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完全清醒的他,却不会有现在的表现,就算是被人看见这种不堪的画面,他也早就解决了那人了,可现在,他仿佛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睁着泪水朦胧的双眼,并且在那人的注视下,越来越兴奋。
羞耻在心中滋长,但异样的快·感也越来越多。
北辰关门落锁,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拿了架上的干毛巾打湿,拧干,来到了床边。
无情已经收回了在自己身上抚摸的手,代价是大腿上多了一个小小的血洞,那是他为了控制自己,拿暗器扎的。
鲜红的血液冒出,在白净的里裤上晕染出刺眼的红。
“何必这么逞强,这是药效的关系,不是你的错。”北辰拿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春季的井水依旧冰冷,而这冰冷的感觉让无情好受了些,身体里的躁动似乎也退下了不少,他面无表情的垂着眼帘,开口赶人:“请官家出去。”
他该说谢谢他还记得说“请”字吗?北辰轻轻一笑,却不打算理会他的要求:“虽然这时候泡个冷水澡会比较舒服,但你的身子骨弱,还是不要的好,我已让四剑童他们去烧水了,待会儿洗洗会舒服些。”末了,他还压低了嗓子在他耳边说了句:“我想,你也不想让他们看到你现在这样子吧?”
无情沉默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而北辰已经见到了他最狼狈的样子,那再多点又有什么差别,所以他只是闭上眼睛,努力去抵抗身体的本能。
可是闭着眼,那人的气息却越发明显起来,平日里极不喜欢与人接触的他,此刻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接近这个充满侵略感的男人。
无情想不透,这个本应该是个文弱书生的男人,怎么会是如此霸道而强势的无赖?还是说,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无情胡思乱想着,一点也没注意到,因为自己注意力不集中,身体又开始乱动了。
北辰看着正搂着自己磨蹭求欢的无情,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刚想唤醒他,无情却先他一步,堵住了他的嘴,用他自己的。
唇上的触感柔软而美好,带着浓郁的酒香,似乎只要尝上一点,就会醉倒。
对方的动作很生涩,只知道贴着他的唇,胡乱的啃咬着,一点也不美妙,而在他身上乱动的手,同样毫无技术可言。
漆黑的双瞳闪过一丝光亮,北辰在无情睁开一双充满震惊的星眸时,长驱直入的钻进他的嘴中,扫荡着每一处他能碰到的地方,双手也顺势揽住他,沿着那原本消瘦而苍白,现在因为欲·望而染上粉嫩色泽的肌理,揉捏抚摸,寻找着能让对方感觉到舒服的敏感带,然后满意地看着震惊从那双灵动的眼睛中消失,换成了迷醉,接着乖乖地闭上眼。
大手握上炙热滚烫的物体,不同于无情的生涩,北辰时而缓慢时而快速的节奏,让无情忘我地摇摆身体去配合他。
“唔呜呜!!”指甲刮过顶端时,尖锐的感觉似乎要逼疯无情,原本低低的呻吟一下子拔高,如果不是北辰即使的堵住他的唇,一定会惊动到外面的四剑童的。
身体在沸腾,精神在升华,无情的神智早已被北辰摧毁的找不到一丝痕迹,只能顺应本能的去享受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极致的感官快乐。
“啊啊啊!!!”身体与精神同时到达了临界点,随着痉挛般地颤抖,眼前白芒一片,无情扶着北辰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后,颓然倒进他的怀里。
北辰随手把手里的白色液体擦在一旁的毛巾上,仔细地看了看怀里的无情,见他虽然呼吸急促,却没有要发病的迹象,就低下头细心的帮他整理身上的衣服。
无情的身体依旧处于高·潮后的极度敏感中,当北辰碰到他的肌肤时,他总是不自觉的颤抖着。
给他系好衣带,无情依旧浑浑噩噩的,找不着东南西北。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的还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少爷,热水送来了。”
北辰看了看无情,见他已经回过神来,望着门的目光有些惊慌,而看向自己时,就复杂了,北辰暂时看不全那是些什么,只看到了其中的恼怒与羞涩,以及尴尬。
不过虽然人醒了,可身体消耗了过多的能量,现在的他还是全身软弱无力,动弹不得。
北辰放开无情,扶着他让他躺好,给他盖上被子后,又放下了罗帐,这才去开门。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四剑童里的金银两位剑童——金俑袅神剑林邀德和银河七夕剑何梵。
两个童子不过总角之年(八九岁至十三四岁的少年,这里无情的童子都在十一岁左右,童工啊= =),却合力抬着个大浴桶,桶里装了满满的热水,正往外冒着热气。
金银两个童子见开门的是他们刚才见过的人,歪头去看他后面,想找自己的少爷,却只看见少爷的“燕窝”安静地停在床边,而床上的罗帐放了下来,遮住了里面的一切,但他们还是听到了一个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便问道:“这位公子,我们少爷呢?”
“你们家公子刚刚犯了病,吃过药就休息了。”北辰指指床,一边让开路,让他们把水提进来。
“啊,那少爷没事吧?”两个童子放下手里的浴桶,就哒哒哒地跑到床边,却也没有去掀罗帐,他们都知道无情的习惯,不喜欢人近身。
“没事,我休息会儿就好了,你们放好水就出去吧,丁姑娘那边还要你们帮忙呢。”无情带着咳嗽的低哑嗓音从罗帐内传出。
“是,那少爷你也要好好休息啊。”两个小家伙手脚麻利的把浴桶搬进房间,有些担心的嘱咐道。
“嗯。”无情的声音似乎柔和了些。
送走了两个童子,北辰锁好门,走回床前,一掀开罗帐,就有几枚暗器从中飞了出来。
北辰顺手一接,低头一看,是三枚青钱,不由苦笑地看着已经坐起来的无情:“竟然用三枚暗器打我,我该说荣幸吗?”前边以一对四,他也不过用了五枚青钱罢了。
“如果你死了,我会派人给你上香的。”无情冷冷道。
“如果我真死了,那你一定得陪葬,你说我们躺一个棺材好不好?”北辰把青钱放进怀里,低头欺进无情,盯着他依旧水润的双眼,认真地说道。
“你!”无情抬手,就要赏他几下,方记起他身上的危险物品,在一开始时就被收缴了,而身上仅有几枚青钱现在也被北辰收了去,而现在满心怒火无处发的他,想也不想的就嘴一张,想要让这家伙尝尝他的绝招。
“如果不想我吻你,就放弃你现在的想法。”北辰略带威胁地盯着他的嘴看。
那双眼里的光芒让无情一僵,气势不由弱了下来。
见他不再表现的像只刺猬了,北辰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既然水送来了,你就好好洗洗吧,我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能行。”无情显然不想领情。
北辰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好吧,记得别再喝酒了,办完现在的案子早点回京。”
“……”
第 20 章
虽然无情赶人的态度很决绝,但北辰还是在门口守到了确定他洗完澡,并且安然入睡后,才离开。
几日后,北辰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无情回京的消息,扬唇一笑,却也没下旨召他进宫见驾。
与此同时,暗卫来报,傅晚晴带着婢女小玉去找顾惜朝,路上遇上了决定去察访高风亮,探听宝剑的主人是否就是李龄的戚少商等人,傅晚晴的马惊跑了,戚少商便把自己多带的一匹马送给了她们。之后却是傅晚晴帮了戚少商一把,送他们去雷家庄。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不是傅晚晴的身份特殊,恐怕这事也不会上报,不过北辰却知道,《逆水寒》事件里,傅晚晴可是占了很大一笔,可以说戚少商能安全抵达汴京,也有她的功劳。
不过北辰还是暗自感叹了一番剧情的强大,他本以为自己提点了诸葛正我,他那个二徒弟铁手能拦住傅晚晴别参合进去。
“戚少商一行人,现在怎么样了?”北辰一边练着字,一边问跪在地下的人。
“阮红袍定计,由她向顾惜朝自首,举报戚少商藏身于勾青峰的山寨中,引诱顾惜朝进藏身处,再由二寨主穴光劳和七寨主孟有威身绑炸药同顾惜朝同归于尽,为了取信于顾惜朝,阮红袍杀了六寨主马掌柜,但此计最终也没有成功,而阮红袍为了引开顾惜朝,身中数剑,我们的人救她的时候她已经进入假死状态,三号正在极力救她,但她的心脏已碎,六号也无能为力,恐怕撑不了多久。请官家降罪。”底下的暗卫低着头,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极力救下连云寨的七大寨主,可现在,一下子死了四个,他们责无旁贷。
“一号,你觉得,戚少商等人如何?”北辰突然问了个问题,手中笔锋一转,写下最后一笔,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又拿了一张继续写。
“属下认为,连云寨的几个寨主确实义薄云天,而戚少商能有这么多肯为他不惜牺牲的兄弟,必然也是一个真英雄。”暗卫一号虽然没见过他们,但一直负责传报消息的他,对这些人的了解却是不少。
“那你觉得顾惜朝呢?”
“这……”
“但说无妨。”
“顾公子虽然能力非凡,但心肠却实在狠毒了些,野心也大。”一号点到为止。
“确实如此,但朕宁愿要个心肠狠毒的野心家来为朕做事,也不想要个大英雄,有野心的人才好掌控,只要许诺足够的利益,他就会听命于你,而一个英雄,你永远都要担心他会因为一些坚持,而破坏你的计划。”英雄只属于民众而不属于当权者。
一号沉默不语,他知道官家现在并不想听他说他的看法了。
“把这个交给六号,让他给阮红袍喂下。”北辰借着从袖子里掏东西的动作,从白玉扳指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抛给一号:“应该对她有些用处。”事实上是很有用处,里面的丹药即使是死人也能救回来。对于阮红袍,他很欣赏她的能力,这样一个智谋型的人才,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诺。”暗卫接住了瓷瓶。
“下去吧。”
一号离开后,北辰又写了会儿字,外头曹瑞敲门进来通报,无情来了。
北辰有些意外:“让他进来。”
无情推着“燕窝”进来了,依旧是一身白衣胜雪,翩翩公子样。
“朕以为你不会来呢。”北辰放下笔,起身走到无情面前。
无情皱着眉头,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如果官家要取消棋艺课,那微臣自然不会再来。”他本不想来,无奈他的世叔诸葛正我认为他该来,而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那夜发生的事,他说不出口。
“朕当然很乐意你能来,今日就在这儿下吧。”北辰一点也不为他不客气的语气而情绪浮动,相反,如果无情表现的恭恭敬敬,他才改苦恼了。
曹瑞默不作声的摆好了棋盘,然后静候在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自己当做木头人,官家和成大人的对话他一点也没听到。
北辰也没有让曹瑞下去,这时候要是屏退其他人,无情估计会不自在了。
端坐于棋盘前,无情从白棋盒子中抓了若干白子,让北辰猜。之前的对弈,都是北辰执黑子,这次他是一点都不想让了。
既然不能对他怎么样,那就在棋盘上把他碎尸万段吧。
北辰从黑棋盒子捡了一颗黑子,示意无情他选了奇数。
无情打开手掌,露出四粒白子。
这局,由无情执黑子先行。
不同于往日的平和,无情今天的棋路急快狠利不留一丝情面,即使北辰的棋艺比之前好了不少,也不足以让他抵挡住无情的怒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北辰就溃不成军。
看着自己被吃的只剩寥寥几颗的白子,北辰也不生气,只一边捡着棋子一边笑道:“再来。”
连续下了几盘,北辰都输得一派涂地,无情本该高兴,但他却越来越生气。
在又一盘对弈结束,北辰提出继续时,无情却神色阴沉地盯着他道:“官家觉得这样耍微臣很有趣吗?”
北辰停下手,知道下面的话不适合让其他人听到,于是挥挥手让所有人离开:“我并没有在耍你。”
“如果只是一两局的执白子,我会认为这很正常,但这么多局下来,你从来没有猜对过,官家莫不是以为微臣很傻?”无情气得捏碎了手里的棋子,黑色的粉末从缝隙间滑落。
“不是在耍你,只是想让你消消气,你看起来一直怒气冲冲的。”北辰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弄掉那些碎砂,然后拿出汗巾仔细地擦干净。
无情抿着唇,不发一语地看着北辰的动作,他看起来似乎依然很生气,但身上的气势却慢慢收敛了,变得平和安宁。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出声,但气氛却慢慢缓和起来。
“姬摇花很美。”无情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突兀的话语。
“嗯?”北辰抬头,疑惑他怎么突然提起一个死人,而想到这个死人曾是无情喜欢的,北辰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但还是安静地听下去。
“那天晚上,她美的像月宫里的仙子,又像人间最温柔的小母亲,那时的她和我记忆里的母亲重叠了,或许就是这样,我才喜欢上了她,但到最后,她却死在了我的手里。”无情的语气透着些淡淡的迷茫。
北辰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摩挲着他并不柔嫩的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无情没有去注意北辰的动作,只是陷入自己的回忆中:“从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欢的,老天爷都会夺走。所以我一直不去喜欢什么,可现在却依然被夺走了。”
无情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不过我不后悔杀了她,她是个十恶不赦的魔,杀了她,才能让更多的人更好的活着。”所以这一次,只是她咎由自取。
一直不说话的北辰这时候开了口,他看着无情的双眼,问道:“我想你来,不是想告诉我你恋母吧?”
无情一开始不明白北辰在说什么,但聪明的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神情中又带上了恼怒和激动,大力的抽回手,就想扔些什么招呼面前的人:“你才恋母,她只是有些像我母亲罢了,母亲比她好千百倍。”
还说不是恋母,北辰在心底轻笑,面上却不显,转了话题:“你还没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
无情稳了稳气息,告诉自己面前的人是官家,他不能打,也打不过,不甘心地道:“微臣只是想告诉官家,不管官家想要做什么,也请您不要招惹微臣。”
那天晚上后,无情想了很多,有关于案子的,也有关于姬摇花的,但更多的却是关于眼前这位青年帝王的。
每当回想起那晚,无情除了感觉羞愤外,却从不觉得恶心或厌恶,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安。
所以,他来了,哪怕他现在并不想见他。
入V通知
北辰看着无情,用那种很认真,很专注的眼神看着,却一直没说话,让无情有点不自在。
北辰知道无情并不是真正的无情,相反,他太过多情,只不过有机会走进他心底的人不多罢了。如果没有儿时的遭遇,现在的无情不会是这样的,更可能是一个风流多情的翩翩公子。
在那双漂亮的星眸中,北辰看到的是强装出来的淡漠与无所谓,还有眼底真实的紧张。
看来,那次的发病已经那晚的事,真的对他影响很大。
对无情好的人很多,关心他的人更多,但除了他的师父师弟,和身边的四剑童外,却没有人是真正的关心他,那种带着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