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_绝代双骄之碧血照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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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_绝代双骄之碧血照丹青-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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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缺现已完全醒转,见怜星不答自己的问题,便问旁的事情:“那……我们现在在哪里?”他发觉自己的房间换了,现在自己并不是在宫里。

“龟山,这里是你大师父和燕南天约好的决斗地点,两个月之期已到,明天便是你和江小鱼约好的决斗之日。”怜星虽然并不想提这件事,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必须要说的。

无缺暗自有些吃惊,转而叹了口气道:“决斗之日……太好了,这一天终于来了,我原以为自己可能挨不了两个月……大师父待我这个不肖的徒弟真好,费尽心思医治,竟真让孩儿撑到了这一天。我虽不成器,但好歹没害她成为失信之人,污了移花宫的名声。既然如此,我还有多久这个问题,看来根本不重要了……”

怜星惊道:“什么叫根本不重要了?你要做什么?!难道你?你要故意让那江小鱼?”

花无缺不言语了。怜星见无缺默认,竟有些愤慨的骂道:“你为何要让他?你拿他当朋友,他却从未把你当过朋友。他根本就对不起你,若不是他,你怎会伤得那么重?”

无缺将小姑姑的手握紧,紧握之下竟还有些颤抖,但他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此时眼睛却眨得很快,强忍了一口气,语气似恨恨的答:“罢了。既然必赴黄泉,又何须牵扯他人?况且,我既然恨他,又怎会让他与我在黄泉路上一路同行碍眼,日日在耳边啰嗦?!”

不让江小鱼死,真的是讨厌他啰嗦?怜星听着无缺这口是心非的回答,却不忍心揭穿他的托词。那日自己和姐姐把无缺从燕南天手里救回来,姐姐虽手段高明,又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破了情戒,万难活命,已是不争的事实。他在那冰窖里到底为何会破戒?无缺的说辞是自己伤重恍惚,一时糊涂,做了个不该做的梦,才破了情戒。姐姐自然是勃然大怒,却也不能再罚他了,雪罂散,姐姐估计是怕他再做什么怪梦才出此下策吧。不过事后萍姑私下禀报,那日曾有人看到铁心兰从冰窖里跑了出来,然后江小鱼也追着跑走了。姐姐听到这禀报后脸上竟又泛出了一丝冷笑,但怜星却笑不起来,此事与铁心兰、江小鱼二人绝对逃不开关系!他们究竟对无缺做了什么?这些日子来,无缺醒的时候本就不多,自己也不忍心开口追问他,即使问他也一定不会说。况且,若是追问引他又乱了心神……可能反而会害了他。此次决斗,他要让江小鱼,难道是为了铁心兰?难道这傻孩子真的要把自己的命和爱人都送给江小鱼么?!

无缺见小姑姑别过头去不作声,她冰凉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怕她不答应或是事后寻仇,便柔声道:“小姑姑无需太为孩儿抱不平,孽徒也不值得您为我难过,有今日,我都是咎由自取。中了白夫人的暗算,是孩儿自己不小心,破了情戒,是孩儿自己乱了心神,怨不得别人,也许,这都是天意……孩儿无能,枉您疼我一场,请恕孩儿不孝,养育之恩,孩儿来生一定会报的。”

他这是在跟我道别么?怜星猛的转回了头,望着这孩子安慰自己时一脸安详的神情,便更是心疼,忍不住将无缺的手又握紧了。这手温暖而无力,纤细修长,已经比怜星自己的手还要大了。他的手……曾几何时,这手只是圆圆胖胖的小小粉团。无缺说的话令怜星心碎,她不想听,却又不愿意打断他,因为他能如此坦白的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实在是太少有了。此刻,她只能殷切的看着无缺,认真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捕捉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次,请先别告诉大师父,就由着孩儿任性一回吧……”无缺看怜星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怜星暗恼,你难得对小姑姑撒一次娇,却是为了这种事情!难得开口求小姑姑一件事情,却是为了那两个人!

怜星不由得叹气了,她很想再劝劝无缺,不过看他淡然而又笃定的样子,还是住口了。她知道这孩子的倔脾气,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如此坚决,任她再说什么,却也无用了。怜星心说,傻孩子,你以为自己死了,真的就能成全江小鱼和铁心兰么?他们真的就会幸福么?他们不会的,他们只会后悔得生不如死!但这秘密……这秘密你最好还是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的好。

二人就如此沉默了半晌。

忽听帘幔响动似带风声,邀月裹着一阵肃杀之气,进了此间。

无缺赶忙下床俯身跪倒,自觉这猛一下,眼前发黑,果然是会头晕的,不过他不敢怠慢,忙低头问安道:“无缺给大师父请安!”

邀月见无缺行礼,低垂眼帘“嗯”了一声道:“醒了?你小师父告诉你了么?明天就是决斗之期的事?”

无缺忙回话道:“徒儿刚听说了。”

邀月一脸漠然的问:“有问题么?明天能不能赴约?”

无缺小心翼翼的答道:“无任何问题。师父有命,徒儿必责无旁贷。”

无缺以为凭邀月好胜的性子,还会问“你会不会赢”,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邀月竟然没有问,心想:也好,既然不问,也就无需作答了,无需作答,也就无需撒谎了。

宫装的裙角,出现在无缺低垂的视线之内,邀月已盛气凌人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锦盒,邀月递给无缺一只狭长的锦盒,无缺伸手举过头顶接下这锦盒。

邀月低垂眼帘看着无缺道:“送你的,打开看看。”

锦盒打开,剑光闪动,寒气逼人。一把青幽幽的短剑,这剑长一尺七寸,骤看似乎没有什么光泽,但若多看两眼,便会觉得剑气森森,逼人眉睫,闪着墨绿色摄人心魄的光芒。

“碧血照丹青!”无缺不禁念到。

邀月点点头道:“不错。起身回话吧。看来你还记得。我昨日突然想起,你十三岁那年在兵器库偶见此剑,当时就很喜欢,管我要,但我没有给你。既然明日你就要与江小鱼一决生死,师父没有别的什么可以送你的,这兵刃,可还趁手?”

无缺站起身,右手持剑,剑尖朝上,把这把碧血照丹青竖起观瞧。他左手轻抚着剑身,眼神中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赞不绝口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邀月笑道:“你虽识得此剑,但你可知这上古神兵的传说么?”

无缺的目光仍然被这墨绿色的剑锋吸引着,道:“这宝剑生来无鞘。相传,这铸剑之人未造剑鞘就殒身殉剑了,剑因无鞘而寂寥,沾染的煞气太重,故而成魔克主。更有人传,此剑历代的主人皆死于此剑之下,竟都成了此剑的剑鞘。”

邀月笑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敢要此剑?”

无缺轻抚着那墨绿的剑柄,他虽仍是面沉似水,但眼光中竟透出了一丝兴奋,道:“宝剑神兵,习武者皆爱。迷信神鬼之说而不用,实在可惜。不过为何会对此剑如此中意,徒儿也不太明白。弟子当年见此剑之时,就觉得它与我有缘,就好像弟子认得它,它就应该属于我,也曾经属于过我一样……”

邀月似对无缺的回答很满意,嘴角又泛出一丝冷笑,道:“你喜欢就好。天色不早了,准备一下,养精蓄锐以待明日出战吧。”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而怜星见无缺对这不祥之剑竟如此痴迷,刚才又听无缺言下之意,已经是一心求死了,心中除了哀愁和不舍已没有了别的东西。明天……自己真的要眼睁睁的等待着明天的来临么?明天,这只温暖的手就会变得冰冷,明天过后,这一句“小姑姑”,就再也听不到了么?







第44章 偷令欺主

定更天了,没有月亮。花无缺院子里的灯也掌起来了。

无缺送走了二位师父,在屋前简单的舒活了一下筋骨,自觉自己状态还好。他暗自琢磨,虽然大战三百回合恐怕是不能了,不过若是掌握好速度和力道,又将招数控制在五十招之内的话,当今武林之中,能赢自己的人应该并不多。况且,他根本不需要赢,只要输得不要令人匪夷所思就好。但无缺心中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因为既要让小鱼儿赢得光彩漂亮、心安理得,又要让自己也不要输得太难看,避免师父们蒙羞,这输,其实比赢要难得多。

不多时,萍姑提着灯笼来了,身后还带了四个宫女。无缺见来人众多,必有要事,便收住招式问:“这么晚了,有何事?”

萍姑传令道:“传宫主的令,命奴婢们带少主去一个地方,请少主随我们来。”

无缺一路随萍姑走着,心下却有些纳闷,自己才刚见过两位师父,立时又有新的指示?便问:“师父有令?是大师父还是小师父?”

萍姑不答,只是头前带路,无缺便也不再追问了。

穿过玄武宫的几进院墙,萍姑竟把无缺带到大门口,一辆高轩马车正候在那里。

“请少主上车。”萍姑候在车前有请。

无缺却分毫没动,沉声问:“我明日便要和江小鱼决斗,现在坐车要去哪里?”

萍姑忙亮出移花令牌答道:“宫主有令,命少主即刻回宫,我等也不知为何,只是遵令行事。少主,您就别问那么多了,上车便是。”她万没料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自己出示了宫主的令牌,一向恭顺的少主居然会不尊令行事。她见无缺仍要追问,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便对四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四人上前便要来扶少主上车。

花无缺见势头不对,喝道:“放肆!你们真的都想死?!”这一句声音虽不大,却掷地有声,足以令宫女们连忙跪倒谢罪,僭越接近少主的重罪,谁会不怕?大宫主若是怪罪下来,谁还会有命?

“二宫主的令牌……是小师父?小师父是要让我逃么?”无缺盯着那令牌,厉声问这几个跪倒的人。

几个宫女不答,被一向温和的少主呵斥质问,这是她们从未遇到过的情形,谁敢应声?只顾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发抖,无论是大小宫主还是少主,她们都是得罪不起的。

无缺见无人回话,转身便往两位宫主下榻的院子走去。

萍姑见无缺要去找宫主,魂都快被吓飞了,忙惊呼道:“少主!使不得,都是萍姑的错,萍姑该死。别去,此时万万不可以去啊!”

仅凭萍姑怎能拿到二宫主的令牌?小姑姑为了护着徒儿,竟敢违大师父的意,公然作出此等安排?花无缺心下替怜星捏了一把汗,他回望了宫女们一眼,道:“萍姑,你带她们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说罢仍要去拜见师父。

而萍姑却似根本没听见少主的吩咐,她飞奔到无缺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扑通一声跪地,哭道:“这次萍姑不能听少主的!少主就是现在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让你过去!我和二宫主都讲好了,若是大宫主追究下来,就说一切都是萍姑一人偷令欺主,擅作主张,与他人无关。我死事小,但少主现在若还不听二宫主的话回宫,那奴婢岂不是死得完全没有价值?”她眼神中虽充满了焦急和纠结,却没有一丝胆怯退缩的意思。

无缺蹲下身子,平视着已泪眼婆娑的萍姑,柔声道:“萍姑你觉得自己的命,没有少主的命有价值?既然你是我的贴身侍女,这事情你说了不算,只有我说了算。”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为我这个将死之人丧命,我并不觉得很有价值。况且,你能让我逃过一时,我又怎能逃得过一世?”

“什么将死之人?少主宅心仁厚,根本不可能有事的。二宫主怜惜少主,一定能找到医治的方法,怎可轻言放弃?现在让少主回避只是权宜之计,少主先回去等消息,二宫主正要向大宫主求情,万一大宫主能被说通……”萍姑听少主如此爱惜自己,心中感动,竟一时走嘴,泄露了怜星的计划。她话一出口,见无缺顿时长身而起,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死命的抱住了无缺的腿。

无缺知自己若不立刻去领罪,大师父那里必然会出大事情,而萍姑仍在这里纠缠,只能转向其他的宫女冷冷道:“萍姑这些日子尽心照顾我,实在是累得有些糊涂了,你们带她回去歇息吧。刚才的话,你们若是忘了,我必保你们周全。但谁要是敢透露半个字……”

萍姑只觉自己脖子后面被人猛击了一下,“嘤”的一声倒地。四个抖如筛糠的宫女默默的把她架走了。

望着五个宫女的背影,无缺此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立刻找到小姑姑,一定要赶在她开口向大师父求情之前,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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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房中歇息的邀月和怜星,正处于冷战的僵持之中,气氛十分沉闷。

不过最后还是怜星先开口说话了:“姐姐,你真的不能放了他么?”

“放了?你说谁?放哪一个?”邀月似乎早知她会忍不住开口,此时却佯装不知。

“放了他们两个,明天不要比了……”怜星也似乎觉得自己提的要求有点过分了,低头不敢抬眼看姐姐,但她已知道无缺一心求败的心思,若要留他的命,唯有让姐姐答应这一要求。

“若我让你只能挑一个,你会挑谁?”邀月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怜星。

“无缺是咱们一手带大的,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死?”怜星问这话的时候,很想在姐姐脸上找到一丝不舍。

“他若赢了,自然不会死。”邀月冷冷的盯着怜星,想让她死了这份心。

怜星再也装不下去了,急道:“姐姐你别装傻了。他若杀了小鱼儿,你必定会告诉他真相,让他伤心痛苦。而以他现在的状况,已然心力交瘁,近乎油尽灯枯,你若再让他伤心破戒,就真的无力再去运功疗伤了,当场便会旧伤复发而亡。所以,若要他活,小鱼儿也不能死。”

邀月咬着嘴唇皱眉答道:“他死了又如何?我们等了二十年,不就是等的这一天么?”

怜星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哽咽着继续哀求:“姐姐,二十年真的好久,江枫的样子我都快记不清了,但无缺每天都陪着我们,难道你真的舍得他明天就惨死在决斗场上?你也知道,就算我们明天不让他去送死,尽全力医治他,让他一直龟息调养,他也不可能撑到明年春天了。既然他已时日无多,何不让他好好的来,好好的去?就算姐姐你可怜我,你能不能把他最后的一点时间留给妹妹?这么多年了,妹妹我就求你这一次!”

邀月冷笑道:“一次?看来你的记性真的不好,上次你求我不要再去追杀江枫的时候也说就求一次的。怎么现在为了他的两个儿子,又来求我!”

怜星低垂眼帘,有些幽怨的道:“但上一次,你根本就没答应我。江枫也没有活下来。”

邀月极力压住自己的怒火道:“没活下来是他自己要死的,又不是我杀的。我只杀了月奴那个贱婢,而他却愿意为那贱婢去殉……!哼,我未令人杀他,也算满足了你的要求了。既然你说过只求一次,也该守承诺吧,这次就……”

 “姐姐!”怜星还是忍不住想再劝一句。

而邀月已然失去耐心了,道:“住口!从小到大你就是要和我作对是不是?当年说要这对贱种手足相残的是你,我听了你的。两个月前你极力促成决斗之约,我又遂了你的愿。怎么,现在你又要变卦?!我等不了了,再多说一句,休怪我……”眼中已然露出了杀气。

“不行!这次无论如何,我也……”怜星话未说完,却发现自己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一股彻骨寒意袭来,她的舌头瞬间冻僵了,这是邀月的九重明玉功的寒气,怜星修炼未成,是抵挡不住这寒气的。现在她连“姐姐你疯了”这几个字都无法说出,只能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眼泪流到面颊上也已化成了冰。

忽的,邀月感到身后有一股剑气正向自己后脑刺来。

她并未转身,只是随意的伸出两指捏住了刺来的剑尖,顺势一拽,就把剑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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