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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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妆-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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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澜冷哼一声:“大哥之前故意和我和老四谈及左都御史的事情。激我和老四为了人选相争,原来你所谋的却是使节之事,大哥心这么大也不怕撑着!”之前入御书房前。容祉曾一如之前那样拉着他和老三言语争执,话里话外都不离左都御史和柯兴庆之事,让他们都以为容祉和他们一样,也是为了左都御史的人选而来。前两日容祉的人已经掠去了吏部左侍郎的位置。如今若在让他拿去了左都御史,将都察院收入囊中,必定会坏了他们的事情。

    所以一入了御书房后,当楚皇问及柯兴庆之死和左都御史的新人选后,他和庆王才会迫不及待的为了新任人选而争执。

    却没想到,容祉之前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误导和试探他们,让他们两人为了左都御史的人选大打出手。他却显示出他的无争孝顺之心,不仅得了楚皇的心思。更因此得了天大的好处。

    容洵在旁听到容澜的话后也是淡淡道:“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大哥只不过是在府中呆了一月,出来后倒是懂了怎么讨父皇欢心了。”

    容祉听到容洵提及禁足之事心中顿恼,本欲反口相斥,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一转只是笑着道:“四弟这话大哥不爱听,父皇不仅是你我父皇,更是我楚国天子,不论是为臣还是为子,让父皇高兴那都是本分,讨父皇欢心又如何,只要能让父皇高兴那也是能耐。”

    说完他看着眼前神色同样不好的容洵和容澜,眼底露出几分解气之色,却并未再如往常那般继续张扬,只是淡淡道:“好了,我还有万寿节的事情要与鸿胪寺卿商议,三弟、四弟若无事,那大哥就先走了。”

    容澜看着容祉脸上的笑容格外碍眼,听到他口中的话后心中更是恼怒,见他转身上了马车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有些话别说的太早,三弟劝你还是小心谨慎些好,否则别回头差事办不成丢了脸,到时候恐怕就算你再会讨父皇欢心也没用处。”

    容祉闻言拉扯着马车帘子的动作微顿,扭头看着容澜笑着道:“这就不劳三弟操心了,三弟还是好好操心你的事情吧。”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面带嘲讽道:“对了,听说你府上的那个邬老先生有意弃三弟而去另寻他主,三弟不妨帮大哥问上一问,就说我福王府对邬老先生求贤若渴,他若是愿来我府上,我必定扫榻相迎千金奉之。”

    “你!”容澜大怒。

    容祉见状哈哈大笑,扭头就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车夫一扬鞭子,马车哒哒的朝前驶去,而里面的笑声听着意气风发,那还有半点之前因为禁足之事被放出来后初见的颓然。

    容洵站在容澜身旁,见到容澜脸色黑沉,望着福王府的马车离开的方向眼中更是掩不住的狠辣之色,心中微动,他突然想起前两日接到的有关宣王府的消息,消息中曾有提起过,宣王身边的谋士邬埕与宣王貌合神离,邬埕几次谋谏都被驳回,而宣王也开始重用起府中其他谋士,仿若与邬埕之间起了间隙。

    原本他看到这消息时还嗤之以鼻,毕竟那邬埕的名声在他们这些皇子之中谁人不知?若没有邬埕,容澜至今都还只是个无权无宠的皇子,根本不可能走到如今能够和他还有容祉相抗衡的地步。

    而这些年里,他们在邬埕手上都吃过不少亏,他们也曾经招揽过邬埕,也试图离间过他与宣王之间的关系,可是邬埕对宣王可谓是忠心耿耿从未有过背弃之心,而离间之计也因宣王早有防备极少奏效,那邬埕心计颇深,他们与之交手也极少能占到便宜,以至于后来他们对那邬埕都死了招揽之心。

    可是此时听了容祉的话,再看到容澜的神色,容洵隐隐觉得,之前那密报上所言恐怕十有**都是真的。

    却没想到,那个跟了容澜十数年,对他忠心耿耿的邬埕,居然也起了背弃之心?!(未完待续。。)

346 身后有人

    容洵眼中微闪,不只是对邬埕动了心思,若能将邬埕招揽到麾下,以后他在与容澜交锋之时就会占尽先机,就算是招揽不到,他也要想办法让邬埕和容澜彻底决裂。

    以容澜的性情,若他真的确定邬埕有可能背叛,一定会不会再容忍邬埕活在世上对他造成半点威胁。

    容洵眼底划过狠辣之色。

    容澜对着容祉离开的方向怒声道:“小人得志!”

    容洵闻言貌似安抚道:“大哥性情向来如此,三哥又何必生气,更何况那邬老先生向来不与外人来往,就连我等想要见到也不容易,又怎会背弃三哥另寻他主,恐怕大哥也只是胡言罢了,三哥不必放在心上。”

    容澜此时被容祉气得看谁都不顺眼,听到容洵的话非但没有解气反而更怒。

    他扭头看着容洵脸上的神色,只觉得处处都是讽刺,邬埕与他之间的嫌隙本就是因容洵而起,若不是容洵的关系,他怎会平白失了薛柔那么大个助力,而且容澜之前就怀疑邬埕和庆王府暗中有往来,否则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走漏消息,此时再听到一向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容洵居然会帮着邬埕说好话,还状似安抚他,容澜心中疑窦更深。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道:“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四弟还是管好自己吧!”说完他不等容洵回话,甩了袖子就走上宣王府的马车,一上去就对着马车外的人怒声道:“立刻回府!”

    那驾车之人显然也听到了方才福王的话。见到自家王爷怒气勃然的样子不敢迟疑,连忙挥着鞭子就驾着车离开了宫门前。

    容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半晌后才走到自家马车前。

    “王爷。那邬埕和宣王起了嫌隙不是更好,你为何要替那邬埕说话?”莫戈低声问道。

    “本王自有打算。”容洵淡淡道。

    他和容澜争斗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容澜的性情,他若是在此时想尽办法挑拨容澜和邬埕的关系,容澜在怒头上或许会信几分,可是等到他冷静下来,必定会怀疑他的动机。更何况,容澜未必会因为一时之疑就真的对邬埕出手。

    既然如此,倒不如他再替邬埕加把火。

    想到此处。容洵对着莫戈说道:“吩咐下去,让宣王府的人动动,将今日宫门前的事情想办法让邬埕知道。”

    莫戈并非笨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他曾经见过邬埕一面。那人年事虽高,可一身傲骨却不输青壮年,不只有文人的清高,更有谋士的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思,他忠心耿耿为宣王谋划,一手将宣王推至今日地位,若是让他知晓宣王对他起疑,哪怕他真的对宣王没有异心。心底也必定会生起嫌隙,而一旦有了嫌隙。他就不会在全心全意为宣王谋事。

    当然,若是他本就已经对宣王有了异心,那就更好,他知道今日之事后定会寻了机会脱离宣王府。

    莫戈连忙应下来。

    马车悠悠前行。

    容洵想起之前容祉的事情来,突然开口道:“这几日福王府可有什么动静?”

    莫戈摇摇头:“没有,不过自从这次福王解了禁足之后,倒好像收敛了不少,除了几次入宫看望慧淑妃外和陛下外,大多时间都在府里呆着,就连之前喜欢的那些玩乐之地也不曾去了。”

    容洵皱眉,想起方才今日容祉的反应不由微眯着眼。

    以往的容祉冲动易怒,好大喜功又自视甚高,稍有人挑拨两句便会中计,就像是两个月前的宫宴之上,他不过是听人随口说了两句他不如容璟,楚皇将容璟接回后必定会传位于容璟的话后就当场寻衅和容璟对上,最后不只自己惹怒楚皇被禁足在府中,更累的为他求情的慧淑贵妃也被削级降为庶妃。

    可是如今不过短短一个多月,容祉却好像变了个人,他性情虽然仍旧张狂,却不再眼高于顶,他知道避实虚之,更知道戳人短处,若是以往,容祉和容澜对上暴跳如雷的从来都只有容祉,可是如今他不过短短一句话就能抓住容澜的痛处,激的他怒气勃然。

    而且之前他故意以禁足之事相激,若放在以往,容祉必定早就反唇相讥,可是这次他明显想要发怒却又忍了下来,而且面对得了好差事后,他居然也没有在他们面前显摆,反而比以前低调很多。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月里就变化如此之大?

    更何况之前御书房的事情,根本不像是容祉自己能想出来的。

    容洵想了想对着莫戈说道:“让人去探探福王府的底,看看福王最近常与什么人来往,或是他府中可有生面孔。”他就不信容祉自己会突然收敛性情了,恐怕他背后另有高人指点,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后面捣鬼!

    “先生,先生!”

    容祉一回福王府后,就立刻去了静心小筑,一进到屋内就大声叫道。

    屋内坐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那人双手就着茶炉烹着茶,双鬓有些斑白,额头和嘴角四周也起了皱纹,唯独那双眼睛却没有丝毫浑浊,反而能让人感觉到其中的睿智之色。

    他听到容祉的叫声后只是扭头看着他道:“王爷来了?”

    容祉见到他后顿时面露高兴之色,直接走到他对面坐下来说道:“先生的计策果然有效,本王照着先生吩咐的去做,不仅父皇夸赞了本王,还把接待使节的差事交给了我,而且你没瞧见,本王说了邬埕的事情之后,宣王的脸都气绿了,简直是太爽快了!”

    那男人闻言“哦”了一声,神情依旧淡淡的。

    容祉原本兴冲冲的过来就是想要给这人分享喜事的,可是此时见到他神情后,心中的得意之情不由淡了许多,他皱眉看着那人说道:“先生怎么不高兴?”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容祉一怔,想要说他今日力压了庆王和宣王,怎么不值得高兴?

    那人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似得,直接倒了杯茶递给容祉,然后自己也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淡淡道:“今日之事只不过是因为出其不意,才能压住庆王、宣王暂胜一筹,王爷该不会以为此事如此就了了吧?”

    容祉顿住,就听得那人继续道:“庆王、宣王只是因为左都御史的事情迷了眼,才让王爷钻了空子,事后必定不会和王爷易于,王爷却在此自得自喜,王爷可曾想过,那差事若是办砸了陛下会如何看你?”(未完待续。。)

347 一石二鸟

    容祉原本得了差事满心欢喜,却不想被那人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之前在宫门前的得意早就消散一空。

    是啊,他得意了眼前,却忘了之后。

    容澜和容洵的为人他很清楚,若不是因为柯兴庆突然死了,左都御史的职位空缺了出来,把他们的目光全部吸引在了都察院上,他们怎么会放过万寿节的事情,那迎接外使的差事哪里轮的上他?

    他今日是在容澜和容洵面前逞了威风,可正如先生所说,经此一事他必定也成了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必会想办法在此事上动手脚,绝不会让他这般轻易就在楚皇面前得了好,又让他在民间和诸国之间得了名声。

    到时候他若是把差事办砸了,别说得到楚皇夸赞,恐怕还会惹来雷霆之怒。

    他眼前才不过得了一点蝇头就这般欣喜,殊不知更难过的关卡还在后头。

    想到这里,容祉忙收起脸上笑容。

    他坐直身子对着身前端然喝茶的男人郑重道:“是我一时失态,才会忘了先生嘱托,还望先生勿怪。”

    那人闻言点点头,特别是听到容祉口中的自称从“本王”变成了“我”后,脸上的疾色缓和了一些。

    “王爷,欲成大事者最忌急功近利,自满自得,更要清楚敌我之间差距和所做之事的得失,否则只会遭人算计利用,王爷要时时记得月余前的教训。切勿重蹈覆辙。”

    容祉闻言脸色一正,想起被他所累的母妃,想起那一日在宫宴上被父皇斥责之时。那些人嘲讽嬉笑的眼神,心中一紧,连忙抬起手朝着那人行了一礼道:“谢先生教诲,容祉必当谨记于心,绝不忘怀。”

    那人点点头,受了他一礼。

    容祉行完礼后见那人神色稍霁,这才开口道:“先生。今日宫门前的事情是我冲动了,本来我搅了他们两人的事情,又得了差事。就不该再刺激庆王和宣王,更不该拿邬埕的事情来挑衅宣王,恐怕经历这一遭,宣王必定恨我入骨。万寿节接待使节的事情我怕他会横插一手!”

    那人闻言淡淡笑道:“王爷此言差矣。”

    容祉抬头看着那人。就听得那人缓缓道:“我方才说于王爷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王爷时时留有警惕之心,而并非是因为王爷做错了事。如今朝局难得呈平稳之势,左都御史的事情就算王爷不说,陛下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将都察院交给你、庆王或者宣王中任何一人,此事庆王和宣王想必也很清楚,之所以开口索求也不过是试探陛下态度罢了,为的就是看陛下如今是否有立储或者偏向之心。如今陛下借你之口将此事抹过,就说明他目前尚还未有决定。庆王和宣王都是明白人,又怎会不懂。”

    “至于你说他们恨你入骨,王爷,就算没有此事,难道你觉得宣王和庆王就能与你善了?除非你能绝了夺嫡之心,从此隐退不问朝政安心做个闲散王爷,否则你们三人刀剑相向是迟早的事情,你若不借着机会打压他们,一旦被他们寻到机会,他们也照样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你。”

    那人看着容祉有些怔愣的容颜,缓缓道:“大争之世,人人皆争,不争则亡!王爷若无一往无前之心,又怎能成就霸业?”

    “可是他们……”

    “王爷是担心庆王和宣王会在迎接外使的事情上横加阻拦?”

    容祉点头,若换做是他,也定不会让他们两人那般容易讨了父皇的好,他们三人争了数年,为的不就是那个位置,而谁得了帝王之心无疑会占了天大的便宜,异位而处,容澜和容洵自然和他一样,又怎会轻易罢休?

    那人闻言抿了口茶水淡淡道:“既然王爷担心此事,那也简单,只要找些事情给庆王和宣王做,他们自然无暇再来顾及王爷。”

    容祉怔住:“先生的意思是?”

    那人笑着招了招手,容祉连忙会意附耳过去,就听到那人在他耳边小声说着心中计划,随着那人的话语落下,容祉的眼神越来越亮,片刻后等到那人说完,容祉猛一拍大腿兴奋道:“好法子,先生果然大才!”

    那先生笑的含蓄,却还是叮嘱道:“王爷,此事你不必出面,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楚皇吩咐的差事,切莫自己出了篓子。”

    容祉点点头高兴道:“这个我自然省的,先生放心就是。”

    容祉又陪着那先生坐了一会,说了些朝中之事和这几日得来的各种消息,两人彼此商谈了许久,他才从静心小筑离开,等到出了院门之外,容祉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转身朝着一旁的阴影处低声道:“方先生这几日可有异常之处?”

    阴影处走出一人,低声道:“回王爷,并无,方先生除了见过老大人外,并未见过其他人,也与外人没有书信往来。”

    容祉心中松了些,这个人出现的太过巧合,而且也手段不凡,虽说他是外祖父引荐,可是他却仍然不能全然信任,他扭头看了眼身后安静祥和的小院对着那人说道:“你们小心注意着此人,若有异动即刻禀报,若是没有异常,切记不可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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