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_歌剧]致命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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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_歌剧]致命美学-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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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林自己也没看过后背,这回没有和魔鬼交换完美无瑕的皮囊,鞭伤也保留了下来。道林感觉到埃里克的视线落在自己的□□的脊背,然后覆茧的指腹触摸到他的肌肤,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像是羽毛拂过,有单痒,“是不是很难看?”道林问。

    “不。”埃里克摩挲着道林脊背的肌肤,觉得有一只手紧紧揪着他的心脏,又像有一颗钉子狠狠地扎进来,疼的快要窒息,他恨不得回到几年之前遇见克尔索勋爵的时候,让他那样简单的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一定很丑。”道林说,他也挺烦恼这件事的,像他这样极端追求美学的人,丑陋实在是无法接受。

    “你不必为此沮丧。这并不丑。”埃里克说,“至少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丑。”他的嗓音太美,又因满腔爱意,叫说出口的话语变得相当的蛊惑。

    道林稍微侧过身,看身后的埃里克:这是告白吗?可这来的太突然了,道林想,也太快了,我还没想叫你爱上我呢,而且我都没正经地勾引过你呢。一般人并不会觉得伤痕美吧?难道埃里克是伤痕癖?

    正这时,埃里克也开始解纽扣、脱衣服。

    道林惊住:等等!这发展也太快了吧!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不过气氛不错,真的那什么也不是不行。这样想着,他的脸颊就浮起红晕来,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期待地看向埃里克——埃里克身材还挺好的,肌肉结实,四肢有力,想来一定……

    埃里克很快脱了上衣,接着——也把后背展示给道林看,说,“我小时候也经常挨打。”

    道林:“……”原来不是要怎么怎么我啊……遗憾了片刻,回过神,道林瞧见埃里克身上的伤,那叫一个触目惊心,有些疤痕在道林看到都不禁怀疑埃里克是怎么活下来的。

    埃里克说,“这才不好看吧。”

    埃里克没怎么敢真的碰道林,道林倒是毫不客气上手摸了好几把,硬邦邦的,他也不觉得埃里克的伤难看,反倒认为平添了好几份男子气概,“伤痕是男人的徽章。”

    埃里克转身,他们面对面,都是上身□□,道林瞧瞧埃里克的腹部,再瞧瞧自己的,“哈哈,你有八块腹肌,我也有一块,挺不错的。”又微笑起来,“谢谢你安慰我,埃里克。”

    道林有点感慨,换做他的以前那些情人会怎样呢,那些夫人小姐定会低声啜泣可怜自己,浮于表面,他们其实并不真的明白和理解自己的痛苦,但是埃里克不一样,他也承受过和自己一样的痛苦,甚至可能更惨,可他并没有被打败,历经苦难,还成就了自己的事业。

    在道林自己都没有清楚意识到的时候,类似的厄难遭遇让道林对埃里克更加亲近。

    他们相对着,坐在暖色的光雾之中。

    埃里克觉得心底有一团火蹿起,若有似无的燎烧着,瞧啊,他心爱的小美人,几乎完全□□的,毫无戒备的。像是一块牛奶布丁,就放在自己的嘴边,充满诱人香气,而他早已饥肠辘辘。但他不敢动。

    “埃里克……”道林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主动靠过去,那么近,那么近,连气息也纠缠在一块,他伸出手,贴在埃里克的左边脸颊。

    埃里克感觉到隔着面具的触摸,瞬间便清醒过来,他抓着道林攀上自己的脸颊的手,好似触电般推开,并且远离道林,从床上跳了下去,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外衣,迅速地穿了起来。

    “埃里克。”道林有点受伤,“你真的不能为我摘下面具吗?”

    埃里克不敢看那双湿漉漉的眼眸,“道林,假如我摘下面具,你一定会后悔的。”

    道林盯着埃里克离开后重新关上的门好一会儿,才躺下来,望着床帐,想:到底埃里克的面具下是什么样子的呢?让他那样讳忌莫深,至多也就是和他身上那样的疤痕嘛,他不敢给我看,可能是真的挺丑的吧……但能有多丑呢?再丑大概也没有我的“画像”丑吧……

    三个月后,城内疫情减轻,形势平稳,道林搬回城里。威登先生的皮箱店也已开张,不远处正在施工,据说是要建一个新歌剧院。

    与此同时,为了即将到来的巴黎万国工业博览会,新建的展览宫也接近竣工,世界各国的商人朝巴黎涌来,巴黎变得十分热闹。

 第23章 Act。23

    act。23

    冬天过去,换上春装的时候,胜家先生也远渡重洋从美国来到巴黎,带着一支小队和他们精心制作的缝纫机,道林好心地帮了点忙,给他们找好落脚点,且租了马车去码头接送,签好仆人搬运货物,为对方省了许多人力物力,方方面面做的都妥帖礼貌。这叫胜家公司原本对道林只有个“有钱任性的富家小少爷”的印象的人略微吃惊,心想,不愧是贵族家的少爷,小小年纪行事就这么有规有矩,看来是不乏教养和手段的,却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轻视他。当然,灵魂都老朽腐烂的道林并不知道别人的看法,他又不是真的是个小孩子,基本的为人处世上辈子也已经锻炼出来,不是刚进城的乡下土包子。

    有点遗憾的是,回了城埃里克就又消失不见,搬去他不知到底在哪里的住处去了(道林以为地下湖旁的地方只是埃里克的秘密基地)。凡尔纳忙的陀螺般连轴转,他现在可是大红人,作为剧院经理,可不是当初在戏剧界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许多作者都上赶着巴结他,为了能让自己的作品被选中改编,而凡尔纳的艺术品位以及朋友“魅影”的鼎力相助还有位偶尔加盟的服装设计师,都让他们的剧院日日红火起来。道林知道埃里克得忙事业,便不怎么去打搅他,只在周末与他碰面……而且,自从上回他有意揭开埃里克的面具,似乎触犯了埃里克的忌讳,叫埃里克有点躲避起他来。

    “你别避着我好吗,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要你摘下面具了。”好不容易才拉进的距离,道林可不想因为操‘之过急,又把人给推开。

    埃里克瞧他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是自己的错才对,是自己畏葸不前。有时候他觉得道林像一团小太阳,光亮而灼热,他那样开朗明媚善良和气,照耀的自己四肢百骸都要暖和起来,可是与此同时的,他也有点害怕,大抵是因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已经无法习惯光明。他一面又想生生世世把道林囚禁在身边,如果可以的话,真是恨不得把他绑在裤腰带上随身携带,另一面,他又不敢对道林真的做什么,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美人,怎么敢伤害呢?若是伤害到道林,他的心也要跟着疼痛的。

    那难道真的要让道林看自己面具下面真实的面庞吗?道林并不是没见过的,上回没有吓到他,可这回……这回并不一样的……那次他对于道林来说只是路人,而现在他并不想再仅限于路人的角色。

    转眼到了5月11日,巴黎工农业博览会开展,与伦敦和纽约不同的是,拿破仑三世皇帝增加了一个艺术博览会,以彰显巴黎特有的艺术气质。

    人们蜂拥至香榭丽舍大街,国王和王后在衣着华丽的骑兵的拥护下抵达工业宫,剪彩开幕,道林去围观了一番,完全没有伦敦那回工业展热闹,展览厅也是仿制伦敦水晶宫的建筑,可法国佬没有英国佬有钱,建的不甚漂亮,到场观众也多是贵族,人数寥寥——盖因此次展览采取门票收费制。

    法国人痛恨门票收费,居然开价5法郎,也太贵了,门票制是“英格兰模式”,而这里是法国,为什么要学英国佬呢?那太堕落了!

    过了一段时日,展览会实在门庭冷落,不得不将门票售价降到2法郎,星期天还打一折,只需20个生丁就可入门参观,这才慢慢招揽来客人,普通日子大约有几百人参观,到了周末打折日可涨至一两万人。

    胜家公司再次改良后的新缝纫机此次一登上展台就受到了欢迎,来询问的有购买意向的顾客络绎不绝,女士小姐们对于做手工特别是做衣服的热爱是千百年不动摇的。但是缝纫机工艺复杂、造价不菲,相对应的,他的售价也相当高,昂贵的售价使得许多客人对他们的产品望而却步。

    道林参加他们的讨论,他数学不好,不懂做生意,就是来凑数,彰显一下合伙人地位,只默默地听着其他人研讨应对方案:

    “价格太高了,不降价的话无法招揽客人。这么高的价格,能随意买的起的客人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做衣服,而需要自己做衣服的客人手中的闲钱必定不多。按照调查,现在定的价格足是一般工人几个月的工资呢,怎么舍得买呢?”

    “不行,利润已经很低了,再降就没剩多少了。”

    “降低一些,客户群就可以扩大很大的范围啊。我觉得是值得的。”

    “你也说了,工人阶层的客户并不是买不起,只是不舍得买,我觉得应当从这个方面下手才是。而不是一味降价,让他们知道购买缝纫机虽然一次得花不少钱,可是能节省下更多的服装购置费用。从长期上来看,无疑是优惠的。”

    “……”

    大家争持不下,胜家突然问正在发呆的道林,“格雷勋爵,如果是您的话,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道林被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啊?问我啊。我不懂这些。”

    胜家说,“无论是什么,您可以随便说说看。”

    道林推辞,“我真的不懂啊。”

    胜家继续坚持,“说什么都可以的。”

    道林说不过他,只得想了想,“那、那我随便说了啊……”毕竟这公司也有他的一份,就算做做样子,胡乱说些建议吧。反正他这种外行人的意见肯定不会被采用的。

    “好的。”

    “你们说的就是,因为价格太贵,一般资产家庭很难舍得购置缝纫机,因为一次性花这么多钱太心疼了,也可能没办法一口气凑出这么大的一笔款子。但是又不能降低缝纫机的单价。”道林剥开他们的讨论总结说,“既然是这样的话,让他们不为付款心疼不就行了吗?”

    “怎么操作呢?”

    “我的想法是,一次性付款太叫人心疼的话,分期付款怎么样?首先付一部分的款子,然后每个月付一部分,分几个月还清,酌情商量还款时间。这样一来,把第一次和后面分别每次的付款控制在客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他们就不会觉得心疼,而商品的单价也不用降低了。”道林说完,看到围着桌子的公司员工都安静下来,他讪讪地笑了一下,“呃,我是外行啦,就异想天开一下。”

    “不不不,这是个好主意,让我仔细想想具体该怎么实施。”胜家先生说,双眉紧拧,想了好一会儿又反应过来,对道林说,“哦,对,格雷勋爵,谢谢您的意见。”

    道林出于享乐主义的思考方式胡乱应付的回答被艾萨克·胜家采用,胜家公司首先使用了“分期付款”的销售模式,这使得他们的销量一口气在仅仅一年的时间里就增长了三倍,而世界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开启了“信贷消费”的时代。不过对于道林来说,他并不知道这许多,他只对每年胜家公司给他的收益分红越来越多感到十分满意。

    对于道林来说,比起考虑这些如何经营公司好多赚点钱来说,他更烦恼明天和埃里克约会该怎么打扮才更好看。道林约了埃里克一起去参观工业展和艺术展。

    不是星期天,来参观的游客不多,并不拥挤,也算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依然是道林找话题,他瞧见不远处有一支显然是组团而来的队伍,便好奇地同埃里克说,“你看那些人。那个带头的一定是位老师,我看得出来。”

    带头的是位身材高大、长着四方脸的中年男人,胡子和头发都梳的规矩极了,威严矍铄的模样。

    埃里克看了一眼,告诉道林,“那是巴斯德教授。”想了片刻,又补充道,“一位知识渊博且有能力值得尊重的学者。”

    “……”道林还是不知道这是谁,啊,上帝,请原谅这个小混蛋的不学无术。不过,他瞧着埃里克对学者如此熟悉的样子,心下瞬间对埃里克更加崇拜起来,觉得埃里克给人的感觉更迷人了。

    “巴斯德教授曾在巴黎待过一段时间,我去听过他的讲课,非常,非常精彩。”埃里克难得地表露出对什么的热忱来,“他拿到过巴黎药理学会的奖赏,现在在里尔的大学担任院长,他鼓励学生将学问致用于实际。听说他时常带学生参观工厂学习,教导他们联系化学与工业,和别的学者很不同……”说到这,埃里克停顿了一下,问,“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很无趣?”

    道林赶紧摇头,虽然听不懂,可是看到埃里克这么有活力的样子实在值得,他询问地说,“既然你这么推崇这位教授的话,要不我们上前去和他打个招呼吧?”

    “不必了,他又不认识我。”埃里克说,“看来他是在给学生讲解,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搅他的比较好。”

    道林点点头,心想,埃里克真是个尊师重道、体贴礼貌的人啊。顺便也记住了有巴斯德教授这么个人,很擅长化学,并且主张将知识应用于工业改革。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走出展览厅的时候,道林依然意犹未尽——大概是因为遇见了尊崇的学者,埃里克的心情极好,道林也找到了该怎么让埃里克开口的正确方式,无论什么,反正就那些他闹不明白的东西问埃里克,埃里克总能说出些什么知识来,他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只要在旁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埃里克就好了。

    气氛这么融洽是相当难得的,道林想再接再厉努力一番,可不能轻易把埃里克放回去,说,“埃里克,你不能陪我回去吗?就再陪我一会儿吧……我和你说,自从回到巴黎,我觉得那个跟踪者好像又出现了,前几天晚上,我感觉到有谁在我床头,待了很久,虽然他没有伤害我。”

    埃里克又沉默了,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因为拒绝了道林心里过意不去,不敢正大光明面对他,可又忍不住不见他,只好晚上趁道林睡着在他床头看看他。

    道林说,“来吧,我买了一架新钢琴,你来试试看好不好。”

    狠心拒绝小美人的可怜的请求真是太难了。埃里克苦恼极了。

    有了上回的经验,道林知道要和埃里克心灵贴近,可以说些童年的悲惨往事,于是他把更多的事情告诉埃里克,他们坐在壁炉的不远处,火烧的并不旺,是以光线也不强,他知道埃里克在比较暗的光线下更适应,“……你知道我父母双亡,但我没有和你说过他们是怎么过世的。我的母亲是贵族小姐,而我的父亲则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平民穷小子。”

    “在我看来,爱情和金钱还有地位没有关系,当你觉得一个人合适时,管他是什么身份呢?”道林说。

    埃里克很耐心地倾听着,听到道林的这段话,不由地望向他,道林的蓝眼睛里的神采温柔而诚挚。

    道林继续说,“但是我外祖父非常生气,他觉得我父亲配不上母亲,找了个杀手挑衅他,在决斗中杀死了他。于是我还没有出生时我母亲就成了寡妇。她的身体渐渐衰弱,生下我大概耗费了她最后的一点生命,在我来到人世之后不久她也去世了。于是我外祖父总说是我害死了母亲。”

    埃里克真想摸摸他鬓角,安慰他一下。

    “我和我母亲长得很像,小时候尤其像。”说到这,道林实在不好意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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