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军旅」野儿军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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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军旅」野儿军爸-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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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城知道电话里许多事不能说,赶紧道:“我现在就回来吧。”
  “不用,你等我消息。”
  “我在演习,通讯不方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很快有了决定:“给你24小时。”
  “是!”
  挂了电话,败城对赵斌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敬了个礼,道:“赵连长,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工作的支持!”
  这话一说,赵斌就明白了。他还了个礼,放下后轻声道:“教官,你什么时候走?”
  “24小时后。”
  赵斌点点头:“要不要和知乐说下?”
  败城愣了:“为什么要和知乐说?”
  “不说吗?”赵斌有些意外,“至少打个招呼吧。”
  “他也不应该知道我去哪,何必说?说了他又要闹。”
  赵斌还是一个劲儿地劝:“说下吧!”
  败城被念了好几遍,随口应了下,别别扭扭地走了。一路上他都在想该怎么和知乐说,想着想着,他又不乐意了。
  知乐如果离了他就不行,那算是什么事?这样的知乐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兵,甚至不算是一个独立的人!他培养出来的儿子就是这样吗?
  到了营地,见到忙着搭帐篷的小鸭子,败城的心情还是莫名的差。当知乐凑过来时,他立刻觉得烦躁无比,一转头找于正去了。
  “班长,是什么事?”一见败城回来,于正赶紧问。
  “我准备回去了。”
  于正一愣:“现在?”
  “还有24小时。”
  于正明显地松了口气:“那好,你和知乐说下吧。”
  败城这次是真的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们都要我和知乐说?”
  于正不明白了:“你难道不和知乐说就走人?”
  “为什么不可以?”败城没好气地道,“有什么规定我的行踪必须向知乐交待?”
  于正被败城的火气冲得一愣,讷讷地道:“知乐那么亲你,你突然失踪,他还不得疯掉啊。”
  “这点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败城才更不快,“知乐太依赖我了,这样不好。”
  于正知道败城又开始发“毛病”了,无奈地道:“他还小。”
  “他已经是个兵了。”败城一瞪眼,瞪完了又愁,“你说我假死怎么样?”
  于正无语了:“教官,你能不要想这种糟点子吗?你当演戏呢?知乐又不是傻子,你要怎么演出死的效果来?知乐绝对会守着你的尸体不动的。你能憋气多久?气能憋,你心跳也能停啊?”他越讲越生气,大声道,“教官,你和知乐告个别那么难吗?我知道你望他成龙,可是他现在才这么点大,刚刚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你待他好点不行吗?好好说不行吗?你非得刺激他干嘛?讲理不行吗?啊?”
  败城火了,心里话一下子讲了出来:“那我在战场上也能告别啊?以后要是我们一起出任务,我如果死了,是不是死之前还和他来个预告啊!?”
  于正没料到败城是这么想的,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勃然大怒:“战场是战场,以后的事!现在他还是个孩子,你是他爹!你给我去告别!你去不去?”
  于娘火了,败城被骂懵了,灰溜溜地果断闪人,任由于正跟在屁股后面撵也不管。
  夜晚降临后败城还是躲躲闪闪的,这下,连知乐都察觉出不对劲了。他没事就在败城身边晃悠,每次一出现,败城立刻拔脚闪人,几次之后,他决定找小爹好好“谈谈”。
  败城躲去一颗树后,打量了下周围,掏烟准备平复下烦躁的心情。烟还没点上,冷不防一声大叫响起,他听出是知乐的嗓音,条件反射地顺声摸了过去,就见知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心头一惊,冲过去抱起知乐,没想到刚一接触到,知乐双手一伸,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道:“小爹,你干什么躲我?”
  败城身体一僵,要拉开知乐,没想到知乐却缠得极紧,他拉了几次没拉开,只拉得知乐胳膊咯咯作响。他不敢再用力,严厉地喝道:“放手!”
  “你在躲我吗?”
  “没有。”
  “你有。”
  “没有!”
  知乐不说话了,死死趴着败城的脖子。败城气急了,拳头抵着他的肚子,威胁道:“放不放?不放我揍你!”
  “你揍好了!”
  败城也不含糊,直接一拳就下去了,虽然只用了二分力,却还是打得知乐闷哼一声,弓起了腰,毕竟,腹部是人体最柔软的部分。
  “放手!”
  知乐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特别的味道,在他被老爹叫去给南默送信时也曾经有过相同的味道,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败城那一拳打得他又疼又急,不由得脱口而出:“小爹,你是不是要走了?”
  败城的拳头就这么僵在了知乐的腹部,他沉默了会儿,松开拳头在知乐腹部轻轻揉着,小声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样子,和老爹叫我去给你送信时一模一样。”
  败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知乐很少表现出敏感的个性,但他清楚,知乐不说并不代表感受不到,恰恰相反,知乐什么都明白,只把一切都隐藏在了沉默中。
  “我……可能要走了。”败城到底还是没忍住,说完之后,他立时紧张地等待着知乐的反应。
  知乐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揽住了败城的脖子,半晌后才细声细气地问:“你不回来了吗?”
  知乐的口气轻飘飘的,仿佛说重一点败城就会消失般。他听了,心里柔软得不行,拍了拍知乐的背,说:“我不来找你,你可以来找我。我们那儿叫特种作战大队,今年有选拔的,你参加,通过了,就能找到我了。”见知乐不说话,他赶紧又补充,“就算你通不过,等我有空也会来找你。你如果有什么大事要来找我,也可以让于正帮你。千万不要乱来,明白吗?”
  败城很害怕知乐会大哭大闹,又怕知乐会受不了,更担忧知乐会胡闹。令他意外的是,知乐抱了一会儿,突然松开手,笑了下,说:“小爹你放心,我懂事,不会乱来的,以后我会去找你的。”
  “好!”败城心里一松,又隐约有些失落,“等你来找我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好不好?”
  这话只是安慰,败城清楚,他们在一起之间还有许多障碍。复员、伤病、牺牲、前途,每一样都可能让他们分开,但不管如何,父子情份是不会变的,这一辈子,他们恐怕是真的永远分不开了!
  知乐笑得很灿烂,笑完了,眼珠一转,又道:“小爹,你要走了,能不能给我留个纪念?”
  败城立时从别离的情绪中惊醒过来,警惕地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知乐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就是亲下。”
  败城狐疑地道:“亲脸颊?”
  “亲嘴!”
  败城脸一虎:“不行!”
  “就嘴唇碰下,就一下!”知乐死缠烂打地又凑上来,“就一下,一下!我见过电视上妈妈也这样亲孩子的!”
  败城一脑门黑线:“我是你妈啊!?”
  “你是我爹嘛!”知乐彻底执行了小白脸“厚脸皮”三字真经,撒娇卖萌装可怜,无所不用之极,他还掀起衣服,“小爹,你打得我好疼!”
  这话真是击中了败城的软肋,他瞄了眼知乐肚子上一片青紫,心虚了半天,又特别检查了下地形,确认不会有人看到后,无奈地道:“就一下!”
  “好!”知乐立时兴奋不已,特地把败城拉起来,“这样这样!你要站着,我要踮脚!”
  败城不解:“踮脚干什么?”
  知乐兴奋得不行,立马说漏嘴了:“小白脸说情侣都是这样接吻的!”
  败城一听,顿时黑了脸,对要回去这件事事马上遗憾起来。知乐眼见着他的脸沉下来了,赶紧强调:“你答应的!”
  “行!”败城深吸口气,道,“来吧!”
  知乐看败城一付壮士断腕的模样,有些不满:“你别这么紧张嘛,小爹,放松放松!”
  被知乐这么一说,败城只感觉生无可恋——居然被一个毛孩子教育亲吻?我混得有这么惨吗?
  冷不防,知乐突然踮起了脚,仰起脖子,轻轻吻了上去。败城正好一低头,俩人的嘴唇就粘在了一起。知乐的嘴唇又软又嫩,巧克力色皮肤在月光下闪着细腻动人的光芒,眉眼之间满是青涩。
  败城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知乐整天喊着什么情侣情侣,毕竟还是小孩子,死皮赖脸抢来的一个吻,居然就这么乖乖地闭着眼睛,抿着嘴唇,一动也不动。他亲了会儿,见知乐的眼珠在眼皮下开始转动,猜测这小子乱动心思了,就抬起嘴,不等知乐反应过来,突然又转个弯,在光滑饱满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知乐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突然脸红了。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抓了抓头发,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大眼睛一直用余光瞄败城,瞄啊瞄的,最后,终于低着头跑走了。
  败城看着知乐的背影笑了半天,可是,当他第二天一早准备走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68、再会

  小鸭子们都来送行了。
  大院三发小都是一脸坦然,小白脸早就分析过了,他们知道败城不可能久呆。方江和卫广好奇地打听着败城的部队,小白脸则是若有所思,显然在考虑着未来了。对这三个赵斌硬塞来的公子兵,败城还真有点舍不得了,看着他们一点点从“公子哥儿”成为“好苗子”,他觉得很欣慰。
  知乐也来了,即没有哭闹也没有乱来,这令败城自觉一番心血没有白费。想到昨晚脸红的知乐,他不禁有些好笑——小家伙终于也知道什么叫羞涩了。至于其他诸如司马山之类,他直接忽略了,要不是拉不下脸,他可能还会叫知乐离“心怀不轨”的司马山远点。
  于正对于败城的从善如流非常高兴,恢复了正常的尊敬态度,说:“班长,时间到了吧?”
  “马上。”败城看了下表,站在扎营地不动,“不急。”
  “不急?”于正奇怪地道,“这盘山路要走好久呢。”
  “不急。”败城还是这句话,眼神直瞄知乐。
  知乐抿紧了嘴唇,小脸绷着,站在那儿像块木头。逐渐的,他的嘴唇开始颤抖,大眼睛红了一圈,眉毛皱得像毛毛虫。他拼命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付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遗弃的幼兽。
  败城心里难受,却什么也不能说,这时候无论说什么,只要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了。他只能装作看不见,把视线移往别处。他们不说话,别人也不好说,一时间,这个送行的局面变得悄无声息。
  知乐就这么憋着,憋着憋着,眼泪还是没忍住,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一直滑到下巴上。这段时间养得好,他的尖下巴终于长出点肉来,此时,那小圆下巴正绷成一团,一抽一抽的。然而,无论眼泪涌得怎么凶,他始终压着嗓子,一声不吭。
  败城看着,眼圈也热了。他扭过头去,呆了片刻,尽一切努力保持沉默。当天空中传来直升机巨大的噪音后,他心底反而出现了一丝轻松。
  没关系,等到夏天,小崽子就要来了。没关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天空中运7直升机轰鸣降下,败城来的时候几乎没带东西,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好带的,他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知乐。
  运7稳稳地落地,螺旋浆吹起的风令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侧过身。在新兵们兴奋地议论声中,败城快步往直升机走去,临上机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差点把他拉了下来。
  知乐哭得眼眶通红,脸上一道道泪痕,嘴唇几乎咬破了,双手握得紧紧的,浑身颤抖,用力闭着眼睛站在那儿,似乎生怕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般。
  败城忍了又忍,还是开口了:“乐乐。”
  直升机的声音极吵,但是知乐仿佛听见了般,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被泪水泡得亮晶晶的眼睛盯住败城,像是绷断的线般,拔腿就跑了过去。
  卫广眼疾手快地扑过去,一拉之下居然没拉住,小白脸和方江一起动手,几个人手拉脚按的把知乐压在地上。他挣扎不休,撕心裂肺地喊着什么,却全部被掩盖在巨大的轰鸣声中。
  败城深吸口气,一躬身钻进了机里。直升机迅速拉高,他透过窗户,看见知乐挣脱了几人,跑到直升机下,仰起脸边哭边冲他拼尽了全身力气的喊。他再也忍不住,眼泪滑了下来,赶紧用手一抹,死死盯着下面,下定主意以后再见到知乐时,一定要好好补偿这个小家伙。
  几小时后败城就回到潜龙基地,一进办公室后,南默看着他就笑了:“舍不得你儿子啊?”
  “队长!”败城苦笑了下,“没办法,乐乐太让人心疼了。”
  “选训时你可别放水哦!”南默的笑容很快黯淡了下来,“闲话不多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营救陈白。”顿了下,他的声音低落下来,“陈白能不能安全回来,就看你的了。”
  陈白是败城的副队长,他不在的时间里应该暂代了中队长一职。败城立时收敛了心神,聆听南默的作战报告。几天后他就出发了,没有时间伤感,甚至没空想想知乐,只有偶尔在夜晚惊醒时,一伸手,空空的臂弯里似乎还有个温暖而瘦削的孩子。
  时光飞逝,天气逐渐温暖起来时,败城带回了受重伤的陈白,虽然命保住了,却不得不面临退役。他又忙着拉关系安置陈白,好不容易把陈白安排到队里枪械库,才有空想起别的事,想起知乐。
  外勤人员给了他一大叠信,全是知乐的。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满信都是知乐稚嫩的笔迹,尽写一些琐事,吃学穿行,三发小又犯错了,字里行间能看出知乐平稳的心态,有些信的末尾还画了画,有时是猪、有时是羊,活灵活现的,看得他吃吃直笑。
  败城正看到有趣处,一只手猛然从身后伸过来,抢过信就跑。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败城毫不犹豫一脚踹过去。听见手下队员的惨叫,他施施然抢回信,冷笑一声:“再敢抢,八十公里越野等着你。”
  “老大你不能这样!”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抱着败城的腿打滚,“有儿子你就不要兄弟了,没人性!”
  败城一脚踩上大汉的胳膊,狰狞地碾了几脚,道:“你再说一句?下次任务不想参加了是吧?来人哪,小黑屋侍候!”
  立时有队员憋着笑扑过来,拖起人往外走。大汉像条拖把般在地上滑行,声歇力嘶地吼:“老大你不能这样!老大——!”
  等出了屋,大汉不叫了,往地上一赖,哭丧着脸道:“老大也太狠了,信上我啥也没看到呢!”
  “不懂了吧?”一个白白净净,长相标致的男人蹲下身,比出小拇指,“那信哪,是老大心尖尖写的,你啊,顶多就是这个,明白了吗?”
  大汉嘴一歪:“选训时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敢迷惑老大!”
  “听说是个可爱的小孩子。”
  “能有我可爱吗!?”
  “庄元龙你想死是不是?”
  败城一封一封看完,只恨不得立时奔回知乐身边,抱抱小家伙。不过,也只能想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提笔写信。信写得老长,厚厚一叠,回信也老长,比他的还厚。打开一看,信上满是泪痕,开头写得凌乱不已,满纸都是责怪他不回信。
  败城即愧疚又担忧,一再安抚夏天就好了。这样你来我往好几趟,好不容易盼到夏天了,南默却通知今年潜龙选训取消。几乎全部队员都有任务,前段时间又复员了好几个,人手排不开。
  败城一听就急了,和南默吵了许久,最终还是听从了命令。他是军人,没有选择的余地,更何况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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