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妹所继承。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梅婴的女子跑了出来,自称是和张文汇交往了近三年的秘密情人,并且已经怀上了张文汇的孩子。根据我国的《遗产法》,如果该婴孩顺利产下,并且证实是张文汇的遗腹子,即使不是婚生子女,也可作为唯一的第一遗产顺序继承人继承张文汇的所有财产。作为张文汇的妹妹张文婷自然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哥哥的遗腹子,于是在国内委托了著名的律师,来争夺这笔遗产。因为双方的当事人都没有能令舆论对一方有所偏袒,而这起案子的标的额有异常巨大,自然而然在当时引得沸沸扬扬。被告方终于在羊水中取得了胎儿的DNA样本,结果被证实该名婴孩却为张文汇的遗腹子。于是大家都以为张文汇遗产案将以被告的胜诉而中介,可就在这个时候,被告突然临产。结果,被告即以希望的孩子竟然死了,而且主治医生范斯诺还宣布,孩子是个死胎,不是死婴。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从来没有成为过人,同时也就意味着他不能继承他父亲的遗产。张文汇的遗产继承案由此发生重大转折,正当大家又同时认为张文婷最终将继承这笔巨大遗产时。第三个转折发生了。被告方突然指责主治医生接受张文婷妹妹的贿赂,在接生时杀死婴孩并且作伪证证明是死胎。然后又向警方报案,要求严惩凶手。一时急来的风雨将原本一起单纯的遗产继承人变成了一起预谋杀人案,舆论和大众也将视线投注到了医生范斯诺身上。最终检察院因为线索不足予以不起诉,这一结果也最终导致张文汇一案原告方的胜诉。
张文汇遗产案在又经历了一系列的上诉、重审之后,已经开始慢慢淡出人们的关注。可就在这时我们的包新心同志却在论坛上非常肯定地说:“我知道范斯诺那个时候确实是按死了那个孩子。范斯诺和那个张文婷是小学同学。”
一石激起千层浪。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怎么会,我早告诉你们了,我和范斯诺是医学院的同学。这是昨晚他喝醉酒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他杀人了?”
“不,他告诉我张文汇是他小学同学,所以这就是动机。你知道吗?范斯诺当时是主动请战给那个女人接生的。你们说是不是值得怀疑啊?”
“唉,人性啊,就是这样。”
一向自以为可以看清迷雾后面的我们自然而然地认为范斯诺确实杀了那个孩子。
“真是个恶魔。这样的凶手一定要严惩。”
“怎么,艾琳·艾德勒想要把他怎样,枪毙还是坐电椅?”
“这些也太便宜他了,应该让他尝尝满清十大酷刑。”
“哈哈哈……大姐啊,说的简单。别说满清十大酷刑,你连打他一顿都难。”
“谁说的,我就有办法杀了他。”
“什么?”
“你们看过金田一的《电脑山庄杀人事件》吗?那里面不是就这么把那个老师杀了。”
“怎么,你想模仿?”
“模仿这个当然很蠢啦。再说酸碱洗结晶也难弄到。不过,如果我们借鉴一下奥丁之眼那个用压力水枪将人冲到河里,造成意外的假相,就容易多了。”
“你以为他是傻子,不会喊救命。”
“当然是要让他先喝醉啦。怎么样水晶娃娃,你是酒吧的吧,有没有信心将他灌醉啊?”
“太小看我了。我可以一个人把你们这所有的全都灌醉。”
“哈哈……怎么样,老霍,同意吗?”
“完美谋杀吗?好啊,不过我想我们还得再仔细的计划一下。一定要设计成一个意外。”
“于是,老霍就以你的《那一推》为剧本,进行了所有细节的设计加工。”
“就因为我一个月没上网,你们就做出了这种事。”奥丁之眼瞪了我一眼,恨恨道,“然后呢?具体你们又是怎么做的?”
“那是四月中旬的一天,具体的日子应该是四月十四号。范斯诺因为一直没有工作,包新心就以帮助他找工作为名,给他介绍了亚森·罗宾。然后亚森·罗宾约了他当天晚上在我们的湖滨酒吧免谈此事。等到两人见面后,尼罗先生就给亚森打电话,以有急事为理由将他召唤掉。然后就有我来给范斯诺劝酒,直到灌醉他为止。范斯诺东倒西歪的路过湖滨的洗车摊位,这时艾琳·艾德勒就开着他车经过那里,用强光灯照射在那洗车的吉姆·布朗身上,吉姆·布朗为避开枪光灯,手抖了一下。这时他手里握着的水枪射向范斯诺,将他冲到湖里。然后报案,负责侦察此案的古畑任四朗再确定他死后,以意外定性。接着第二天金田壹就发表了他的社论。”
“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你们难道没想过,如果范斯诺掉下水里没有死,那将会怎样呢?”
“那就是对他的一个教训了。”我说,“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上帝真的存在,他在借我们的手惩罚罪犯。”
“你们都疯了。”
“那你呢?”我盯住他看。
奥丁之眼避过我的眼神,摇头道,“恐怕我也一样。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在进行这次行动中,见过其他人的面吗?”
“没有,应该没有,每一步计划都是精确地按照时间进行的。包括最后的环节,也是有艾琳·艾德勒开车跟在范斯诺的身后,直到他……”
“你不用说了。”奥丁之眼打断我,“这也就是说你们不能确定我们这十个人是不是就是当初的十个人。”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望着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分析所有可能的状况。”
“对了,昨天古畑任四朗和我谈得时候说范斯诺有哥哥和弟弟。”
“哦,那么他是不是有女朋友呢?”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显然是在针对我嘛。我生气地看着他,但他又是不为所动地思考起来。
“八个远航去升旗,挂上一个只剩七;七个撒网不顺手,缠住一个只剩六。这艘船上有鱼网吗?”我自言自语着,显得有些茫然。
上午九点的时候,我被解禁了。尼罗先生在客厅给我和奥丁之眼上了简单的早餐——面包、巧克力酱和番茄蛋汤。一边吃,一边听着他们讲古畑任四朗的死。
死亡时间是在今天凌晨上两点半到三点之间,是心脏被枪击穿致死。三楼的甲板山有血迹,和子弹壳。可以认定为第一现场,但是他们没有从那里找到手枪。也就是说手枪被凶手拿走了。
“那么你们有没有在他尸体上发现棉花絮或者羽毛之类的东西?”奥丁之眼喝了口汤问。
“你什么意思?”老霍不解地问。
“奥丁之眼是想要找到消音的东西,就像尼罗河惨案中的一样,用枕头垫住枪口。”我说。
“原来如此,说到这……”金田壹若有所思地跑到里面的起居室,过了一会儿跑出来说,“少了个沙发垫子。”
“还有……”亚森·罗宾咬着指甲说,“三号球也不见了。”
“哼哼。”奥丁之眼吹了声口哨,“老霍,不妨找找这艘船上有没有鱼网。”
“你想破坏ABC的下一次行动?”这一下,老霍理解得很快。
“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如果没了鱼网,ABC怎么进行他的下次谋杀呢?”
但是,奥丁之眼错了。尽管他们确实在安非特里特号上找到了一张鱼网,并且把它烧毁,但是ABC还是成功的完成了谋杀,并且将死者缠在网中。
古畑任四朗被杀后的十二个小时,我们的调查丝毫没有取得进展,但是海上的天气却开始转变。远方的天空一片漆黑,乌云压顶。即使我们不是资历高深的航海家,但也知道,如果继续这样顺着洋流向前漂,那么到时候不用ABC动手,我们就全部喂鲨鱼了。
“老大。”我说,“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吗?”
“谁都不想死啊。”老霍说,“但是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我看未必。”
“哦,怎么说?”其他人感兴趣地问。
“吉姆布朗说过这艘船是全自动的,航行的一切主要依靠的是电脑。而现在操作台虽然被炸坏了,但是这艘船的引擎没有问题。如果我们可以修好这个操作台,恢复里面的电脑程序,说不定我们就可以逃回去。”
他们全部沉默了,似乎是被我大胆的设想所震惊。隔了好一会儿,老霍支吾地开口说。“操纵台和通讯台之间隔着宽大的操作椅,爆炸的时候又有吉姆·布朗站在跟前。那么爆炸的威力显然会被减弱,说不定我们真的能行。水晶娃娃太棒了,如果我们能成功,你应该记首功。”
大家开心地大笑起来,长久以来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走,去把配电室的电闸关了,然后我们去修电脑。”
“那么里面的尸体呢?”
“抬到吉姆·布朗的房间,还有古畑的也一样。把房门都锁起来,然后把他们的钥匙交给我。”
“OK,Let’s go。”奥丁之眼望着我,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晚上八点半,修理了六个小时操作台一脸疲惫得吃着我和尼罗先生一起准备的晚餐。一边吃一边问老霍修理的进展。
“有一个问题。操作台有一个内存条坏了。试了几次都没法打开电脑主机,我正想着吃完饭把我那台索尼笔记本的内存条给拆下来,不过,如果还不够的话。”
“我的那台上也有一百二十八兆内存。”金田壹说。
“这样一来,应该够了。即使慢一点,也应该可以启动主机,这样只要能恢复之前的程序,我们就能回家了。”
“是吗?这真太好了。”
“好?”包新心灰着脸说,“天就快黑了,而风暴也将近。如果我们不能在明天临晨之前修好这艘船,那么我们就准备喂鱼吧。”
没有吃饭的气氛了,老霍抬起脸,一边嚼着一块牛肉,一边站起身向楼下走去。金田壹紧随其后,跟了下去。
晚上九点半,老霍终于搞定那台电脑的硬件部分,然后由他一个人呆在司舵室里,调试程序。
“你们先去睡吧,记得把门都锁好,免得被ABC偷袭。”
“你自己也小心了。”我说,“你现在很可能就是ABC的目标啊。”
“放心吧,他也不像被鱼裹覆啊。”奥丁之眼拍拍我,“ABC现在还不想杀死老霍呢。”
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跟着他离开。“奥丁,我还是有些害怕,我能现在你的房间里待一会儿吗?”
“当然,只要你不怕我是ABC。”
“这个我倒是不怕。”我笑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谁是ABC?”他忽然严肃地问我说。
“哪里?”我不喜欢他的这种眼神和语气,只能强作笑颜地对他说,“你不是早说你知道谁是ABC了吗?”
“这个,这个……”他打起马虎眼,“是啊,我是知道。我课了一卦,卦相上告诉我的。”
“哦,卦相上说什么?”
“卦相上说即济,水在火上,水能灭火。也就是说我是这个ABC的克星。哈哈……”他又不正经起来了。
晚上十一点,我躺在床上难以入睡。静静的,静静的,我忽然听到地板下面发出隆隆的震动声。我一惊,猛然意会到殷勤启动了。
“水晶娃娃,水晶娃娃。”船舱的门被奥丁之眼拍的嘎嘎作响,我裹了件睡衣,打开门,只见他正眉开眼笑地站在那里,“老霍他成功了。”
“是啊,是啊。”金田壹也从房间里跑出来,接着,整个左弦站满了人。
“走,大家去看看老霍。”我的提议被一致通过。
五个人满心欢喜地向司舵室走去,一踏进门,就被里面的景象打了个措手不及。
老霍瘫坐在操作台的椅子上,整个脑袋一头血红,肩膀上被缠着一根白色的局域网连接线,俗称网线。
“七个撒网不顺手,缠住一个只剩六。”没想到ABC竟然这么比拟杀人,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他妈到底是谁做的?”包新心又气恼地污言秽语了。
“除了亚森·罗宾还有谁?”金田壹说,“我们五个人都是在听到船启动的声音后出来的,只有他到现在没露脸。”
“不错,有时间在船发动后杀死老霍的只有他。”尼罗先生也赞同这样的分析,“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毒。”
“并且善于表演。”
“找他出来。”包新心怒吼着,冲出了司舵室。
搜索以一无所获而告终。再以恶劣的心情迎接了第二个凌晨。天空还是黑沉沉的,压得我们这五个人心里憋闷得慌。
尼罗先生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他咬了一口,然后站起身子问,“你们几个肚子饿吗?我去弄点夜宵。”
大家都明白,肚子饿是假。以此来排拒心里的恐惧才是真。
“好的,尼罗。”金田壹点点头,又对我说,“娃娃,去把最烈的酒给我们拿出来。”
我于是和尼罗先生一起走出去,刚刚走到酒柜旁边。眼前就是一黑。我的心里猛然一阵痉挛,就在这时听到了包新心的喊话:“电源跳闸了!”
“该死!”金田壹骂了一句,“又是亚森·罗宾那混蛋干的吗?”
“别说了。”奥丁也嚷了一声。
就这样,时间在黑暗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我大气不敢出地小心移动我的脚步,心里面直打鼓。“砰。”一个声音,像是某扇门关闭时发出的碰撞声。然后我在黑暗中悄悄地摸回了起居室。
“奥丁,你们在吗?”我举起手中的酒瓶。心里计划着,如果有人突然在我的周围出现,我就猛地向他砸去。幸运的是,没有这么一个人。三十秒钟过后,视觉中的黑暗又被光面所替代了。
“是配电室的保险丝被烧断了,不是被人关掉的。好了,娃娃……可以把你举着的伏特加放下来了。”
“啊?哦。”我看着金田壹,做了个鬼脸。“吓死我了,我还以为ABC又想杀人了呢?”
“怎么会呢?”金田壹故作镇定地微笑了一下,“他一定害怕我们,逃跑了。”
“真的吗?”包新心一脸凝重地插话说,“四号球到六号球都不见了。”
“什么,六号球也不见了。”奥丁之眼猛地转过身,“危险,尼罗先生。”
他大叫着向厨房跑去。撞门,一下,两下,然后……整个安非特里特发生了第二次的爆炸。激烈的震动和大海的风浪将我的身子抛起,往金田壹的身上撞去。四个趔趄的人爬起身子,反应最快的奥丁之眼,一个大踏步地踏进了被冲击波掀开的门板。
“五个烧饭漏瓦斯,烧毁一个只剩四。”尼罗先生倒在泄露了瓦斯的厨房中,仰面而卧,被炸裂各种小铁片插在他肥胖的身子上,流出的脂肪被厨房的火苗烧得滋滋作响。
我一阵作呕,吐出许多酸水。
“娃娃,你出去。”金田壹一把把我推出了厨房,然后那三个男人开始在厨房里面忙碌起来。
“如果说尼罗先生的死模仿的是第六种,那么第五个死者又是谁呢?难道是亚森·罗宾?”
“卷走一个只剩六?”奥丁之眼念起自己创作的“诅咒”,显得颇彷徨,“如果说亚森死了被扔到海里,为什么这一次我们没有听到落水声?而且,自从老霍死后,我们就一直在找亚森,怎么可能让凶手这么简单的杀害他并且抛尸到海中?”
“那么奥丁之眼,你什么意思?”包新心问。
“我明白他的意思。”金田壹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可能亚森·罗宾就是ABC。但如果真是如此,他应该在我们面前演出一出被海水卷走的戏,怎么会这么悄悄的失踪呢?”
“但如果不是他,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