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之何人不起故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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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之何人不起故园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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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有些明白了他的用意,说‘齐家不管谁当家都可以,不管怎样,都是姓齐’

    他问我和箫恒远有没有吵架,其实是想知道我还会不会嫁给萧家,如是我一直当家,他日嫁入萧家,齐家自然也变成了萧家的,箫南风的如意算盘打得够响,在这京城,论权势,齐家自然比不了萧家,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箫丞相,以及当年的箫贵妃,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是论财力,齐家早已富可敌国,但是齐家从不在权势上做功夫

    箫南风脸色有些微变,却冷笑道‘齐家自然还是小宛你当家的好,在京中谁人不知,齐家的小少爷齐桑落从小自由散漫,不喜商道,我看,为了齐家数百年来打下的基业,保持如今这般才可靠些’

    我咬唇,忍着心中的冷笑‘谢谢二叔关心了’

    他起身笑着‘小宛明白就好,下来的日子里,多与恒远见面聊聊,不要生疏了彼此’

    我依旧点头,他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指‘这些记得要带回去,是二叔的心意’

    待他走后,我的眼中只浮现出四个字‘老奸巨猾’

    ‘小姐,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素儿见我回府,便立刻上前来问

    我将东西往她手里一放‘你喜欢什么就留下,其余的替我分给下面的人,哦对了,二少爷呢’

    ‘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好像在睡觉’

    这大白天的,他睡什么觉啊,我独自来到浮尧居,果真在他房间里找到了他,不过,不是在睡觉,是在画画

    我疑惑,他什么时候学会画画了,难不成是在这三年间,我好奇的往上走去一看,怔的目瞪口呆,他也依旧是一本正经‘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咬唇,木讷的问‘你,在干什么’

    ‘你没看见画画吗’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微微扯出一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那一张大白纸上,一坨一坨的墨迹,形状大小看出了是个圆,可是,有谁画纸上一坨坨黑圈圈的,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在画画

    ‘找我有事吗’他终于将一张纸完全变成一塌糊涂后,放下笔抬头问我这句话

    我很艰难的才将目光从那张纸上移开,说‘你跟我去帐房吧,我有事跟你说’

    ‘好啊,走吧’他拍了拍手,理了理衣袖,抬步便走了

    我又揉了揉额头,再次转头看向那幅‘画’后,摇摇头便跟着他的步子也离开了

    齐家的生意牵扯很广,丝绸、染坊、米庄钱庄、并且还是这京城最大的皇商,我将这些年的帐薄清理了出来

    账房里,齐桑落悠闲地靠在椅子上问我‘你今天去见谁了’

    我回答‘当朝丞相箫南风’又说‘你先看看这些账本,明日我会带你去每个商铺作坊,虽然他们大多都见过你了,但明日一见就会让他们明白,你是要正式接手齐家了’我将账本全部抱到他面前,将它们全部分类开来

    他突然的冒出一句话‘你喜欢萧家少爷吗’

    我讶异的看着他露出漫不经心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账本拿起‘你现在要看这些’

    齐桑落也没再追问,像是压根没有问过那句话一样,将这些账本眼睛一扫,又仰头悠闲的靠在椅子上说‘我要看这么多吗’

    我点头‘你要想了解齐家的生意,看账本是最快的’

    他随手拿了一本翻了几页,甩到我面前说‘姐姐,我看这些字很累,要不,你读给我听吧’

    我彻底石化了‘你说我读给你听’

    他一张俊美无害的脸如沐春光的笑着点头‘姐姐,你要是不读,我也不勉强啊,反正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教我的’

    我愤愤的看着他,最终泄气般的拿起账本,读就读吧,在这方面有什么好争的,只是这么多,要读很多天吧

    ‘我从丝绸开始,万历年十月初一,提供福东衣饰局蝉翼纱一百匹,精锻二百匹入账三百六十两,万历年供桦南绸缎庄、、、、、、、、、、’我只顾着读,没有看他,直到喉咙有些发涩后,才抬眼看他,却没有想到,他居然闭目靠在椅子上,一双修长的脚直直的搭在桌上,一副好眠的模样,我咬唇‘难道我在念催眠经吗’

    我没有再读,从前的齐桑落,也是这般,每次让他背书,他总是看了两行就倒头睡着了,那时家里人都拿他没法,贪玩好动,一直像个小孩子,齐家二少爷自持家中殷实,纨绔浮夸,空有了一副好皮囊,而那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放下账本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眼睛、鼻子、眉毛,像一幅好看的水墨丹青,我俯身刚想叫醒他时,却见他一下睁开了眼,问‘怎么不读了,已经到了钱庄了’

    我尴尬的看着自己离他这么近,连忙起身回到刚才的位子上,继续拿起账本,脸有些微微发烫,却在此时他倒了一杯茶过来‘喝了再读吧’

    ‘谢谢’我接过茶喝了后觉得喉咙好多了,便又接着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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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
    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每一天我都会被惊讶一番,因为他的记忆里真的超过了我的想象,所有我读过的账目他都无一例外的记住了,居然还能从中理出那些账目有问题,那笔生意亏本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齐桑落还是个做生意的天才,这些年我打理这些生意,说实话困难重重,很多东西根本做不全面,也请教了许多人,可是他这一上手的时日里,竟如商场老手一样,将一切运营的妥妥当当,又修改了许多以往不合理的制度,管理上比我高处许多

    有时候,我看着他,总觉得他是另一个人,从前的齐桑落,何时会料理这些事,这三年来,他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变化

    ‘你看我干什么’他带着自若的笑意,转头看向有些出神的我

    因为现在多了一个他,这账房里便多了一张桌子,设在我的右上方,这几日,他也不让我读账本,而是自己看,翻了很多以前的账本出来,现在整个书房,四分之一都是账本了

    我尴尬的回神过来,将一旁的算盘拿了过来,假装撑着脑袋开始算账

    ‘你在哪里乱拨,不如算一算这本,为什么我们和萧家药铺的来往货物,利润少这么多’他目若寒星的看着我,将手中的账本往我桌上一放

    我接过账本,低头看了一下,说‘齐家和萧家是世交,从祖爷爷那辈起,就会将利润减少些’

    他说‘可我查过近二十年来的帐,对萧家减少利益的供货是不假,可是这里面当归从前是以七两一斤进回来,我们九两发给萧家,而现在我们的进价已近到了八两八钱,却还是以九两发,诸如此类,这交情,似乎太深了吧’

    我拿着账本,轻轻咬唇,这些年我料理生意,为了不与萧家瓜葛太深,所以一切都让下面的人如旧例办,在这帐方面却是是有意避开的,可我没想到,齐桑落居然连近二十年的帐都查了起来

    ‘姐姐,你这为难的模样,难道是要告诉我,你与萧家少爷有情,所以才故意放宽’他没有一丝避讳的说着,我无法辩解的沉默了

    他走到我桌前,撑着手,带些讥讽的说着‘你将来要嫁给萧恒远,但是,不代表要让齐家陪嫁’

    我心中巨震的看着他,在他看来,我会那样做吗

    皱眉道‘我想让齐家陪嫁,你也不会答应’

    他当即笑了,像是之前没有说过那些话一样‘姐姐,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算了一天的账本,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无力的趴在桌面上,兀自失了笑,素儿说,当初将齐桑落带回齐家的那个管事早已辞了职回老家去了,这条线索,已无计可查,我想,既然那个管事查不到,那就查赋雅楼的人,可是,诸方打听,得回来的消息确是为零,有人想断了这条线,无非是不让任何人查到,齐桑落这三年,到底做了什么

    时日渐渐过去,箫姨娘这几日每日都要来我这里嘀咕一番,无非是齐桑落为赋雅楼的那位叫画扇的姑娘赎了身,还花钱在城郊外置了一所房屋,箫姨娘不敢当着齐桑落的面说什么,只是当着我的面数落着那女子将来是要丢我们齐家的脸面的,我也只得好言劝慰她说,毕竟还没有娶进门来,事情还没有到哪一步,渐渐地,箫姨娘似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日,箫姨娘说了一阵走后,我正在账房里收拾账本时,素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盅不知道什么东西

    ‘小姐,二少爷呢’她环视了一圈,问我

    ‘他出去了,唉,你手里端着的是什么’我问

    她将手里的盘子放下,我还看见了里面瓷盅旁有着一盘蜜饯,素儿一打开那盅盖子,浓烈的药味就传了出来

    我心中大觉不好,两三下收拾好了便开溜,这时素儿那小巧圆润的笑脸笑的可爱无敌‘小姐,这可是我阿爹为你新开的方子,很有用的’

    我看着她端着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连忙捏住鼻子‘我不是让唐叔把我的药都制成药丸吗,我不喝这个’

    ‘小姐,你听话,这比药丸的效果好,至少你就喝这一碗吧’

    我使劲的摇头,便开始东躲西闪,可是素儿却不是个吃素的,我越躲,她跟的越紧,在这小小的账房里,一个逃一个追,画面很是滑稽,直到我一个劲的撞上了一个刚进账房的人,在险些被撞晕的同时,被他接住,我扶着额头抬眼,便赶紧红着脸低了下去,后面的素儿想是不用再追我了松了口气,说‘小姐诶,快把药喝了吧’

    齐桑落看着我,放开揽着我腰的手,又看着素儿,语气疑惑‘你怎么了要吃药’

    ‘我没事’我回答了他,走到素儿旁边,小声说‘要不你先回去,我晚上回去再喝好不好’

    素儿古怪的笑着,将药放在书桌上,对齐桑落说‘二少爷,麻烦你看着小姐把这药喝下去,这几日她身子有些虚,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少爷你们看账本了’

    我无语的看着素儿,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这样

    素儿回头对我甜甜的一笑‘小姐,我走了’

    她倒是走了,可我呢,看着齐桑落将桌上的要端起来,皱了皱眉,说‘这药想必很苦吧,这个味道真难闻’

    我咬着唇站在那里,双手在发抖,想着,真的要把那碗东西喝下去吗,不,打死我也不要

    他将药碗端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姐姐,既然身体不好就得吃药,不然弟弟我就得担心了’

    冠冕堂皇,这话,真假,我苦笑着摇头‘其实,是素儿她弄错了,我身体好着呢’

    ‘可我看着不好’他目光深邃的笑意缠绵,我没有想到他会来硬的,直接上前一只手扣住我的腰,另一只手端着药碗凑到我嘴边便开始往我嘴里灌

    一碗药下肚,我苦的都快流出眼泪了,直接趴到桌子旁便往嘴里塞着蜜饯,眼泪已经留了满脸

    齐桑落在我身后笑的那叫一个开怀‘就这么怕苦’

    我没好气的用袖子擦了擦脸瞪他一眼,又喝了几口茶,才将那苦味压下去,但却觉得浑身力气都没了,只能无力的蹲在地上,暗自发誓,以后就是死也不吃这样熬出来的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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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般才能
    ‘不难受了就过来,我有事问你’他没有一丝多余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拿出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什么

    我在地上蹲了一会儿,勉强站起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纸上写的字‘徐解,梁厚朝’

    ‘我想问一下我们齐家的大小姐,这两个人怎么样’他没有抬头,自顾自的玩起了手中的笔来

    ‘徐解是前年来到齐家商铺的,很善于围固本家利益和与人谈商,而老梁进齐家日子不久,但之前一直是走货商的,经验老道’

    ‘这两人既然都是你招进来的,又有能力,那为何,他们都是现在做的都是闲差’

    我说‘齐家老管事很多,也都没有退下来,他们没有位置可替’

    齐桑落一笑‘没有位置可替,那就下两个老不死的,不就可以替了吗’

    我摇头,从桌边走到他的正前方‘那些老管事都是跟随了齐家数十年的,没有理由将他们换下来’

    ‘有能者居上,这不是理由吗’

    ‘桑落,换两个可以,但是这势必让其他管事不满’

    他起身,将毛笔一搁,目光悠然的看着我,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该替的还是要替,只是不是现在’

    我不解的看着他‘你打算换谁’

    他却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城南布庄的杨风良给宫中进的一批官布出了问题,你知不知道’

    我点头‘今早才知道的,这样的问题不大,与宫里的人交涉一下就可,毕竟齐家是多年的皇商了’

    ‘我今早派人去交涉了,只是我去谈得理由,是今后齐家将不会再供应官布’他神情悠哉的说完,却将我愣在了那里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的问

    ‘西域来了一批布商,宫里的人验过他们的布了,觉得不错,所以以后官布生意就交由那批西域人就行’

    ‘为什么’我刚一问完,他便重另一张桌子上拿过一个账本来

    ‘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们的官布生意都快赔本了吗,利益这么少’他将账本甩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没有看,说‘可是做宫里的生意,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毕竟皇商的身份对齐家并不是没有利的’

    ‘难道不做官布我们就不是皇商了吗,齐家不是依旧还有药材进宫吗,再说,最大的不是还有个皇家钱庄吗,那也是齐家的’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笑着‘放心,我还是算的来的’

    我无奈的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要交给西域人’

    ‘不为什么,恰好而已’他挑眉说完,冷笑了一下‘你可以继续查啊,我很好奇,这段日子,你究竟查到了多少’

    心中一股凉意蔓延,脸上僵硬的笑意也维持不了,便起身离开了账房

    晚上,素儿在一旁将一些干花装进香袋,认真到我走到了她的身后都不知道

    ‘素儿’我俯身在她耳边一喊,吓得她连忙跳了起来,看着是我,捂着心口的瞪着我‘小姐,你干什么’

    我坐到她面前,同样瞪着她‘今天的药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她一下干干的笑了几声‘我那也是没办法,不然你怎么肯吃药吗,不过,你放心,这药就那一副的,以后都没有了’

    ‘要是还有我掐死你’

    她吐了吐舌头,继续装她的花‘今天在赋雅楼外面我遇见锦姨了,她说要是有空,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她和你说说话’

    我点头,是该找她了,关于齐桑落的问题,一直以来什么也查不到,或许只有找到她才能将一切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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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此都静
    秋季将过,已是快要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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