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妖怪顿时被*的妖气震得浑身发颤,止也止不住,只听眼前的紫袍银发的妖怪‘扑哧’一声笑出来,猛的一收手,小妖怪顿时脚一软,跪在他的面前——
小黄瓜呆呆地看着垂在面前,从紫袍中探出的修长分明……却缺了根指的断掌,还来不及诧异,妖怪含笑的声音砸落头顶,“两位的身体,还望借来一用。”话落,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从他们的头顶插入,拔出时,带出缕缕光泽分明的银丝,顿时化作了绕指柔。
紫袍妖怪微微一笑,搁置唇前,轻轻一吹,银丝顿时如同棉絮般消散在空气中——
他看着面朝下跌落在脚边的两只小妖怪,眼儿一眯,甩袍转身,望向远处的青年,后者仿若未闻般,一动不动地立在绒花树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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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倩端着半只切得齐整码得整齐的白斩鸡,外带一盆红糖拌番茄,面色不豫地用屁股顶开房门,“三太子,你的鸡番茄来……了……”
呆呆的看着已经下了床铺立在窗前的男人,他被鬼上身了吗?怎么能够乱走乱动?!
披上被84泡白的粗麻衣,慢慢地转过身,“聂小倩同志,你的动作如果再快点,我都可以直接起来吃早饭了。”
气死她了!!“三太子,要不是你非要吃白斩鸡,至于这么久吗?再说饭馆里鸡经过后加工比较贵,我亲自给你去农家抓了一只,然后再转卖给饭馆半只,你看,这只鸡的成本就大大的减少了!你不感谢我这么勤俭持家,还乱扣我帽子,我冤不冤啊?!”
‘啪’地把食盘狠狠往桌上一扣,果不其然,好几块经过她精心算计的鸡肉一下子跌出了瓷盘,滚落在桌上,她看了看龙子寅一眼,不动声色道,“龙三太子,这几块脏了,我去丢掉!”
慢慢走至桌边的男人,伸出绑满绷带的手,抓住某女居心叵测的贼爪,淡声道,“倩同志,我发现经过昨天的冲击,我已经没有洁癖了。”
“真的假的?!”聂小倩失声惊呼?!早没有晚没有,偏偏挑这么关键的时刻没有,当她是三岁聂淡淡啊?怀疑地视线在眼前面色平静的男人脸上扫了不止数下,“我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龙子寅当着聂小倩的面,抓起桌上的一块鸡肉,合掌塞入口中,咀嚼数下,面色不变地吞入腹中,看着眼前天崩地裂的女人,眼底缓缓淌过一抹极淡的笑意——
聂小倩灰暗地转过身,一脸欲哭无泪,却没有看到男人将掌心的鸡肉掷向大敞的窗外,不动声色地抽出湿纸巾反复地擦拭,然后执起桌上的竹筷,“倩同志,你如果想吃的话,只要帮我一个忙就行了。”
“什么忙?”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吃……只是一想到是银子买的,就恨不得把盘子也吞下去。
“我的那几双白布鞋淋了雨,你能帮我再重洗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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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满满一盆布鞋的聂小倩正往客栈的后院走,不料在楼梯口正好看到了跨门进屋的两只小妖怪,诧异之色溢于言表,还当他们逃跑了,没想到又自己回来了!
身穿白袍的小黄瓜看到走下楼的聂小倩,嘴巴一瘪,眼眶一红,*的脸颊迅速鼓起,圆鼓鼓的眼睛顷刻已盈满泪水,“妈……”
‘扣’地一下,换上紫袍的骚包小香蕉猛的敲了下他的后脑勺,令他把后半截话生生含在口中,鼻涕一流,“吗……路上好多人……”
聂小倩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妖怪会怕人?盯着哭的惨兮兮的小妖怪,顿时眼光放柔,她的儿子小时候也会这么哭,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在楼下的小弄堂里看着老头们下围棋,看着看着就跟着收棋盒的老头回家了,结果聂小倩去把儿子接回来的时候,小家伙也是哭得这么委屈……
放下木盆,卷起袖口,用里衬小心的抹去小妖怪脸上肆意横流的鼻涕眼泪,擦了半天,发现小妖怪瞪着水雾迷蒙的大眼愣愣的看着她,脸颊又红又鼓,她心口一软,就像哄儿子般,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啄了下,“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见几个人就哭鼻子,以后怎么办啊?”
“哇……”小妖怪如同被人说中心事一般,一把扑入聂小倩的怀抱,呜呜呜……妈咪还是对他这么好……
还未哄几句,怀中一空,小黄瓜已经被紫袍青年一把揪离她的胸口,只见那面容微笑的少年,朝她嘴角一勾,然后凑上自己的脸,“我也要!”
‘啪’地一声,一只小巴掌甩上他的脸颊,紫袍少年立刻瞪眼了眼,嘴角噙着森然的笑意,“小黄瓜……胆子不小啊?!”
小黄瓜立刻往聂小倩身后一躲,哼,他现在有妈咪,已经不怕他了!
黯然销魂铃46有些开头注定结局一
聂小倩此时抬头看了看桌上的一盏几乎要燃尽的红烛,摇曳昏黄的烛火将简陋的蚊帐如同打上了一层阴影,显得异常诡异——
帐中此刻突然伸出一只阴森的白骨爪,她惊吓得急忙退到屋外,平板的男声适时响起,“倩同志,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她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撩开泛黄的蚊帐,要不是看到他浑身被绑成了全身不遂的模样,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受伤,哪有重病患者一天到晚跟鬼一样神出鬼没的?
“有话不能明天说吗?非要躲在我床上说?你到底想干吗?”
龙子寅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湿纸巾,缓缓地抬起手,平静地抹去溅到脸上的唾沫星,“我就是想要跟你谈这个,我现在是个重病患者,希望你能重视——从安全上来说,我很有可能再被妖怪掳走,等你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去西天了——从医护上来讲,我必须有人24小时全天候无休假的全方面照顾。但是……我给你一天的机会,你都没有这样的高觉悟,我为了早点康复陪同你一起去狼牙山,所以,只好自己来了。”
聂小倩原本已经累得精疲力尽,此时听洁癖男如此厚颜无耻地提出要全天候24小时无休假全方面的照顾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是我把你掳走的吗?是我把你捅成马蜂窝的吗?是我的拖了后腿耽误了行程吗?你,你,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点?”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手指*他深不见底的眼窝里!
“哦……聂小姐,你觉得都是我的错?”他抬起头,一室的烛光映照在他光洁如瓷的俊脸,在他的耳旁投下一片深沉的阴影。
原本还因为他换来换去的称谓有些不习惯,结果又听他冷淡地说道,“如果不是你贪便宜,挑了这么个客栈,我的房间就不该有一个缺脚的桌子,我就不会拿伞去撑桌角,也不会被妖怪掳了走,更不会,下雨忘记收布鞋。”
聂小倩瞪大了眼,几乎要把眼珠给瞪出来,原来说到底是她的错?她的错吗?!
冷笑两声,聂小倩后退两步环胸斜睨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龙子寅表情认真,“我想洗澡。”
聂小倩倾身靠前,目瞪眼前的男人,“你说什么?”她的耳朵一定出了问题。
“我说,我想洗澡。”他面不改色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她有史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木乃伊竟然想洗澡?好,那就成全你!
她索性跨坐在床沿,一把扯开他的前襟,嘴里不住冷嘲热讽,“三太子,你是想干洗还是湿洗……啊?”
话落看到男人胸前淡淡印出的朵朵血花,不禁怒从心来,“你这样还怎么洗,洁癖得连命都不要了?”
“你可以先帮我把滚脓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重新上药,最后换上干净的绷带……不要担心,我东西也一并拿过来了。你看到在洗脸架上的包裹了吗?”
聂小倩慢慢地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对着床榻上心平气和的男人说道,“对不起三太子,我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了。”要是知道这一切可以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哪怕去抢钱,去住霸王客栈,也一定要让这个男人远离缺角断腿的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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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有偷偷瞄到过龙子寅的伤势,当时镇上的老大夫用剪刀剪开他身上穿的,已经被染成红黑色的白大褂……她立在门口,只能看到不断丢弃在地上的残缺布料,上面粘着厚厚晦色的血块……她看得心里一抖,急忙关了房门退了出去。
再次进屋探查时,龙子寅正在拢泛白的小厮装,老大夫就把手浸在一旁的铜盆里,瞬间就把清澈的水染红了。
现在她只解开了他胸口的一个结扣,才解绕了一圈,额头上的热汗已经顺着脸颊滑落,滚进了她的衣领里——
浅些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透明的薄疤,黏在了汗湿的绷带上,刀口严重的已经凝了层厚厚的血块,微微一撕便带起泛黄的脓水和鲜红的血液……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浓重,抬眼迅速瞄了眼龙子寅,却发现……他依然没有表情,难道不痛吗?可她看得心也疼了,胃也不舒服了……
“三太子,如果痛的话,你可以叫出来——”眼尾一抽,看到一个伤口的血液汩汩流出,瞬间就把胸口染红了,“啊啊啊啊……”
“聂小姐,我还没叫,你叫什么?”男人并未躲闪,女人的脸颊擦过他的左耳,鬓前的散发零星地拂过他的脸,他的眼——
耳根如同被火撩了般,迅速地红了。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已经跳到三尺外的女人,“害怕的话就出去吧,我自己……”他的话还没说完,聂小倩已经拧着脸靠了过来,扯了一段绷带,想了想咬到了自己嘴里,鼓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浑身的伤口,指尖微颤地将他的绷带解了下来……
换到*时,龙子寅发现女人身形一顿,盯着她墨发中露出的小耳朵,眼神微闪,不动神色的一把揪住,感受着指腹下的炙热,平声道,“你在想什么?”
聂小倩吓了一跳,连忙挣脱开,吐出绷布,“下流,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我以为你在想下流的事。”
“放屁!”她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被他给看穿了!“你还换不换,不换我出去了!”她故意板起脸,说得义正言辞。
“下面不用换了。”
“什么?下面不换会烂掉的!”
“什么烂掉?”
“就是那个……”她的眼神渐渐飘移,耳朵根在昏黄的烛火下都能看出不是一般的红。
“没关系,她不会介意的。”
“怎么可能!!”真的会有不在乎自己后半辈子性福的女人吗?
“那你在意吗?”他的眼平平的望来,却精准地将她锁住。
噎了噎,把眼神移开,“你猜……”
“不介意。”
聂小倩看看破旧斑驳的天花板,再看看脚下斑驳的倒影,“你再猜……”
“……”龙子寅顿了顿,冷冷地收回视线,“过来给我清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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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全部搞定时,龙子寅已经躺下,却不忘吩咐道,“我饿了,去弄点吃的来。”
她顿时气结,同时又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她竟然对这怪男凶不起来了!
莫非自己有小动物情结?虽然心里完全明白,眼前的洁癖男完全就是个标准的扮猪吃老虎,可是不得不悲催的承认,她好像栽他手里了。
一拉开房门,聂小倩不禁愣了楞,看在屋外咬着袖袍的小妖怪,纳闷道,“你站这里多久了?”
“从你们开始叫……”他的眼眶一红,才几天而已,妈咪难道已经把他彻底忘了吗?
“……你有什么事吗?”
聂淡淡立刻向前走了几步,一脸可怜兮兮,“我想跟你睡……”绞尽小脑汁,“我怕鬼……”他好想念妈咪的怀抱,想念妈咪的*……
妖怪……怕鬼?聂小倩不禁放缓口吻,“你多大了?”
“五……”
‘啪’地一声,聂淡淡的头颅又被狠狠拍了下,他不禁怒从中来,“你不要再打我了!再打我就长不高了!”
“咯咯咯!你现在还不够高吗?……小黄瓜。”紫袍少年笑眯眯地摸着白袍少年的脑门,笑的一脸温柔,微微一侧身,妖眸扫过聂小倩身后的厢房,与床榻上遥遥望来的男人对视几秒——
轻轻一笑,“聂姑娘,你不如收留我们吧,我们无家可归了。你如果不收留我们,我们不是被就地伏法,就是惨死妖腹中。”
开什么玩笑,收留他们?她迟早要离开这里回到儿子身边,再说身上就只剩下几个铜板了,难道买几个馒头大家围坐一圈,吃完就等死吗?
她本想一口拒绝,可是一看到眼前眸中雾气腾腾的少年,婉转道,“我没钱收留你们。”
“他有……”聂淡淡一把揪住聂小倩的粗衣,脸瞬间垮了下来,“他有一座山,山上还有一个城堡,城堡里有很多会发光的珠子……哎呀,你干嘛!”他已经忍得够久了!一直打,一直打,万一他以后再也不能发育了怎么办?
紫袍少年掩袖眯眼浅笑,“聂姑娘,这个不劳你费心,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钱。”他的眼星光璀璨,还不等聂小倩答应,自发地走进屋内,立在床榻前,“我要睡这儿,你给我滚下来。”
龙子寅动也未动,平静道,“我如果不滚呢?”
屋外的聂淡淡乘机拉住聂小倩,难掩雀跃,“妈……姐姐,让他们睡这里,我们去睡别的地方好了!”
聂小倩一脸黑线,当她来这里观光旅游的吗?一个个都以为她闲的没事吗?
紫袍青年顿了顿,“你不滚……那我也没办法……”他垂下头,眼角带笑,一翻手抖出一片黑雾,雾气散去时,只见床上的男人撑着绿伞,而别的地方已经全是黑灰。
聂小倩气的牙痒痒,这根小香蕉天生就是来捣乱的吗?难道不知道最后擦屁股的永远都是她吗?!
龙子寅这次不用紫袍青年赶,自动的让开床位,支撑着玉伞缓缓地向屋外走去,聂小倩急忙上前搀扶,聂淡淡也立刻跟上。
原本热闹的厢房顿时只剩下穿着紫袍的妖怪,他轻挥下袖袍,震飞了床榻上的余灰,慢慢地走至窗前,楼下原本安静的灌木中,突然发出西索一声怪响,露出一张盈盈发亮的鬼面,他笑着吩咐道,“你可有办法回到四十年前,杀掉那只弑妖师收留下的狗妖。”
“鬼叉君,这是为何?你将我从千里之外找来就为了做这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只狗妖如今已经回到了千年后,你只要将四十年前的他杀死,那么现在回到千年后的他也会烟消云散。”
“你与他可是有仇?”
“无仇无恨。”他翻起袖袍,摩挲着缺指的断掌。
鬼面吓了一跳,“莫非那狗妖打算去千年后将弑妖师的转世接回来?”
“不仅如此,他还将我也接了回来。”紫袍妖怪举起手掌笑的更加开心。
“鬼叉君,你莫非是在与我谈笑吗?一月前我们还在云暨山口下幻化人形四处玩乐……”看着在月光下缺指的男人,鬼面渐渐没了声音,眼前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弥漫四肢百骸,“……鬼叉大人,你既然从一千年回来了,那么现在这个世界的你……去哪了?”
“谁知道呢……”他的美目弯起,在月光下盈盈发亮,挥袍转身,声音缓缓飘来,“消失了罢。”
黯然销魂铃47有些开头注定结局二
夜行鬼也叫噬梦鬼。
他无形无貌,生如浮萍飘无定所,只能在夜间生活,并且以吞噬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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