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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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情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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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你自己看看,我这可是有凭有据的!他只要离开了桔子树,就不能反悔,也就是说他不能再干涉‘橙烟轩’的改种方案,不过,爸,有件事我必须先跟你说清楚,我已经答应他可以保留海若姐坟前的五棵桔子树,这样做不算过分吧!偶尔我也要帮你积积阴德,你可别动肝火,这是作善事喔!”采漪为了不让李振岗叨念,急忙想了些台词,为自己留些后路。
  李振岗的度量才不是那种小肠的,否则怎能在商场上跟人家一较长短,他反倒十分支持。“你终于懂得如何去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事情了,爸爸感到非常欣慰。”他转而看向亭可。“谢谢你了,是你改变了我女儿骄纵的脾气。”
  “这……这没那么夸张,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李先生,你这样的道谢我不敢接受。”他心虚极了,不过是凑巧的一桩小事,让李振岗握着手猛道谢,反而叫亭可无所适从。
  “你别太谦虚了,有件事我还要请你帮帮我的忙,不知你意下如何?”他示意亭可坐在他身边,像托付重任的对他说道:“这阵子我的脚可能没有办法好了,她干爹又必须常在北部帮我处理总公司的业务,我想请你在这段期间替我照顾采漪,顺便照料‘橙烟轩’的工程进度。我知道,要你试着去喜欢香吉士是有些为难,不过你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将桔子改良看看,说不定将来改良成功,我们也能一半种桔子、一半种香吉士,这样一来既符合市场的需要,又能重新让桔子的生命延续下去。你看如何?”
  “好耶好耶!就这么说定,一半果园种桔子比你现在只能分配到五棵还多出好几百倍!换成是我,高兴都来不及了,还会像你这样犹豫不成?”采漪起哄闹着,大声在亭可身边游说。
  听起来像是不错的主意,亭可不想再错失任何一次良机。他的桔色世界有机会重生,他是应该高兴接受的。
  “谢谢,我会努力让桔子园恢复往昔的风采的。”亭可吞忍着泪水,感谢李振岗对他的信赖。有了这样的贵人相助,“橙烟轩”又将回到结实累累的景致了。
  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为了以后的丰硕成果一起加油。
  在采漪逐渐为亭可打开心中的那道障碍后,他也颇能接受李振岗所为他安排的一切。白天,他和农技团的成员在“橙烟轩”中挥汗如雨;到了傍晚又准时回到朱家为采漪张罗晚餐,生活之充实,俨然成为一个好老公、好爸爸的楷模。而采漪有了这样的一个依附,也不再每天只陪着“嘟嘟”玩,反而认真地与亭可为了发展果园而一同努力。
  但是,有时候采漪一旦拗起来,无形之中仍会将大小姐的脾气表露无疑,令亭可头疼万分,着实拿这个半大人半小孩的黄毛丫头没辙。
  “不对不对,桔子的果皮和香吉士的表皮是不一样的,你不能选用同样一号的农药,这样所生产出来的果实会减少其中的水的含量。你要知道,桔子的外皮厚度是柳橙的一倍,生长期也不同,你这样做,结出来的果实会干松无水分,影响到品质的。”亭可站在打电脑的采漪后,并伸手按下DELETE键,消除采漪所列出农药品名。
  才问他一句,就哩叭嗦一大堆,本大小姐是看得起他才想问他,哪知道,说得让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采漪两手掌往键盘一拍,气呼呼的说道:“你厉害以后都你来好了,换成以前的我,你请人用轿子抬我来我都不来,还挑!”
  “小姐,我没挑你毛病啊!就我专业的领域,我当然要将这其中的差异说给你听,你怎么好坏不分呢!”亭可拍了一下额际,有种被打败的无力感。
  不解释不气,一解释就更气,什么话嘛!好像他是疏果大王、农经博士一样。“对!你是专业,我是乡下土芭药,什么都不会。那我替你找一位身材惹火、脸蛋姣好的农经女博士来陪你研究研究好了,省得我在这里碍眼。”
  说完送了他一记卫生眼后就走人。
  太欺负人了,也不去打听打听,她李采漪是什么身份,能坐下来陪他分担事务他就该偷笑了,还挑三捡四!
  几秒钟后,书房又是一片空荡荡的沉寂,亭可百般无力的颓进沙发内。这采漪的脾气也大得惊人,一句重话也说不得。他双手掩面,关掉电脑上出现的几何图形,顺手燃起了一根烟。想要采漪顺服他仿佛是种奢侈的想法,他两眼一闭,黯然的在错冥彤影的小烛灯下偷得浮生的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夹在手指沟间的香烟,突然以没有警讯的告示,灼醒了亭可。被烫了一小块薰黑的烙印,在电脑桌前的一片平台上,袅袅飘出几缕白丝的烟花,和柔和的鹅黄灯管相互辉映,揉成一团祥瑞的馨气。那密闭幽室内处处飘着葱花与鲜牛肉组合的人间美,将亭可混沌欲眠的睡意整个抽离。
  他端起桌上一碗看似不美味的牛肉面,见到旁边一张雪白的便条纸上写着:亭可哥哥,我知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那是因为“嘟嘟”今天惹我生气,你应该去怪它,谁叫它又咬坏韩叔的鞋子。我没有生你的气的意思,我知道帅哥都有大量的,只要你把这碗我为你煮的宵夜吃完,就表示你不会怪“嘟嘟”这个始作俑者。明天我会叫它去面前道歉的。
  吃完早点睡觉,否则会长皱纹喔!
  采漪
  望进那碗由采漪亲自下厨为他烹调的宵夜,亭可几分钟前的那份无力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傻丫头,还懂得拖“嘟嘟”来当挡箭牌,想承认错又不敢说出口,留下这样一碗谢罪礼。一股甜滋滋的欣喜狂涌,什么不如意,都化在这碗暖烘烘的汤汁里。他一定要将它吃完,好让采漪明了,她的爱意已收进了他的情囊里,永生的珍藏着了……
  用力的吸上两口面,哇!好咸,是加了几十斤的盐巴在里头吗?他的舌头向外吐了吐,之前的甜密无限霎时减了一半。能不吃吗?要不然明天又有文章可做了。
  看来,高血压是命中注定的了!
  第五章
  山上的清晨来得早,很快的,东方便冒出了一抹鱼肚白。今日的朔风尤其来得强烈,山上新栽植的果树也在工人的悉心照料下,一棵棵被保鲜膜包了起来。这时,因寒流来袭,让平常辛苦工作的众人,难得地偷得了浮生半日闲,窝在家里安静的听着外头呼啸冽风狂肆。然而,因为长期投入工作太过于积极劳累,一下子闲散下来,反而让平时身体看来还颇强健的亭可,猛地发起了高烧,间接并发了猩红热。“怎么会被传染到这种病呢?郑医师请来了没?”李振岗焦急的每隔五分钟就问一下韩叔,可是得到的答案却都是千篇一律的说词。“快了快了!诊所的护士说他已经出门了,可能山上的风势太强,他车子不敢开太快。”
  在亭可身边不停替他更换毛巾的朱长洛也加入劝慰的行列。“你别在那里猛着急,这风大天寒的,还为难老郑跑这一趟,你也体惊一下他跟我们一样是上了年纪的,行动当然没法跟年轻小伙子一样,你穷着急也没有用啊!”
  “唉!看他一头栽进果园的工作,也没有想到叫他有时候也要多休息。这下可好了,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拿什么去赔给人家!”李振岗长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该在场的人怎么会不在。“老韩,采漪呢?她又跑到哪去野了?这丫头,亭可病成这样她还有心情玩乐,真是永远长不大。”
  “老爷!可是‘嘟嘟’还在后院的狗屋里,照理说,她出门一定会带着它的,我想,不可能是跑出去玩的。”
  听韩叔一说,倒也是真的,可是房子前前后后都没有采漪的行踪,那她安竟会跑以哪里去了呢?
  在海若的幕前,一具孤冷瑟缩又娇小的影子在寒流的侵袭下,不住的呵气打着哆嗦。她手持一株海若生前最爱的桔色天堂鸟,任绵雨纷纭在她的发丛间游窜。为了祈祷亭可能早些好起来,她唯有傻傻的藉由海若的一丝幽魂来告诉自己,这样的作法是最能感动在另一国度的海若的。
  海若姐姐,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你可知道,我们共同爱上了的男人正被病魔缠扰着。他为了你的桔子园和我的柳橙园一直努力不懈,所以连累过头都不知道。我不知能帮他什么忙,但是看他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我又束手无策,所以才来求求你。我这辈子还不知道求人要不要什么准备的条件,但是我看电视上都是跪下来磕头,最后才能达到想要的心愿。那我也学电视上跪下来求求你,你一定不能黄牛,要帮亭可哥哥早些好起来喔!
  单纯的采漪认为一切照电视上的肥皂剧就能达成心愿,因此,双腿一沉,膝盖直落落的贴向森冷的水泥地上。她望向墓碑上海若的倩笑,仿佛海若真能听见她的请求一般。就这样,在接踵而来的滂沱雨势中,她就这样乖乖的跪着,跪着……直到天边一线熹微的曙光铺撒而下……
  “我已经给他打了退烧针,还有一剂猩红热的血清。接下来,让他好好休息静养个几天,应该就不会有事的;幸好你们发现得早,所以他的命是保住了。”郑医生将听诊器收进手提袋,露出一切无恙的笑意。
  “老郑,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他这条小命就不保了。”朱长洛亲切地与他握了握手,还一路送到大门口。
  “哪儿的话,不过,看你还能对无缘的女婿这么照顾,我都觉得你真的变了,是不是受了你那刚收的干女儿的影响?”郑医师打趣问道。
  “采漪这孩子是有这么一点小本事,自从她来了之后,我总觉得人生应该看开一点。想想我还剩几年光景好过,老把不愉快抑郁在心里,对自己也是有害无益的。”他那布满老人斑的福泰脸颊上,隐隐透出一丝满足。
  “听老蔡说,你干女儿长得还挺讨人喜欢的,怎不见她出来让我看看?”郑医师的这番话瞬间让朱长洛刚堆积的笑容又垮了下来。
  “甭提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这阵子看她还能乖乖的守在亭可身边学些东西,可就这么刚好,亭可一发烧,她人就跟个风似的不见人影,八成是小俩口又斗嘴了。”朱长洛摇摇头。如今他才渐渐有感而发,为什么李振岗老叫他不能太宠采漪才好。
  “看样子,亭可可能会再次成为你的女婿哦!这缘分真是半点不由人,注定好要成为你们朱家一分子,怎样都不会变。”郑医师有感而发地说道。
  朱长洛此时的心境已大不如前了,他摆摆手,洒脱地一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事我们操心再多也没用。”
  一阵寒暄完毕,郑医师才刚要跨出朱家,韩叔又从大门口形色匆匆碎步前来道:“朱先生,管区蔡警员找到小姐了,现在正在大门口。”
  “这丫头又跑去哪野了?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我先让他们进来了,我看见小姐全身湿淋淋被蔡警员抱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韩叔话才刚落上,老蔡便两手抱着采漪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会搞成这样子?”朱长洛匆忙道。“先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扶她进去再说吧!幸好郑医生还在,救人要紧。”
  四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立即手忙脚乱的替采漪急救,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搞的,生病还有轮流的?亭可的危机才刚度过,现在又是采漪,有默契也不能有到这种程度。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先救人要紧。
  “海若姐,要让亭可哥哥……他要好起来!不行生病……”声声的呓语从采漪的口中不停断断续续传出,朱长洛一听,立即意会到采漪一整天的行踪。
  “老蔡,你是不是在海若的坟前发现到她的?”朱长洛拍了一下老蔡的肩膀。“我早上要帮阿辉送户口誉本,车子一骑过你们那果园,就发现她一个人跪在海若的墓前,我差点吓昏了,还以为这孩子被什么脏东西搞上身,所以什么也不管就先送回来再说了。”
  果不其然,她真的做了这种傻事。这孩子也真是的,要是这样求就能够万事如愿,那还需要医生做什么。现在不但把自己的身体弄坏,还得让亭可醒过来的时候为她担忧。现代的年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一点也摸索不出。
  “幸好,没什么大碍。原来这就是你的干女儿,连生病都让人如此垂怜,难受怪你急成这样子。”郑医师将采漪的手轻轻摆进毛毯里,他倒没想到是在这种状况下和采漪见面。
  朱长洛轻点额际,转面向韩叔说:“待会儿你老爷醒来,可千万要记得跟他说采漪没事了,要不然,等她一醒,又要挨骂。”
  众人出了房门让采漪安歇,没想到,在同一屋檐下,躺在床上的竟是两个年轻人,这也许是有难同当的最佳写照吧!
  说也奇怪,天气一转晴,两人的病就好得特别快。暖暖的冬阳照在采漪的脸上,筛出苹红的水嫩灿颜。那张镶嵌着腼腆困意,泛着楚楚之美的小脸蛋,让在她床榻边刚复元的亭可一眼也不眨的专注在她身上。
  “喔……头好痛哟!怎么好像有袋鼠在我头里跳来跳去……”她按着两边的太阳穴,两眼慵懒地微扬着。
  “你淋太久的雨了,采漪,你为我做的,朱伯伯都告诉我了。”亭可的气色略显苍白。因为他的病才稍有起色,就立即奔来侯在采漪的身边。
  “你的病真的好了?太好了!一定是海若姐姐听到我在求她。”采漪觉得自己又做对了一件事,自是神采飞扬。
  亭可心头一酸,狂拥住仍旧孱弱的采漪道:“以后不许你再做这种傻事了,我不允许,听到没有!”
  “人家只不过是想让你早一点好嘛!看你那时候在床上痛苦的表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我记得小时候,妈妈都会带我去庙里烧香,求神明保佑我平安无事。可是,这山上连间土地公庙都没有,我想,海若姐姐应该也变成神明了,所以就跑去求她。结果还真灵验,你不好端端的就在我面前吗?”天真的采漪还不晓得,他的病会好全是拜现代医学科技所赐,跟她跪在海若坟前求助是没任何关系的。亭可露出一个苦笑,他明了她的这一片心意,又怎好去泼她冷水呢?
  亭可笑了笑,深情地在她饱满的额际上轻吻细抿。他用鼻尖抵住她的小鼻头说:“海若姐告诉我,以后你不能再用这种方式求她了,她可是会被天上的神明骂,让她受罚的。”
  “可是你的病不靠她,你能好得这么快吗?”
  “有你在身边给我支持,我就会好起来的。我发誓,今后我要花一点时间陪你,否则,我就太对不起你。”深情专注的眸将一切的爱怨嗔痴注进她眼窝,不知道她是否也同样感受到这份启发萌芽的淡淡恋曲?
  采漪直觉一股成熟的男性气息,如七月烈灼的骄阳朝她迎面扑来;又像是台风天的厚积云霭,层层将她围拢。她突觉呼吸岔乱,心房与心室仿佛来不及输送新鲜的氧气到她的中枢神经。以往都没有在两指幅内好好的观觉这张赏心悦目而帅逸俊杰的轮廓,可是今天,当亭可用这张坏坏、帅帅,又迷死人的浅笑对着她时,她顿时像从地狱被拉向天堂般美妙。这样的情境,叫她不免想幻化成一只百灵鸟,忍不住要高声欢唱。
  亭可让这一段暧昧不明的火花益发烧得狂炽,温煦的金色光芒晕在亭可赤裸的宽敞背脊,那一条条结实磊落的肌纹,爆散着男性硕美的膂力;薄咖啡的浓发服贴住他完美的头型,教徘徊在情欲与道德之间的采漪顿时沉沦崩溃。她毫无驳斥亭可的任何理由,双手自然搭上他那杂遢的胸毛上,少女的矜持已堕入黑渊。她挺胸镶合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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