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东方不败之日月奇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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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东方不败之日月奇巧-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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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下山后的这六年光景,看遍了人世的繁华,却从来不曾亲临这份热闹。便是在建州定居的时日,除了当地有心权贵外,也无人敢接近他的宅地。

  今时是首次真切感受到这份节日的欢喜。黄裳偏头看向闭目养神的东方不败,心道,或许是因为身边多了个知心人罢。

  马车沿着南北大街,行驶到城心,又转了个弯,直往西南而去。午饭时分,车辇摇摇晃晃地进了一条曲折的巷子,在一个独门院外停下来。

  黄裳跳下马车,抬头就见一暗红色油漆大门,门那边的人如有感知,在东方不败出来的时候,就听大门吱呀一声,被人自里头打开。

  一中年妇人走了出来,神情恭谨,对东方不败与黄裳道了个万福,随即便来到黄裳跟前,伸手便要接过包袱。

  黄裳笑着摇头:“不必劳心。”一路来,虽时有人伺候,他察觉到东方不败不喜这些人近身,后来一些大小事便是由他来接手。东方不败对此沉默,却没表露出反感。

  宅院不算大,布置得很是细致。一踏入大门,就见左手侧有个小巧的亭子,亭子左右各耸立着一棵老蜡梅树,如今正是盛放着满树的蜡黄小花,清幽淡雅,映托着银白的洁雪,煞有一番情趣。

  冷风中,清浅的花香与浓郁的饭香纠缠一起,令人忽觉满心都充斥了温暖。

  “好院子。”黄裳赞道,遂回头对东方不败展颜一笑,“东方,先去你的卧房。”说着,他提了提手里的大包裹。

  东方不败显然留心到这人有一些不同,适才这一声“东方”他可没错听。

  那中年女人,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叫“芳草”。芳草先领着东方不败到西厢,道是这里是主人起居之地,她也是知晓东方不败的习性,便只候在了门口外。等黄裳把东方不败的包袱送了过去,再出来后,她又带着黄裳到东厢的客房安顿下来。

  “小侍马上就做好饭菜了。”芳草说,“先生稍息下。”

  黄裳没有多少东西,几本书、一个竹箱、两件换洗衣物,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屋内铺着地龙,很暖和,他打了点水,清洗了一番后,换了身衣物,便朝前院客厅走去。

  东方不败正坐在首席上,手指卷着一撮垂落到胸前的头发,边是漫不经心地听着芳草在说话。

  “……绿竹翁鲜少与人往来。每日只是劈篾弄竹,但听说其喜音律、好美酒,金刀王家易师爷与他有些往来,颇有知音意味。”

  芳草这句话,引得了黄裳一些兴致,他便插嘴道:“看似是个隐世的雅士。或得机缘,我且去拜会拜会。”

  这一听,芳草忙摇头出声:“先生不可。那绿竹翁虽说爱好风雅,但来历不明,且性情怪诞,绿竹巷内也不是谁都能随意出入的。”

  这倒是奇了。黄裳一挑眉,也没做多说,却听东方不败开了口:“黄先生贪了本座那些美酒,还是不知足吗?”

  黄裳笑道:“东……夫人想岔矣,我只是听说这绿竹翁好乐喜酒,正合我偏好。他一篾匠,倒也是奇人,便心生了结交之意。”

  东方不败斜了他一眼,便对芳草说:“便开饭罢!”见芳草躬身退下后,他才又对黄裳说道,眉宇间有几分冷意,“绿竹翁是我神教中人,趁本座闭关时,跟着圣姑私自离开黑木崖。倒是好大的胆子!”

  圣姑……约莫就是指东方不败的“侄女”了。黄裳恍然:“原来如此。不过是小孩子贪玩罢了,黑木崖上冷清孤寂,想必你侄女耐不住寂寞,便偷跑下山。既是有绿竹翁看照,也能护了她周全,东方何必恼怒。”

  黄裳自是不知晓日月神教内部的阴私。东方不败便也没多说,只微蹙眉:“江湖险恶,盈盈还不满十四岁,我这做叔叔的,自然免不了担心。”

  这担心,自有些真情实意,还有另一层深意——黄裳是不可能明白的。东方不败出关后,从手下那里得了些消息,知道任盈盈离开黑木崖,本也不是大事,但一想到当初任我行的旧部向问天曾出现在洛阳,便是心生几分不满。

  “十四岁也是懂事了,”黄裳随口安抚,“何况既是你的侄女,想必武功谋略都不比寻常人。今日且歇息下,明早买些女儿家的东西,去绿竹巷看一看就该安心了。”

  说罢,芳草正好领着小侍进屋,开始在饭桌上摆上菜肴,两人便没再继续说话。

  等用过了午饭,东方不败就回了西厢。黄裳没有跟过去,想着去洛阳城内四处走走看看,了解一下当地的年俗。

  下午的街上,人渐渐稀少了,大多数店面都关门闭户。走在道上,不时地能听到或远或近的爆竹声,黄裳才记起,今日是要送灶神了,不少人家都会早早地备好晚餐。

  转了一圈,天色渐暗,又见风雪更大。黄裳便打算回去,路过一家“宝食斋”,店内专卖糕点,此时还有不少人进出。想着东方不败午时只少少地吃了半碗饭,他便是心念一动,就走进了宝食斋。

  黄裳一回来,就看到那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侧对着自己立在院内小亭里,仿佛正在赏着蜡梅花。白茫茫的雪色里,这一袭火红尤显得明媚耀眼。

  莫名地有一种满足感,他微笑地看着那身赤狐氅穿在这人身上,尺寸正好,边沿袖面都被东方不败绣上了华美的花纹。

  东方不败早知黄裳进门了,却察觉对方立在门口半天没有动静,便偏过头,几分疑惑地看过去。

  黄裳觉得猛是一阵心悸:那一眼的风情,本没有刻意地诱…惑,却如含嗔带情,媚态自生。

  少刻的惊愣后,他自然地微微撇开视线,心下却是感慨万分。黄裳心知,这两年东方不败与先前有了些明显的变化,不单指描眉涂红扮作女妆,而是这人的神韵、气息,都是改变得彻底。

  两年前还英气有足的面容,如今则是过于美艳了,东方不败又是画着艳丽的浓妆,衬以华美鲜红的衣裙,整个人只可用“丰容娇娆”来形容。偏是这人气质冷凝,便又渐淡了一份妖媚,增添了一份清靡。

  这样的姿容,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当真非福是祸。黄裳不由几分苦笑,想是他心无邪念,对着这人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竟也难免心旌动摇。

  非礼勿视。他默念着。

  “你在做甚么?”东方不败见这人神色古怪、面上有些郁色,终是询问出声。

  黄裳轻咳了声,遂自如地大踏步走到亭子内,随意地找了个理由:“忽然想起,今日送灶神,还没准备糖饼。”

  东方不败低头看了眼黄裳手中的食盒,不以为然地回道:“何须费这等心思,自然有人准备好了。”

  黄裳已经彻底收敛好情绪,点点头:“也是。”想必芳草他们都安排妥当了。遂瞅着东方不败对他手中食盒似有些好奇的模样,偏这人只是看了一眼也不询问,他不由得笑了,觉得这位教主有时候真是可爱,便将食盒放置桌上:“听说洛阳的牡丹糕极是不错,我便买了一些,恰能坐在这雪地里,边用着点心边赏着梅。”

  说罢,他将食盒打开,将两层糕点抽了出来。

  第11章 十一、飞雪闹人心

  雪如梨花,随着风,悠悠洒洒,或有三两片,不小心地飞入亭中,落到了红裳青袍之上。

  东方不败轻轻捻起一块牡丹糕,口舌间顿是化开一股清甜与浓香,酥软柔绵的口感,甚是美味,满嘴便是独特牡丹香,令人不由得胃口大开,忍不住吃上第二块、第三块。

  这种甜腻,黄裳本身不喜,却见到眼前的人,吃了三块时,不由得会心一笑,也便再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入嘴里。

  一时,满院子只闻得轻盈的雪花簌簌声。

  黄裳望着满枝头的蜡梅花,俏生生地绽放着,有些被积雪遮盖,半掩着一抹幽黄。

  桌上,茶水渐渐没了热气。

  收回视线,东方不败掏出一块方巾,细致地擦拭着手指,嘴上忽然开口:“今日你怎么这般安静?”

  黄裳一愣,道:“莫非东方觉得寻常我很聒噪?”

  东方不败望过去,见黄裳坐姿极其端正,掩下一丝疑惑,道:“你知道就好。”当然,黄裳本非真的话多,只是相处久了,东方不败便发现这人愈发地喜爱故意逗弄自己。

  真是恶劣的人。他想。

  黄裳听了,只轻轻一笑,再没多说,依然是望着枝头的蜡梅花出神。

  东方不败隐下不快,蓦然站起身:“本座回屋了。”说罢,却发现黄裳仿佛浑然没听见,蹙了蹙眉,遂宽袖一甩,转身就离开了亭子。

  “哎呀,先生怎么还坐在外面,”一小侍经过前院,看到黄裳独坐在亭内,鞋上都沾了薄薄一层的雪了,“风雪大,先生您快进屋暖和下罢!”

  惊呼声让黄裳回神,他看着小侍咋呼的样子,温和地笑道:“好的。”收拾了下食盒,便踩着雪慢悠悠地回了东厢房。

  小年夜,芳草给灶神神龛上了香,放了些吃食,算是“送灶”了。小院内,爆竹响起,黄裳颇有兴趣地看着下人们忙碌,瞄着在神龛前拜了拜的芳草,眼角余光捕捉到踏入门来了的红影,不由道:“髻灶神,着赤衣,状如美女。”

  这边人刚拜了灶神,那边一身红衣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的东方不败就来了。

  “夫人莫不就是灶神?”黄裳笑。

  东方不败瞧着这人神色如故——不对,黄裳说话时,从来都是目光清明直视着他的眼睛,而此时对方虽是笑语,却无意地偏开了视线。

  抿了抿嘴,东方不败没有搭理这人的笑言。

  晚饭的气氛,似有些异样。虽说食不言,但寻常时,黄裳与东方不败用餐时的气氛却是轻松随意的。

  东方不败没吃多久,就停住了筷子:“饱了。”便极快地离开了客厅。

  黄裳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独自吃了几口,遂是轻轻叹了口气,也放下碗筷,起身漫步走到蜡梅树旁。

  东方不败心思敏捷,想必是察觉到他情绪的异样,便是误会甚么了罢!黄裳负着手,仰头凝视着夜色中吐露芬芳的花枝。

  蜡梅花清丽姿娇,却比不得那人的半分风采。黄裳忽地笑开,眼角眉梢尽是无人可见的温柔。

  ……其实,没有甚么好烦恼的。他释然地想。

  一夜平静地过去。黄裳再清醒时,天色已是大亮,小侍端着木盆、热水进屋服侍,他穿着之前东方给他的青袍,走至门口,看了看天色:“夫人可起身了?”

  今日天气大好,多时不见的太阳已挂在了东头。

  “夫人早起了,”小侍回道,“一大早,管事就说了,夫人出门办事,让小的们只准备先生的饭食便够了。”

  东方出去了?黄裳愣了下,遂想到昨夜那人有些不高兴了,便是了然,对小侍道:“待会我也出门,午饭就不必准备了,晚上时我会和夫人一同回来。”

  黄裳填饱了肚子,想到东方不败约莫是见其侄女去了,便打算直接去绿竹巷。根据之前芳草的说法,他运起轻功,直朝城东,踏着洛阳城百家屋檐雪,很快就来到了所谓的绿竹巷。

  落在窄巷口,他能听到若隐若现的丝竹声,再看眼前披着银装的蓊郁的绿竹林,极是了雅然之风。

  “真乃清静美地!”黄裳叹了一声,脚下翩然落在了雪地上,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曲乐愈见清晰。

  这音律,铿锵顿挫,又不失悠扬婉转,飘荡在清寂的雪地竹林间,真是好一首仙乐。渐至竹林深处,隐约可见几座竹舍。

  东方不败应是不在此处,否则那里的人怕是没这般闲情逸致弹琴弄乐了。黄裳这般想,便欲离开,转而又思量,东方不败一早出门,或是稍刻就会来此,不如就地等人。

  这一转念间,竹舍那边的乐声渐消,少刻后,又响起了另一曲调。却听这音律,由低变高、自缓转急,顿时一阵激昂,令闻者不禁心随声往,继而又在刹那间,曲声骤然转淡,渐现大开大阖之势。

  黄裳听得心喜,此曲乃唐时名曲,谓《倾杯乐》,愈听愈是欣然,遂自袖里抽出一个极细小的物件,随旋律跟着应和起来。

  弹琴之人,显然是听到了这奇异的乐声,仿佛也喜不自禁,与黄裳一应一和起来。一首倾杯乐完毕,接而是一首抒怀,抒怀毕又和一曲挥脱。

  “黄先生真是好心情,”竹林中蓦然响起一道暗沉的嗓音,似含笑意,又隐透着凛然,“一大早便来绿竹林会知音!”

  挥脱一曲戛然而止,黄裳偏头看向急速掠来的红影,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笑道:“东方可是弄错了,我一早听说你出门了,便想你定是来了此地,却不想竟听到这般美乐,一时有些心喜。”

  今日东方不败退褪去了女装,依然是大红衣袍,头发随意地用一根红木簪束起,看起来洒脱而绝丽。

  东方不败横了他一眼,也没多说:“过去罢!”

  黄裳跟上东方不败的步伐,竹舍的琴音也在东方不败来时顿时停歇了,等他走近,看到了五间竹舍,一身青衣的老翁正自竹舍里走出来。

  “属下参见教主,教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听这声口号,黄裳不由得轻笑出声,得了东方不败一个瞪视。

  “起来吧,”东方不败冷淡地道,“圣姑呢?”

  话音刚落,就见一俏丽的姑娘惊喜地自最左边的竹舍跑了出来:“东方叔叔!”清脆悦耳的女声,散发着少女的蓬勃生气。

  黄裳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目光更多的落在了一旁拘谨站立的老翁身上。

  “盈盈,”东方不败略放柔了语调,“为何擅自离开黑木崖?”

  任盈盈微撒着娇:“黑木崖好生无趣,”说着,语气低落,“东方叔叔忙于练功与教务,盈盈也不好常有打扰。便是觉得寂寥,想着不如下山,亲身体会一下江湖,见识些世面。”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那你也该和东方叔叔先商议一下,就这么走了,真是让人担心。”

  “盈盈是想和东方叔叔说的,”任盈盈蹙了下眉头,娇声道,“可是东方叔叔那时候在闭关啊,我对杨总管提过。”说到杨莲亭,她话语里似压抑着一丝怒气,“杨莲亭那厮该不会阳奉阴违,瞒着东方叔叔没有禀告吧?”

  东方不败笑着摇头:“那现在盈盈都下山半年了,可否跟本座回黑木崖?”任盈盈说黑木崖寂寥,偏她这隐居的地方也是清静的很。他自然晓得,下山的理由怕不仅如此罢。

  任盈盈听了,往东方不败跟前靠近了一步,轻声央道:“东方叔叔,盈盈喜欢这里,可不可以不回去?”

  东方不败沉默了下,道:“你是我神教圣姑。”

  “东方叔叔……”

  “也罢。”东方不败语带宠溺,“盈盈既是不愿回教,本座便也不勉强。不过你毕竟是我神教圣姑,江湖凶险,本座不能完全放心,明日便再派些护卫来保护你安全。”

  任盈盈本来还想再说甚么,却见东方不败神色坚定,也就作罢,笑着拉东方不败又说了些趣事。

  “这位叔叔是东方叔叔的朋友吗?”任盈盈把注意转到黄裳身上,似是好奇,“刚才我弹琴时,听到一阵奇怪的像笛子的曲调相和,莫不是正是这位叔叔吹奏的?”

  一直安静地待在东方不败身后的黄裳,略有些讶异,他还以为弹琴之人是这绿竹翁呢!不想这任盈盈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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