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无论巨细全部回报,本王要知道他们所有的事情!”容澜沉声道。
“属下明白!”下面暗卫连忙应道。
邬埕走到书房前时,正好听到容澜的话,他连忙推开书房门走进去后对着那黑衣人说道:“王爷且慢!”
“邬老先生……”那暗卫扭头看着邬埕。
而邬埕却只是挡住他的去路,皱眉对着容澜说道:“王爷为何会突然命人潜入凌王府?”
容澜皱眉看着不敲门就直接进来的邬埕。还未开口,就听到邬埕继续说道:“王爷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冒险?那薛柔刚清理了凌王府中各府派去的探子,将凌王府上下诸事一手握在手中。若是此时被她发现王爷再派人潜入,恐怕她会鼓动凌王对王爷起恶,届时以凌王的性情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龚汉义又还在庆王手中,到时候凌王发难。庆王必定会以龚汉义之事落井下石。王爷可想好如何应对?”
容澜听到邬埕仿佛质问一般的话面色攸然沉了下来,他阴沉着眼看着眼前白须白发的邬埕说道:“邬老先生多虑了,那薛柔刚清理过凌王府,自然会放松警惕,本王也会命人小心一些,不会那么容易被察觉,更何况庆王若是敢拿龚汉义来攻伐于本王,本王自有办法让他不好过。”
邬埕见容澜根本不听劝告。甚至一意孤行不由急声道:“可是王爷,就算我们手中有庆王把柄。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绝非上策,更何况你如今一直着眼于庆王,却忘了旁边还有个福王虎视眈眈,前两日福王手下的叶未平刚取缔了户部左侍郎的位置,眼下福王手中权利日渐强大,你与庆王相斗岂不是让福王坐收渔翁之利……”
“够了!”
容澜听到邬埕的话后厉声打断了他,然后面带阴鸷地说道:“本王已经说了,本王自有打算!”
邬埕被容澜突如其来的厉喝顿住,他抬头看着容澜,就见到身穿锦衣的容澜眼底闪过满是厉色,而一双眸子则是阴沉的看着他,那种神色让他觉得无比陌生,甚至隐隐心中发颤。
邬埕心中一紧,只觉得有什么事情跳出了他预料之外,他连忙对着容澜道:“王爷……”
“好了!”
容澜挥手打断了邬埕的话,收回目光对着他说道:“邬先生的话本王明白,本王行事时也自会小心,今日夜已深了,邬先生若无事就先回清宁轩吧。”
邬埕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见容澜垂着眼帘一脸冷淡不欲多谈的样子,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紧抿着嘴唇看了容澜一眼,这才拱手朝着容澜说道:“那邬某就先行告辞,王爷也早些歇息。”
容澜点点头没有出声。
邬埕神色微黯,转身朝着书房外走去,然而他刚到书房门口之时,身后的容澜突然开口道:“邬先生来我宣王府已经多年,本王视先生为知己也为至交,近日京中不太太平,邬先生一人独居清宁轩难免有宵小叨扰,明日起本王会派暗卫前往清宁轩护卫先生安全。”
邬埕身子猛的怔住,他豁然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澜。
宣王这是要监视他?!
容澜看着邬埕神色,只是淡淡道:“怎么,先生不愿意?”
邬埕抬眼看着容澜,面对他冷淡疏离的神色,原本脸上的不敢置信渐渐消散。
他突然想起这些日子来他每次所言,容澜都不再全然信任,而当他有所建议之时,容澜也不在像以前那般毫不迟疑的采用,甚至他许多事情都不再告知于他,却原来,容澜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防备怀疑他了……
书房中的气氛也瞬间静默的吓人,邬埕看着不远处的容澜,原本满腔的热火被那冷漠疏离的眼神刺激的淡去,他手指缓缓握紧,半晌后,邬埕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眼底的复杂之色,对着容澜用同样淡然的语气道:“王爷有心,邬埕怎会不愿。”
说完他淡淡扫了容澜一眼,眼底满是自嘲之色,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书房外走去。
等到邬埕离开之后,容澜猛的伸手推翻桌山的茶盏,那杯子连带茶水哗啦啦的洒落了一地。
“王爷。”
“滚出去!”
暗卫刚一出声,容澜就怒声喝道,那人见到容澜满脸愤怒的神色不敢多停,连忙就退了出去,而守在门外的管家很快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一阵东西被砸的声音,还有容澜隐隐的怒喝。
管家不解的抬头看着清宁轩的方向,他不明白为何一向得王爷宠信的邬埕会突然被他所厌,他跟随王爷十几年,很清楚这宣王府若是没有邬埕,恐怕绝对没有今日的局面,更何况邬埕一心为王爷谋划,也从未有过异心,王爷恐怕是对邬埕有所误会。
他想要进书房去劝谏几句,可是还没进去就被容澜给骂了出来,而且邬埕离开时那种黯然又淡漠的神情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管家心中一衡量,朝着身旁的下人小声吩咐了几句,就快步朝着邬埕离开的方向追去。(未完待续。。)
ps: 五千字大章,某个小妖精说这么合在一起看着比较爽,所以就酱紫了~~(我才不承认是因为我懒……)
341 我穷,养不起
皇宫之中,御书房内。
容璟懒懒散散的靠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楚皇抬眼看着他道:“朕还当今日要将太医院的人全部送去你凌王府,你才肯入宫来。”
容璟闻言轻揉着手指,目光在楚皇脸上顿了片刻后才用同样懒懒的语调回道:“那些老头子去了也只会瞎折腾,动不动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懒得见到他们,晦气!”
楚皇听到容璟的话心中十分不舒坦,可看着他略显病态苍白的脸色终究没什么,只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道:“你昨日出城了?”
容璟神色不变地看着楚皇道:“父皇大半夜的把我招进宫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楚皇静静地看着容璟,身上常年处于高位养成的不怒自威让得那双眸子格外摄人,若是朝中其他人见了恐怕早就不由自主低了头,可是容璟却只是淡淡地挑眉回视着楚皇,黑亮的眸子微眯着,嘴角边上带着些嫌弃神色,就好像刚才楚皇的问话是在无理取闹似得。
楚皇看了片刻也只能叹气。
他宠了容璟十多年,甚至不惜将所有他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予他,让他能够在他的庇护之下平稳安乐,可是这个儿子却从来没有半点孝顺听话过,他顽劣乖戾,暴躁易怒,行事不讲理法,全凭一己好恶,可是那样又如何,他觉得这样的容璟才更像是他的孩子,更何况只有看到小儿子这张脸时。他才能仿佛觉得,雯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而他也必将倾其全力保这孩子一生荣华。
楚皇不是没听到过坊间关于容璟的传言。更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容璟做下的那些任性妄为的事情,可是那又如何,他是皇帝,是这南楚掌权之人,容璟是他和雯儿的孩子,哪怕他将这天捅破了,也有他为他撑着……
“朕并非不让你出城。也并非圈着你非得在府中,只是你身子尚未大好,这些日子朝中一些人也不安分。你出城时要小心一些,明日朕派几名铁鹰卫去凌王府贴身保护你。”楚皇出声道。
容璟闻言扬扬嘴唇,眼底却是没有半点感激之色淡声道:“多谢父皇好意,不过我府上穷。养不起铁鹰卫。父皇还是自己留着吧。”
容璟毫不迟疑的拒绝,话语中连半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若是薛柔在这里,一定知道容璟这话是实打实的心里话,他如今掏空了整个凌王府甚至贴上了当初在周国皇库中抢来的银钱才养活了暗谷那一帮子人,眼见着都快要断了口粮入不敷出了,哪里还有闲钱去养铁鹰卫的人,那些人都是皇帝属臣,可不是容璟自己培养出来的。先不说想让他们忠诚于容璟根本不可能,更何况容璟可不信能够白使唤他们。
可是这话落在楚皇耳中就成了容璟在跟他置气。楚皇看着容璟叹口气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铁鹰卫的人是去保护你安危何需你养,更何况你缺什么短什么派人进宫跟父皇说一声就会给你送去,父皇什么时候还委屈过你不成?”
容璟闻言顿时面露嘲讽,嘴唇轻扬满是嘲讽道:“父皇当然不会委屈了我,好吃好喝养着,好玩好乐供着,恨不得将我养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人,向全天下宣扬您宠我入骨,却独独不让我入朝,父皇想没想过等你那天龙驭宾天之后儿臣要怎么过,这朝中谁能容得下儿臣?还是父皇你准备等你宾天的的时候带着儿臣一起去见母妃?”
楚皇原本还算平和的脸上顿时浮现恼怒之色,手中猛的敲击龙椅把手对着容璟怒喝道:“你胡说什么!”
容璟见状丝毫不惧,对着楚皇冷笑道:“我说错了什么?父皇若真是宠我,又怎会不为我将来考虑,你在位时那些人忌惮尚且能容我,可你就算身子再好又还能撑多少年,又能再宠我多少年?怕是等你龙驭宾天那日,就是我身死之时。”
楚皇怒容满面,“谁容你这般与朕说话!”
“不是父皇你吗?”容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薄唇轻掀道:“我说的不过是事实,父皇恼羞成怒什么?!”
“你放肆!”楚皇眼底怒色蓬勃猛的一拍桌子。
容璟嘴角勾勒出冷笑半点不退瞪视着他,虽然没开口说话,可那双眸子里满是倔强之色。
两人谁也不退,整个御书房内气氛凝滞。
一旁服侍的小太监见到正德帝发怒纷纷垂着头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殿内两人。
楚皇看着下方满脸倔强的容璟,目光落到他那张几乎和司马雯城一模一样的脸颊上,仿佛看到了那个宁为玉碎也绝不苟且的风华绝代的女子,他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暴怒,对着容璟说道:“璟儿,父皇这些年最疼爱的就是你,又怎会不为你做打算,如果只是为了这个你何必与父皇置气,就算父皇将来走了也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必定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不利。”
容璟闻言面上浮现假笑之色,皮笑肉不笑地冷哼道:“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父皇,让我什么都不做跟个废物一样,期待着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能够听你的遗命让我能够苟延残喘的多活几年?”
容璟的话里满满的嘲讽毫不掩饰,让人很轻易就能听出他对楚皇的安排满心不屑。
楚皇的确是独揽大权,在朝中说一不二,而朝中大臣亲王皇子无一敢拂逆其心意,可那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人人忌惮他的铁血和狠辣,可等到他死了,谁还会顾忌着一个死人的遗命,让他不争,让他享受着帝王宠爱却不允他入朝理政,等到楚皇死后他第一个就得给这老头子陪葬。
楚皇听着容璟的话额头上青筋直跳。见容璟油盐不进,心中刚压下去的怒火猛的冒了起来,他猛一拍桌子正想怒喝。却不想下方的容璟脸上突然泛起异样潮红,猛地捂着胸口闷咳一声,整个人朝着身后椅子跌去。
楚皇见状原本眼底的恼怒瞬间消散,慌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急声道:“璟儿!”
一旁的小太监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听到楚皇的喝声回过神来连忙就几步跑上前去扶着容璟,却不想手还没碰到容璟就被他猛的一脚踹开摔倒在地上。他慌忙爬起来就想再次搀扶,却被容璟直接一巴掌扇开。
“滚开!”容璟捂着胸口跌在椅子上。
楚皇看着他惨白的脸色顿时大惊,连忙大声道:“彭德。传太医!!快!”
原本刚带着薛柔进偏殿不久的彭德听到楚皇的声音,心中一惊连忙朝着外边疾步跑了出去,薛柔听到楚皇那般惶急的传太医的声音也是一惊,突然想起容璟还在御书房中。她脑中猛的浮现出当初在周国时容璟毒发时的情景。连忙跟着小跑了出去,也顾不得其他就直接跑进了御书房里。
此时御书房里已经乱成一团,彭德看到容璟脸色已经急忙跑去传太医,而楚皇哪还顾得容璟和他置气,伸手就想去摸容璟怀中的丹药,这些年容璟体内的先天胎毒经常复发,他一直知道容璟身上带着有压制体内剧毒的药丸,谁知道他还没去拿。就见到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拦住了他,直接扶着容璟坐了起来。
而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一向不允任何人近身的容璟居然没有一脚踹开那白衣身影。
薛柔扶着容璟,看着他脸上的苍白连忙从他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来后果然是她曾经吃过的那种药丸,她将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定不错后就将其中一颗喂进容璟嘴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喝道:“水!”
彭德愣了愣,连忙端着茶水递给薛柔,就见她扶着容璟将水灌了小半杯进他口中。
薛柔把茶杯放下之后,这才扶着容璟靠坐在椅子上,伸手扶着容璟的脸唤道:“容璟?容璟?”
容璟微皱着眉头,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却还是低声道:“柔柔……”
薛柔见他神智清醒,完全不像是之前在周国时那般疯癫的样子不由松了口气,那个样子的容璟实在是太吓人,他不让任何人近身,而且也会下意识的攻击任何靠近他的人,如果真的在御书房内来一遭的话,容璟拥有一身卓绝武功的事情恐怕就藏不住了。
薛柔拍了拍容璟的肩膀,看着他眼中清明没有浑浊之色后这才道:“你还好吗?”
容璟抬头看着薛柔眉宇间隐露的担忧之色摇摇头道:“没事。”
这时去传太医的人匆匆赶了过来,一个青衣青年疾步走进来对着楚皇行礼道:“臣温季玄拜见陛下。”
楚皇一摆手直接说道:“温卿不必多礼,先去看看璟儿。”
“是,陛下!”
温季玄提着医箱站起来后,在背对楚皇之时望向容璟的目光中才露出几分焦急之色,他快步走到容璟身旁,当看到他身旁的薛柔先是一愣,他早就听容璟说起过薛柔,此时看到能这般靠近容璟扶着他的自然能猜到薛柔身份,只是眼下他更担心容璟,所以不过片刻就收回了目光,直接抓着容璟的手诊起脉来。
他手指轻按容璟腕脉,紧紧皱着眉头。
薛柔定定的看着温季玄,却发现片刻之后温季玄按在容璟手腕上的手指僵了僵,而神色也从刚开始的焦急瞬间变得古怪,薛柔轻蹙着眉头看着两人,就见到温季玄不着痕迹地瞪了容璟一眼。
“温卿,璟儿身子如何?”楚皇看不到温季玄的神色,只能看到容璟脸上的苍白,见温季玄半晌没说话不由开口问道。
温季玄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在容璟手臂的穴道上狠狠戳了一下,让得容璟疼的扭曲了脸,忍不住垂头咧着嘴倒吸口冷气,他这才垂眸转过身去,面对楚皇时脸上的神情已经变得无比沉重。
他皱紧眉头低声道:“陛下,微臣已经说过。凌王殿下如今的身体虚弱,不能受到大的刺激,否则会让他体内胎毒发作愈发频繁。凌王殿下本来身子就不好,根本承受不了毒发时的剧痛,况且这才短短两月不到,殿下就已经接连毒发两次,若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殿下的性命!”
楚皇脸色难看,温季玄所谓的两次毒发都是因为他。上一次是他强行赐婚,容璟大闹宫宴时候毒发,而这一次……
楚皇深吸口气。“那璟儿现在如何?”
“有臣之前做的药丸压制,总算没什么大碍,只是这胎毒每复发一次都会损害殿下的身体,恐怕凌王殿下又要多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