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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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谋妆-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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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薛柔能让大周分崩离析,甚至几近灭国,光是这份淡定从容就不可小觑,彭德面上带着笑容,朝着薛柔微微一躬身道:“薛姑娘,请。”

    薛柔直接迈步朝着宣王府外行去,明明该是狼狈的身影却显得异常从容。彭德紧跟在她身后,鲁庆平则是率禁军守卫两旁,一直到出了王府。薛柔都没有再回头,王府之外,一辆马车早就守在了那里,薛柔出去之后,顿时有人扶着她上车,等到上车之后,马车没有片刻停留。直接朝着皇宫方向行驶而去。

    宣王府中,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目瞪口呆。

    今日的事情简直是跌宕起伏,先是宣王府和萧家的婚宴被一场杀戮破坏。紧接着血案尚未弄清,谁也没想到,楚皇会突然召见身为杀人疑凶的薛柔,更没人想到。薛柔和凌王之间的关系远比外界所传还要亲密。他们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凌王对薛柔的袒护,那种不惜与天下人为敌的气势让所有人都知道薛柔在他心中的地位,而薛柔走前和凌王的那个拥抱也被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虽然没听清楚两人耳语时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两人之间的亲密足以让所有人都惊诧。

    更让人吃惊的是,薛柔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楚皇单独召见,更让彭德亲自宣召禁军随行。而且就连最受宠的凌王也不允跟随?他们刚才都看到了彭德面对薛柔时的态度,虽然强势。但是他们却隐隐觉得,那其中带着三分敬意和两分忌惮,薛柔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而彭德却是代表的楚皇,她到底有什么能值得彭德如此相待?

    容璟看着薛柔离开,只觉得怀中仿佛还留着刚才拥抱的温度,他缓缓握拳,想起薛柔走前的那句话,突然展颜一笑,桃花眼中带着无以伦比的璀璨,让得那本就妖异的容颜更显绝色。

    暗三担忧道:“王爷,眼下怎么办?”

    楚皇拿了薛柔,他很清楚薛柔的身份,更知道她在容璟心中的地位,薛柔若是在宫中无事那也就罢了,若是有事,恐怕……这整个京城都要乱了!

    容璟闻言抿抿嘴收敛了笑容,他冷眼看着厅内诸人,最后目光落在谢宜柳身上,谢宜柳被他盯住,整个人如坠冰窖猛地打了个寒颤,她分明看清了容璟眼中的杀气,她连忙脸色惨白的倒退几步,却不想容璟见状后只是薄唇轻掀淡淡道:“带着芹兮,回府!”

    “不行!凌王,这女子是杀人凶手,你不能带走她!”王开济忍不住开口道。

    容璟淡淡扫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可是那眼中阴鸷直令王开济头皮发麻,他不由自主的让了开来,而容璟淡淡冷哼一声,转身就朝着宣王府外走去,暗三小心的将芹兮抱在怀中,用内力稳定着她身上的伤势,脚下一点就朝着容璟追了过去,而暗五等人冷冷看着厅内诸人,直到凌王出了宣王府,他们才跟了上去,这其中没有任何人敢出手相拦。

    看到凌王就这么走了,王开济不由急声道:“宣王殿下,这,你怎么能让凌王就这么走了?!”

    容澜猛然回头,眸中冰冷:“不走如何?难道你要把他拿下?王大人有惊天的胆子想去找死,本王自然不拦着你!”眼下薛柔被楚皇带走,就连正主都走了,那婢女有凌王护着,谁能将她怎样?况且今天的事情本就疑点众多,再加之谁也不知道楚皇为何召见薛柔,若有万一,谁能承担得起楚皇怒气?

    王开济浑身一颤,他突然想起来今日的事情他并没预先告知宣王,而宣王此时对他所言分明已经是对他心有嫌隙,更何况今天的事情尚且没完,他连忙闭上嘴后退两步,不敢再多说,而容澜见状冷哼一声,这才转头看向自从彭德开口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霍景凌。

    “东平侯,你之前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你信谢宜柳所言,难道是相信今日杀人之事是薛柔所为?”福王忍不住问道。

    霍景凌转头看着他淡淡道:“我不是信谢宜柳,薛柔如果真想要杀她,她绝不会活到现在,今日之事不过是个拙劣的陷阱,我虽不知道事发之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更相信今日之事,薛柔是被人算计了。”

    谢宜柳顿时色变:“东平侯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

    霍景凌看着所有人质疑的目光,不由冷笑出声:“就凭她能以一人之力,将周国搅得天翻地覆,让周国朝廷分崩离析,让传承数百年的大周险些灭国!就凭周国皇室因她几近灭绝,南北朝对抗因她而起,周国乱势出自她手,你觉得凭这些,够吗?”(未完待续。)

400 真实身份

    谢宜柳顿时脸色煞白,跌在原地,眼中全是惊骇之色。

    而厅内其他人都是倒吸口冷气,目瞪口呆的看着霍景凌。

    当初周国的事情天下皆知,而天下三大强国之一的大周为什么变成如今的样子,甚至在半年前差点灭国,现下更是陷入战乱之中,民不聊生,寻常人只知道是和当初殷家冤案有关,具体详情却不清楚,可是各国皇室权贵却不同,他们都知道周国之所以落到现在的田地,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年不过二十,风姿堪称卓绝天下的少年!

    可是如今霍景凌却说,这些都是出自薛柔之手,这代表什么?

    代表薛柔就是当初那个搅动周国风云,引起天下群雄纷纷忌惮的人!

    开什么玩笑?!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出来,他们肯定唾他一脸。那少年何等英才,天资纵横,手腕狠辣,智计如妖,怎会是个看上去温婉清冷,静姝无害的少女,可是霍景凌说出来却由不得他们不信,因为他就是当初经历过周国政变的人,而他那条胳膊,听说也是因为那个人的设计才被正德帝亲手斩下的。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人最为了解那少年,非周国皇室之人莫属!

    容祉和容澜齐齐上前一步,死死看着霍景凌,失声道:“你是说,薛柔就是宁子清?!”

    容洵更是大惊失色:“你不是说你不能肯定她的身份吗?”

    容祉、容澜听到这话齐刷刷的看向容洵,容祉吃惊道:“四弟。你早知道薛柔身份可疑?!”

    容洵却根本顾不上他们两人,他只是紧紧皱眉,神色阴鸷的看着霍景凌怒声道:“你之前不是说过薛柔不可能是宁子清吗?你说她只是和宁子清认识。或是有所关联,如今怎会这么肯定说她就是宁子清?”

    那日在宫里见到薛柔的时候,霍景凌大惊失色的模样让他觉得奇怪,当时他就怀疑过薛柔的身份,但是他和霍景凌交谈的时候,霍景凌却只是告诉他,薛柔只是极有可能和宁子清有些关系。两人也许认识,可如今怎么转眼就说薛柔就是宁子清了?如果早知道薛柔是宁子清,他怎会容忍薛柔留在凌王府内?!

    霍景凌紧抿着嘴唇。看着暴怒的庆王,他当然知道庆王为什么会有这种神色,就连他自己,当确定薛柔就是宁子清的时候。他比庆王还要不堪。他不由沉声道:“你以为我不想确定?我初见她时只是觉得她和宁子清有几分相似,但是气度神态完全不似一人,当初薛柔曾在周国京畿逗留那么长时间,同时见过她和宁子清的人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将他们认作同一人,我和宁子清当初也只有两面之缘,又怎能确定她和薛柔是同一人?”

    “那你现在为何这般肯定?”

    “因为南周镇国公来了,如果不是他亲口所说。恐怕我至今都不敢相信,薛柔就是宁子清”

    容洵怒气一顿。皱眉问道:“南周镇国公,那是何人?”

    霍景凌沉声道:“他叫武正之,是原周国荣阳王身边最为信任的偏将,荣阳王死后,便是武正之接管了荣阳王手中所有兵力,后禹王霍景瑞率军脱离周朝,以汶河以南划地自治自封嘉瑞帝,组建南周朝廷之后,他便被霍景瑞封为镇国公,当初荣阳王死于宁子清之手,武正之知道内情,也亲眼见过宁子清和薛柔,此次若非他亲口所述,我也不敢相信,当初震惊天下害的周国分崩离析的宁子清,居然就是薛柔!”

    容洵看着霍景凌神色不像是假话,更何况霍景凌也没必要在此事上瞒着他,他不由满脸阴沉,而他身旁的容祉和容澜都好不到哪里去,容祉虽担心宁子清的事情,但是并无直接利益相连,而容澜却是紧紧握着拳头,额上青筋直露,一双眼中全是暴怒和怨愤。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薛柔心计谋略那般厉害却从不显露,为什么她出手那般大方好像丝毫不在乎钱财,为什么她每每在他落难的时候,总会那么关键的出手相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想起最初的相识,想起邬埕的死,想起那日茶寮之中,她浅然劝他求娶萧媚,分化萧家之事……

    容澜猛的一挥手打翻了身侧所有的东西,双眼看着之前薛柔离开的方向,几欲噬人:薛柔,你好,你很好,你居然敢如此愚弄本王!

    宣王府中诸人都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住,就连谢忱和萧擎苍也是满脸失色,众人见宣王暴怒的样子,都知道今日的喜事怕是真的给毁了,宣王和萧家结合本就不被众人看好,如今更是成了天大的笑话,薛柔被楚皇召入宫中,芹兮又被凌王带回了凌王府,在场的当事人就只剩下谢宜柳一人,原本几乎定死的凶案成了不上不下,就连王开济也气得额头一突一突的,却丝毫没有办法。

    疑凶不在,就算他再想审案也进行不下去,最后他只能命人将今日在场之人的名字记录下来以待后用,而那些人也因为宁子清出现的消息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几乎同时纷纷向宣王告辞,带着各自的心思各回各府。

    薛柔并不知道她走之后宣王府发生的事情,也无暇去关心,她乘着马车进入皇宫之后,直达顺宁宫,在偏殿里由宫人服侍换了一身衣裳,收拾妥帖之后,这才跟着彭德入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光线明亮,敞黄的帷帘垂落四处。

    一身龙袍的楚皇埋首在案间,手中拿着折子批复,微垂着头神色看不太清楚,而那些近前服侍的宫女太监则是站的极远,各个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音以免惊扰了圣驾。

    彭德进去之后便朝着楚皇低声道:“陛下,薛柔来了。”

    楚皇抬头,看着彭德身后的女子,目光落在她依旧冷清的眉眼之时,眼中恼怒之色一闪而逝,片刻后才点点头对着彭德道:“你先下去。”(未完待续。)

401 御书房中

    “是,陛下。”

    彭德对楚皇极其熟悉,见状就知道楚皇是有事情要和薛柔单独谈,他连忙行了礼朝后退了几步,然后才朝着两旁服侍的宫人一挥手。

    那些人连忙都是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踩着小碎步跟着彭德一起退出了御书房内,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彭德望了眼房内相对而视的两人,这才轻手轻脚的关上御书房的门,站在稍远的地方目不斜视。

    阳光透过高大的檐梁照射过来,带着些金色琉璃的光线投射进御书房中,让得里面丝毫不显昏暗,只是安静的有些诡异。

    此时的御书房中,只剩下薛柔和楚皇二人。

    楚皇抬头看着薛柔,目光暗沉而威势,薛柔丝毫不惧的淡淡回视着他,脸上早没了上次初见之时的恭谨,那冷漠淡然的模样让楚皇眼底闪过几分兴味。他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放下后才淡淡道:“朕与你也算是第二次见面,上一次朕还觉得你性子不像是普通人,如今想来倒真是小瞧你了,不知道朕该叫你薛柔,还是宁子清?”

    薛柔心中恍然,楚皇果然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早在霍景凌出现在宣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猜到,如今想来,恐怕也只有这事情才能让楚皇这么急切的让她进宫,薛柔心中虽有几分忌惮,面上却丝毫不露,闻言嘴唇轻扬莞尔一笑,眼底带着几分清浅道:“楚皇陛下恐怕是记错了。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楚皇若喜欢,唤我薛柔或是宁子清都可。”

    楚皇见薛柔这般坦诚就承认了她是宁子清。丝毫没有推脱和辩解,不由挑眉道:“你为何这般轻易就承认了?难道就不怕朕是在出言诈你?”

    “楚皇陛下说笑了,你既然能派人把我带来,甚至不惜动用禁军,恐怕已经有确凿证据证明我身份,我又何必推诿狡辩,图惹人笑话?”

    “你倒是胆大。”

    薛柔浅浅一笑:“薛柔并不是胆子大。只是楚皇陛下今日即是请我过来,礼遇相待,我为什么要怕。若是陛下是派兵将我捉来,我此时说不定早就吓得求饶了,不过是仗着陛下心胸似海不会为难我罢了,再说在我看来。宁子清的身份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只不过我喜欢清静所以才想着能瞒一日是一日,以陛下英明神武,被你揭穿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如今知道了,往后也只是多些麻烦而已。”

    楚皇听到薛柔隐晦的奉承,面上和缓了许多,不过对于薛柔所说的派兵捉拿吓得求饶的事情却没信半分,当初周国的事情他通过月妃知道了不少。传闻中宁子清的脾性如何天下人皆知,她能把周国搅得天翻地覆。恐怕这天下也没几人比她骨子里更硬了,所以楚皇只是皱眉道:“你倒是想得开,不过朕想问你,你堂堂宁氏商行少主,坐拥天下之财,来我南楚所为何事?”

    薛柔淡淡道:“我不过是与凌王有旧,欠他一个人情罢了。”

    楚皇神色微怔,他想过许多可能,可是没想到薛柔来南楚是因为欠容璟人情,他不由微眯着眼看着薛柔,神色中带着几分危险之色道:“照你的意思,之前百花节的事情你是因为璟儿才出手的?”

    薛柔皱眉,几乎是下意识问道:“百花节?陛下是说官船行刺之事?”

    楚皇看着薛柔的神色,双眼犀利不放过她眼中任何波动,甚至隐隐带着几分逼迫道:“你别告诉朕官船上的事情不是你所为,能布下如此大局,将朕几个儿子和诸位大臣戏耍的团团转的人,这京中除了你薛柔,朕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薛柔闻言顿时笑起来道:“楚皇陛下,我不得不承认你说这话让我很是自豪,毕竟这天下能得你如此称赞的人恐怕不多,但是称赞归称赞,没做过的事情我可是不愿意认的。”

    “你想狡辩?”楚皇顿时皱眉。

    “有何可狡辩的?无论是薛柔还是宁子清,做过便是做过,没做便是没做,那官船之上命人行刺的事情确实不是我做的,说句不中听的,我薛柔若想行事若非我愿,谁能瞧出破绽?那日的事情处处皆是漏洞,我若真想做什么怎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拆穿,再说了,楚皇觉得以我的本事,真想做点什么,那官船上的人还能活着?”

    薛柔神色无比淡定,言语中甚至带着几分狂傲,实际上她这话也不算是假话,那天夜里的事情的确是她和容璟安排的,无论宣王入狱还是后来庆王、蔡安邑的事情都是他们布局,但是楚皇问的却是官船行刺,那事儿还真的确不是她的主意,而是福王一手安排,她不过是借着福王的安排做了点别的事情罢了。

    楚皇一直看着薛柔,她脸上哪怕半点异色他都没有放过,看着薛柔狂傲甚至带着几分不屑却又淡定的样子,楚皇心中虽怒却也下意识的相信那夜的事情不是薛柔所为,先不说薛柔的心计的确如她所说,想要做什么绝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更何况他下意识觉得眼前这女子骨子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傲气,她不屑于说谎,楚皇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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