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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此坠入“爱河”。
可能连哀帝本人也没有料到,自己竟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找到波涛汹涌的激情。当这一切到来的时候,他便迅速在腾云驾雾中迷失了自己,忘却了曾经的壮志和豪迈,甚至连天下社稷也在他心中逐渐被淡化。
从此以后,他的一切冲动,都只紧紧围绕着董贤这一个目标,他的一切准则或逻辑,都只为了诠释恩宠董贤的合理性。
哀帝的这个转变,固然有遗传基因的作用,但也有身体状况的原因:只有董贤才能使他超越于病痛之外。
短短1个月左右的时间里,董贤便由黄门侍郎晋升为驸马都尉、侍中。哀帝对他的赏赐竟达亿万之巨,使之“贵震朝廷”。
二人形影不离,即便遇到法定的“洗沐”假(类似今天的周末),董贤也不肯迈出宫门半步。
某个大白天,二人在睡午觉。哀帝醒来想起床。但董贤却未醒,侧卧着把哀帝的衣袖压在了身下,哀帝不忍惊醒他,便拿起短剑把自己的衣袖割断了。
这便是典故“断袖之癖”的出处。从此以后,“同性恋”便有了一个很雅的代称,叫做“断袖之交”。
董贤成天与哀帝厮混在一起,连家都顾不上回了。
哀帝便索性给董妻也办了一个特别通行证(时称“引籍”),使她得以自由出入皇宫;不仅如此,还专门为她在宫中开辟了一处住所,干脆连她也不用回家了;后来又把董贤的妹妹也召来宫中,封为昭仪,一家三口都陪伴在哀帝左右。
这种荒诞不经的性关系对哀帝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傅太后在无所顾忌的私欲作用下,不断与当朝重臣发生激烈的冲突,而且常常互不相让。这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处境,给哀帝带来了无穷的烦恼。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面对来自病魔的痛苦和绝望。在这种双重压力之下,这位原本就欠历练的少年天子便再也无从顾及天下社稷的大局,更不会在意皇家的体面。
如何在刚刚开始便即将落幕的有限人生旅程中获得解脱或麻醉,已经成为他身上最根本的驱动力。
说到底,哀帝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甚至只是一个连人格都不成熟,性格也远未稳定的年轻人,他才20岁出头。
在这种心灵的绝境中,这种在变态性行为的刺激中逃避现实的心境,怕是健康的人所无法理解的。在他看来,那些动不动就以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规谏自己的下臣,其实都是在“忠臣”的表象之下,内心却无比冷酷。他们一方面口口声声说多么忠于自己这个主子,另一方面却对主子的痛苦视若罔闻,对他的绝望更是无动于衷。就连亲手把他养大成人的祖母傅太后,也从来就只顾着满足自己变态的私欲和野心。
既然冷漠是天子与臣仆之间关系的实质,他便没有必要在意后者的反应。
但是,与其他人截然不同,董贤、董妻和董妹用他们的温存和身体,给无助的哀帝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关怀和解脱。既然如此,在哀帝看来,无论如何回报董氏家族都是无可厚非的。估计当时很难有人能够像哀帝那样深切地体会到所谓“人生苦短”的意味。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同志”的拯救(2)
为了突出董昭仪的地位,哀帝把她的寝宫更名为“椒风”,为的是要和皇后寝宫的专用名称“椒房”等量齐观。哀帝赏赐起这两个女人来同样出手阔绰,各以千万计。
哀帝还嫌这不足以表达自己的爱意,又在北宫门下为董贤盖了一处豪宅, “木土之功穷极技巧”,连廊柱和栏杆都用上等的锦绣包裹着。——想必哀帝此时一定会后悔在即位之初便曾下令停止宫中织造绨锦丝绸了。
哀帝不仅要让董贤生前享尽荣华富贵,而且还要确保他死后在阴曹地府的“生活”质量也不能有丝毫减损,因此,给他建造的陵墓同样极尽豪华铺张之能事,还为他设置了“便房”和“刚柏题凑”。
“便房”是陵墓的地面建筑,作供祭奠或凭吊者休息之用。在地下用厚柏木排在一起,垒成摆放棺椁的墓室,称之为“题凑”。哀帝专门为董贤选用了质地坚硬的上好柏木来做题凑。
这样的规格原本只有帝王才有资格享用。在那个时代,“越僭”是杀头的重罪,但哀帝顾不了这么多了。估计他已经把董贤当作了自己的“皇后”,自然要给他享用极品的规格。
董贤一人“得道”之后,一家人便也跟着升上了“天”。
董贤的父亲升任少府,位列九卿,赐爵关内侯,很快便被任命为卫尉。西汉的侯爵中,最高等级是列侯,关内侯次之。
董贤的岳父被任命为将作大匠,掌管宫室、宗庙、陵寝等皇家设施的土木营建。和少府一样,将作大匠也是一个肥差。哀帝为董贤盖的豪宅和豪墓,便交给他来亲自负责操办。
董贤的妻叔被任命为执金吾。
哀帝还想给董贤封侯,但却苦于没有借口。
偏偏在这个时候,东平王的封国(在今山东东平一带)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东平国境内有两座山,一座叫瓠山,另一座叫危山。某日,危山上的泥土莫名其妙地翻了出来盖在草上,硬是在山上铺出一条像驰道(天子专用)一样的道路来;无独有偶,瓠山发生山体崩裂,有一块巨石侧转起立。
东平王刘云和王后听说了这个情况,便自作主张前往瓠山祭祀;按当时当地的风俗,用黄菩草(即忘忧草)扎成神像,还专门撰写了祭文。
这件事被投机分子躬夫息、孙宠等人获悉,他们便通过中常侍宋弘告发,说东平王刘云要谋反。
哀帝便指示有关部门把刘云及其王后等人逮捕起来,严加审讯。
但廷尉梁相发现审讯记录中多有虚词充斥其间,怀疑其中可能有冤情,便上书请示把刘云押送长安,交由朝中公卿大夫们重新审理。
哀帝却认为梁相是看到自己的病情每况愈下,想借此机会讨好刘云,居心叵测,于是便把梁相贬为庶人。刘云及王后获诛;孙宠擢升为南阳太守;躬夫息为光禄大夫、给事中。
丞相王嘉上密奏为梁相申冤,弄得哀帝很不高兴。
很快便有侍中傅嘉给哀帝出主意,建议他把宋弘的“功劳”算在了董贤的头上,硬说躬夫、孙等人是通过董贤告发的东平王。
哀帝采纳了傅嘉的策略,想借此封董贤为高平侯,但他“做贼心虚”,担心被生性梗涩的王嘉给顶回来。这个王嘉老是在董贤的问题上不合哀帝的圣意。
于是哀帝便派岳父傅晏拿着已经起草好的册封诏书,去找王嘉和御史大夫贾延,想探探二人的态度。
果然不出所料,二人上书坚决反对。
哀帝无奈,只好把此事暂且放下。半年之后,他不但下诏赐封董贤为高平侯,还把躬夫息和孙宠等人也一并封侯。就在这份诏书中,他狠狠地把朝中公卿大夫们斥责了一番,说他们对东平王谋反的问题无动于衷。
但这个王嘉似乎并不知趣。数月之后,他又借日食天象之机,给哀帝上密奏,恳切规谏他收敛一下对董贤过分的恩宠。
不用说,哀帝更加不爽。此时他对董贤的“爱”已经到了不能自拔的程度。正好遇到傅太后驾崩,他便假托其遗诏,让王太后给丞相和御史大夫下诏书,要给董贤增加2000户封邑,同时赐孔乡侯傅晏、汝昌侯傅商和阳信侯郑业三人封邑不等。三人此前曾获封侯,但无食邑。
王嘉这回做得更绝,他居然把诏书密封起来,给哀帝退了回去,同时给哀帝和王太后各上一道密奏,明确表示反对。
“同志”的拯救(3)
哀帝这回再也不能抑制内心的愤怒。他把王嘉20多天前为梁相申冤的事情翻了出来说:梁相此人“外附诸侯,操持两心,背人臣之义”,你王嘉身为丞相,作为百官之首,非但善恶不分,是非不明,反倒包庇这样的恶人。如今某些大臣居心叵测,迷国罔上,根子全在你王嘉一人的身上。
哀帝下令各位将军及近侍朝臣讨论如何处置王嘉。时为光禄大夫的孔光等人便顺着哀帝的意思,建议逮捕王嘉。哀帝同意。
朝廷使者持诏去逮捕王嘉时,丞相府的官属幕僚们悲泣不已,一起把毒药给王嘉找来,劝他自尽,免得以尊贵之身受辱。王嘉不肯自杀。
丞相主簿劝道:自古以来王侯将相都不屑向司法人员申冤。这已经是官场的传统,你还是自尽为好。
使者正襟危坐在丞相府的府门上,一副监督他自尽的架势。
王嘉生气地把药杯摔在地上,对官属幕僚们说:我身为丞相,位列三公,肩负治国重任,理当公开伏刑以示万众。难道堂堂的丞相还能像个小儿女子那么窝囊地服药自杀吗?
说罢,他便身着朝服,随使者去见廷尉。
哀帝听说王嘉竟然不肯自尽,大怒,便责令由将军以下俸禄五千石和二千石的朝廷高官组成一个庞大的联合审判组,共同治其罪。
王嘉在回答狱吏的询问时说:办案要讲究实事求是。梁相处理东平王一案时,并非就认为刘云罪不当诛,只是本着谨慎的原则请求朝廷公卿重新审理。再说了,即使把刘云等人押送到长安,也不可能拖很长时间,不过冬月(十一月)便可结案。我确实没有发现梁相有勾结刘云的罪状。后来正好遇到天下大赦,考虑到梁相是难得的好官,建议重新起用他。我这是为国惜贤之举,并不是有意要包庇他。
狱吏又对他说:既然如此,你今天又为何会被治罪呢?这恰恰说明你确有背叛天子,阿附诸侯的行径。如今把你抓起来也不能算做是没有依据了。
面对狱吏张牙舞爪的侵辱,王嘉仰天长叹道:我有幸得充丞相之位,真正的罪过是不能任用贤臣,斥退恶人。我有负于国家,死有余辜。
狱吏问他:谁是贤臣,谁又是恶人?
王嘉答道:孔光和何武是当世贤臣,但我却不能举荐重用他们;董贤父子是恶人,但我却不能斥退他们。我罪当死,死无所恨。
王嘉在狱中关押20多天,拒绝进食,最后吐血而死。
这是元寿元年(公元前2年)三月的事情。
哀帝因爱董贤而拿下王嘉,与成帝当年因爱张放而拿下薛宣一样,都是怒不可遏所致,而且也都是连接替的人选都没有想好。只不过薛宣的命运要好得多,至少没有把老命丢掉。
丞相突然没了,哀帝的恨也解了。他这才意识到事情比较棘手,丞相是外廷中枢,这个职位空缺一天,朝廷的混乱就会积累一天。如此日积月累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他事前只顾自己痛快了,一门心思要弄死这个讨厌的家伙,却不曾思考王嘉死后由谁来继任。这个职位虽然不如首辅(大司马)那么光鲜,地位亦次之,但对担当者的能力要求却不知道要高出首辅多少倍。皇帝可以随意任命一位大司马,却不敢在丞相的人选上有丝毫大意。
想来想去,哀帝又想到了王嘉在狱中说的话,于是便重新起用孔光和何武,把孔光任命为御史大夫,2个月后便升任丞相;何武接替孔光为御史大夫,1个月后为前将军,御史大夫由彭宣接任。
在王嘉之死的问题上,孔光曾经起到过推波助澜的作用。如今又因王嘉临终绝语而获重用,不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名儒会作何感想。
董贤的异军突起令傅、丁两大外戚势力黯然失色。当时的首辅是帝舅丁明。哀帝本来就对外戚干政的体制颇有抵触,因此也并没有赋予丁明这个大司马以实权。他当这个首辅,不过是个名分而已。丁明素来敬重王嘉,见他蒙冤致死,颇为同情之。这下倒正好给了哀帝策免他的理由。
在哀帝看来,让董贤做首辅,不但可以削弱外戚的势力,还可以保证他对自己的绝对忠诚——“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举二得,何乐而不为呢?就像今天的许多民营企业在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