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问你呢。”
“什么?”我心虚的问。
“呃,没什么……”
“你没事,我却有事。再过几天,就是许老夫人的五十大寿,是要大办的。且要累上几天了。”我无奈的摇摇头。
“雌亭候许负?”
“对,其实当年要不是许负,也难有我。”看他一脸好奇,我便接着说,“当年父皇从四海选秀以充后宫。后来从各地选出来的秀女有700余人,都集中在皇宫前殿门前场坪等待父皇钦点。父皇巡选两次只选了100余人。当太监们带着一大群落选的秀女离宫时,许负突然走上前去,对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秀女深深揖了一礼,然后将其拉出队伍,对父皇说道:‘此女当生天子!’”
“这位秀女便是当今的太后娘娘。”他试探的问。
“对,还有当年储位之争,也是因为许负进谏,父皇才会让母后带我去了代国,才躲过一劫。后来也是许负劝周勃、陈平等起事伐吕。仔细想来,我已蒙她多次相助了。”
“那父亲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那个时候朝局动荡,一切还都没有安定下来,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我刚即位,就把许夫人送走了,仔细想来,你好像还没有见过她。不过,当年许负还为你父亲揣过骨。”
“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她。”
“当年我为了感念她的恩情,认她做了义母,依旧沿用了父皇封她的雌亭候封号。又将她的丈夫裴钺认为义父,封裴钺为洛商侯,秩两千石。这次他的五十大寿,得要好好操办,连太后都问过我好几回了。你先派妥当的人去把她接进京来。”
“她既然是个如此重要的人,还是我去吧。”
“也好,我再写封书信,你亲手交给她。”
周亚夫果然提前三天把许负安全送来了,我就让她住在宫里,陪着太后好好聊两天。又在寿礼当天,为她举行了盛大的庆贺仪式。在庆典仪式上,赐封其子裴洛为卫尉,掌管宫门警卫。又是乱乱哄哄的劳了好几日的神,总算是把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儿给办完了。
柴家的小丫头果然不负众望,一举得男,周家上下一片欢腾。周亚夫在有了孩子之后,总有点儿躲着我,可能是觉得无法面对。可是我却很高兴,因为那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
孩子满月后,太后就让他们抱进宫来给她看,当然我也跟着凑了个热闹。孩子长得很漂亮,才一个月便能看出,这长大了又是个“祸害”。我用手指戳戳宝宝的脸,真的好可爱,和当年的周亚夫长的真像。尤其是那双眼睛,遗传了个十足十。我本来也想抱来着,结果,太后抱着不撒手。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喜欢小孩子,结果还硬是留了一晚,才放他们娘俩回府。
不知道是该说福无双至呢,还是说一切皆有定数。周亚夫的孩子半岁的时候,和他母亲一起送到周勃那里养着。可是刚满一岁,绛侯周勃薨。周亚夫赶了回去,还是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不过周勃在走之前,能看到周家有后,也算是了却多年夙愿。周亚夫虽然痛苦,但总算是没有因为,让他父亲死不瞑目而抱憾终身。最心有余悸的就是我了,想想我当初要是不答应赐婚,那他肯定会恨我一辈子的,就算他不恨,看着他自责,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绛侯周勃死后,谥号为武侯。长子胜之代侯。周亚夫与夫人仍留在京中,他担任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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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努力工作 。。。
西汉王朝建立后,汉高祖、惠帝、吕后都着力于发展农业生产,稳定统治秩序,收到了显著的成效。但是,到我即位时候,由于连年征战,国家财力严重不足。人民生活还相当困顿,造成这种贫困的状况,还有一个原因是“一人耕之,十人聚而食之”,农民遭受残酷剥削,淫侈之风日益严重,以及社会背本趋末的结果。
这表明汉初一度缓和的社会矛盾,到现在又逐渐趋于表面化。怎样才能解决这个矛盾?怎样才能求得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从即位以来我一直为解决这个问题而努力,所做的一切基本都以安民为本。
而我之所以那么欣赏贾谊,就是因为贾谊作《过秦论》提出治国的根本方针亦为“牧民之道,务在安之”。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对于这个以民为贱的社会,能有这样的见识,确实不易也很难得。所以关于安民政策,我很喜欢和他研讨。
“贾谊,朕前几日叫你整理,关于这些年所发的安民政策和所得成效,东西呢?”
“回皇上,臣昨日本想呈给皇上的,可是在宫中碰到巡视的周大人,说是皇上有事不在宣室殿,臣就请周大人代为呈奏了。”贾谊有点儿茫然,看他眼睛里分明写着,你没看见吗,不过没敢问出来。
“亚夫?”我看看他,他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昨晚我说有东西要呈上的,可是皇上……”他找了个贾谊看不见的角度瞪了我一眼。
“哦,朕想起来了。”我修炼的城墙拐弯儿的老脸,也终于红了一小下下。昨晚他好像是想说什么来着,但是,我连开头都没听完,就把他按到床上了。这也不能怪我,从他有了老婆我们就很难有时间单独在一起了。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管得了那么多,吃了再说。当然,他也就理所当然的忘了要说什么了。
“亚夫,现在呈上来吧。”我自动忽视了这个问题。
“我的衣服……”他又郁闷的瞪了我一眼。
咳~我又想起来了,昨晚我太心急了,把他的衣服撕坏了。今天上早朝的时候,便找了一件我出宫时穿的衣服给他,他的那件团了一团在床下扔着呢。郁闷,现在让他去我的寝室找好像不太合适。
“素女!”
“奴婢在。”素女推门进来。
我点点头示意她上前,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她躬身退下,去了我的寝室。不一会儿,拿着一封奏章出来了。贾谊一脸莫名其妙,我假装没看见,不对,我本来就没看见。
我打开奏章,贾谊写的非常详细,看起来也是一目了然。里面写着这些年我所颁布的政策。
减省租赋。为了吸引农民归农力本,我用减轻田租税率的办法,改变背本趋末的社会风气,用来激发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文帝二年(前178年),“除田租税之半”,即租率由八税一减为十五税一,即纳1∕15的土地税。
减轻徭役。“偃武兴文”,“丁男三年而一事”,即成年男子的徭役减为每三年服役一次。
令列侯归国。我即位之初,列侯多居长安,远离所属食邑,造成“吏卒给输费苦”,给人民增加了一项新的转输负担。文帝二年(前178年),即诏令列侯回归封邑,做官吏的及有诏令特许的,要将太子送归封邑,其他任何人不许留居长安,以减轻人民的负担。
…………
“嗯,这些大都已见成效,但有些还是效果甚微啊!”
“皇上英明,这些诏令利国利民,天下百姓无不称颂皇上乃万古仁君。”
“行了行了,有这功夫好好琢磨琢磨,多想几个利国利民的主意。”我笑骂着。
“对了,朕有几件事,你先拟道旨,拟好了拿给朕来看。文帝二年已实施‘除田租税之半’之策,今年再减半之,至今日起,三十税一成为定制;此外,算赋也由每人每年120钱减至每人每年40钱;废除过关用传制度,可以有利用于商货的流通和各州县间商贾的联系;躬修节俭,朕与众朝臣的车骑服御之物不得随意增添;禁止郡国贡献奇珍异宝……”
“皇上,‘丁男三年而一事’已是亘古未有的,这三十税一恐怕……”贾谊眼神中露出担心的神色。
“所有的事都必须要有第一次,若无高祖斩蛇起义,又哪来的这大汉江山。”这次下的药有点儿猛,贾谊恐怕是吓着了。
“是,皇上教训的是,臣愚钝。”
“你只管去拟旨就好,下去吧。”
“喏。”
“皇上,八税一可是祖制,上次改为十五税一,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这次还要改成三十税一,朝中又要折腾一阵子了。”周亚夫也显得很担心。
“要想改善百姓的生活,现在的制度就必须要改。而不论什么时候改,都会有人跳出来反对。所以我在乎的,只是百姓的生活有没有好一点,上次的诏令已见成效,现在趁热打铁才会事半功倍。闹腾就让他们闹腾吧,正好也给他们找点儿事儿做。”
“你一定会成为百姓称颂万世的仁君。只是,这些事也不用如此着急,你这些日子几乎不眠不休。就算要为百姓造福,也不能拖垮了你自己吧!”他前半段说的诚恳,后半段说的心疼。
“我可不在乎什么万世仁君,人死成灰还管他后世人怎么说。早点儿让朝政稳定下来,我就可以好好快活几天了。”我一把把他拉到怀里,搂着他的腰让他坐到我腿上。如果再不快点儿,恐怕就来不及了。在我走之前,要治出一个太平盛世,好让他不用再生活在战乱中。我嬉皮笑脸的看着怀里的人,嘴里却好像嚼了几斤黄连,一直苦到心里。
“别这么抱着我,我又不是女人。”他表示抗议。
“我从来也没有这样子抱过任何一个女人。哎!别乱动,要是惹出火来,我可不介意在这儿……我突然觉得在桌子上也不错啊~”我稍微用力的捏揉他的大腿,从下慢慢往上。
“滚!”他一把推开我的手,“昨晚你折腾一晚,也不嫌累。就算你不嫌累,我可累了。”
“知我者,亚夫也。就算夜夜如此,我也不会觉得累。今夜你也留在宫里,我还有国事要与卿相讨。”我又紧了紧搂着他的手臂。
“谁要和你商讨什么国事,今晚我爬也要爬回去。”
“哈哈哈,好了,你不用爬回去了。今晚上若是再不放你回去,贵夫人可就打进宫里来了。对了,你的衣服怎么办,要不就穿我的,反正这件我也没穿过,除了素女该是没有人见过。你就先穿回去,回去之后,烧了便是。”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你能不能别没回都撕坏我一身衣服。你发的那点儿俸禄,都不够我买衣服了。”他转过头瞪了我一眼。
“这也不能怪我,那么久不能在一起,好不容易逮个机会,不就着急了点儿嘛。没事儿,改天我赔你几身。”我陪着笑脸说道。
“就你那点儿供奉,还补了太子那边的口子。即位十年,你有十身衣服没有!”他又皱起了眉头。
“衣服要那么多又不能吃,好了,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这个问题还是留给皇后和太后去想吧!今天还要把这些都整理出来,快来帮我,要不你今天就真的走不了了。”我打断他的话,既然现在我们还在一起,那就快乐一点儿。
何苦等到分开的时候,才后悔没有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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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南苑狩猎 。。。
这大半年我就跟上了发条的布偶一样,不停地做着我所能做的一切事情。周亚夫怎么劝也没用不由得也有些生气,这几天不管我怎么逗他,也不和我说一句话。正好遇上太后的寿辰,我便趁机给自己放几天假,第一天早上先是和朝臣们去太庙给太后祈福,下午又是大办寿宴。后俩天就带着他和几名近臣还有侍卫去南苑狩猎。
“都带你出来玩儿了,还不高兴。”我和周亚夫并肩骑马走在最前。
“是你自己憋不住了,还推到我身上。”看他脸色缓和了很多,嘴上还是硬撑。
“是~是我自己憋不住了,想出来转转。待会儿我们比比看,谁射的猎物多,怎么样?”我顺着他说。
“好啊,赢了可有什么彩头。”他终于来了兴致。
“这彩头嘛……”我靠近他耳边轻声说,“我要是赢了,今晚你就留在宫里。”
“那我要是赢了呢?”他没有反对,而是同样轻声问。
“你就不用留在宫里了。”我说的理所当然。
“想得美,赢了占便宜,输了也不吃亏。这还比什么,不行!”他气结。
“那你说,你赢了要什么?”
“今晚,我在上面。”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好!”我转身对后面的大臣高声说,“今日狩猎,众位爱卿皆可争先,所获猎物最多者,朕有重赏。”
“喏。”这些日子大家也都为了朝堂上的事忙了很久,这次出来玩都显得很兴奋。我话音一落,个个摩拳擦掌的。
“哎,你打算赏赐些什么?”周亚夫瞪大了眼睛问我。
“咱俩刚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我看着他笑的奸诈无比。
“行啊,那我今天就不射了,看你把谁带回宫去。”他的脸毫无悬念的……黑了。
“哈哈哈哈哈哈,驾~”我心情大好,策马狂奔。他急忙跟上,后面乌拉拉的又跟了一大帮人。一时间啼声不绝,尘土漫天。
虽然赌气说是不射了,可是不一会儿,他的猎物却多的需要两个侍卫来回搬运,我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收获,只是笑看着他为了争夺领土“主权”而努力奋斗。
他又有了新的猎物,是一只火红的狐狸。嗯,做个围脖倒是不错,弄个手套也挺好的。我拉着缰绳在一边看着,周亚夫已经拉箭、搭弓、瞄准、射出,一气呵成干净漂亮。狐狸是南苑所有动物中,最灵活、最聪明、最不易抓到的。他接连射出三支箭,此三箭断了红狐的所有退路,看样子势在必得啊。
“啊~~~”突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我循着声音看去,原来红狐后面的树丛里藏着一个人。她那一叫周亚夫条件反射,“有刺客!”最后一支箭立马朝着有声音处射去。我即刻抽出一支箭,从另一个角度射出,打到他的箭头上,把他射出的最后一支箭打偏了,钉到树上。紧接着,又抽出一支,困住红狐。
“南苑守备何在?”周亚夫气的怒吼。
“下官在。”一名官员哆哆嗦嗦的跑来跪下。
“放肆,你是怎么当差的。随便一个人都能进来,还要你何用。若今天进来的是刺客,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下官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守备吓得要死,不停的磕头,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来人,把她带过来。”我懒得理那守备,把他交给廷尉处置。只命侍卫将那早就吓晕了的女子带过来。
“臣去。”周亚夫说着,带了侍卫亲自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确定她没有携带什么匕首之类的凶器,这才让侍卫带了她过来。
“皇上?”
“嗯,回营。先找随行的太医给她看看。”
“喏。”
“皇上,太医看过了,不过惊吓过度,已然转醒了。”周亚夫过来回话。
“你问过了?”我问他。
“没有,她不肯开口,只是不停的求着想见皇上。”
“那就带过来吧,居然能不顾性命混进南苑,必然是有对于她来说,比性命还重要的事。”我向他点点头。
“还不跪下!”被带进来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
“叩见皇上。”她只是一愣,便规规矩矩的见礼。看样子,倒像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气质高洁举止有礼。
“平身吧,如果你对于今天的行为,没有一个可以说服朕的理由。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我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缓,可别什么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