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后拿着自己的手提电脑旁边开始查资料。粗略看了一下，亚雷原来并不是什么黑手党组织，而是一个情报组织和佣兵团组合成的家族，名气好像挺大的，任务失败率不到百分之三，情报准确率达到百分之百。
不过费用很高，最低的任务和情报收费价钱可以达到让巴利安实力高强的人去执行中等任务的价钱水平。
所以我大概也能明白斯夸罗掀桌的理由了……
毕竟还是情报组织，他们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彭格列最近都是任由巴利安自生自灭的状态，他们看准了只要不会有太大涉及彭格列本部的事情大概不会管巴利安，所以才有所行动么……
真是糟糕，巴利安根本就不可能直接去袭击亚雷这家族，那么大的情报组织和佣兵团队，如果消失了的话大概会被很多黑手党看不顺眼吧，而且巴利安状态不如从前，不一定能赢得过他们。
然后第二天我们就收到了斯夸罗要去亚雷进行“拜访”的消息，辰也跟着去了。
然后回来的斯夸罗少年又是杀气逼人。
我问辰他们到底说了啥能让斯夸罗少年怒成这样。
辰叹了叹气说“对方不肯透露雇主的任何消息，也不肯交出潜进巴利安的间谍。”
我望天，这是废话的吧，早就知道有这种结果的了吧喂，你这过去不就是自找气受么。
“不过，我们还是有点收获的。”辰揉了揉太阳穴，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头痛的事情。
“如果没错的话，今天在亚雷遇到那个盯着我们很久的人，应该就是克罗克斯家族的人。”
关键词。是那天王子交出来那张染血的纸条上所写的单词。
克罗克斯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的黑手党家族，但是确实是敌对家族。而且它的特点是……家族非常有钱。
“对了，斯夸罗决定给雾部门一次大任务。”看辰挠了挠头有点困扰的样子。“虽然很想帮你拒绝掉这次任务，但是我想还是你决定比较好。”
“……什么任务？”听上去你那么困扰的任务不会很危险吧=口=！
“……潜入亚雷，然后找出巴利安能跟克罗克斯家族开战的借口。”
【十三】
要说彭格列完全舍弃了巴利安也不尽然，毕竟巴利安怎么说也是彭格列的一部分，巴利安死绝了那么彭格列只会有损失没有利益。
所以这次巴利安擅自做出的决定报复性的要和克罗克斯家族战斗彭格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家家族有钱，我们家族还有足够的战斗力。
只是理由不足，随便就攻打上去只会违反了黑手党上的一些规则。
整个雾部门的几乎幻术好的和收集情报能力较强的都混进了亚雷，混进的方法是把亚雷情报组织部分的抓起来，然后进行囚困，我们就用幻术幻化成他们的样子混进情报部。
其实真的很简单，情报部门的几乎都是书呆子一样一成不变呆样，不会战斗，可以战斗的大概就只有常年守在情报部门的几个保镖了。
保镖其实不弱，但几乎都是幻术傻子，混一混就过去了，佣兵团队貌似几乎都是幻术傻子，仅仅有那一身肌肉和和强劲的身手。
亏我当时还很紧张的问玛蒙会不会被发现，玛蒙当时说“就他们那种幻术指数为负值连雾部门最差幻术师都能瞒过他们”，看来真的没错，我开始怀疑玛蒙是不是有事先调查那帮人的幻术水平了= =……
我一度坐在那个属于在亚雷新身份的主人电脑面前，十足十的像个尽职的小职员，推了推眼镜快速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把它交给跑腿小职员送给老大。
往往做完任务后就是进行身为巴利安职员的任务，用那比巴利安情报部高级的电脑系统开始翻阅亚雷信息，但这些信息只是表面的，再深入一点的话估计电脑警报器要响了。
亚雷不愧为情报百分百准确的一个组织，系统先进，而且只接有把握拿到的资料任务，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称号。系统更加不用说了，保密度极强，就算是亚雷老大用电脑看亚雷的内部信息都会响起巨大的警报，警报在响半小时后才会停止，如果中途没人切断查看内部信息的指令才会自动打开，如果因为警报声进行了切断，那么所有的内部信息会直接销毁。
当然老大有个磁盘作为信息备份，信息不会完全丢失。
这些都是我从亚雷宿舍的一本发黄的新人手册上看的，有的是我装傻问的，不过我问的时候对方很奇怪的看了我，吓了我一身冷汗……
一连在亚雷做了好几个月的底细，却完全没有任何进展，要找出克罗克斯家族和亚雷的交易记录谈何容易啊。
唯一线索就是克罗克斯家族似乎近期不停雇佣佣兵团队去攻击巴利安的成员，基本上都算不上强有力的战斗人员，几乎全是情报部的，导致巴利安支出了一堆强有力的情报部员又被杀了许多，内部十分紧张。
把那些消息传给辰，辰说那一样还是没有证据。
我忧郁无比的接下一个新任务，任务很奇怪，调查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品的资料。
这个家族我好像在哪听过？一时也想不起来直接开电脑查询，很快的资料最基本的都查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家族早在五年前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实验资料根本找起来就是难上加难。
我挠着脑袋想要一头撞死，当初就不应该听那个家族名字很耳熟就接了的。旁边的亚雷工作人员还很好心的看我烦恼递给我一杯咖啡。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哎哟喂！你真是抽到好签！”旁边的同志拿起我接的任务单，无比兴奋。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实验品资料在我们的资料库里面几乎都有，当年我们有几个同志潜进艾斯托拉涅欧，找出了他们违反了黑手党的规则：人体试验的所有证据，不过很可惜的是实验数据被销毁了，剩下的就只有哪些被抓去的小孩的资料和身体状况而已。”
我愣了愣，脑袋里蹦出了一句话。
【曾经是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不死失败品的金八。】
我想起来了……那个斯巴达婴儿曾经跟我讲过的家族。
当时我加入巴利安的理由也是找出这个家族的资料，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我连我的目的都忘了。
想起来，当时决心很渺小，思想也很荒谬，其实想一想当时要娶个御姐当老婆最后生个孩子什么的，到了现在可能性一点也不大。
人活在巴利安每时每刻都很充实，充实到自己忘记了自己的梦想，而一味跟随上级。而我现在首先已经变成了黑手党，有家人也只是累赘而已。
也许也该明白为什么巴利安的人都忠于巴利安，即便是谋反走向万劫不复的道路。那种巴利安就是我们全部的心情大概很难理解吧。
昏头昏脑的走进资料库，堪比图书馆的资料室我只来过一次，因为书太多，查找起来还没有电脑来得快。
这次我找好了实验类别的书籍开始一本一本的查，上到百年前的实验记录到今年违反规则的实验都有被记载。
我花了两天时间找到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资料群，一遍一遍翻过无数看不懂的元素符号和实验结果。我又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找到了关于实验品的资料，头昏眼涨的揉了揉太阳穴翻开文件夹。
……实验品果然都是人，所谓人体试验真是恶心。
从那个人证件照一般的大头像一张然后身份介绍，身体状况介绍，被分到哪类实验都有精确介绍，最后还会贴上一张“试验第一天” “试验第二天”“试验第三天”等等几天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孩第一天脸色痛苦，第二天全身痉挛，第三天皮肤变黑……直到最后面目全非，小孩不再是小孩，更像是烧焦的肉块，从肉里流出黑色的液体。
一阵恶心，我捂着嘴巴，忍住了那想吐的冲动。即便那是照片也令人难以接受。
杀的人多了会麻木这我懂，所以到了后来巴利安的人当面把那人头颅给砍下来我已经做到可以无动于衷了，但现在的冲击力远远比初次杀人感觉强烈十倍。
温热的东西从眼眶内流出，我把资料扔到了一边，捂着嘴的手也被温热的液体给浸湿。
其实我觉得我除了无比恶心以外都能保持平静，只是这具身体像是不听使唤的颤抖，而且眼泪一直外冒，像是身体原主人开哭一样。
我似乎能感觉到了。
——当时这具身体原主人被强行抓去做实验的感觉，清晰的恐惧深深的印在了脑海。
【十四】
我很害怕。
真的第一次开始害怕。
每当我手拿着那堆资料身体不住颤抖的同时身体就像不是我的一样。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是换做当年刚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还好，一定会高兴的以为自己要穿回去了，但是我现在开始舍不得了。
我知道自己很犯贱，本来身体是别人的，整个人生是别人的，现在却产生了不想把身体还给原主人的想法。
虽然不敢确定，但我清晰的感觉到当年这具身体被做实验的时候那种恐惧，估计如果我再深入调查的话这具身体的记忆就会被唤醒了。
我突然很不想冒这个险，一旦记忆恢复，就算人格还是我的人格，但记忆一混淆就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了，亦或者我会被原主人的人格完全替代掉。
我很自私，原来的世界我是宅男，不出门，原来上学的时候鬼混学校基本没有朋友，外面鬼混的兄弟都被抓了。
现在在这个世界我有好上司好朋友好兄弟关心我的人还有生活很充实，一发展好了我就什么都不想还给人家了。
原来是想调查自己这具身体，现在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了。
打好报告，传给同样身为亚雷内奸的玛蒙，他似乎看出我心事重重，但又不太愿意说太多。
“不要想别的事，这次任务不能失败。”玛蒙只跟我说了那么一句便走了。
我哭笑不得，只好坐在电脑前面抱头沉思。旁边亚雷的几个同志拍拍我的肩，问我是不是不舒服，让我回去休息。这让我愧疚升的特快。
亚雷的成员几乎都很好人，没有傲慢，反而更是友好。
很难想象我们完成任务之后，他们知道我背叛了他们是怎样一副表情。
我回去了宿舍，在床上滚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决定。这具身体我还是要去了解，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并不重要了。
想起来最初辰和柯他们关心的并不是我，柯的兄弟也并不是我，这让人真的很难受，我取代了他们最重要的人还继续欺骗他们。
敲了敲沉重的脑袋，爬回资料库里面重新开始翻阅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资料。
也不知道翻了多久，在资料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孩子，笑容十分邪气，在较暗的实验室内头发和眼睛呈几近黑色的深蓝，头发后面翘着几缕像是叶子一样的头发。
……是那个男孩？
……那个给他一枪让他痛苦到要死的凤梨头？
我拿下眼镜擦了擦镜片，然后戴上再仔细看了看。
不会有错，就算记忆已经模糊的几乎记不清那孩子长相了，但那凤梨头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然而翻了翻那个凤梨孩子的资料，十分简单，出身孤儿院，在被拖进实验室前他的名字叫“骸”。
……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孩子去那么糟糕的名字，就算是孤儿院老师也不会取那么不吉利的名字给孤儿们啊喂！
剩余的翻一页就看到了身体状况，在看了那么多资料中，多多少少也能看出身体状况好和不好的标准是什么，所以当我看到这表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这孩子身体状况……
很差。
但意外的，精神力却特别的强。
我看到最后被分到实验是“轮回之眼”这项时真的被吓到了，从我看的那么差不多上千份资料来看，被分到这项目的几乎不到二十个，而且实验结果几乎以失败告终。
我迅速往后翻，可是没有看到实验结果，就像实验根本没完成一样在中间停了下来。
想起当时我看到那个凤梨小鬼，他的眼睛，是不同颜色的。
也许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唯一一个轮回之眼成功了的孩子，而且还从那个家族逃了出来。
抱着资料进入沉思，最后慢慢的在资料库里面睡着了。
等我再次起来，脑子也清醒了很多。之前想要宰了那个凤梨头的心情也淡了一些，毕竟同遭遇，同样被作为实验品存在过。
我翻了几天的资料库大部分都被我翻得差不多了，我拿过两叠红色封面的文件夹，翻看的第一页我就看到了几个大字。
不死实验半成品。
我惊讶的张开嘴，心脏却像是受感染一样乱跳。翻开另外一叠红色的，上面也赫然写着。
不死实验死亡名单。
明显死亡名单要比半成品那个资料要厚多了。
我翻开半成品那个文件资料，跟先前一样身体状况、失败与否都记录着。
首先我是看到几个女孩的实验状况，半成品似乎都不太完整，在前几页的几个实验女孩脸部明显有被抓伤的痕迹，能看到几个女孩身上少了几块肉，似乎被利器割下来的。
后面有着实验总结，我大概看懂了一点。
大概是讲身体被割伤划伤枪伤都可以愈合，但是身体缺少了某一部分东西却不能再生。就像图片描述了所有，第一张照片女孩全身是伤，甚至少了几块肉，第二张照片便是女孩伤愈合可是肉还是少了。上面还有记录愈合速度达到目标百分之十。
我看过他们对不死的最终目标，愈合速度基本上算是砍你一刀你就下一秒恢复原状，并要求再生，少了胳膊少了腿也能够再次长回来。
这无疑是让人类彻底变种，变成壁虎一样的生物。
最后前面实验的半成品的几个女孩自然是被处理掉了，资料索取够了后选择新的实验体。这几个半成品最后还实现了他们的价值，把不死实验体的弱点测试出来了。
第一个是大脑。
如果有人对着大脑一刀或者是一枪，几乎是一击毙命。让我想起了生化危机里面的那些丧尸。人类避免被那种病菌传染，而这里却还有人努力研究怎么让人变成那样。
真是讽刺。
第二个是火。
被火烧到的地方不能愈合，这让我更加确定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是在研究怎么让人变成丧尸。
颤抖着放下这叠资料，再次抱头靠坐在墙壁，试图冷静，那种从身体内传出来的颤抖，脑海中一闪而过那“自己”被压在试验台注射乱七八糟的液体记忆一点点侵蚀我的神经。
【十五】
做人有时候总避免不了自个犯贱，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非要去探究最后变得自己也不知道那边才是自己。
至少我现在还保持着那一丝理性，几天的探究里，记忆跟潮水一样涌向脑海，不过全都是实验室的，被各种各样仪器检查，各种各样药物注射，还有粗暴殴打，刀砍枪伤等等。
最后实验室的记忆停留在了一个交易场所，被带到地下拍卖市场，被贴上高价卖出。
记忆里画面仍然清晰，那个“我”和几个同项实验的孩子被关在不算大的铁笼里，对着舞台下穿着光鲜丑陋的人们高声介绍，并开始现场示范所谓的不死体质。
他们拿着匕首，用力捅向“我”的胸口，痛苦的卷缩成一团却被几个身形高大抓住平躺，让台下的观众清晰的看见伤口愈合过程。
最后顺利开始拍卖。
就像可笑的玩具，一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