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异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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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异事录-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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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老徐娘从怀里掏出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两块皮囊,施法术似的捏来捏去,捏出面部五官形状。在楚晗脸上贴一张,三殿下脸上也贴一张,用画笔略一加工,镜子里赫然出现的就是廖无痕廖无涯的两张脸,足以乱真。

    这个名叫螣儿的风韵美女,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灵兽螣蛇了。传说中螣蛇善变,有一千八百种行迹变化,极善于易容伪装,随便在屋子一角化身成个棒槌、窗帘丝绦、衣服架子,凡人肉眼很难察觉。

    脸上糊得这面具,是一张精致高端的蛇皮面具,估摸在神狩界里属于高科技的时髦货,专供帮派黑/道人士使用,有银子都没处买去。

    美蛇妇又用水草施法变成假发,给他俩各造出一头黑色长发。女子打量楚晗:“这位公子,长发才更好,气质姿容极美,真是个妙人儿啊!”

    房千岁略痴地低声附和:“妙人。”

    美妇一双手肤如凝脂,捏住楚公子的脸就凑上嘴来。

    楚晗下意识往后一撤,美女竟然是用舔的!柔韧的娇/躯缠上他就要舔他,是用蛇涎抿除面具与发际线接壤的一圈痕迹。

    房千岁突然出手拦住:“……我给他弄。”

    房大人一把将他拎到面前,摆在膝上坐好,也直接上嘴,就从他额头正中开始,舌尖往复迂回,舔过左侧太阳穴和鬓角,又滑向右边舔右脸鬓角。两人离得太近,鼻息相闻,这姿势就太暧昧了。

    楚晗觉着小千岁这人也够有意思,就是上位者故作骄傲,时不时端出个咸湿的臭架子,自命潇洒,不屑于走凡人的寻常路。俩人到现在嘴都没亲过,又好像做过太多了,敞身露/体在一个被窝里睡过,关系已经非常亲密。就当着螣蛇大美女的面,房千岁低头时一头黑发蓦地垂下,很痒地罩在楚晗身上,嘴唇在他脸上不停描摹,直舔到耳朵根和脖子,跟被窝里办那事儿也没多少区别……

    楚晗这张脸搞定,发线处天衣无缝。

    美妇侧身就要坐她家殿下的大腿。

    楚晗哼了一声:“我来吧。”

    美蛇妇终于憋不住,噗地嗤笑出声:“公子,这活儿你做不来啊。”

    楚晗:“不就是用口水把面具糊他脸上么,我给他糊。”

    美妇一撇嘴:“你的口水不顶用,殿下还是得我来伺候!”

    房千岁顾忌楚晗的脸色,说:“不用你了,你退下吧。”

    美妇一双妙目瞪起来了,极酸涩地一撇嘴,尾巴一抡:“怎么啦?……殿下以前每一次易容,不都是那样做?哼,现在嫌螣儿伺候得不周到,舌头功夫不够好了?……我不够好您下次找右使大人伺候您啊别用我!!!”

    房千岁:“……”

    楚晗:“……”

    美妖妇很不开心,腰一扭滑到地上,吃醋呢。房千岁略尴尬,赶紧挥挥衣袖,让这磨人的大妖精遁掉。快遁,速去!!美妖妇不高兴地嘟囔嘴,扭摆起丰满的臀部,一扭一扭地钻上房梁消失了。

    楚晗淡淡嘲笑一句:“姓房的,这位不是府上侍女吧?敢这么跟你讲话,这至少是个侍妾。”

    房三爷反驳,“不是,我才没有。”楚晗也不理这厮狡辩,谁年轻时没有几桩风流韵事,他不会计较。他压上去就啃对方的脸,你府上一个小泼妇都能“伺候”的活儿,我搞不定你吗?他也有样学样去舔,沿着额顶才刚舔到耳廓鬓角,房千岁突然胸口一震往后就躲,仰脸折在炕上。楚晗压上去要继续,这人猛地推开他,直接一个后滚翻折过去,麻溜跑了!

    你跑什么啊?

    楚晗笑喷,小白龙又抽风了。

    房大人脸红脖子粗,狼狈跌坐在罗汉床另一边,混乱喘息,生怕楚晗又扑上来闹他。

    楚晗笑骂:“蠢,我能吃了你啊?”

    房大人一头长发很性/感地披散着,俊面潮红,声音沙哑:“你舔到我的犄角了。”

    “又逗我玩儿呢?”楚晗眼神也变了,眼里隐含火苗:“我找到两处了,还有哪?你个大妖孽速速实话招来。”

    情人眼里出美人。在楚晗眼里,他的小房殿下就是一条大大的妖孽尤物,会七十二种变化,无论扮成孙策还是鬼卫,或者白山水府黑/帮少主,怎么个扮相都很撩人。而且这家伙身上处处敏感,欲/火一点就着,被他稍稍舔一下大冬天就要发/情了。

    后堂拴上的门终于被人撞开。

    紫茄子彻底不耐烦了,一脚迈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位廖大人一个摞一个,压在罗汉床上互相啃脸。

    “哎哊,啧啧。”紫茄子内侍官阴阳怪气道:“一株梨花压海棠啊,无痕大人?哈哈哈哈~~~”

    “搅我兴致。”楚晗一撤身从炕上起来:“我才化好妆,秋水湘妃洒泪妆,好看吗?”

    “好看得紧!”紫茄子看惯了廖氏兄弟在房中淫/乱的场面,不够放/浪反而不对了,因此并未疑心:“两位把力气留着伺候指挥使大人吧。他老人家一盒壮/阳丹服下去,怕让你二人三天都下不来床,哼。”

    老七老□□殿下那三人,事先已经悄悄遁到后堂地下。房三爷在廖无涯的睡榻下面发现机关。那张大床的床板可以打开,有个地洞藏人。

    他们骑了英招,跟随卫队,径直往长安街御道的指挥使府去了。

    卫队领头的还打着两盏大红灯笼,招摇过市。楚晗感觉街道两旁路过的无论官家还是民夫,个个瞧他们的眼神,都知道他俩就是深夜入府侍寝的男宠。全城都知晓奸/情。

    指挥使府邸翊阳宫建在御道一旁,今天的长安街黄金地段。深宅大院内灯火通明,院落一进又一进,回廊画舫曲径幽深,几乎占了今天整个东方广场的面积。这么一比就把廖宅比下去了。

    按房千岁讲的,指挥使大人性情乖僻嚣张,喜怒无常,武功超群,很难对付的一个人。

    他们脸上搞的蛇皮面具,可能勉强蒙混过关。身上味道却遮不住,无论人肉味还是龙精气,都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来神都走这一趟,终于是要见见这位执掌灵界权倾朝野的指挥使大人。楚晗并不害怕,被扒皮露馅了大不了一战。

    后堂暖阁里炭盆温热,香薰缭绕。卧室里却出人意料的并不奢华,就是淡雅肃静的装潢,墙上几幅书画,书案上摆放纸笔墨砚,文章上写的一笔清秀小楷。

    楚晗很想绕过后堂,把翊阳宫上上下下翻个底儿掉。这院子里恐怕也有类似501实验室的机构,喂活人蛊炼幻情药的地方。如果有,沈承鹤估摸正被捆在哪张床上,喂饱了药满床打滚呢。

    他与房大人昂然玉立后堂正中,等待正主现身。两人都是衣着绮丽,器宇轩昂,眉眼额头贴妆,看起来就是一对孪生的美妾娇花,一个赛一个俊俏惑人。

    楚晗自觉耳聪目明,对六路八方已经足够警惕,然而等他觉察到头顶上方异动,抬头时一袭大红袍自天而降,劈头盖脸罩下来了!

    房千岁先一步警醒撤身,被红袍席卷起来的气浪逼得,愣是后退了好几大步。

    大红袍掀起艳色,一个巴掌推向楚晗胸口,就把他压地毯上了。

    楚晗官帽都磕歪了,随即就被个人沉甸甸骑上来,扣住他喉骨要害!

    “你……唔……”楚晗挣扎抬眼一看,愣了。

    这家伙分量挺沉,两腿一夹用个骑九头鸭子的姿势就把他夹紧,没轻没重箍得他肋骨都疼。指挥使大人咧嘴一笑,一反平时清冷,笑得露了一排牙齿媚态横生,捏住他下巴:“秋水湘妃洒泪妆,很妙,美极。”

    楚晗蓦地愣住,就跟当初沈公子骑在鸟上发花痴的蠢样儿也差不多了。

    房千岁告诉过他,这位指挥使,是天界降旨授旗到这里维持灵界治安的鬼卫头目。其人本家姓凤,小字飞鸾,以凤鸟为帜,坐骑是灵兽九头锦凤,而且练了一身奇功护体。但小房同学很傲慢地就没提这一茬,指挥使凤飞鸾相貌如此美艳。

    他呆怔于这个魔头的超高颜值,没料到,当场也有某种惊艳感。

    整过容塞过胸的人妖都不如眼前人活色生香。黑帽金靴大红袍,眉目婉转风流,一露相就满堂生辉。

    “你,看什么?”凤飞鸾满脸绯红,明显一股醉态醺意。

    “自然是看你。大人今晚当真好看,艳丽不可方物。”楚晗轻声道。这是唯一一句真话。

    “呵,嘴儿甜,马屁拍得紧,一张小嘴惯会巧舌如簧糊弄本宫!你今天这脸也标致,怎么想出画一串泪珠……”凤飞鸾醺醺然抚摸楚晗。楚公子在左眼睑下廖无痕长了泪痣的地方,贴出个水晶泪痕妆,也是想要以色人,伺机动手。

    “大人,你要把他腰夹折了。”房大人话音响起,拔脚就过来了。

    房千岁刚一迈腿,脚踝就被抓住。一袭红色宽袍大袖卷住他小腿将他扫倒。三人缠在一起裹成一坨,力气都很大,全部滚到地上。

    一个真指挥使与两位假廖大人,各怀或明或暗的心思。

    袍服恰到好处遮住了眼底暗怀的不可告人。衣服下面纠缠的六只手都留着力气,蕴藏杀机。

    “我夸他两句你吃醋?”指挥使一膝盖将房大人当胸抵在地上,猛然掀了帽子,厉声道:“无涯小妖物,以为本宫闻不出来,你遍身哪里来的一股咸腥妖气?!”

    楚晗:“……”

    凤飞鸾冷冷的:“你吃错饭了还是中邪了,你什么味道?”

    房千岁一头黑发立刻披散下来,被指挥使的硬膝压在地上。楚晗是被凤飞鸾另一手按住。他悄悄瞄到,房千岁全身蓄势隐忍不发,一手藏于对方背后,一条腿抬高抵住,也是个龙隐下盘的姿势,随时反扑就要掐起来。

    龙精气果然要藏不住了。

    房千岁一双细长俊眼斜睨某人,并无惧色,懒洋洋一甩头发:“这怨我啊?整日往来南北镇抚司,与监牢大狱里那群臭不可闻的水兽水鬼作伴,能不沾染一身咸鱼气啊?”

    “你也闻闻,那一群鱼虾蟹的味道!”

    房大人理直气壮。

    凤飞鸾气势虽然傲慢霸道,手底下却收着力,腰杆腿脚明显是软的,身子晃了又晃,眼露柔骨媚态。

    凤飞鸾:“……哦?”

    房大人:“你不待见这味儿,那你放开我,我走了,你找别人陪你乐吧。”

    凤飞鸾不由笑出声:“嘴冷心贱的小浪蹄子!”

    房千岁一接招就先察觉到,大妖孽今天明显醉酒了,不知道为什么,眉目间有忧郁之气和淋漓水光。这人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酒气混合了壮/阳丹荡情散的强烈后劲儿,迷怔着。不然,这心狠手辣的家伙会如此温柔地问话?

    指挥使一双凤眼再瞪楚晗:“你呢,也是一身阳间来的腌臜皮囊臭气,一只小鬼还想装活人,你装得像吗?”

    小千岁原来没诳我,楚晗心想。

    楚公子的泪妆面容楚楚令人怜爱,仰面散发伏在对方胯/下:“大人试试每日往宣武门城楼外面走上三趟,拎个铲子去铲那些皮囊,看会不会变成我这样味道?”

    “嫌我不好闻了,拿好闻的东西来喂我……”

    楚公子眉目如画,自有一段风流媚态。这模样他家房殿下都没见过,默默看呆。

    凤飞鸾点头,拍拍他脸:“咳,委屈你两个。也是因最近几日神都城内不太平,风水作乱,才让你俩出城监管督阵……本宫今晚好好疼爱你。” 





53|第七话。后宫粉黛

    第五十三章色与戒

    指挥使居高临下说着话都撑不住了,还要行幸呢,自个儿先倒在地毯上,媚态万千地滚了几个滚。

    楚晗与房三爷眼神一对,都庆幸今天指挥使大人是药上加酒自毁金身,浑身酥了干不动了。即便这样,这人仍然鼻息灵敏,内功仍在。

    凤飞鸾又一把抓过楚公子揽在怀里,上手就要扒他亵裤“疼爱”他。

    楚晗暗地里死死抓住裤子,做男宠的不容易,做个虚与委蛇的假男宠就更加不容易,搞不好还要吃闷亏都没处说理。大妖孽扯开他内衣束带,他腰胯部一段雪白就露出来。

    凤飞鸾一看就皱眉,嫌弃道:“你怎么也学凡间界过来的那些不懂风情的蠢货,把自己身上作践得如此丑陋?伺候我这些日子,不知本宫喜欢干净身子?”

    一句话让死死护住裤裆的楚晗脸骤然红了,万分窘迫,气得想糊对方一脸。

    房千岁两眼暗藏火苗已经快兜不住要动手杀人了,背后一只龙爪子,默默伸向指挥使的后脑勺。

    小千岁都没这么下手蛮横地扒楚少爷裤子,想求个欢还是用撒娇耍赖方式骗了来的。

    指挥使大人嫌弃的眼神就是要说,小浪蹄子,不把下/身都刮干净再来伺候,留着那些干什么?

    咱楚少爷在一般人里已经算够干净的,毛发不多不少,细密的阴影处很是诱惑动人,没被外人碰过,性/器是娇嫩的浅粉色。

    凤飞鸾醉意哼道:“那一边的审美吗,愚蠢,速去把自己弄干净再来。”

    楚晗心里一动,转移话题:“主人口口声声骂阳间蠢货,你遇见几个生人才这样?”

    凤飞鸾竟撅了个嘴,委屈道:“一个就够本宫受了。”

    楚晗悄悄提上裤子,酸溜溜的:“哪个又丑又没风情的蠢才,让你恋恋不忘?果然有了新鲜的,就厌弃我们这些用旧的。”

    凤飞鸾脸色通红,嘴硬:“……我恋恋不忘?笑话!”

    楚晗揣在腰间的玉佩和怀表从束带里掉出来,恰好被指挥使夺下。凤飞鸾目光阴柔诡谲,冷笑:“我说你身上有生人气味,原来是偷藏这些东西。哪里来的?浪蹄子背着本宫在外面偷人么。”

    “哪敢?承了你的琼浆玉液,别人没有你美我看不上眼。”楚晗面不改色顺嘴就说:“前几天视察北府,成北鸢那只老夜枭进贡给我兄弟的。”

    凤飞鸾:“……哦?”

    楚晗还添油拱火:“成大人还劳烦我,在您面前为他贴个金抹个粉。他是想进到这间屋伺候你。”

    “凭他?哼。”凤飞鸾对姓成的夜枭脸和老菊花毫无兴趣,却神色一动:“他哪来的怀表玉佩?”

    楚晗心细如发早瞄见了,忙说:“说是从个皮囊身上摸来的,是个有钱阔少。”

    指挥使把怀表攥在手里,神情就不一样,心有灵犀就找到暗处开关打开怀表外壳,端详里面一幅淫/浪旖旎的清代春/宫图。这人深深看了几眼,忍不住露一丝笑,随即又在玉佩背面找到“承鹤”两枚小篆。

    果然是了。

    指挥使低声喃喃道:“承……鹤……”

    楚晗那时还不确定,指挥使大人跟沈公子到底有何瓜葛。

    他以为承鹤被捆在后面哪个小黑屋里炼蛊呢。

    凤飞鸾也不废话,蛮横地将怀表玉佩据为己有,不由分说揣入自己腰间。

    房大人已经把龙爪手收了,斜靠着睡榻桌脚,一手撑头,也是个懒龙姿势。小房殿下阴测测盯着他俩滚来滚去,冷不丁插嘴道:“呵,果然还是凡间游过来的一头蠢蛋会伺候得人快活,您快活完了把那厮藏哪了,还瞒着我俩不肯说?”

    楚晗看出小房同学早不耐烦了,就憋着问这句。只要问出来了就一掌拍下去把指挥使的脑壳拍扁。

    凤飞鸾并不计较如此忤逆不敬的质问,只当廖无涯在吃醋闹脾气,又不是第一次闹了。

    凤飞鸾不屑:“那等庸俗之人,怎配与我快活?”

    楚晗忙问:“那人呢?……领出来也让我开个眼界,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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