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搭上了线。”
“别动,我有点儿乱,要重新梳理一下这些人的关系……真是林玉秀主谋吗?我怎么觉得破案这么容易了?”程池做了个停的手势,退回到自己电脑前拒绝讨论。
殷可无心破案,如今知道了凶手是谁,也就放下了心,站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我哥,和他一起回家了。”
“喂,你们不捧场吗?没看我家沈却在一脸期待的等你们问那个高人是谁吗?”林索尔不满地吼了起来。
沈却冲着他笑了笑,“我没有期待,事实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下班了。”
“喂……”
眼看着沈却也收拾东西走了,林索尔忙跟了过去,“用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我开车了。”沈却道。
林索尔嘿嘿笑了,“那你能送我回家吗?”
沈却:“……”
程池陷入混乱的关系网中不能自拔的时候,殷可已经找到了在外面抽烟的郗牧并将他带了回来,也把案子的结果同郗牧讲了一遍。
郗牧却问,“那向林为什么死?”
“……”显然,这也将殷可问住了。
“他们会找到凶手吧。”郗牧目光深邃,“杀了向林的人显然是和他有关系的情人,向林甚至会从林玉秀那里得到钱,而那个人,拿了钱,跑了。”
“我们去查吗?”殷可紧张道,“如果抓住了这个凶手,也不至于……”本想说也不至于功劳全被二队抢去,可一想这也不是功劳的事儿,本来就是个合作关系,殷可只是怕凶手跑得太快。
“向林的资料都在二队那里,他们查起来应该会快一些,而我们什么也不知道。”郗牧摇了摇头,“走吧,回家。”
就在两个人都走后,办公室只剩程池一人。少年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突然一拍大腿,“你们说吕阳和王泽之间是真爱吗!……诶?人呢?”
显然,可怜的孩子又被抛弃了。
没过多久二队找到了杀害向林的凶手许子,女性,向林的女友,在向林负债累累后离开,后听说向林陷入交换杀人案中,故伺机而动,毒杀了他后拿着钱走,并且她还找到了林玉秀,用自己知道的一切去威胁她,让她为自己办理了一整套假身份和银…行…卡,还从林玉秀那里狠狠地敲诈了一笔。这使得顾珈摇头叹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明明是邪不胜正。”顾珈的助手嘿嘿笑道,“这案子是我们破的,我看一队长最近几天的脸色都是黄瓜色的了。”
“别胡说。”顾珈捶了对方一下,“都是同事,你这搞内部分裂啊。”
“二队长教训的是……”
“不过……”顾珈摸了摸下巴,望向从自己办公室门口路过的郗大队长,笑了出来,“你别说,这黄瓜色的脸确实还挺好看的。”
……
与一片喜庆气氛的二队办公室相比,郗牧回到自家大办公室后看着一个个趴在桌上的众人,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你们干啥呢?一个个都没事儿干了吗?老吴这周又去扫黄了,你们要没事儿干都去跟着帮忙算了!”
众人:“……”
办公桌上的大红色电话响了起来,拯救了众人。
郗牧接电话也没好气,“谁?”
对方声音一沉,“你爹!”
郗牧反应了两秒,身体下意识绷直,“姜局,有什么指示?”
“这个嘛。”姜局的声音有些诡异,“小周区分局那里出了一些麻烦事,你带个人去协助他们,案子有些麻烦,估计是好几天不能回家住了,他们答应我已经准备好了宾馆,五星级的呐!”
郗牧:“……”
“真的,以后别说我不向着你们了,你们全队去都没事儿,那案子真是太邪门儿了……”姜局咳了两声,“我是说啊,小周区的老赵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为了破案简直是不折手段,哦不,是呕心沥血,你们别给我丢脸,一会儿上我办公室来确定人数,到了那边会成立专案组。”
郗牧:“……”
郗牧讨厌专案组,在工作中他需要绝对的自由和下属高度服从,专案组都是各分局甚至外地调来的人,办完案子后大家一拍两散,过程中很难做到彼此交心。可是听姜局这意思,这案子确实很棘手,既然要成立专案组,自己只好服从命令。
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下,郗牧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电话线另一端的姜局看不到,便开口道,“我知道了,姜局。”
“五星级酒店啊!别让我失望啊!”
郗牧:“……”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亡者归来(一)
易果醒来的时候,周围仍旧是黑暗的。她将身体蹭到墙边,扒住窗户下横木强撑起上身,透过被木板钉上的窗户上缝隙往外看,借此辨认这是白天还是晚上。
黄昏。
她没有时间概念,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在这个地方被关了好多年了。她瘫软着身子靠在墙上,突然咯吱一声,门开了。
看着门口的轮廓,易果知道这是那个恶心的男人,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男人没有说话,也不关门,屋子里有了亮光。
一个土炕,一把椅子,一个木桌,不再有别的设施。
男人走到炕边,声音低沉:“还敢了不?”
易果冷哼一声:“下回不了。”
紧接着男人就爬上了炕,脱了裤子去拽易果的胳膊,易果像死鱼一样躺了下来,男人矮小的身子压了上去,对着身下人一顿揉搓。
易果知道,这铁柱个子矮,但需求特别大,就连她生理期都不放过,一遍一遍压着她强迫她叫出来。
叫得声音越大,他才越满足,才不会一直折磨她。
可是这是在废弃的柴房里,门还没关,易果不想叫,右腿上被铁柱爹用拐棍打的那几下还疼,压上了后一阵钻心疼痛传来,易果仍是没叫。
铁柱凑上来拽着易果的头发咬她的嘴,把舌头伸进去搅合,一下一下顶撞身下的易果,发出满足的低吼声。
“娘说让你给我生娃,生完就放你出去。”铁柱放开易果的嘴:“你生吧,生完她就不生气了,爹也不生气。”
“强、奸、犯。”易果声音很轻,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铁柱说的是方言,听不清易果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多半是骂自己的话。
易果的眼睛里有恨意,铁柱也不怕。
花钱买来的媳妇儿再恨自己能咋地?还敢杀了自己?
“听话!听不听话听不听话……啊……”铁柱终于发泄在易果身体里,低吼一声躺在了易果身上,随后又依依不舍地□□穿好裤子,跳到地上穿鞋往外走。
“明天吧。”铁柱一边走一边系着当裤腰带的红色布条:“明天我让娘给你带上一口饭。”
易果没有理他。
身体里粘稠的液体慢慢流出来,易果已经不会哭了。她慢慢抚上自己的小腹,用尽所有力气将五个手指扣了进去。
一开始被卖来的时候,易果哭着喊着挣扎着,拼尽了全身力气也要往外跑,咬人,踢人,打人,像疯狗一样,可那又怎样?也是被关在同样的这间屋子里门一锁窗户一钉,黑暗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出来摧毁心智,易果哭得嗓子都哑了,哭不出声也要哭,疯狂地用脑袋撞墙,最后撞晕了,醒来后仍旧在屋子里,脑袋倒是被包扎上了。
这是一个谁比谁更心狠的过程,可惜,易果没有他们心狠。很快她就不叫了,因为屋子外有路过的女人告诉她,如果她在闹下去铁柱家就要给她下毒,毒傻了她就不闹了。易果怕出不去,但更怕傻,一时半会儿出不去还有机会和他们同归于尽,要是真傻了,那就完了。
易果问外面那女人能不能帮她,那女人没说话,易果透过窗户缝往外看,那女人已经走了。
易果不闹了,然后她看到了买她的那个男人,铁柱,被迫发生了几次关系后,铁柱把她从屋子里带了出去。
易果一开始不是特别恨这家人,因为她知道这都是那个把自己绑架的那个叫“二哥”的人干的。她恨二哥,恨那个女人贩子,等到最终被卖到村子里后,这才知道自己沦落到了什么样的境地。她说要给他们很多很多钱,铁柱家只要媳妇不要钱,也不相信易果。所以易果闹了之后才被关在黑屋子里,如今她又出来了,心思活络起来,起了逃跑的念头。
跑,一个人跑肯定不行,易果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这在哪儿,就知道被绑在车上跑了好久,更多的时候眼睛还被蒙上了,易果猜这离家不远,可能是外省,也有可能是省内的村子里,总之不会真的被卖到很远的地方,这给易果带来了一丝希望。
要是能挟持着一个人跑就好了。易果在铁柱家里的几天就爱往厨房逛,但家里的刀啊剪子啊都被收起来了,易果等了几天没等到机会,何况自己干什么都有铁柱妈盯着,于是也就放弃了菜刀,准备拿盘子。盘子往地上一摔,挑块儿大的往脖子上一架,不也行吗?
一天晚上铁柱娘在做饭,易果洗菜,目光一直瞥着那铁柱娘旁边的白色瓷盘。铁柱娘做好了菜盛到盘子里自己往外端,易果蹭地一下跳起来在放碗筷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盘子,使劲往地上一摔,盘子应声而裂。易果飞速蹲下捡起一块藏在自己身后,铁柱娘大叫咋地啦。
易果也不说话,铁柱先过来的,看地上的一地碎渣就和铁柱娘说没事儿这败家娘们打了一盘子,铁柱娘赶来骂易果,易果一看铁柱就在自己身前,伸出手捏着锋利的瓷盘碎块往铁柱脖子上一架,恶狠狠道:“我要出去!你们去给我找车!”
村子里倒是有车,那也是在镇上上班的李所长家的车。铁柱感觉到脖子上疼,也就绷直了身子和铁柱娘说去让李哥开车过来。铁柱娘没办法,只得去找了李所长,说了事儿后李所长就开着车来到了铁柱家门前。
铁柱爹用拐棍敲了铁柱娘一下,告诉她别瞎说话。易果挟持着铁柱上车,但就在这上车的时候,自己就被李所长和铁柱联手制伏了。一个女人把盘子碎片架在男人脖子上还要让他上车?易果也是没想过这究竟能不能办到。
后来易果被打了一顿,躺在炕上时还想怎么跑。伤好了,一天夜里趁着大家都睡着往外跑,被村里其他人发现了,易果就跪着求他们让自己走,结果村民越来越多,一起把易果绑了送回了铁柱家。这回可触到了铁柱娘的逆鳞,抄起铁柱爹的拐棍狠狠打了易果一顿。
这是给铁柱家丢脸啊。
让别人知道了该怎么想?
后来易果又尝试着跑了几次,次次都被抓回去遭受毒打。易果问村民就不能让她走吗,村民说要是放她走铁柱家买媳妇儿的钱就白花了,她走了,其他家买来的媳妇儿要是也跑了,还都放走吗?易果这才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这村子没一个好人,全他妈是人渣败类。
铁柱?
铁柱就更完蛋了。第一次易果经期说自己不舒服,铁柱还真没碰她,可第二天晚上就忍不住了,把易果压在身下爽了一夜。自那后铁柱就不管易果是不是经期了,只要他想要,他就翻身让易果大声叫出来,在激烈运动中身为男人的自尊感才被狠狠满足。
作为易果的第一个男人,铁柱那是很高兴且自豪,何况自己还多添了钱。
而易果,本来经期时就疼的死去活来,这下可好,没有一刻是消停的。有时候她被压在身下双目失神时就会想,怀孕吧,怀孕就好了,铁柱就不碰自己了。可是又一想,就算怀孕了,铁柱能忍好几个月吗?何况前几个月时还不一定知道自己怀孕了,铁柱几乎每晚都要,说不定早就流产了。
这一次易果是因为和铁柱娘吵架才被关进去的。
出来后的那天晚上,铁柱去别人家玩牌了。
而她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终于咬着手背哭了出来。
“哥……”
“你要是没死,肯定不会让人这么欺负我的,对不对?”
“哥……你在哪儿啊……”
“变成鬼帮我把村子里的人都杀了好不好?我也不活了,我没脸在世上活着,我已经怀上了那个人渣的孩子,我恨不得把它剖出来,但我没有……”
“等孩子出生,等孩子出生后我再弄死他,我要在全村子人面前弄死他,我要让这些村子里的人看看,他们生下来的也只能是人渣!别和我说孩子是无辜孩子还小,我呢?我才22啊哥……”
“你那么善良,得到了什么?如果你知道我的打算,会劝我吗?”
“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了。”
“就是因为你那性格你才死的!我不会那么轻易死!我即便死,也要拉着全村人陪葬!你等我!等我去找你!带着他们一起去找你!哥!”
“一定要等我……”
亡者归来(二)
炎热的夏天仍旧持续着。
除了林索尔,队里没人喜欢夏天。
至于原因……
没人想看到因高温而加速腐烂的尸体。
小周区中心处一别墅区内,停了两辆警车。
“死者仇都,盛都集团总经理,31岁,此处是他的房产之一。”因郗牧只带了殷可和程池,所以专案组里的痕迹学专家是小周区分局的刑警陆言,由他负责向众人讲述案情。
在来的路上郗牧已经和殷可程池已经看过了案件资料,由于尸体并不在现场,这对郗牧来说有些糟糕。
专案组的成员由几大分局调派精英组成,以小周区公安分局局长赵局为组长,一切都听他指挥。郗牧看了那几个人一眼,独觉眼前这个陆言还算靠谱。
一身穿湖蓝色衬衫的青年看着郗牧笑:“早就听说郗大队长有神探之称,今天终于见到了真身,不知道郗大队长能不能通过这现场找出凶手来?”
郗牧对于这种人向来都是不理的,这其中又细分为两种。一种是不知深浅蓄意挑衅的无知傻逼,另一种是欧暮生。
见郗牧没说话,小湖蓝有些尴尬,随后又低声笑了:“本来想请欧七天的,谁知道他辞职了,要是能和他一起办案,我简直此生无憾啊……”
“徐小天,闭上你的嘴。”陆言扭过头低斥。
郗牧看着从客厅到卫生间这段距离,想象着仇都是怎么死的。
仇都的尸体是在卫生间发现的,郗牧看过当时的现场照片,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他的尸体上插着无数玻璃碎片,血流遍地,墙上挂着的大面镜子全部碎裂,只余一小部分在外,其余的,则都在仇都的尸体上。
而脸上却什么都没有。
茶几上有标记,是说明当时手机放在那里。案发时仇都从沙发上起来往卫生间走,走到茶几前方时似乎摔了一跤,地上检测出少量特殊成分,是属于油的范畴。在此处摔倒后碰到了茶几,茶几被撞得位移,边角处有血迹,证明仇都在此划伤,但伤口并不严重。仇都紧接着去卫生间镜子处看自己的伤口,然后……
仇都的尸体是面对镜子仰躺着的,喉咙上插着一片最大的玻璃,割断了气管。现场并无凶手指纹,除了那可疑的、平白无故出现在客厅地上的油,再无其他。
陆言跟在郗牧身后道:“所有能看到凶手的电子眼坏掉,没有视频。我们排查了仇都的所有亲戚朋友,没有特别可疑的人。并且因为他的身份……调查他的关系网就花费了很多时间,没有新的发现,案情止步不前。”
“这不是我的工作。”郗牧冷冷道:“专案组成立之前关系网就该弄清楚。”
“也不知道那么一大片镜子是怎么碎的,靠什么外力能碎成那样儿?”殷可在见到原本挂着镜子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