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神侯府。
几日前长居尉迟府的众捕快捕头纷纷听说这府邸的主人不日便归,心下皆是一阵振奋
。
更何况这消息又是向来眼线众多的追命追三爷告知的,焉有不信的道理?
只是不知道,这主人,是个啥样的人呢?
“荆头儿,你说这尉迟访是何许人也?这么大宅子平白无故就让咱们这些个公差住?
这么些年了也不见露面。。。怎么突然?”
小捕快拽过资深的老荆头儿问这问那。
老荆一拍胸脯,笑得很是得意。
“哼哼,这你可问对人了!”想我老荆也算是“三朝元老”,这点儿小事儿怎么难得
到我呢?想当初这尉迟大人可是跟我们同吃同住同干事儿啊!不过。。。“嘿嘿,上头有
令,不可说!小子,慢慢参透吧!对了,你不是在苦水巷巡街么?怎么这刚多会儿就完事
啦?”
小捕快嘿嘿干笑,情知事情不妙脚下抹油就要溜。
“诶哟——谁啊!不知道小爷我——!”
没跑几步便跟一人撞了个满怀。
他捂着撞痛的头,愤恨地发现眼前的人居然连退都未退。
——天生怪力吗?!
他气急,张口便要教训教训他。
敢在六扇门撒野,胆子不小!
自然而然无视周围一干年长捕头的惊视。
然而话只说到一半。
皆因他抬了头。
抬了头?
不只抬头,更看清了来人的全貌。
白衣黑氅,腰间暗黑诡异的剑。
清眉俊颜,凤瞳流转出七分调笑三分邪魅。
——好一个俊俏公子 !
只是。。。
“哦,不知道这尉迟府,何时换了主人?”
清冽的嗓音,听得他脑门发寒。
不寒而栗。
他脑中白光一闪。
——难道?
“呃,你是。。。?”
那人环胸笑得风轻云淡。
小捕快吞了口水,转头求助他人。
“天气如此之好。。。”
小捕快哀怨。
半晌,另一个清冷似剑的声音救了场。
“你就别吓他了,六扇门近年来门可罗雀啊。”
俊公子听了扑哧一笑,伸手拍了拍小捕快的肩膀。
“重新介绍,”那公子双手抱拳,身体微向前倾,敛了玩世的笑容,“在下尉迟访,
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呼!”
周围一片倒抽气的声音,正厅忽然安静下来。
“。。。你、你就是——!”
尉迟访笑着点点头,以抱拳的姿势环视一周。
“许久不见,今日,便是我的归期。”
建炎三年,临安。
回首,十里桂花花正艳。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吼吼——撒花~~~~
狐狸我那叫一个happy啊!!!这是吾人第一篇完结了的啊!!!!
将近十五万字 不到两个月。。。
有些小卡 有点艰辛
不过有那么多大人关注 潜水的冒泡的 狐狸我都感激涕零
谢谢陪我走了这不长的一段日子 若不是你们 这坑恐怕又是填不上了
感激感谢之类的话多说也无益 剩下来还有一卷番外 似乎也挺长的哦。。。
嗯 继续奋斗!
可惜可惜不能有肉 诶诶。。。'根本是你某种运动无能吧混蛋!!'
若有机会 狐狸我一定补上!目前只好潜心先修炼着了。。。
欣喜自是有 只是不太明显 或许等完了番外就开心上天了吧
成就感还是有滴~~
可惜狐狸我文笔不行 有些东西想要表达却没见成效
还有的地方不太满意 只是现改也忘记了
别的不多说 最后感谢一下长期以来给我动力的亲
冬眠动物亲 joxueyi亲 naruto6471亲 玄九亲 冬眠动物的同学小释亲 还有一些个路人q号亲
mua一个先~~~~
ps:忽然发现joxueyi亲占的分量好大 辛苦了!
pps:有没有人记得那个荆头儿啊。。。第一卷里某背景。。。'荆:我当你是夸我'
ppps:狐狸我这一周连着上课没法动电脑 番外会在十一放送。。。大概。。。好吧我不HD 先小小剧透下 某人要开店了。。。各式各样的客人。。。一对一对的啊。。。嘿嘿
pppps:最近啃完了温大的《说英雄》 嘿嘿 同ppps有关呐~~~
闲栈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番外送上 长短不定 大概也是十来章便完结
新加的cp有 王白 苏狄等人。。。
狐狸我最近很萌这几对啊。。。
本番外属轻松系 前几卷的对峙场面写得狐狸我快要吐血了。。。
咳咳 不啰嗦 撤走。。。
PS:两天一更
建炎三年,临安城。
初夏夜晚,微寒。
若是再降上一场春韵犹存的雷雨,只不知雨中的游子会有怎样一番心境?
“。。。该死的!”
低沉暗哑的咒骂声自雨正浓处传来。
此时的临安城大街小巷已没了人影,天地间一片昏暗混沌,如盘古尚未开天辟地一般
。
如今这这番光景,万家灯火早已熄灭,街角巷尾小商贩业已归家,就连流落街头的乞
丐也卷铺盖另觅避雨佳地。
临安城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这般宁静。
寂静。
除却雨声。
泼墨般的大雨扰乱了寂静。
这是子夜。
已无人烟,人迹——
不!
还有一人。
昏黑的夜色中格外惹眼。
那是一抹染血的白。
白的是脸,血的是衣。
本是白衣。
心口处的穿刺在雨中已晕染模糊。
血液涌出,被自天而降的无情雨水冲散,晕开。
在白衣染出一副凄惨美景。
好一副美景。
不知此时若有人,见到,会是怎样一副惊艳表情?
青年苍白着俊颜,毫无血色的薄唇在雨中轻开轻合。
“。。。该死的!”
有比他还要不幸的人吗?!
这是白愁飞此时唯一的想法。
他是白愁飞。
想飞之心,永远不死的白愁飞。
他自认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赶上过好运。
看看他周围的人!
他的大哥“梦枕红袖第一刀”苏梦枕,病重,病重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死,不但没死还
把金风细雨楼发扬光大。
他的小弟,天衣居士的得意弟子王小石,生性乐观,据说十六年间失恋了十五次,对
官场名利相当淡薄,却继承了苏梦枕的金风细雨楼。
他的“朋友”之一“九现神龙”戚少商,被顾大美人千里追杀,从边境到京城杀了一
年多居然还没死,临了把他仇人救了还双宿双飞?顺便还正式把风雨楼纳入麾下。
这教他情何以堪?!
白愁飞苦笑。
——谁教我是白愁飞?
他挣扎着捂上心口,雷媚最后的一剑刺得他几近去见阎王。
昏迷之前他听到苏梦枕把风雨楼传给了王小石,然后呢?死小石头又给了那个什么戚
少商?!
白愁飞有些庆幸自己的心脏抗击打性超出常人,不然那一剑没捅死他他也得被气得直
接过去。
跑神了半晌,他回过神来,眯着眼睛在雨中寻找能够避雨的屋檐。
已经一天了。
没有出临安城。
只怕自己撑不到出城的那刻了吧。
他无奈地扯扯嘴角。
一天的工夫让他自风雨楼的地盘逃离,这里已经是临安城的另一侧。
——不知小石头找不到我的尸体会是什么表情?
他费力地挪到一家店铺前,靠在门板上瑟缩着。
不过一天。
心口很疼。
那一柄剑算什么?
早些年的时候这些刀刀剑剑他受得多了。
他闭上眼,眼前是那张熟悉的笑靥。
他的小石头常常笑,仿佛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
一天前,那还是他头一次见他的冷漠。
他护着一无所知天真率性的温柔,冷眼戒备着自己。
直到自己倒下,那双澄澈的眼中再也没出现过温度。
“。。。小石头。。。”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低语。
他幡然悔悟。
——白愁飞啊白愁飞,你什么时候也多愁善感起来了?!你算完了!
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青丝坠落。
眼前一片混沌。
或许本该如此。
——若是这样睡去,岂不快哉?
白愁飞慢慢合上那双鹰眼。
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他听闻耳边的细响。
——算了,跟我无关。
他已懒得睁开。
亦是不忍睁开。
“哦呀,想不到白公子还有半夜淋雨的嗜好?可以增长功力?”
温和清冽的声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响起。
——白公子?!
他蓦然睁眼,有些晃神。
——这是?
眼前一张放大的俊颜,半眯的凤眼透着狡黠。
见他睁眼,那人后撤半步。
白愁飞看清他的全貌,他身上的白衣黑氅,他手上的刺花纸伞,还有那盏昏黄的油灯
。
“。。。你怎么?”
他干咳,想不到声音愈发嘶哑。
忽然他眼中寒光一闪。
眼前这人虽笑得人畜无害,可终究是认识自己。
这年头,认识自己的不多,正巧,都是仇人。
可惜他已无力再战。
但是,白愁飞是谁?
他冷下一张脸,与来人对视。
“白愁飞白公子,”他微微倾身,“请 问你是想暴尸雨中,还是想随在下进店休息?
”
“你怎么认识我?”
“自是有线人来报。”
白愁飞皱眉,“是敌是友?”
“是友非敌。”
白愁飞小愣,这日子口儿还有人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是“友”?教他怎么信?
“我凭什么信?”
那人展颜一笑,“那就看白公子你了。”他略顿,“现下是子时,不出两个时辰便会
有风雨楼的人来请白公子回去,白公子,意下如何?”
他指了指白愁飞身后的小店。
“在下没什么能耐,藏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愁飞盯他半晌,似是觉得自己已不能再倒霉,轻点了头,重新合上眼。
“怎么?白公子这是示意在下,可以用抱的么?”
“你——!”
白愁飞半睁开眼,凌厉的眼刀砍向面前厚脸皮的人。
他暗暗估计自己的体力,可惜连“惊蛰”都发不出来。
他冷哼一声,撑着身后的门板,牵动额上的汗珠滚落。
打伞的公子带着笑意看白愁飞艰难地走进店中,后心附近的白衣晕出一片惨红。
忽而他摇摇头,笑着上前。
伸手。
白愁飞愤恨。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救自己,他是有那么一些些感谢没错,可是、可是!
——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半抬着头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店铺的招牌匾额。
晚来闲栈。
——有朝一日。。。
他感觉得到身后之人带着笑意的视线,隐隐透着不怀好意的火热。
接着疾风袭来。
白愁飞暗叫不好,却也来不及后转。
后颈一阵钝痛。
——该死的老狐狸!
他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啧啧,白公子,这时候,大夫说了算啊。。。”
那公子笑得好不欢快,伸手一揽便将白愁飞收在怀中,原在手里那盏油灯已挂到了门口。
翌日。
白愁飞自梦中惊醒。
浑身酸痛,冷汗淋漓。
不为别的,只为那个梦。
他向后倒在枕上,胸口疼得发闷。
梦里,他活着。
白愁飞却死了。
——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梦里他是局外人,重温了前一夜的那场厮杀。
不,那根本就是他一厢情愿被人杀。
白愁飞苦笑。
若不是他失信于人,又怎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他站在自己身旁,冷眼 看着孙鱼梁何带着“一零八公案”背叛,看着天下第七的效忠直至反乱,到自己挟温柔在手,再到雷媚最终的那一剑,最后自己杀掉了梁何,再也没有起来。
‘我原要。。。’
他原要什么呢?
权,利,名。
而今。。。?
他看到他的苏老大将金风细雨楼交给王小石,杨无邪的般若黄金杵让他终于可以远离这身病痛。
“终于。。。是死了吗。。。”
他轻言,说出的话如叹息般不可闻。
这时他如忽然警悟般,闭上眼运气几周天。
半晌,他张开鹰眼,寒玉的双瞳中惊喜与愤恨尽显。
——伤势好了六成,内力恢复五成。若是杀人。。。
他内心嘿嘿笑着,眼前那张笑眯眯的脸不住乱飘。
虽是警觉以决后患,白愁飞还是忍不住躺平打量起整个房间。
房间宽敞整齐,阳光充裕,此时大概正午。
窗前一张黄花梨木桌,上有纸笔墨砚,一套花瓷茶具,桌角一盏未燃的油灯和一只香炉。
另一侧有一扇屏风,上有雕翠山水。
身下是一张宽大木床,垫子轻软,薄被清凉舒适,床边挂有绯色暖纱帐,此时正放下,所望之处一片绯红。
白愁飞嗅了嗅身上的薄被,轻柔的杜鹃香气,就连被面上缝绘的都是大朵艳色的牡丹。
——这个。。。
他不禁皱眉,这死掌柜的是怎么想的,给他安排这么一间房子?!
先不说那翠色的屏风,这房间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大红大粉,怎么看都不像是给他这样的男子住的吧?!
白愁飞有理由怀疑那掌柜的是故意这般。
想起那执伞的年轻人,他就一阵气极。
——他说什么来着?抱?!
“啊哦。。。”白愁飞忽然想到,“我不会是让他抱回来的吧?”
他忽然想抽自己两巴掌。。。哦不,是抽那要死不死的掌柜的两巴掌,不,两巴掌不够,他要他尝便二十四节气惊神指外加三指弹天!
——可他为何要救我?
——他说他“是友非敌”,我如何信他?
——他知道我是谁,也似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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