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一被伺候完离开养心殿去了太和殿,永璋就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考虑着现在离开的几率有多大,恐怕乾隆一回来没看到他,又会有事没事的招他进宫了。滥用职权!
于是,等又睡了一会,看到乾隆和弘昼一起走进养心殿的时候,他还是愣住了。
弘昼一进门就凑到床边:“三侄子,身体怎么样?”
无所谓的摇头,道了声,“没事。”惹得乾隆一个白眼:“永璋,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自然要注意!”
伸手抽抽被乾隆握得死紧的手,抽不出,永璋也就不想计较了。对于昨天的事,他仍是有些诧异,对着乾隆,也就更心虚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令妃娘娘出事了!”门外传来婢女的大叫声。
惹得屋里的三人皆是眉头一皱,令妃?那女人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乾隆刚想呵斥,就听着门外的声音道:“婉妃娘娘和循贵人要对令妃娘娘不利,皇上你快去救救娘娘吧!”
“皇阿玛还是快去吧,”永璋笑道,“令妃可是等着您呢。”
“永璋!”乾隆喝道,令妃怎么能比得上永璋!贱婢一个,又要耍手段!
“那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乾隆叮嘱一番,又警告弘昼别搞出什么事,才离开养心殿。当然,他是不可能去救令妃的,只是婉妃正在养育十五,循贵人也在当场,不知道令妃会搞出什么来。他不去,怎么能教训得了令妃!令妃要害他的永璋,这件事他始终记得!
弘昼看着乾隆离开,才坐在床边看着永璋:“四哥对你的感情,他告诉你了?”
“额,”永璋没想到弘昼会这么直白,一时说不出话,只是点头。
弘昼叹息一声,前些日子听着线人来报,永璋衣衫不整跑出养心殿时他就觉得乾隆该是告诉永璋了,后来又是永璋的婚事,前两天又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每逢上朝乾隆总是魂不守舍,估摸着两人是闹矛盾了吧。
“永璋,你对四哥到底有没有……”弘昼迟疑的问道。
永璋低下头没有回答,对于乾隆他的感觉很复杂,虽然现在相信了乾隆对他的感情,却没有想过要和他过一辈子,甚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乾隆,还是父子之情。
问也问不出什么,弘昼料想着恐怕永璋自个也不知道,也没再多说,“凭心而已,只要你依着心里的期盼就好……别让两人都遗憾。”
“看得出四哥确实是真心的,”弘昼又道。
“恩,”永璋匆匆点头,其实,他的心里最想的还是保持现状,最好是一月前的现状,他还不知道乾隆心意的时候……
弘昼看着恐怕压根没听进他话的永璋,只是摸摸后者的脑袋,“好了,病了就好好睡吧。”
看着永璋躺下,闭上眼,弘昼也是匆匆离开,该向太后去解释了,毕竟永璋留宿养心殿,实在不对。
慈宁宫——
“弘昼,这皇上是怎么了?竟然留了永璋在养心殿过夜。”太后不解其意。
“还不是永璋身体不好,昨晚上还没退下便昏倒了,”弘昼解释,“四哥谅着之前对永璋颇多忽视,现在也是弥补,这永璋一下子就昏了,四哥也是急了,便直接传太医到了养心殿,永璋也是睡了,不好挪动,就这么睡了一宿。”
“哦,”太后明白的点头,毕竟永璋身体不好她也知道,时间紧急自是不好带到别屋,耽搁了病情就不好了。
“这永璋怎么忽然晕了?”太后又是奇怪。
“大前天夜里不是来了场暴雨,天气骤冷,这一下就病了,”弘昼笑道:“本来永璋也是没反应过来,到了养心殿才显出病势。”
“永璋的嫡福晋是怎么照顾的!竟然才刚成亲就让永璋病了!”太后不满的道,本来成亲是喜事,她还高兴着呢,这没两天就被告知自己的孙子没被照顾好,让她一下子觉得那位福晋是个不好的了,“要不再给永璋找两个侧福晋照顾着,嫡福晋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哼!”
“不行!”弘昼忽然大声拒绝,惹得太后多看了几眼。
“咳咳,”弘昼移开视线,急忙解释:“您看永璋才刚大婚,没两天就娶了侧福晋,对嫡福晋也说不过去,人家好歹也是大家族啊。”
“恩,”太后想想也是,“那就推迟一些日子好了。”
弘昼差点拍胸庆幸了,要是让四哥知道,因为自己让太后起了给永璋找侧福晋的心思,那他还不得被扔下油锅抛下火海。
等弘昼离开了慈宁宫,转眼又想着到婉妃那去看热闹了,毕竟刚才乾隆急冲冲的去了,而且貌似那的戏份更有趣啊,看戏这事他怎么都不会错过。
承乾宫——
乾隆一到承乾宫,看到的就是令妃哭得一脸梨花带雨,跪下抱住婉妃的大腿,急声呼道:“婉妃姐姐,求你把十五还给我吧,我只有这么个儿子啊!求你了!”
本来令妃也是不会经常到婉妃这找没趣的,反正已经改了玉蝶,那儿子就不是她的了,再生个也比这个身体羸弱的好,却没想被太医告知自己已经不能有孕。这简直是天雷啊!直让她心急火燎!看来,只能对婉妃下手,要回十五了……
今儿个,她就是以看望亲子的名义赶到承乾宫,一进门便看到婉妃抱着十五,和一边的循贵人一起逗弄,十五还呵呵直笑,她也急忙上前,“姐姐妹妹,可否让本宫也看看十五。”
令妃笑着走上前,可是没等她靠近十五一米以内,闻到讨厌的胭脂味 的小十五就嗷嗷大哭起来,惹得令妃急忙想上前安慰,却让后者哭泣的更厉害。
这下令妃算是记起前些日子,她之所以惹怒乾隆,也是为了每当她一靠近,十五就哭得厉害。令妃一下就站在一边不得动弹了,略带嫉妒的看着走到离她几米远,哄着十五眉开眼笑的婉妃和循贵人。
要知道婴儿对人的好恶是很纯粹的,每次闻着令妃身上浓郁的胭脂气息,总是让小十五难受,所以他只能靠哭泣发泄心中的不满。
令妃正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示意一边的冬雪,手上一摆,让冬雪去养心殿请皇上,自己留下和婉妃说着什么。
转眼看到乾隆的纯黄色衣角,令妃立马扑倒在婉妃脚下,大叫着要婉妃将小十五还给她。
当然,背景乐是小十五惊天动地的哭泣声。
第五十四章好大的蚊子
眼看着令妃装可怜,循贵人笑吟吟的上前拜见皇上,婉妃也急忙弯腰行礼,大腿被制住还真让婉妃有种踹死令妃的冲动。这样一下,自然凸显出了还在梨花带雨的令妃,包衣奴才连行礼都不会!
乾隆不悦的皱眉,叫道:“令妃。”
“皇上,”令妃婉约的叫道,一声十颤,荡气回肠:“求求您了,小十五是奴婢的命啊,”刚才还自称本宫呢,这令妃还真是……
“皇上,求你把十五还给奴婢吧,”令妃泪眼盈盈的看着乾隆,直让后者忍不住想吐,记忆里那位温柔善良的解语花呢。
“哼!婉妃现已和十五母子情深,你看看你,每次十五一见着你就哭个不停,让婉妃抱着就笑嘻嘻的,”乾隆一脸平淡的讽刺,“再说,令妃你从来都温柔善良,怎么就这次这么不知进退,小十五虽是你生,但婉妃却有养育之恩,难道你不能将孩子让给婉妃吗!你的大度,你的善良呢!”
乾隆一脸咄咄逼人,其实心里快吐了。
令妃噎了一下,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皇上!”
“好了,你不必再说,”乾隆冷冷哼道:“宣旨,令妃御前失宜,降为令嫔。”
令妃、不,令嫔登时傻了,本想这次能让乾隆心疼,竟然还害得自己被降位,“皇上!”
“来人,将令嫔拉下去,于延禧宫禁足一月。”乾隆毫不留情道。
于是,弘昼一到承乾宫,看到的就是令嫔即将被拉出去的情景,登时垂头丧气,心想错过了好戏。
却不想,令嫔一见着他,就大声叫道:“和亲王,求求您为奴婢求求情吧!奴婢求您了。”说着,狠狠的往地上磕头,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嫔妃哪个不是注重颜貌,令妃虽然装着狠心的磕头,其实根本没磕到地。
弘昼嗤笑一声,对着乾隆挑眉,后者冷然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令嫔送回延禧宫。”后面自然是对着一干侍卫说的。
直到令嫔被拖出去老远,还能听到她荡气回肠、哀婉不绝的哭求。
循贵人笑着上前给和亲王行礼,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着站在那没有动弹的乾隆。
乾隆走到婉妃边上,柔声道:“这些日子辛苦婉妃了,十五既是养到你的名下,往后自然也是你的亲子,婉妃可莫要怠慢。”
“是,皇上,”婉妃连声答应,本来她仍有担心,这孩子万一因乾隆一时心软被令嫔要了回去,那她又如何自处,现在看来皇上并不想让令嫔有孩子,有了乾隆的保证,等于吃了颗定心丸,让她心安了。
而且看乾隆今日的反应,恐怕已很不待见令嫔,令嫔被降了位,低自己一等,还不是任自己拿捏。
乾隆又陪婉妃说了会话,就带着弘昼、循贵人离开了,口里却说道让弘昼自行离开,要陪循贵人去储秀宫看看,尝尝循贵人的手艺。
婉妃虽然略略嫉妒循贵人,但也是眉头一皱,循贵人确实是有本事的,且厨艺不凡、温柔体贴,这些日子下来,戒心也去了大半,至少比起令嫔好多了,身世也高,婉妃自然更愿意和她好好相处。
乾隆带着弘昼、循贵人走在去养心殿的路上,对着弘昼看了几眼,似是欲言又止,弘昼也是明白的,笑笑摇头。
乾隆叹息,永璋还是不想跟他在一起啊。
循贵人本是随意站在一边,又听到三阿哥貌似风寒了,药膳她也会做些,还不赖,也就跟乾隆提了一提,乾隆自然连忙答应,并吩咐循贵人赶忙去做。
循贵人是粘杆处的人,自是有门手艺,令嫔的不孕就是她前段日子造成的,也在那段时间开始接近婉妃,现在不正是时机刚好,令妃倒霉了。三阿哥身体不适,皇上自然心情不顺,下属就要倒霉,这是定律啊!
循贵人要为了自个的福利努力!
令嫔一被架回延禧宫就开始摔东西,上好的苏州瓷器被摔烂了大半,冬雪腊梅看在眼里,只得战战兢兢的跪在下边,心想千万不能去触令嫔的眉头,不然倒霉的可是她们啊。
令嫔摔完了东西,边绞着手帕边对腊梅吩咐道:“去内务府再向我爹领些瓷器,”腊梅轻声应道,急匆匆的下去了,只给冬雪打了个同情的眼神,因着冬雪和她都知道接下来令嫔肯定会问这次去请乾隆的经过。
果然,令嫔笑得温婉的问冬雪:“冬雪,这次去请皇上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令嫔笑得越灿烂,冬雪就知道她心底越是气愤,连忙趴伏在地,怯懦的道:“这次奴婢去请皇上,还未进到养心殿就被拦在了门外,门口的吴公公说皇上和和亲王在看望三阿哥,不得打扰,奴婢只得放声大叫,皇上不一会就出来急匆匆的跟奴婢走了。”冬雪絮絮叨叨说着,只是乾隆临走时那冷淡的一瞥,她根本不敢去回想。
令嫔听着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冬雪跟了她这么多年,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觉得冬雪不会背叛她,冬雪并未说谎,可她却明显感觉乾隆最近对她的态度淡漠不少,有一次看着她眼底甚至还带着杀意……这是怎么了?
这时,却看到腊梅哆哆嗦嗦的走进来,令嫔正要喝问,却见她跪下说道:“娘娘,门口被派了侍卫,奴婢出不去。”令嫔娘娘这称呼她可不敢说,要不令嫔还不得记恨着她,要知道令嫔最厌恶的就是拿她的身份说事。
令嫔恨恨一拍桌子,这群狗奴才!这时她倒是忘记了她自己就是个包衣奴才,身份比侍卫还低!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令嫔想着被婉妃抱着就笑呵呵的十五就一阵气闷,明明是她的骨血,却要为他人作嫁衣裳,她决不允许!
料想着在婉妃身边也还有一个暗棋,十五身体本就不好,想要害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但却不知哪样才能为她带来最大的利益。
另一边,乾隆命循贵人下去做药膳,自己往养心殿去了,弘昼自然半路离开。
伸手在唇上一按,示意众人不必行礼,乾隆急忙进入养心殿,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永璋了。
永璋此时正抱着十二小包子,两人下着最简单的五子棋,永璋坏心的瞅着永璂深思的模样,还有那时不时的泪眼汪汪的回望,就是不告诉他其实有个地方可以连成五子。
乾隆只是粗略一看,纵观大局之中,就看到了一处破绽,但看着永璋脸上的坏笑,也就无视永璂的哀求眼神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能让永璋高兴,让永璂委屈一下也就是了,大不了今晚赏赐些东西给他。
不得不说,永璂小包子,你成了你皇阿玛讨好心上人的牺牲品啊!
直到两人陆陆续续的下了几盘,乾隆才对着永璂小包子道:“永璂,你三哥也累了,你先回阿哥所吧。”
“啊,”永璂小包子的笑脸一下子垮了,呆在三哥的怀里暖暖的很舒服,他都不想离开了。
“没事,只是一点风寒,永璂再呆一会好了,用些点心再走吧,”永璋笑道,将怀里的包子往里揽了揽,直让乾隆眼红的瞪视!
永璂怯怯的往三哥怀里缩着,怎么皇阿玛的眼神这么吓人!
好不容易等着吴书来端来了桂花糕、普洱茶,永璋伸手接过乾隆递来的茶水,就放到了永璂的小手心里,“永璂,这普洱茶是皇阿玛爱喝的,你尝尝。”
他的爱好!乾隆激动的看着永璋,却只被后者赏了一个后脑勺,永璋看有没看乾隆,只是又拿了块桂花糕塞到永璂嘴边,看着那鼓起来的小脸颊,眉开眼笑。
永璂羞羞的埋头吃着,看着脸色微微苍白、仍带病态的三哥,不好意思的停下动作,将啃了一口的桂花糕递到永璋嘴边:“三哥也吃。”
永璋看着水润有光泽的桂花糕愣了下,永璂希翼的眼神让他不好意思拒绝,也凑上去想咬一口,乾隆却更快的伸过手拽过桂花糕,一口咬下,“永璂就惦记着三哥,怎么忘了皇阿玛?”
永璂愣愣看着消失在乾隆嘴里的糕点,再拿过全新的一块,递到永璋嘴边,永璋伸手拿过,又是瞪了眼乾隆。
好不容易等永璂拍拍小肚子,作出吃饱喝足的模样,乾隆再一次下来逐客令,永璂诺诺看着这次没再反对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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