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东西所用材料就是那种价值连城的凝烟含翠?”
小心再小心地把东西放回盒里,夕言可不敢再乱动了。虽说制成的玉器就是一件特别的法宝硬度不低,但要是有个万一呢?想想刚才自己还在考虑要不要讨一张来试试威力,夕言冷汗都下来了,还好没开这个口。不过即然此玉这样珍贵,那沐玉还拿它来制符?符箓可是一次性消耗品,用过就没了。这岂不是太过浪费?
“沐兄以这等极品制符,应是有原因地吧?”
“不错,用它来制符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夕兄有兴趣自己制一张符就可以知道,普通玉石几乎不能用来制符,它们所含灵气并不平均,会影响到制符成败。哪怕好运气制出一张。也大多是件次品。想要制玉符,最重要的就是选料,只有质地细腻均匀的好玉才可选作符材。通过我多年研究,各种玉石中蓝水玉、青田玉、和泽玉可以用一用,其中最好的自然就是凝烟含翠这样的顶级玉石,还有以它齐名的秋水明霜应该也可一用,不过那东西比凝烟含翠还要难得,我也没有遇上过无从试起。”
沐玉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接着说:
“众所周知,符箓是消耗品。哪个修士身上的符不是一打一打地装着。用的时候也是多多益善,你认为有多少人用得起凝烟含翠制成地玉符?就算是蓝水、青田所制。也不可能如平常符箓来用吧,那可都是要大把灵石呢。而且玉符说到底虽然比平常符箓威力大些,可也是有限的,并不足以补足其中的价值差别。这也是我所说玉符要在修仙界推行太过困难的原因。”
沐玉一条一条数来,夕言一边点头一边觉得可惜,便道: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弥补吗?玉材无法改变的话,也许把玉符地威力增大,也就很有用处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太难了。”
沐玉摇着头,很是惋惜地抚摸着他的这些宝贝,又把它们再次收回盒子里去。
“不说这些了,两位难得来我店里,有什么看上的我给你们说说,可以偷偷地算你们便宜一点哦,不过不要说出去,我店里的东西决无二价可是出了名的。”
沐玉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小小声说着,夕言失笑,点头谢道:
“那就多谢沐兄了。不知沐兄这里可还有制符余下的玉材?我想买一些。”
“夕兄想自己试试?”
“小弟学了点粗浅的制符工夫,见到沐兄的制符手法奇特见猎心喜,打算自己也尝试一下,不知沐兄可愿指点?”
“这有什么关系,夕言愿学我可是求之不得。你们坐一会儿,我那里还有些还没有使用的玉材这就给你们取来。”
看着沐玉兴冲冲地步子,夕言想这人虽然刚才那样说,可还是很愿意让自己所创地技术流传出去的吧。如果自己日后真能对玉符加以改进,也定要告知他一声,让他高兴高兴才行。
沐玉很快回来了,抱了一盒裁好地玉片和一只玉简。
“夕兄,凝烟含翠是没有了,这里是一些和泽玉,你要想试试手用它还不错。这只玉简则是我对制玉符的一些心得,送与夕兄参考。”
“多谢沐兄。这些玉材价值几何?”
沐玉还真如他所说报了个极低的价格,连夕言这种外行也知道这个价怕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对沐玉的好感更增进几分,心道此人还真是个豪爽的性子,与之相交真是做对了。
夕言收起玉材、玉简,正待与沐灵告辞,从店里奔过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堂倌,近前来与沐玉咬了阵耳朵,沐玉脸色微变。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约战
第一百二十四章约战
出事了!
夕言很快判断出来。他不放心还在店堂里的席琴,沐玉起身时也跟着往外走。
店堂里果然气氛大变,原先的客人没了几个,只一群人围在一起,夕言一眼看到被困在中间的席琴,涨红了脸横眉竖目地与谁争着什么。因围观者众,店外也聚起不少好事者,人多嘴杂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那表情决不是小事。
夕言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沐玉抢在他前面走上前去,围观之人见到是他,忙让开一条道。先前接待过夕言三人的堂倌迎过来小声道:
“东家,是锦……”
“知道了,你下去吧。”
堂倌躬身退开,沐玉瞧一眼夕言,分开人群直走到人圈之内。
无论来者何等身份怎样嚣张,站在别人的地头上对主人家还是要有几分尊敬的,夕言跟着沐玉很顺利来到席琴身边。
走得近了,刚好听见席琴嚷着:
“我们冥水楼的人才不会像你们这样无耻,本就是自己技不如人,偏生还要找些理由为自己开脱,也不怕丢人!”
“你说谁技不如人?”
此言激起对方好几人的怒气,席琴今天胆子奇大,反唇相讥:
“这还用问吗?谁输给了夕兄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怎么,行符输了不服气,今天就想仗着人多来势众来欺负人?”
听到这里夕言还能不知道席琴的对手是谁?果然锦绣公子地声音随后响起:
“今日偶遇。我只是想与夕言公子再讨较一番,并无别的用意,这位道友又何必如此尖刻?”
锦绣公子一开口,旁人再无言语,可见其威信之高,席琴对着他怕是要吃亏的。夕言当下举步入圈,边走边说:
“既然是想与我讨较。那带着这么多人围住一不相干之人,想不让人误会也难呢。”
夕言一出声。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席琴眼前一亮,三两步挪到他身边,指着锦绣带来的一众少年修士抱怨道:
“夕兄,他们不服你上次赢了行符大赛,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们我们是一道的,见到我就围上来。仗着人多不让我走,还说你定是使了什么阴损的手段。我不服,便与他们理论,这些家伙一个个嚣张得很,居然还威胁我把你交出来!”
难怪平日里脾性温和天真的人今天也变得怒气冲天尖牙利嘴起来。夕言拍拍犹自气恼着地席琴的肩,安抚着他并站到他地身前与锦绣一行人对峙起来。
那些与锦绣同来的少年修士们在夕言面前还是不敢太放肆,诂计夕言那日的冰凤也让他们心生惧意,自然不敢同席琴一般对待。在夕言现身之时。他们就缩到了锦绣公子的身后,于是店里便形成三方对立的局面。
沐玉左右看看神色冷然的夕言和高傲阴沉的锦绣,这两人都是年少俊美、修为不凡,同样地出色也同样让他为难。一方是新结交的好友,一方是本地声名卓著的名士,这样在他的店里剑拔弩张真真让他左右为难了。
不过再如何为难也必须有个人出面调解。他这个店主自然众望所归。沐玉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做起这个和事佬来。
“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少年俊杰,何必一见面便做出这样的表情?不如我做东,我们去喝杯清茶好好叙一叙如何?”
夕言对他笑笑,算是给他一点面子,锦绣却不看他,只直勾勾盯着夕言道:
“我听师弟们说起才知刚才那位道友是夕言公子的同伴,追问他这么久也不过是想再与公子讨较一番罢了,不知夕言公子可有应战之胆量?”
胆量?夕言只觉得莫名其妙。与不与他打和胆量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人以为自己是谁?只要他想别人就得陪他打吗?果真是大门派弟子的一贯作风。
夕言不以为然地想着,大约是因为他地师父从小就没有教导过他这些。而后遇上的无论是司空靳也好席琴也好还是乌雅镡也好都是习惯于随心所欲之人。从来不跟他说什么脸面、名头之类的无谓东西,就连司空靳当年教导他时也多是拿它们来当反面教材……所以如今的夕言心中完全没有门派弟子们从小被耳提面命的“荣誉观”。他想的总是更加实际地得失。很显然,与锦绣打一场这件事情在夕言的眼中费时费力还找不到什么好处。如果说上一次是被可畏人言逼着上台而自己也正好想练练久已不用的符法才动了手,那么这一回可实在没什么好理由了。于是乎,夕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直接吐出两个字:
“不干。”
他答得太干脆,答案也太让人意外,锦绣一时愣在了那里。连沐玉都吃了一惊,锦绣可不是一般人,面对他的约战还能回绝得这么理所当然,自己这位新友人可是太超出大家的意料了。
“为什么?!”
回过神的锦绣出离地愤怒,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除了那些元婴以上的老怪物,同龄修士哪个不以能与他交手为荣?偏偏只有眼前这名少年,如此不识好歹,最过恨的是他还胜过自己一回。虽然那只是比的行符并不能代表全部实力,可是输就是输了,自己当然想要找回这个场子。而亲自出面约请对方居然拒绝,居然拒绝!锦绣气得不轻,此时他身旁一名同门师弟跳了出来大声怒斥夕言:
“姓夕的,莫不是你以为行符险胜了锦绣师兄就可以猖狂?那只是行符而已,真要动起手来你怎么可能是师兄地对手?或者你也知道自己不行,所以才不肯应下师兄约战,好一直占着胜过师兄地名头?”
对呀,他肯定是这样想的!
锦绣一听师弟这话觉得说得太有道理了,这个夕言可真是狡猾!殊不知夕言已是完全地目瞪口呆不知他们所云为何。
小小地翻个白眼,夕言侧头看到不知何时走到店门外地乌雅镡,小声抱怨了一句:
“溜得还真快。”
手上一拉席琴,
“我们走吧。”
两人提步往外,几名少年修士拥过来挡在他们面前。夕言吸了口气,冷眼一瞪:
“你们,还真是不死心哪。”
那就……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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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琴得了宝,兴冲冲回去找夕言。夕美人眉头一挑,“月票?没见过,不知有没有人肯拿来给我看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名动
第一百二十五章名动
“席琴,你……”
夕言附到席琴耳边小声吩咐着,席琴有些迟疑,夕言拍拍他的肩:
“你可以的。”
席琴顿时充满信心,大大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态度把锦绣公子一行人气得够呛。锦绣狠狠握紧拳头,他的师弟们却是忍不下这口气,从来都只有他们藐视别人,何时这样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这话用在夕言身上好像有点不对吧)也可以视他们为无物?两个脾气火爆点的当场就抽出了飞剑。
“两位师弟不可。”
锦绣终非常人,哪怕在气头上他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得太出格的,比如说在人家店铺中当堂拔武器。被他喝止的两名少年修士显得十分不情愿,虽没出手可飞剑也没收回去,就那么僵着。夕言抬眼一扫两人,冷笑。而席琴则召出一把古琴来。
响泉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祭炼与席琴可算心意相通,琴体上隐现光华。
见到席琴拿出响泉琴,锦绣几人先是意外,而后锦绣明白过来,脱口而出:
“小心!”
已经晚了,响泉在席琴的拨动下流淌出如水的琴音。那音色之优美,人间难得几回闻。可如果琴音中暗藏玄机,却也没有多少人会喜欢了。
当锦绣提起精神提防仍然感觉到一阵头号晕之后,便知那个先前被他们轻视的青年同样实力不容小觑。锦绣默运起清心明智地法门。口中发出轻啸,震醒了身边几名同门。
夕言有心布局又哪会让他们如此轻易挣脱?就在那让人失神的一瞬细如发丝肉眼难辨的千千结就已展开在众人脚下。
唤醒众人的锦绣公子又是第一个查觉不对,缚住****的丝网哪怕调用灵力也无法撼动丝毫,更有甚者被绑缚的地方灵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失出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险况的锦绣脸色发白,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将自己解脱出来,先前地“魔音”就趁他分神之际侵入脑中。再想把它驱走可就要难得多了,一时间众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两眼发直地站立在原地。
沐玉看到一众人在听过琴音之后尽皆神色呆然,仿佛被迷了心神。连大名鼎鼎的锦绣公子也不过多撑了两息。沐玉心头大讶。在场之人大约也只有他稍微看出了点门道,那是两方人瞬息间交手地结果,而大部分人则只是奇怪于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双方怎么在听了一曲琴之后突然就和气起来了?
夕言与席琴相揩走出店门,乌雅镡对席琴道了句:
“做得不错。”
席琴兴奋地脸都红了。
回途中乌雅镡与夕言落后两步,乌雅镡低声笑问:
“为什么不答应他?我看他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那又如何?这种比拼并不丝毫意义。就算胜了也不会有好处,还要费时费力。如果是敌对之人就算了,可是那位锦绣公子我又不可能真把他怎么样。不如敬而远之。”
“当是练练手也不错嘛。”
“那我还不如找你。”
夕言想也不想回道,乌雅镡无声地扬起嘴角,心道还算这家伙有点眼力。
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为了怕再有那样的“偶遇”,夕言特意足不出户地在天街坊别院里呆了好几天,正好研习一下从沐玉那里带回的炼制玉符之法。夕言总觉得这玉符应该还有改进的可能,他想试试看能不能制出威力更强的玉符,到时沐玉也会很高兴吧。
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夕言看完一个段落后抬起头来发现院里只有专心择药地安通文和盘坐树下不知是在吐纳调息还是在闭目养神的乌雅镡。
“席琴呢?”
难怪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平日要是有席琴在,多少都会有点响动的。
安通文应道:
“有人约他听琴,他一早就去了。”
“又听琴?这两天好像很多人来找他。”
“嗯,好像是城里疯传琴小子一手琴音出众,修为也深。听说那个锦绣公子也着了他的道儿?那天我没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两天来找他的都是在这方面有些造诣的年青修士,打着以琴会友的名号。琴小子也每回都去。我看他有时候回来还是挺高兴地,大概他也想要跟那些人切磋一下吧。”
夕言偏头想想,觉得很有道理。
“席琴难得有在人前展现琴技的机会,他那么好的琴只给我们听的确太浪费了。让他去见见别的音修取长补短也是好的。而且席琴地实战经验太少,有这种机会对他是件好事。”
抬头看看天色,
“他去了多久了?”
“大清早出的门。”
现在都快到酉时了。
“去了这么久,不会是遇上对手了吧。”
夕言起身往外走。乌雅镡轻飘飘地跟上,一边走一边不以为然地说:
“他又不是你儿子。你干嘛这么紧张他。”
“屋里呆得久了。想出去走走。再说你对那些音修们不好奇吗?平时难得见到音修高手,对让席琴拖这么儿的对手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
乌雅镡不再言语。两人向天街坊的人问清了席琴最近与人切磋琴技的地方,循着路过去了。
试琴之处在城东一座三层高的茶楼上,离天街坊有些距离。夕言两人慢步走到那里时茶楼中人称琴会还未结束。不过因为订席之人事前交待琴会中不得有人打扰,现在也不便让人进去。
这是人家的规矩,夕言觉得也能理解,要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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