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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妈你做的肯定比外面卖的好。”我调好了味道，已经吃了起来，马上又想起明天小华的生日。“明天我早上吃过饭就得去学校了。明天人家陈小华过生日，叫我去呢。”
妈听过停了下，想了想又继续把饺子捞出来放在那个隔板上凉着。“那好，明天早上妈起来早点把饼子烙了，你这次多带点钱，饼就少拿些，放的时候久了不好吃的。那明天你想送人家什么礼物啊。”妈妈没有调味，就那么吃着，其实妈妈是H省的人，离的远，他们那里的人吃饭都那个味道。
“我也不知道，明天去看看别人都送什么吧？”其实我不想去的，我没那么多钱去买礼物。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不去也不成，我住她家呢。
“妈，那个姨奶奶上个星期说的事情，你没考滤过吗？”
“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干吗？你姨奶奶就是闲着没事做，一天到晚瞎操心，别理他。”很明显姨奶奶已经不受妈待见了。
我吃着碗里的饺子，真香，我最爱吃的就是饺子了，所以每回放假回来妈都做饺子给我吃，不管是什么馅的，我都爱吃，除了羊肉的，以前爸爸在时就有买过，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馅的一口就咬了下去，可那馅一接触到舌头我就吐了，还吐了好一会呢。那股羊膻味差点没恶心死我。
“一会再去捞一碗，多着呢。”妈见我快吃完了怕我吃的少又提醒到。
“我饱了，过会再吃行不？”我摸了摸肚子，实在有些撑，没办法，胃容量太小了。吃点就了。
“连月啊，吃饭呢？”我正想着怎么躲过妈妈的强硬态度呢，门口就一个精瘦的白头发老太婆推着辆小单车进来了。
“姨奶奶，你来了。”我忙把碗放在桌子上，跑过去接过姨奶奶的小单车，我家这位姨奶奶可精神了，今年已经七十好几了，都快八十的人了，还天天骑着个小单车到处给人家说媒呢。
我妈一见是姨奶奶，虽然有些不喜，还是笑着站起来，让姨奶奶坐，又是泡茶又是从家里拿出了盒金丝猴香烟，不错我家这姨奶奶抽烟的。不管去哪家都少不了烟，好在他不喝酒的。
“小若这孩子大了真懂事儿。”姨奶奶看了进了厨房的妈妈，又急道：“连月啊，你别……我吃过了。”然后就抽出了根烟点了，吐着烟圈。特别老神在在。除了姨奶奶天天来跟妈说媒这事儿，我其实挺喜欢姨奶奶的。
“过来坐。”姨奶奶对我招了招手。见我坐下就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小若长的真俊，等以后你长大了，姨奶奶也给你说房漂亮媳妇好不好？”
我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一听这话不自觉得的脸上就热了，“姨奶奶，我还小，以后再说。要真找媳妇，肯定得找您。”
“天都晚了，您肯定又是从哪家过来的，吃点吧，今天是肉饺子。做了不少呢。”我妈已经端了满满一碗饺子过来，“就是没准备什么菜，也不知道您会过来。先将就一下吧。”
姨奶奶其实也是H省的，当年就是她把我妈从H省带到S省来的，她可是我妈在S省唯一的亲人，亲阿姨。
“什么将就，我是你亲姨，我也不客气了。”姨奶奶像是真有些饿了，大口的吃了起来，其实我知道，姨奶奶那口牙都是假的。
“那啥，连月啊，你今年已经三十五了，听姨的，再找一个嫁了，有个男人在身边日子要好过的多，最多姨帮你找个带一个孩子的，也不怕对小若不好。”
“姨，别说了，小若今年也十七了，再找也不好找，人家也想着小孩子年纪大了，不是要上大学要学费就得过两年给小若娶媳妇了。嫁给谁都是负担。到时谁也不好做人。”妈是笑着和姨奶奶说的。她也不好和姨奶奶为这事闹的不愉快。
“妈，我没想上大学，我就想，以后学个什么技术，有个手艺就好，现在那些技术院校多了去了，学成就分配。我就能赚钱了。”这是我真心话，就我那些本事，我还真没想过我能考个什么学校。
“去去，一天到晚胡想啥，叫你上学就是为了考个大学的。”妈瞪了我一眼。又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
“嗯 ，我是觉得小若的想法挺好的，别老想着上什么大学，技校也不错，隔壁村里的那个叫胡彬的，人家就是学了厨子回来的，直接就在城里开了家小饭店，现在把家里的房都盖了。前两天我从那过时，还招呼我，让我帮他说个媳妇呢。”姨奶奶把碗放下。又拍拍我的肩膀，“小若，其实上大学学费又高，学出来还不一定会分到好工作。奶奶觉得你去学个厨子也好。”
妈的脸色直接就不对了，“姨，有您这么惯他的吗，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上大学有啥不好的。难得他还是咱们村上少数几个考上高中的。对门的王小磊，那还差了一分呢，花了几百块才进的高中。能考上高中就得好好学。进个三流大学那也是大学，以后好找工作。”
“呵呵，连月啊，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没看着前两天那新闻啊，说一个北大的男学生毕业了在菜场里卖肉呢，又是上新闻又是上报纸的。你就觉得要真让小若上个三流大学能找着好工作。”姨奶奶虽然年纪大，可心年轻，这事情还真是发生了，我们班还一度的讨论过这事呢。结果是很多同学都想转去上技校了。
“知道了，妈，你和姨奶奶聊吧，我去看电视了。”对于上大学这件事情，我还是不想多提了，说了也是惹妈生气，以后顺其自然吧，要真的不上高中了，她也没办法。
姨奶奶这次又失望的回去了，临走时我和妈把她送到路上，姨奶奶还是说：“你再好好考滤下，那家真的不错，两孩子都不大，家里开着个小超市，多好的人家啊。你只要一嫁过去，以后就不那么辛苦了。小若成家后还是在这里，谁也管不着这里的房子，没什么不好的。”姨奶奶是真的心痛他这个侄女。
“姨，快点回去，天都黑了，再不走，等路灯熄了，就不好走了。”妈故意不去接那话。我也无奈的看了看姨奶奶。
姨奶奶见妈还是这样子，叹了口气骑着车子就离开了。
第二天九点多时我才醒的，昨天我一直等着看了十一点后X台放的电影才睡觉，睡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没办法，我最爱看成龙的电影了。那时候家里没有碟机的，看电影都是电视上放啥看啥的。X台每天放三部电影，中午十二点放一部，下午五点放一部，然后就是晚上十一点才放一部。
醒来时妈已经在厨房里忙着了，我洗了脸刷过牙就进厨房里，拿起已经烙好的饼夹了些肉就吃上了。其实哪有人家卖的那个香。不过热着吃也不错了。妈就是嫌那个浪费钱。猪肉才六块一斤，一个肉夹馍就要一块五，哪里滑得来啊。
“我要去洗个澡。”我一边吃一边收拾了些洗澡要用到的东西。洗澡是去大众澡堂的。一个人一块五。是淋浴。每到周六和周日才开。现在还是四月多，天还比较冷，所以只能去澡堂，那里比较暖和。要到了五月以后，我都是烧了热水在房里洗的。
“嗯 ，多拿件外套，别一会出来感冒了。”妈还忙着呢，接着又说；“我床上的枕头下压着钱呢，自己去拿。”
“好的。”我回了声后，把洗发露，香皂毛巾还有要换洗的内裤衣服都装进了包里，又去妈说的地方拿了十块钱，才骑着车子去了隔壁村口。我们村里没开澡堂。其实整个大队四个小组就只开了那一家澡堂。
去洗澡只花了一个小时，已经十点了，回到家后妈已经把我要带的都准备好了，上个星期拿回来的衣服已经洗过，饼也烙了三张，全切成小块装在塑料袋里，还有一大瓶的炒好的香萶叶。
我又吃了些稀饭，才推了单车背了包准备走。
“把钱带上，这是一百，看着给人家小华买个礼物，不能太小气，也别大手大脚了，咱们家虽然穷，可也不能让人看不起。”我其实心里挺感动的。不过还是收了妈手里那绿的一百块。恩那时候的钱还没有新版呢，是绿色的。
骑上单车就往学校去了，路上碰上了村里的熟人时也一一打了招呼。到了村口和郭少锦分开那一块就看到了他。郭少锦车子撑在一边，人坐在路边的楼板上，这小子居然还抽烟。
“要不要来一根啊。”
“不要了，听说抽烟上瘾的。”
“你可真够纯的，学校里哪个男的不抽烟。别说我们高中的，就是那群初中的小不点，个个包里都有烟。”郭少锦把烟头扔了，我们就开始出发去学校了。
☆、五
到了昨天约好的那个公交站口，木头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这家伙今天居然穿了身黑色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一条深色的领带，看着特别招人。我还从来没见过木头穿的这么正式过呢，实施说很帅呢。
我和郭少锦过去打了个招呼，说一会把车子和包先放在小华家里，再出来找他就走了。
等我们两再次过来时，木头已经不在公交站那儿了，往前面看了看，那家伙已经站在一辆小车前了，对着我们招手呢。郭少锦拉着我快步过去。
“上车吧，车上跟你们说。”木头打开车门让我和郭少锦上车。我其实有些拘束感，打从爸爸死后就没坐过汽车呢。其实我还晕车。所以有些怕。
上了车后，我就有些紧张，怕自己晕车给别人造成麻烦。所以一直坐着没敢说话。
“跟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堂哥，萧复辉，其实也是小华的表哥，你们不知道吧，我妈和小华他妈是姐妹。呵呵”
木头坐在副驾驶位上。我和郭少锦坐在后面。
“复辉哥好。”郭少锦倒是挺自在的，只是我觉得难受，车里的空间我闻不习惯，总是有种晕呼呼又想吐的感觉，没敢开口。使劲咽着口水。
“哥，这两个都是我们班上的，他叫郭少锦，那个是林若。咦。若若，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白？”木头指着林若给萧复辉看时就发现不对了，上车前林若还好好的，怎么才上车不到十分钟就白了脸。
这个时候萧复辉才注意到后面那个不哼声的小不点，好像极其难受的样子，脸色很苍白，嘴闭的紧紧的，脑门上还流汗。不过那两个大大的眼睛真好看。脸也真小，就他一手掌大，挺瘦的，比他见过的好些高中小男生都瘦。不过还真对了他的味道。不错，他喜欢男孩。这个只有他爸妈知道。连朋友都没几个知道的。
“晕车吗？”萧复辉其实有了想接近这个小孩的心了。那种感觉还说不上来。
“我……我……。不知道……好像是晕……晕车。”我真的不敢多开口，好像一张口我就要吐了一样。头脑也有些不清楚。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毛病的。
萧复辉看那人难受，有点心痛，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下了车打开车门，就扶着小孩儿出去在路边吐了。
终于车停了，车门打开，我就往外跑，有个人扶住 了我，我知道这是木头他堂哥。没时间跟他道谢，直接就蹲路边大吐特吐起来。吐的我苦水都出来了才好了些。我的脸更红了，太丢人了，我觉得我恶心到大家了。刚想伸手去擦擦嘴边的口水。就有一个人递了张纸巾给我，我不敢抬头，但还是乖乖接过那纸巾，很香，闻着也好受多了。
这时又有一只手拿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我抬头看了看，木头他堂哥，长的很英俊的一个人，个头比木头还高点，跟芋头有一比，头发不是很长，眼睛不是很大，却十分有神，也是穿着一身西装，很有型，这让我更自卑了，我原本就以为是在陈小华家过过生日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接过了那瓶水，我喝了些漱口，才对着那个说：“谢谢。”声音不大，我都觉得自己那声音好像猫叫。
“不用。这是晕车药，先吃一片。一会再上路就会好受些。”
我接过了药，突然就对这人有好感了，太贴心了吧。木头真是运气好，有这么个好堂哥。
再次上了车，我果然好受了些，萧复辉为了让我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还把车窗打开了条缝。虽然有些吹的慌，可是我真的觉得舒服多了。
“小华没跟你们说吧，生日是在市里的家过，赵涛，芋头和白宇已经过去了，本来我想自己接你们去，可没有架驶证，所以就和我堂哥过来了。”木头这才跟我们解释着。
我更加窘了，不是说一起看着给小华买个礼物啥的，现在直接就去他家里，我可什么都没准备呢。
“嘿嘿，小若，你别紧张，其实就是想大家好朋友聚聚，你别老想着要送小华礼物什么的，那丫头啥没有。之前就总说怕你有心里负担，花钱给她买礼物 ，才想着让我们直接把你接过去的。”
“可是……可是这样空着手总归不好吧。”
“呵呵，你同学真可爱。”萧复辉看着后面那个小家伙，越看越可爱，特别容易脸红。不自觉就说了出来。
“嘿嘿，哥你也觉得啊，我们大家都挺喜欢逗他的，长的可爱，性格也好玩。”木头已经不管我在纠结什么了。
“不挺好吗？小华也不喜欢我们买些无聊的东西送他，你就放宽心吧。”郭少锦见我还是那样，有些好笑的安慰我。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市里了，市里到底和我们那小城不一样，很干净的街道，很多小骄车，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穿着也不一样。我突然就觉得我是个土包子。看看我这身衣服，已经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身上穿的是一件红色毛衣，脚上是妈妈做的黑色布鞋。不过好在都挺干净的。心里说着，我本来就不是城里人，我是农村的娃，这很正常。给自己做好了心里思想也就顺了。我跟着他们下了车，进了家大酒店。那酒店门上的大型广告牌写着宝来喜大酒店。门口站着两排特别漂亮的迎宾小姐，身上穿的都是红色镶金边的紧身旗袍。见人就弯腰“欢迎光临。”
我有些好奇的到处看看，这还是我头一次来A市呢。楼真高，车真多。空气很难闻。
终于到了一个很大的包箱，跟我们教室一样大。那些窗帘都是很大件的那种，欧式的，我有些奇怪的问木头，“外面是中国风，里面怎么又变西洋的了。”声音不大，我只是问木头的。也怕给别人听到笑我。
“还能有什么，好看啊。中西合并也可以。”可回答的却是萧复辉。他的声音也不大，就在我耳边说的，在别人眼里好像关系特别好，说悄悄话，可是我觉得很不自在，这人怎么挨的那么近，说话就说话，干吗还在我耳边吹气，痒痒的，我又红了脸。离远了一点。
“呵呵，真好玩。”萧复辉表现的很大方，看到我脸红了好像也特别开心，还拍着木头的肩膀说：“真是个女孩子，太容易害羞了。”
“嘿嘿，哥，你别老欺负他。”木头看了看林若，也笑的回了他一句，不过怎么听都像是两个人在开玩笑的语气。
“呀，若若，你可来了。我和赵涛两个都无聊死了，等你老半天了。”芋头和赵涛在一张桌子那里坐着，小华家的亲戚朋友真多，认识的也没多少。两人无聊的吃着旧相的小甜品。
我好像终于找到救星一样，不再理会木头他表哥，过去坐在那两个家伙的中间。刚坐下，小华也过来了。
“若若，欢迎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今天人太多，招待不周的话你可别生气啊。”小华今天穿的好像个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