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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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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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一听,猛然一怔,转头焦急的找寻那个清瘦的身影,是了,刚刚分明要掉进岩浆里了,幸亏有人救了他,那个人,难道是闷油瓶?焦距渐渐定在不远处的墙角,吴邪这才发现,这里已不是先前所在的地方,而闷油瓶外表看似没有大碍,只是那张脸却变得苍白如纸。
“小哥,你怎样?”吴邪边说边向墙角挪去,闷油瓶依旧紧闭双眼,没有任何表情。吴邪诧异的看向一旁的卓林禹,他的眼中除了怒火便是厌恶,似乎从没有别的情感再针对自己,吴邪颤颤收回眼眸,紧盯着闷油瓶一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似乎想从那里看出什么,随即眼神下移,看到了他袖子上未干的血迹。
吴邪皱起眉头,是手臂受伤了吗?当他正要伸手查看,一只手却突然抢先一步抓住了他,抬眼,对上一双依旧波澜不惊的黑瞳,深邃而摸不见底。
“吴邪,我没事。”
那一句”我没事”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一汪清泉淌过翠绿的山涧,柔和治愈。吴邪听得出来,这一句话带着温柔,带着虚弱,带着隐忍,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可是不再冰冷,依旧淡然,可是不再无情,他在极尽全力表达着感情,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也许是什么事情令他想通了,更或许是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忌惮,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更是令吴邪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难道他,愿意敞开心怀了吗?
只是那一瞬的呆滞,吴邪眼底的情绪早已波涛汹涌,这种温柔来的太奇怪,每当他冲着自己笑的时候,最后的结果都会令自己胆战心惊,那就像一种征兆,一个暗示,就像青铜门前的那一幕……不,不会的,难道他又……吴邪的思绪早已乱成一团,身体里叫嚣着,抵抗着,却丝毫减不去那种担心与担忧,突然间冷不防甩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在闷油瓶还来不及反应前,一把撩起他掩起的袖子,那一刻,仿佛自己的神经崩断了一根,那种前所未有的悲哀竞相涌进心田,压抑,痛苦,内疚,折磨……最后,是窒息般的痛,痛彻心扉。
这,还能算是一只手吗?






第90章 爱的救赎
这,还能算是一只手吗?
庆幸的是,不是那只握刀的右手。
鲜血淋漓,泛着鲜红的皮肉,血泡遍布,偶见白骨森森,被一层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纱布随意裹住,遮不住的是令人遍体生寒的动魄。
吴邪猛然怔住。
如果当时不是这只手相救,会不会他的脸已成这副样子?
“为什么?”颤抖的唇申诉着心中的伤,为什么?
看着闷油瓶沉默的隐忍,吴邪终于再也伪装不下去,从前的确伤过,痛过,为了那个接近虚幻的情敌,为了这个追寻那段失落的记忆而不断折磨自己的人,曾经怨恨过他的欺骗,嘲笑过自己的付出,可是最后仍然不忍痴心付之一炬,因而默默的承受这一切伤痛,去帮他及他所爱的人。可如今,他为了自己而受伤,到底是残忍的糖衣炮弹,还是无言的真心?
“小哥,我有话问你。”吴邪沉默良久终于下了决心,这种苦,这种痛,不想再忍了,他不想犹豫,不想拒绝,他心甘情愿,不问情由,只要一句话,他甚至可以死。因为他欠他的,早已不是一条命能还得清的。
只是这之前,他想要了解该了解的一切。
吴邪说完,起身朝僻静暗处走去,这番话,他不想被别人听到,如果三叔知道他下面想要做的事,说不定会拼上老命去阻止,这样又让他如何安心?
闷油瓶双目一暗,吴邪的神情很清楚的表明,他们之间似乎又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墙,原本的沉默是想保护,却适得其反将他越推越远,到底怎样,才能不伤害他,不再令他受伤?这种憋闷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过。
闷油瓶勉强撑起身体,忍着巨大的痛楚朝吴邪走去,身上的痛早已麻木习惯,唯独心中的痛,从来令他不知所措。如果真如卓林禹所言,司空啻就在这里,那么他到底该如何抉择?不是不知早已心有所属,只是那恩情却是还不起的。
吴邪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消瘦身影,一抹痛色闪过眼底,似乎自从遇到了闷油瓶,他无时不在纠结煎熬中度过,那些透过阴霾的光系就好似前世的梦,来匆匆过匆匆,抓不住,留不住,扯不回……
“对不起。”
“对不起……”
语毕,两人均是一怔,惊愕于同时出口的话,之后是良久的对视。
闷油瓶依旧是一脸的平静,平静到吴邪怀疑是否幻听,那个自负的男人,居然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呵,于别人也许还不奇怪,只是这话似乎是吴邪生平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吧。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向自己道歉。
闷油瓶拖着疲惫的身体依墙而立,吴邪犹豫了一下,踱到他身旁低垂下头,此时此刻,他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曾经,他有着和你一样和煦的笑容。”闷油瓶率先打破沉寂。也许就是因为沉默才令他们走到如斯境地。
吴邪一怔,他?那个他,难道是指司空啻吗?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渴望有爱的孩子,渐渐才发现,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单纯,他的心是冰的……就和那时的我一样。”
吴邪不敢看向闷油瓶,双手不自觉紧紧抓住衣襟,一直在追求真相,寻找答案,眼下,却让他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真相背后那段刻骨铭心的心酸。
他……融不进他们的世界。
“祭司的选拔很残酷,继承权的争夺战从他们出生之时就开始了,啻天生聪慧灵秀,很得司空宇瞻(大祭司,司空楀与司空啻之父。)的宠爱,恰是这种宠爱遭到兄弟们的妒恨。不过是因着先天残缺,才得以安身,没有受到迫害。”闷油瓶仰头默叹,长长的刘海遮住他所有情绪,语气中却夹杂着淡淡的怜惜与无奈。
“就因为这样,你才处处保护他?爱……惜他?”吴邪苦笑一声打断他,不用说都能想象的到,那种孤寂与愤恨,凄凉与无助……自己从小到大被家人捧在掌心,隔绝浊世,却一直不知足的感慨着独生子女的落寞。
而那种尔虞我诈,或似裹着糖衣的毒药,却能将白染成黑,单纯染成狡诈,这足以可见,吴邪的天真无邪,多么来之不易。
闷油瓶没有否认,他对司空啻是有感情的,从开始的怜悯到后来的疼惜,再到那一丝悸动……
“他很像小时候的我。”闷油瓶淡淡的语气透着无奈,“直到祭司告诉我,啻和他的母亲就是这场争夺战的牺牲品,我才明白啻的心中,原来也有着磨灭不掉的仇怨。所以当祭司给我保护的他的任务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在你心中……在你心中……”吴邪苦涩的咬着嘴唇,苦,比药还苦的味道:“是特别的吧……”说不出口……
闷油瓶收回貌似遥远的视线,聚焦在吴邪落寞的脸上,轻翘嘴角:
“你……很像……那时候的他……”
“是因为我像他,你才对我……”吴邪紧握拳头,有种被耍的讽刺。
闷油瓶沉默良久,才淡淡说道:
“他是他,你是你。”
吴邪怔然,回神但见闷油瓶淡然的眸子透着温柔,那许久不见的温柔,足令人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他突然觉得鼻中酸涩,那温柔也曾被另一个人拥有过,而他虽不是那个唯一,却也不会是那个替代品,只因闷油瓶那句:他是他,你是你……
该相信他吗?再相信一次吗?虽说有时理性会被感性冲昏头脑,可谁知感性有时也会被理性多度利用呢?
如今他思前想后,总觉得卓林禹的话亦有些不实的地方。起初他的确接受不了闷油瓶骗他进斗是想要他用血做牺牲的说法,那时心中烦乱,觉得遭到了背叛,再者闷油瓶那欲言又止,毫不解释的态度也让他失去了理智与判断能力,可如今,他想通了一点,闷油瓶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一向独断独行,我行我素,只会将一切压抑在心底,什么解释,什么说法,往往都是你越想要,越要不出来,更别说想用他的命换别人的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岁小孩都能想通,他只是被爱蒙蔽了心罢了。他不过是生气,什么事不能两个人一起承担?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又什么都不告诉他,这样的保护,他不想要。
“吴邪,还记得在崖下我和你说的话吗?”
“哪句?”吴邪突然想起崖下那一幕幕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耳根不觉泛起潮红,随后似又想到什么,眼神又暗淡下去。
“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
吴邪猛然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那一句承诺,那第一次赤裸的告白,发生在很多年前一样,如今却也变得清晰起来,坚定起来。眼角湿润,模糊的想看清那冷漠男人的表情,却不知何故激动起来:
“你恢复记忆了对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瞒我?”
吴邪此语一语双关,一方面斥责他恢复了所有记忆却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另一方面讽刺他说过的话难得还记得,以为早就抛诸脑后,想至此处,却又恨自己不争气,明知被人耍的团团转,就算那句告白是骗人的,他也想继续被骗下去。
“没恢复记忆时怕失去你,恢复记忆时却怕面对你。吴邪……”闷油瓶顿了一下,继而微颤一下,说道:“我不是这时代的人,怕是出不去了。”
“你……”吴邪气结,每次都是这种神情,抛下别人,独自面对,而往往每次恢复记忆时,就会……
“你不会又要失忆了吧?不行,说什么这次你也不能抛下我,要死一起……”吴邪激动的大吼,却在下一秒被人揽入怀中,收紧的臂膀勒的他喘不过气,轻颤的双肩激动难平,怎么回事?他到底在怕什么?吴邪奋力推攘着对方,直至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吴邪安静下来不敢乱动了,怕他的伤势再继续恶化,继续流血,心疼,无以复加。那掩埋多时的酸楚,妒忌,私心,怨恨……通通在一瞬间幻化为心痛,是啊,这种时候,是他生死攸关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却被嫉妒冲昏了头,还要狠狠的在他心头剜出一刀?






第91章 奇怪的墓道
闷油瓶只觉胸膛中气血翻涌,一股腥甜的水流闷在喉间几欲喷出,那种痛像是心肺中疯长的刀尖,扎的他冷汗淋漓,每当如此,他愈动情,这痛就更清晰几分,甚至像身体里莫名的长出个钢制仙人球,堪堪要将他刺穿破膛。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极度的痛苦,只能咬牙隐忍,因为这样只会让这个傻瓜更加担心,做出更出乎意料的疯狂举动,虽然天真,却固执而顽强,这样的赌注,他已经输不起了。
“咳咳……”一声刻意的低咳想起,吴邪下意识退出闷油瓶的怀抱,尴尬的回头,就见胖子一脸似笑非笑欠扁的表情,却还刻意装作很无辜很正经的样子轻声道:
“打扰二位一下,那个……该走了。”这句是对着闷油瓶说的,转而趁闷油瓶冷着脸走后,又一脸奸笑的凑近吴邪耳边:
“天真,你可真不是盖的,这都什么时候还不忘吃一把豆腐。话说回来刚才那姓卓的要过来,愣让胖爷我拦住了,要是让他看到那香艳喷血的场面,估计你……咳咳……这事你回头得感谢我,记得请我吃饭啊。”
“你放屁。”吴邪恼怒,耳根子都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哪只眼看到香艳喷血了?”
“哎?你看小哥满头大汗的样子,你可得提醒他悠着点啊?”胖子继续装无辜。
“你……”吴邪气急正要开骂,胖子适时喷笑而出,这种时候虽不合时宜,但是看天真吃瘪的样子真可谓缓解疲劳的良药啊。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不过小哥的身体似乎不大对劲,以前再重的伤也没见他的脸惨白成那样,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吴邪听完心中一凛,随即想到或许和卓林禹有关,那蛊,只有这一种办法可解吗?果然,在他和胖子跟在闷油瓶身后找到大部队后,卓林禹立刻跻身上来递上一个白色瓷瓶,然后似不经意间狠狠的瞪了吴邪一眼。
是啊,吴邪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明白了,几天的不进食,还被疼痛伤痛心痛折磨的心力交瘁,他的体能想必也达到了极限,这样下去,不用什么粽子旱魃跑出来,他已经很难坚持到出斗的一天了,到底自己跟着下斗是错误的吧?也许这份执着和倔强,才是真正致他死的毒药。
这一刻,他突然恐惧起来,仿佛那抹消瘦的身影挥挥手就不见了。或许已经到了不想放弃却不得不放弃的地步了,因为那人的命,就掌握在他的得失抉择间。
众人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没有目标,没有终点,现在往哪里走都仿似陷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直在向地心深处走,或许已经走了相当于地下二十几层楼的高度了吧,前面依旧是道,笔直的道,令人心生绝望的道。
寂静的墓道一点点蚕食着他们的精神力,这期间吴邪冷不防“啊”了一声,吓得众人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弦崩断的声音,
“靠,天真,你发什么神经啊?老子心脏差点要吐出来了。”胖子回头第一个忿忿不平,恨不得走过去给他一拳。
吴邪顾不得和他打嘴架,”三叔,潘子,黑眼镜呢?”
“这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卓林禹撇嘴冷笑,再看向闷油瓶,只稍稍蹙了下眉,依旧是淡定冷漠的神情。
吴三省和潘子对视一眼,很默契的摇了摇头,倒是一旁的胖子开口笑话他:
“合着您老到现在才发现他不见了啊?啧啧,天真,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好歹出生入死这么久了,亏人家还一直很关照你。”
吴邪斜睨一眼,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胖子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真恨不得直接把那张破嘴填上臭粪缝起来。
潘子不想看他们斗嘴,端了端吴三省的脸色,犹豫道: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不见人了。不过这家伙平时也喜欢搞失踪,说不定发现机关走岔了。”
胖子但笑不语,心说小哥的失踪术还能传染?之前天真就失踪过好几次,这次倒轮到黑眼镜了,不过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一犹豫这当,“啪啪”手电挣扎了两下没电了,周围陷入死一片的静寂,等到一支火折子亮起,吴邪才有些郁闷的盯着左方的胖子皱眉:
“你没事干挨着我这么近干嘛?”吴邪奇怪,刚才胖子明明走在队伍最前头,怎么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就移到他身边来了?难道他身边的墙上挂着明器?
“放屁。”胖子也奇怪的瞪着吴邪,“我刚刚没动啊。”
吴邪疑惑的转过头,却见大家和灯灭时所站的位置都不相同,甚至卓林禹已经站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去了,按理来说,他不可能离小哥那么远,而且也不可能移动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卓林禹低垂的脑袋掩不住面上的怒火,这种整人的把戏还是头一回遇到,进斗以来虽然研究过这个墓穴的构造,但还是处处应对的措手不及,刚才的情形,难道是障眼法不成?
“障眼法?”吴三省也看不出端倪。
“大家扶墙再试一次。”卓林禹走回来灭掉火折子,只一瞬功夫再点起来时,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一次他摸着墙站在原地没有动,可其他人也同样摸着墙却依旧像走了八卦步,与方才的位置大相径庭。
“什么感觉?”卓林禹望着闷油瓶等待答案,闷油瓶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中。
“我没感到手感不同啊?还是刚才那块墙壁没错,难道墙也移动了?”吴邪征求别人的意见,压根对这种矛盾的推理没有信心,见别人不说什么也没在意,看来就算有人想反驳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胖子趴在地面上半天,直起身摇摇头:
“不像,地面没有裂缝,甚至没有缝隙,如果刚才动了,怎么连条土痕都看不出来?”
“你们确定没集体耍我?”吴邪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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