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更加坚定,一定是有所指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蒙古已经犯境?”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胡濙沉声说道。
邓霖听罢一愣,说道:“没有发生事情,难道皇上是打着玩的。”
胡濙微微一笑说道:“你这话只对了一半,并不是他打着玩的,出兵的原因根本就是他想打了。”
“……”
胡濙看了一眼愣在当地的邓霖,眼睛里充满了笑意,解释道:“大明朝经历了历年的动乱,现在总算舒缓了过来,百废待兴,日益强大。而蒙古自从被圣祖逐出关外后,一直不得消停,时刻准备反扑。故圣祖采用分化之策,把蒙古分成了三大部落,朝廷控制了朵颜三?无)(错)小说 m。QULEDU。Com赖氖屏Γ沽砹酱蟛柯澉谗昂屯哓莼ハ嗑猓ハ嗲V啤R源死椿獗狈降耐病?墒窍衷冢谗巴哓萘酱蟛柯渌坪跤滞ê弥猓坏┝酱蟛柯淞显诹艘黄穑蚧岵嗟钡耐病9蚀嘶噬暇龆ㄑ杆俪霰鸬杏诿妊恐洹!?br /》
邓霖似乎有点明白了,问道:“鞑靼一族是不是当年成吉思汗的部落了?”
胡濙点了点头回道:“不错,鞑靼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地位之高可想而知,在蒙古被称为黄金一族。”
邓霖赞同道:“原来皇上是未雨绸缪啊。难怪这次强令长江以北所有可调集的兵力,全部北上集聚。”
胡濙接着说道:“所以说,皇上这次用兵是深思熟虑后才下决心的。并非是为了抗敌,而是为了歼灭。就像你刚才说的未雨绸缪,这四个字说的太好了。”
邓霖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的,世叔不用特意夸奖我。”
胡濙的笑容显得更加浓烈了起来,只见他接着说道:“如果单单是我刚才所说的原因,那怎么能显示出来未雨绸缪这四个的真谛来。”
“难道是另有深意?”邓霖不禁问道。
胡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而是深意的看着邓霖,眼光中充满了鼓励。
邓霖的眼中精光一现,看得出他正飞速的运转着脑筋,一小会后,就见他睁大了眼睛说道:“我懂了,皇上已在位二十年,这一仗为的是子孙后代的长久平安而去。可惜整整五十万的生命,只是为了……”
“话多必失,适合而止!”胡濙的语声顿时打断了邓霖,语声并不大,却正好完全覆盖了邓霖的声音。邓霖会意,吐了吐舌头后便笑而不语了。
“所以,现在已经是特定阶段,你给我少惹事。”隔了半响,胡濙才把话题带了回来。
邓霖微微一笑,却也不置可否,胡濙见状不禁苦笑不迭。
邓霖这才说道:“放心吧世叔,我知道分寸的。”说着嬉皮笑脸的说道:“可是我还是有些事情不明白,不知世叔可否开导一下。”
听到邓霖的应允,胡濙似乎开心了一点,闻讯不觉点了点头。
邓霖听罢顿时喜形于色问道:“马家集发生的事情中,李家扮演的角色非常的古怪,亦敌亦友,不知世叔有何看法?”
胡濙微一沉吟,脸色却显得不悦起来,拂袖斥道:“你啊,前脚刚答应我适合而止,为何又来问我官场中的利益事?”
邓霖这次却意外的并没有退缩,而是从怀中取出了那把金钥匙,追问道:“那世叔可否认识这把钥匙?”
胡濙的眼睛盯着那把金钥匙看了一阵后,才眯着眼睛说道:“不认识!”
“您怎么会不认识?”邓霖显然有点失望了。
胡濙却突然站起了身来,说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即使认识我也会说不认识。”
“为什么?”邓霖一声怪叫,显然胡濙的回答中话中有话。
胡濙微微一笑,却慢慢的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因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那是做什么的时候?”突然的变调,当然吊足了邓霖的胃口。
“当然是喝酒吃饭的时候。”胡濙的人已经走出去一丈了,可是声音却没有减弱。
“今天是什么日子?”邓霖赶忙问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胡濙的人终于消失在门外。
邓霖猛然一愣,啪的一下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赶忙跟了出去。
回廊似乎不长,可是却走了好一会。胡濙缓步在前面悠闲的走着,而邓霖此刻却像是个乖巧的学生似得,一声不吭的在后面跟着。转过了一个拐角后,终于柳暗花明了起来。
又是个八角亭,两头各自连接着长廊,而旁边则是郁郁葱葱的花草。亭子里一张小圆桌上放着简单的五个菜,一小壶酒。
“我很少过生日,现在又是敏感时期,所以即便你父亲要来,也被我婉拒了。我不想弄的别人绯言绯语。”胡濙悄然的坐了下来,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邓霖坐下。
“我实不知世叔生日,竟没有带来礼物。”邓霖惭愧的说道。
胡濙却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者不罪,我本也是只想和家丁一起轻松一下,没想到你要来。所以白天才招呼他们外出购置些酒菜来。菜不名贵,酒也不是上等之酒,只是邀你担待些哦。”
“岂敢,这已经是我的福分了。”邓霖赶忙回道:“只是这桌酒菜本该是家丁在座,世叔何不妨把家丁也叫上来一起?”邓霖本就不是喜欢奢侈享受的人,所以这些话倒是真的句句出于本心。
胡濙满意的点了点头,却说道:“罢了。有你这个外客,他们也不习惯,何况你我还是第一次聚首,也能尽情的说说话。”
邓霖是客人,当然不敢再说什么了,赶紧起身抓起酒杯来斟酒起来,耳边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老家丁手中捧了一只一支木盒走了进来。
“主人,门外来了一个人送了这只盒子给您,说是给你拜寿的。”家丁轻声说道。
胡濙却脸色一沉,说道:“阿福,我从来不收礼物的,你难道不知道?”
被称作阿福的家丁赶忙回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那人执意让我收下,说知道主人节俭,所以只是送了一盘菜,不算什么礼物。”
“来者何人?”邓霖赶忙追问道。
阿福恭敬的回道:“大热天的,那人还带了一个大斗笠,所以看不清面孔,只是声音很尖,像是宫里的人。”
胡濙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看着桌上的酒菜说道:“这些菜的确是寒酸了些,那就收下吧。”
阿福这才上前几步,胡濙顺势接过了木盒,“邓霖,还是托你的福,不知道是什么山珍海味?”说着缓缓的打开木盒。
可是封口开了一半后,胡濙的脸色就变了。手上的动作完全停止了下来,目光也异常的呆滞。邓霖赶忙抢过木盒一看,木盒内倒是没什么机关,果然是一直碟子,碟子上放了一个菜。菜也的确是好菜,烤乳猪。香气已经散布在整个亭子里了,一闻就知道肯定是有名的饭店静心做出来的。不过这盘烤乳猪只有一个地方奇怪,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直没有处理过的猪。乳猪身上的毛整齐的竖立着,居然没有被烤焦。而乳猪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刀口,看得出,内脏都全在里面。
这样的礼物,肯定是不能吃的,既然不能吃,那送来的目的只可能是一种了结果了,那就是示威!
邓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眼睛也眯了起来。他不是这里的主人,这个礼物也不是送给他的,所以他只能等胡濙的态度。
胡濙已经半响没有动了,僵直的面孔上似乎抽动了一下,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目瞪口呆的阿福说道:“你先收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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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故友来访
望着阿福消失的背影,胡濙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凸显了出来。很明显,那只活生生被烤掉的乳猪的样子依然还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在邓霖的心目中,原本神圣般存活着的世叔,一直以来,给他的印象就是宠辱不惊,不动声色,此刻看上却像顷刻间从天上返回了人间。世叔老了!从来没有注意到他头上的白发早就布满了两鬓。天理循环,没有人能克服生老病死的障碍。胡濙显然也不能,一向唯唯诺诺的他,始终处事低调,不想还是在生日当天被人诅咒。
那朱棣呢?自从跟从了朱元璋戎马了半辈子后却只能被封为燕王。论才能,论功绩,他无不是在那些儿子中脱颖而出的。可是朱元璋却选择了长子朱标。
长幼有序,朱棣没有话说,即使朱标是个残废,只能永远坐在椅子上,他也只能认了。可是这个大哥却不争气,英年早逝,这下该轮到他了吧?
可是朱元璋却出人意料的选择了朱标的儿子,也就是建文帝朱允炆。忍!还是需要忍,忍一步海阔天空,只要能活着,那就多忍会吧。却不想建文帝为保皇位,居然强硬的采取了削藩的政策,于是朱棣怒了,他不怒则以,一怒则必定怒发冲冠。已经不能再忍!再忍下去,连命也?无!错!小说 m。bbokbao。蝗堂涣恕?br /》
四年零六个月的靖难之役后,朱棣终于拿到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励精图治,终于创造了永乐盛世。可是现在他也老了,在位二十年后,他显然力不从心了。北方蒙古余孽依然蠢蠢欲动,为了子孙的安定,托着依然老迈的身躯,他还是毅然北伐。他决定超越自己的父亲朱元璋,他一定要留给自己的儿子一个良好的环境,一个完整的天下。一个没有外患,没有内忧的天下。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同病相怜,看到了神色颓然的胡濙,邓霖突然也很同情起朱棣起来了。人生在世,寥寥至多三万多天,是该做些事情出来,才能让此生无憾。
“世叔,您也别当回事了,也许就是谁的恶作剧了。”眼见着颓废的胡濙,邓霖希望能开导一下他。
邓霖就是这样的人,他乐观,他友善,当在困难面前,他总是先想着别人。此行拜访前,他计划中想得到答案的三个问题,胡濙却一个都没有解答。可是当胡濙沉沦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别人开心就是自己开心,别人开心了后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
胡濙终于回过了神来,苦笑了一下后才说道:“你以为我胡濙看到一只死猪都会害怕的吗?”
邓霖连连摇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世叔只是怜悯起这头乳猪罢了,真的是暴殄天物。”
胡濙哈哈一笑,神情终于完全恢复了过来,笑问道:“不知道你还有喝酒的雅兴吗?”
邓霖刚想点头,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因为他又听到了那阿福的脚步声。眼光转向拐角处,果然不一会儿,阿福再次出现了。
这次阿福却没有像之前离开时的忐忑不安,看得出胡濙平时调教的很有成效。胡濙早就恢复了先前的神情,依然微笑的看着阿福。只有邓霖在一旁看得清楚,此刻胡濙的笑容至少不像之前的那样自然了。
阿福的手上却是空的,当他看到胡濙微笑的脸庞时,似乎也暗暗出了一口气,然后轻声禀告道:“主人,刑部尚书吴季伯在门外,说来为主人拜寿。”说完后顿了一顿后,又补了一句:“但是他似乎没有带礼物来,双手是空着的。”显然阿福刚才受到的惊吓也不轻。
邓霖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李家的人毕竟还是来了,该来的都来吧,正好可以见机行事。岭南李家究竟是敌是友,始终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邓霖不禁想起了日前和吴季伯的交往,也许吴季伯是个最好的突破口了。想到这里,他摸了摸鼻子,当手收回后,脸上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神色。
胡濙听完了阿福补充的那句话后,不禁哑然失笑起来,笑骂道:“阿福,我还没这么脆弱吧。”说完也不等阿福的回应便正色说道:“快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那阵熟悉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显然,阿福带着吴季伯走了捷径。
“哈哈哈哈,偶然得知今天竟是胡老的寿辰,我这个晚辈只能不请自来讨一杯酒喝。”吴季伯一脸的红光,人还没出现,爽朗的笑声就已经传了进来。
阿福知趣的办了张凳子过来,然后乖巧的离开了。胡濙也站起了身来笑脸相迎。毕竟论官职,两人均是六部尚书之一,不分伯仲。
“哇,邓兄弟也在!”吴季伯看到了邓霖后,也连忙打了招呼。顿时三人客套了几句后才安然坐了下来。
吴季伯扫了一眼四周后笑的似乎更灿烂了,眼角顿时现出了几道鱼尾纹:“先说天时,今天是胡老的寿辰,自然是无话可说,再说地利,如此世外桃源之处,也只有胡老能布置的出,绝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最后是人和,你我同朝为官,平日竟无机会小酌一番,甚是可惜,何况现在还有邓兄弟在,更是锦上添花。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俱到,看来今天真是个喝酒的好日子。”
胡濙微微一笑,开口应道:“吴尚书你也太客气了。你年轻有为,前程似锦,非我等老迈之人可比。”
吴季伯哈哈一笑,说道:“论辈分,您实是我的前辈,我应该先敬你一杯酒。”说着伸手便去找酒杯。
邓霖却伸手虚拦了一把,笑嘻嘻的说道:“吴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哦?我做错了什么?竟然还未知觉。”吴季伯疑道。
邓霖咧了咧嘴说道:“你到底来是干嘛的?”
“我当然是来拜寿的咯。”吴季伯瞪大和眼睛,义无反顾的说道。
“那你的寿礼呢?”邓霖说完笑嘻嘻的摊出了手。
吴季伯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说道:“不错不错,确实是我礼数不周。”说罢他伸手入怀,竟掏出了一包东西来。那东西很小,也就手指般粗心。外面却抱着一层布帛。
胡濙和邓霖煞有兴趣的看着,脸上都露出期待的神色。吴季伯一手捧着那布帛,另一只手缓缓的解了开来。布帛终于被摊开了,里面却是一把银色的钥匙。钥匙很普通,最多外面镀了银,也很常见,稍微有点钱的人家常常给自己的孩子打造的饰物就是如此。
胡濙望了一眼后,然后举起了双手开始捏着自己的人中,同时竟闭起了眼睛,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邓霖的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线,眼中的精光一闪冷冷的问道:“吴大哥,你送这把钥匙是什么意思?”
吴季伯毫不在意的立马回道:“这是件饰品啊,我一时匆忙,来不及打造。只好找了个工匠融化了些银两打造出来的。虽然不值几个钱,也只是略表心意而已,还望胡老海涵了。”说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