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转了转眼珠:“因为你床上藏了个男人。”
江玉郎笑了,脸颊上竟然窝出一个小小的、浅浅的酒窝,可惜小鱼儿仰面朝天躺着,根本就看不见,只能听他说道:“我又不是女人,床上藏了个男人又什么值得害怕的?”
小鱼儿意味深长地说道:“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什么的,江湖上人言可畏啊,伽蓝公子……”最后四个字故意拖得老长。
江玉郎眼睛微微眯起,他一撩后摆,重新坐回床上,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这样啊……不过此情此景,害怕的人不应该是你江小鱼才对吗?”说完缓缓解开小鱼儿的衣扣,真的就将手探进去摩挲起来,因为他刚刚练完功,手还是热的,小鱼儿竟有一种被烫到的错觉。
小鱼儿心里有些没底,他有点儿分不清江玉郎是跟他闹着玩还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他强笑着调笑道:“伺候的不错啊,看样是经验丰富,我也真是有福了。”
可让小鱼儿发毛的是,江玉郎没有接话,而是一只手在他胸前揉弄,一只手向下摸索,竟然解下了他腰间的布带,微微一抖,而后将他的眼睛蒙上了。
慕容山庄的男仆统一着黑色衣服,所以小鱼儿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因为看不见,所以不自觉地拼命调动身体所有的感官去感知,小鱼儿觉得自己的耳朵、鼻子甚至皮肤都比从前敏锐了三倍不止,江玉郎的手在他的腰上轻轻滑动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哪一部分粗糙,哪一部分细腻。
耳畔突然一热,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听江玉郎的声音响起:“害怕?还是舒服?”那声音温温润润的,既灼热又黏湿,让小鱼儿一时间竟红透了脸,却还在嘴硬:“自然是舒服,比那……别……”话音未落,却被江玉郎一把褪下裤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突然连声叫:“我认输,认输了!”
江玉郎嘟囔了一声“无趣”,而后在他的大腿根处重重地掐了一把,小鱼儿疼得直咧嘴,好在随即他感到自己的裤子被拉上了,眼上蒙的腰带也被扯下来了,他想去看江玉郎,江玉郎却已然站了起来,只留了个青色的袖摆在他眼前晃动着。
却听江玉郎说道:“你不是自称天下第一聪明人吗?怎么也会黔驴技穷?”
小鱼儿很不服气:“好好好,我是驴,换做是你就会有更好的法子?”
江玉郎好整以暇道:“你可以尿在我床上。”
小鱼儿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变得和身体一样僵:“什么?”
“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我是不会再碰你一下的,你也算是赢了,人至贱则无敌,懂不?”小鱼儿简直要翻白眼了,原来以为这个人是那种爱惜羽毛的名门子弟,后来发现他倒不是那么在乎脸面,现在发现根本就是不要脸。
这时,那个不要脸的人又折返回来,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嗯,仔细想想,我还是点了你的穴道吧。不然软筋散药效散了,你能动了,要是真使坏尿在我床上,我可没脸让慕容山庄的下人帮我收拾,你说对不对啊,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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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山雨欲来
江小鱼确实很累,所以江玉郎走后他真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一直睡到天色昏暗醒来,却不见江玉郎回来,他又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了一阵子,再睁眼时天就彻底黑下来了,可江玉郎却是人影也不见。
小鱼儿现在精神抖擞,却只能干躺着什么都干不了,心里像猫抓的一样难受,而他的肚子里则像是在打鼓,大早上就吃了点果子,一整天都正经没吃过东西,虽然一直躺着没过度消耗,但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烂茄子,你怎么还不回来!
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便在脑海中将关于藏宝图的事情细细梳理了一遍。首先,自己和铁心兰最先得到的藏宝图指向峨眉山,自己在山道上见过的两张藏宝图则指向慕容山庄,而这两种不同的宝图却有十分相似的质地和笔法,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而通过他的探查已能基本肯定,在山庄里大打出手的三派人马手里也有藏宝图,地点应该也是慕容山庄。
但这些都是表象,他迫切想知道的是背后的原因。第一种可能,宝藏确实存在,而绘制宝图之人为了保护宝藏,所以绘制了多种地图,其中可能只有一幅是真的,也可能一幅真的也没有。第二种可能,宝藏确实存在,但却被分散放置在不同的地方,所以藏宝图指向的位置也不一样。
不过,以上两种可能性都十分微小,因为这都无法解释为什么指向同一地点的宝图会有很多张,所以,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绘制宝图之人是想利用人对宝物和绝世武功的贪婪之心,制造混乱。
他就这么东想西想,思绪又跑到了江玉郎身上。其实,那家伙对自己也算有救命之恩,虽然后来做的事儿不地道,又这么戏弄自己,不过他江小鱼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等到江玉郎回来,自己还是应该把藏宝图的事情和他说说,既然他做了慕容家的准女婿,难保不被牵扯进去,还是早点知道内情、早做准备为妙。
不过这样一来,慕容老庄主岂不是会对江玉郎更为看重?那婚事不就板上钉钉了?江玉郎人还不错,要是下半辈子都要和慕容九那个冷冰冰的蛇蝎女绑在一起,岂不是很惨?自己这样不是害了他了?
想着想着,小鱼儿又想到了江玉郎的手,那么温暖,却又一点儿也不粘腻。他的身上也很暖,那天他依偎着他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恶人谷里,他最最亲近的人,有杜伯伯、笑伯伯、阴叔叔、李叔叔、万叔叔,还有位叔叔,哦!不对,屠姑姑。
他从小就跟着这些人长大,他跟每个人过一个月,一月是杜怕伯,二月是笑伯伯,三月是阴叔叔……这样到了七月,就又跟着杜伯伯。
杜伯伯的脸上从来没有笑容,他教自己武功时,自己只要有一招学得慢了,屁股就得吃板子,最开始自己的屁股常常肿。
跟着笑伯伯时他最开心,笑伯伯不但自己笑,还要他跟着笑,可最苦的是,他屁股肿着时,笑伯伯也逼着他笑,不笑不行。
跟着阴叔叔时他最害怕,阴叔叔的身上好像有股寒气,就算是大夏天,小鱼儿只要在他身旁,就会从心里觉得发冷。
跟着李叔叔时最难受,李叔叔总是在他身上乱嗅,嗅得他全身不舒服。
跟着屠姑姑时最奇怪,屠“姑姑”忽然是男的,忽然又变成女的,他实在弄不清这究竟是“姑姑”还是“叔叔”。
最特别的时候,是跟着万叔叔。万叔叔脸上虽也没有笑容,但却比那杜伯伯看起来和气得多了,说话也没有那么难听。但他却总是喂小鱼儿吃药,还将个鱼儿整个泡在药水里,这却令小鱼儿有些受不了。
凭良心讲,他们都对他不坏,他又不是他们的亲戚,他们愿意将他带大,教他本事,已经是大大的恩情了,他还能祈求别的吗?可是,他们对他也并不好,从来就不会摸他、抱他、亲他、安慰他,他无论是高兴、是悲伤、是恐惧,都没有人去诉说,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听,愿意关心。
而江玉郎……他的手真是温暖啊……
小鱼儿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等到天快亮了才又迷糊了过去,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江玉郎还是人影全无。
不会已经出事了吧……小鱼儿皱眉,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仰躺着的姿势,而是变成了侧躺,原来经过一天一夜,他中的软筋散药效早就过去,穴道也自然解开了。
他慢慢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无论是谁躺了这么久,骨头都是要发酥的。他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自言自语道:“肚子啊肚子,跟了我算你倒霉,今天被饿,明天被饿,可怜现在饿了一天一夜,都已经感觉不到饿了。”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准备出去觅食。
这时,门外却传来江玉郎的声音:“劳烦小哥将早点送来了。”然后是另一个声音:“江公子太客气,这本就是小的该做的。”
小鱼儿知道这是江玉郎在暗示自己藏好,撇撇嘴,闪身躲在一个博古架后面。
门“吱呀”开了,江玉郎迈步而入,身后跟了个提着食盒的小厮。他也不东张西望,只是老老实实地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将里面的饭食一一取出摆好,而后又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取走,说道:“江公子,茶应该冷了,我去给您重新冲些。”
江玉郎点点头:“这个倒是不用急,半个时辰后你来取碗碟时一同捎过来就是了。”
那小厮应了一声,拿上东西出了门,还将门随手带上。
小鱼儿从博古架后面出来,见一桌子好吃的,心里高兴,一屁股坐下,抄起筷子吃了起来:“你一晚上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抱歉,遇到了些事情,估摸着你应该是饿了,就带了食物回来,可惜我吃素,不能带肉食,委屈你了。”江玉郎似乎没有食欲,只是坐在一边托着腮看小鱼儿吃得香。
小鱼儿见江玉郎不吃,就看了他一眼,一看之下吓了一跳,见江玉郎唇色暗淡,脸色惨白如纸,活脱脱一个身受重伤的模样,不由得失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江玉郎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被人打了呗。”
小鱼儿放下筷子,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我有个师傅是很厉害的大夫。”刚刚他吃得有点儿急了,现在停一停,消化消化也不错。
江玉郎竟也没有防着江小鱼的意思,大方地将脉门递到他面前,小鱼儿细细诊了一下,皱眉,“真气混乱,伤得不轻啊。”
江玉郎懒懒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要静养着,五六天也就差不多了。现在是多事之秋,我又是为救老庄主伤的,不会有人再要我多做什么了,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慕容庄主遇刺了?”小鱼儿问道。
“就在昨天晚上,正好被我撞见了。”江玉郎没再说下去,而是岔开话题:“继续吃啊,我是没什么胃口了。”
小鱼儿吃得差不多了,满意地揉揉肚子,就见江玉郎正在发呆,就凑过去,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也察觉到慕容山庄要出事吧,其实,那些过来祝寿的人里面有些包藏祸心,他们掌握着一个大秘密。”
江玉郎似乎兴趣缺缺,连看都不看小鱼儿,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某处放空,嘴里问道:“哦?什么秘密啊?”
这种“你爱说不说”的态度让小鱼儿很不满意,不过他本来也不想就这么告诉江玉郎:“既然是大秘密,我怎么会轻易就说给你听呢?”
“这样啊……”江玉郎总算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小鱼儿,小鱼儿突然觉得有点儿凉飕飕的,好像这人每次说出这三个字时都要使坏,“那你说说,怎样才能把秘密告诉我呢?”
小鱼儿眼珠转了转,还没说话,江玉郎又慢慢地说:“其实吧,我一直很佩服有创意的人,因为我的脑子有点儿木,没什么有趣的主意,可又玩心重,总想有什么新花样好用上一用。”
小鱼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本来想说“要是你肯给我当马骑一炷香,我就告诉你”,可听到江玉郎这么说,只好咽了口唾沫,说道:“这次我可没什么有趣的主意,就是想问问你,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被慕容九关起来的?”
江玉郎的表情似乎有点儿失望,“那天我找慕容九闲谈,开始是听见拍门的声音,后来慕容九又挡着门一副心虚的样子,我就猜测她可能在里面关了什么人,就没有走远。再后来我看见院子里冒烟,慕容九又离开了,就想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顺手把你捞了出来。”
小鱼儿点点头:“你也算是救过我,好吧,我就勉强把秘密说给你听。”于是就将自己所见所知关于藏宝图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分析和盘托出。
江玉郎听完后沉思片刻,“你知道藏宝图具体指向慕容山庄的哪一处吗?”
小鱼儿摇摇头,埋怨道:“我本来想昨晚去探查探查的,谁知被你困在这里,耽误了正事。”
江玉郎不由得笑了:“对你来说这是正事?我看我是救了你才对,要是伤了我和庄主的那个人昨晚也去探宝,你撞上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鱼儿正要反驳,只听门外脚步声由远而近,连忙又躲了起来,原来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到了,慕容山庄小厮准时来收拾残羹,还带来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见盘子里的菜肴几乎是被一扫而空,还高兴地说道:“公子胃口这样好,伤势一定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小厮走了,江玉郎抿了口茶,回头对小鱼儿说道:“你确实聪明,但经验太少。易容的最高级别不是改变容貌,而是改变行为举止甚至气场。江湖世家的小厮很多是从小开始培养的,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一遍遍地教过,像你那样在客人不在房中时闯入,眼神乱飘,四下探查的小厮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你的易容就只能骗骗傻子,遇到稍稍精明点的人就会立刻露出马脚。”
小鱼儿很不服气,但心里又不得不承认江玉郎说得没错,他长在恶人谷,打小接触的就是一群与常人迥异的恶人,哪里知道武林世家是个什么样子?更别提怎么装仆人了,确实是江湖经验太少。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的,而是转而道:“想不到江南大侠之子也懂得这些小伎俩,可见啊,你根本就不是你所表现出的那样。”
江玉郎摇头:“其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或许你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但能让你中招的人数不胜数,莫将别人都看作是傻子,不然有你吃亏的时候,而在这江湖上,吃一次亏就可能等于死。”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是不同的,若是换了旁人,我也懒得说这么多。”
小鱼儿心里一暖,他本性纯良,虽被恶人谷里的师傅们教得无恶不作,但基本都是以作弄人为主,不但不杀人,伤人的次数都不多,所以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遇见江玉郎却有种遇见同类的感觉,又听他有意无意地提点自己,不由得有些感动,竟然傻傻地问道:“你真要娶慕容九那个毒妇啊?”
“你都知道我要娶她了,还叫她毒妇?”江玉郎顺手也给小鱼儿倒了一杯茶,而后眨眨眼,继续说道:“九姑娘家事显赫,且姿色上乘,玉郎也是有爱美之心的。”
小鱼儿听后赶忙说道:“我跟你说,那个慕容九练了一种阴毒的功法,必须是玄女之身,所以要是你贪图她的美色,趁早还是免了吧。”
江玉郎挑眉:“如果是这样,我就更要娶她了。”
小鱼儿吓了一跳:“什么意思?你不会真对女人没兴趣吧?”哪个正常男人会想娶个无法和自己圆房的女人回家?除非……
“你猜呢?”江玉郎喝完了茶,盘腿在床上坐下,对小鱼儿挥挥手:“我要运功疗伤,你自己出去玩吧,记得晚上回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宝藏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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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移花旧事
天色渐暗时,小鱼儿回到了江玉郎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屋里静悄悄的,一切似乎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只有里头的床帐放了下来,床下摆着一双青色的男鞋,看来江玉郎应该还在里面休息。
小鱼儿轻手轻脚走到桌边,拎起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两口凉茶。他对江玉郎说话的口气颇有微词,仿佛自己是个办不成事的小孩子,没了他的帮助就寸步难行一般。他本想自己去找宝藏的去处,却陡然发现慕容山庄的守卫增强了不少,他依旧扮作小厮行动,竟然也被盘问了好几次,看来老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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