林子太密,而是因为,满天都是他妈的乌云!
  
  131、蛹7 。。。

  台风白苏由于忽然转向,将提前登陆,预计福田区傍晚将有强风和大到暴雨,局部特大暴雨。提醒市民注意防风,防雨,避险,防范泥石流灾害,尽量减少出行。
  操你大爷的10086,都他妈开始下了还预计个毛!把短信又看了一遍之后,我忍不住开骂。
  天色正以明显的速度暗下来,不过雨还没正式开下。雨点儿虽然大,但是偶尔才掉一滴。
  看了一眼已经磨到一半儿的树藤,我把心一横,反正都赶上了,早一分钟晚一分钟能有多大区别。
  古人上战场打仗前都要敲鼓,算是激励士气,我这会儿才明白过来,有个轰隆轰隆的声音在头顶上没完没了地催着,确实能提高办事效率。
  再磨了有三五分钟之后,我脱下T恤包住藤子上的刺儿,然后使劲儿抓住,再用力对准磨断了十分之七的那个位置一踩。
  随着“叭嚓”一声儿,该死的树藤终于给我弄下来了。
  把根儿上弄断就算是基本成功了,我用被戳得全是窟窿的廉价T恤包着树藤使劲儿把它从树上往下拽,本来觉得这活儿轻松,谁知道这破树藤他妈的这么长!加上又有刺儿勾着树干,我跟拔河似的把藤子根部绕在自己胳膊上,一边儿往后退一边儿用体重扯拽。
  就在我骂着这藤子怎么越扯越长的时候,灰蒙蒙的天上突然一亮,一条贼亮的闪电窜过去,紧接着,巨响的一声儿雷炸开了。
  那感觉,就跟正对着头顶似的。
  从一滴一滴地掉雨点儿到雨突然变大再到我被淋成落汤鸡也就是喘口气儿的功夫。
  得了,这脱下来的T恤也没必要穿了,我把全是水点儿的眼镜儿拿下来擦了一下儿再戴上,往来的方向看,好么,刚刚还能清楚看到山路,这雨一大起来,周围就开始起雾,到处灰蒙蒙的,往哪儿看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树。
  刚擦过一遍的眼镜儿很快又起了雾,我也懒得再擦,就把它摘下来塞进了裤兜里,反正看不见,有没有都一样。
  顺着扯出好远的树藤往回走,又摸到那棵大树底下,我抬头看,挺高挺壮的树,那树梢却跟根儿草似的,被风吹着东摇西晃。
  一大滴雨掉进我眼睛里,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看那树藤,他妈的还不知道有多长呢。
  我也没工夫再跟它纠缠了,就着手里攥的位置,手指头那么粗的藤子,捡起一块儿石头就狠狠砸上去。
  砸完之后使劲儿一拧,没两下就断了。
  妈的早知道就这么砸,也不会耽误时间了。
  我把扯下来的七八米长的树藤和之前找到的细藤子绕成一捆儿,塞进已经湿透了的包里,然后把湿了吧唧沾了好些苔藓泥灰脏兮兮的T恤拧干了穿在身上。
  我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陈开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是该找个地儿躲躲呢还是想办法儿出山,不过很遗憾,该死的手机虽然还没因为被雨水泡着而报废,信号栏却只剩下最小的一格儿了。
  尝试着拨出去,跟预料一样,没戏。
  我一边儿四处看着一边儿觉得自己这回有麻烦了。
  头发全湿,一直顺着发梢儿往下滴水,身上的衣服也别说了,连内裤都他妈的湿了绷在身上,帆布鞋里也汪着水,随便一动就“噗吱”一声儿。
  整片儿林子里,雷声雨声加上大雨点子打在树叶和落叶上的声音“乒乒乓乓”乱成一片,脚底下,也已经开始有水从小条儿汇成大条儿,跟小溪似的哗哗淌。
  看着脚底下的水,我把手一拍,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水往低处流啊!这他妈的是座山啊,管他有没有信号儿能不能看清路呢,只要顺着水流走那就肯定是下山的路啊,哈哈哈!我真他妈的聪明!
  定下了战略方针之后,我就低头顺着水流方向走,这会儿是夏天,地上的落叶都是陈年的老叶子,还不知道被水跑过多少回都烂兮兮的,踩上去就粘一脚,稍微不小心还打滑,没走多远呢,我就弄了一腿的泥。
  身上也不好受,满头满脸的雨水,即使低着头,也得时刻把水往下擦,不然一会儿眼睛里就得进水。
  T恤很快就被泡透了,紧巴巴地贴在身上,本来大热的广东八月天儿,在大雨里走了半天之后,我却开始觉得冷。
  虽然这台风天不像想象中有那么大的风,但这雨也太要命,就这么噼里啪啦蹦豆子一样地敲在我后脑壳上,配上不停灌进耳朵里的嘈杂水声儿,我都觉得我被包围了,不管往哪儿走都一个样儿,好像有一块儿雨云追着我不放。前后左右都是差不多的树,脚底下是一样的泥,除了水流越来越粗之外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这会儿站的地方跟刚刚有什么不一样。
  天色越来越暗,就在我觉得越来越憋闷,有点儿喘不过气的时候,那么一个抬头擦水的功夫,我却突然看见了路。
  操啊,路!
  一瞬间的感觉就跟困了好几天突然看见软床似的。
  我拔腿就往前跑,所谓的乐极生悲就这么回事儿,就在我为自己终于脱离了这该死的林子而差点儿欢呼的时候,脚底下却突然一空。紧接着伴随“哎呀”一声惨叫,我趴倒在湿滑的路上摔了个狗啃泥。
  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林子和路之间有个小斜坡,林子高路低,从我刚刚跑过来的角度根本看不见。
  站起来把嘴里的泥水吐掉之后又擦了把脸,我看着自己脏到不行的T恤上多了几条口子,掀开看,所幸身上没划伤,看着一条虽然不怎么平坦但好歹顺溜的下山路,我觉得自己今儿运气不错,虽然上山遇到了台风,但好歹找到了树藤,虽然摔了一跤,但好歹穿了衣服没伤着自己。
  看看手机,这会儿都五点半了,从弄到树藤到现在,我活活走了有半个多钟头才看到路,想想当初进来时候用的时间,就知道回来的过程中我肯定绕远儿了,不过还好没跑错方向,不然真绕到山里头再遇到个泥石流啥的,关二爷可就要客死异乡了。
  虽然找到了路,但雨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雾也越来越浓,山风呼呼地从后往前吹,我觉得自己几乎可以不使劲儿就往前飘。
  想当年,大雕训练杨过用的风洞,大概也就这效果。
  我一路小跑着,到山门儿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远远能看见个小屋子亮着光,我就一头扎了进去。
  屋里是个看门儿守山的大爷,正悠闲地看着小电视。
  在我跟他大致解释了一下儿自己在山里迷路之后,他用我听不太懂的话数落了我一顿,然后让我留下等台风过去再走。
  在艰难地进行了一番南北对话之后,他给我找了件儿雨衣,又给我找了个塑料袋儿包了个老式手电筒,跟我说,要走就抓紧,这会儿光下雨没起风,要抓紧点儿赶回去应该还没问题。
  我一边儿在心里嘀咕着要这都不算起风那起了风得什么样儿啊一边儿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张湿了吧唧的五十块递给老大爷,“谢谢您,这手电雨衣当我买您的。”
  老大爷也没跟我客气,收了钱之后给我冲了杯热茶,又跟我说了一遍路。
  后面一路折腾,等着打上车真的出了景区上了公路,已经是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了。
  那大爷说的果然没错,一路上眼看着雨越来越大,风呼呼地吹着道边儿的树时不时往下掉树杈,路上的车都开得不快。我看着漫天飞的塑料袋儿、垃圾还有树杈树叶,一边儿担心这车会不会被砸到一边儿觉得这台风天挺刺激。
  确实刺激,临到酒店门口儿的时候,我正趴在后玻璃上东张西望,就看见一块五六米高的广告牌儿被风给掀翻了,要不是落地时发出“哐啷”一声儿巨响,我都得怀疑这牌子是纸糊的。
  看着摔得变了形的广告牌子,和被吹得到处跑的碎铁片儿,我咽了咽口水,这车要是再开慢一点儿,恐怕我就会跟那广告牌儿似的,躺在地上变了形了。
  为了这有惊无险,在下车的时候,我多给了司机一百块钱。
  他妈的,今儿才知道,出租司机是多崇高的危险职业。
  我拖着一身的泥水进了酒店,看到大厅里亮堂堂的光,再回头看外面要命的狂风暴雨,突然有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折腾了一下午,终于是得偿所愿安全回来了,遇到这种操蛋的天气,我居然只在胳膊上擦破了一点儿皮,真是值得喝几杯庆祝的好运。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洗个澡睡一觉儿,台风天走山路,真太他妈的耗体力了。
  “关关!”
  刚走进大堂,就听见有人叫我,我抬头一看,正看见陈开急忙忙小跑过来。
  他把我拉到亮堂点儿的地方上上下下看,“你他妈的终于回来了!没事儿吧?伤着哪儿了没?”
  我拍他肩膀,“没事儿,这不好好儿的么,等会再跟你说哈,我先回屋洗个澡,这一身的……”
  “你遇到叶闻了么?”陈开突然打断我。
  “啊?没啊,一天没见了,早上就没找着他人。”我说着往楼梯的方向走。
  陈开却一把拽住我,“他没跟你联系?”
  我这才开始觉得不对了,“没啊,怎么了?”
 
  132、蛹8 。。。

  陈开摸着耳朵,“那家伙出去找你,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快看看手机,他肯定给你打过电话,估计是你他妈的没听见。”
  我猛地扭头看门外,院子里的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感觉随时会给掀翻似的,就这种鬼天气,叶闻居然在外面?
  我一把拽住陈开,“这怎么回事儿?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找我?他干嘛出去找我?”
  陈开一把伸进我兜儿里就摸出我的手机,“出去好半天了,雨刚开始变大那会儿他就到我房间敲门儿,问我见没见着你,我说没见着,让他去你房间看看,他说你不在,然后我就让他给你打电话……”他说着鼓捣起我的手机,“没电了?行了先充电。”
  他拽着我就往房间跑,一边儿继续说:“他说不在服务区,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我就说你下午去买材料,可能还在展厅信号不好,结果他留了我电话之后就跑了……”陈开特别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开了我房间的门儿,充电开机,“对了,你他妈的这一下午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看着自己还在开机中的手机,一把从陈开手里抢过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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