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之刻 10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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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动之刻 10 我们-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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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完全明白就算加上外面的部队,也都不是对方的对手,没有必要现在立即衝突,「你想要谈什麼条件?利益吗?只要能听照中央方的绝对命令,或是自愿终身让中央方看管,或许我能满足你提出来的金额。」

  司曙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你真的是个认真的大叔耶—」没想到时薪的遗毒还在!司曙真的觉得很好笑,不过如果是更早之前的自己说不定还奠的会考虑,「如果被你们监管,我要钱干嘛!」他要钱是因為他要生存,如果被中央方控制了,根本不需要那些啊!

  科罗林皱起眉,一时无法猜测对方还想要什麼。

  「放心吧,这次我要的不是钱。」司曙看了眼身后的吸血鬼,有点难过地勾起微笑,「中央方应该会愿意谈的,对你们来说并不全然都是坏处。」

  「队长,我们没有必要与他——」

   科罗林止住神女不悦的话语,然后看着少年,「你想谈什麼条件?我可以替你转达。」

  「不要传达,你只要这样告诉你们中央方可以决定的人……管你们现在是谁做主,他同意后当面谈。」司曙冷冷地开口:「我不相信你们所有人。」

  注意到对方现在敌意颇深,科罗林想了一下。的确,连中央方都遭到重创的现在,少年有权不再相信他们;而且在前阵子他们也欠对方一个人情,如果不是司曙进到中央方后帮他们设下结界点,说不定现在中央方还没办法重整得这麼快——甚至大地种族和绿色种族等也是因為他才协助整顿。

  他的确可以要求。

  而且中央方不得不正视这个要求。

  「我会尽快传递讯息。」


  ***



  「队长,為什麼要传递呢?」

  跟在科罗林身边,离开了房屋后,一同前往协助的阿緹妮丝不解地询问。

  她在被白色护卫重击后甦醒,也得知了所有事,所以更认為必须尽快除掉这种不安定的存在。

  看看现在世界种族如此动荡不安,不尽快不行。

  科罗林看了女性一眼,没说什麼。

  离开黑暗领地之后,在不远处还有其他人在等待着。

  不止他的部队,同行协助的女性队长站在黑暗的树林前,身后还有几个熟面孔。

  「看来司平安的孩子提出了异议。」江花淡淡地开口。

  「他想和中央方之首谈条件,但是不相信我们,一定要高阶出面。」让白己的队员退下后,科罗林告诉另外两位前来的队长。除了江花之外,还有继承第二部队队长位置的曼维。

  「这在我们的预设范围内,但是你没有告诉他,中央方的决策者们在神族部队反叛下已经几乎被抹煞,几日前才重新推举新任的三席吗?」曼维有些疑惑,照理来说,如果那个孩子知道新的三位决策者是谁,应该不会这麼严备。

  科罗林摇头,「推举的三席中,被预定為领首的人还未清醒,所以我没有告诉他。而且吸血鬼的领地四周全都是窃听、监视等类术法,不能再有任何风险,目前中央方不稳,我认為应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危险。」

  「可怜的孩子。」江花淡淡地嘆息了。

  「总之,尽快让事情有个终结吧。」

  科罗林再度看向房舍的位置。

  他突然觉得最初遇到那个少年时的任何事都非常让人怀念。不管是完全不知事情轻重、或者是向他声讨时薪把他气得半死,还是对於任何冒出来的种族感到新鲜的提问、為他们砸烂家具房舍而抓狂生气等等,都让人觉得已经是相当久远前的事了。

  现在,在那裡的人已经不復以往单纯。

  这些都是他们的错。




  第六话  安眠


  他很想握住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相较於那些弱小人类满满的慾望,他只想要两种。

  自己的兄弟,还有他们的自由。

  「如果你代替曦做完未竟之事,你就可以得到他。」

  这是那时候父母们给他的第一个承诺。

  他出生时什麼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人来告诉他其他事物,身体的成长很快,比人类稍微快一些,但他并不明白自己是什麼,以及有什麼任务。

  当有一天父母们带他远远看着白花之屋裡面的神族时,他出现了熟悉与打从心底想要亲近的感觉。

  那是他的兄弟。

  因为这个兄弟拒绝了父母们交予的任务,所以一直被关在那里面,连他想见见对方都只能在对方沉睡时那短短的十多秒时间。

  他们甚至一句话都没讲过。

  但是他很期待,他们是世界上最亲近的相连者,一定会比任何人都还需要对方,所以他一定要帮对方和自己完成任务,不管多少人恨他都没关系......他完全不在意那些诅咒的言语与恨意,对他来说,弱的人死去是活该的,这也是父母们唯一教导过他的事。

  所以,父母们死去也是活该,因为他们很弱。

  而且他们说谎、他们骗人,让自己奔波了那么久、那么久,到最后,原来根本不用他们,自己就可以触碰到兄弟与自由。



  ***



  暮缓缓恢复意识之后,也同时想起最后发生的事。

  在冰地上他与那个黑色护卫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而且力量也都用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用精灵力量绊住那女人时,不知道为什麽附近却爆炸了,结果那个被父母们改造的女人也跟着爆,某种银色和金色混合的液体从她手臂喷溅开来。

  再来的事他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只知道那种液体喷上来时会黏在身上,而且非常痛,好像连骨头都会被狠狠腐蚀。

  实在让人很不愉快。

  暮啧了声,翻过身,适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冰地上了,四周是苍郁的浓密森林,许多许多大树环绕着枝桠、遮住天空,高高的让人觉得好像用尽力气都触碰不到。

  这是哪里呢?

  立时坐了起来,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一感到痛各处也跟着开始传来不断的疼痛感。

  暮摸了摸已破烂不堪的大衣口袋,发现相机还在内袋里完好无损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那个黑色护卫呢?

  既然有合作关系,还是确定一下生死比较好。

  暮左右张望了一下,什麽都没看到,倒是看到自己身旁趴了只很大的黑鸟,看起来好像是乌鸦,但又比一般乌鸦大了不少,鸟身上遗有点怪怪的气息,和那个黑色护卫相同。

  「你被打回原形了吗?」暮抓着没有意识的大鸟,拎起来晃了晃,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从黑亮的身体滴出不少血。

  适样说起来,自己的伤好像没有之前严重?

  暮看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许多地方都被治疗过了,连本来折断的手都回到原本的位置,

  一点都不痛了,有些地方还有精灵术和草药治疗包扎的痕迹,应该是黑色护卫做的。

  为什麽先帮他治疗呢?

  他们的伤势明明一样重。。。。。。说不定对方还比较严重,照理来说他应该要先治好自己吧?

  不是很懂,不过阿书他们有时候好像也会做这种事,以前他杀掉的那些弱小者也会,大多时候都是徒劳无功,因为很快就可以再杀死,短暂的治疗其实没有太多用处。

  大黑鸟虽然没死,但好像也只剩下一口气。

  暮歪着头,小心翼翼地把鸟放回地上,想着既然对方都救他了,那还是等他死掉之后帮他埋起来再走比较好。。。。。。烧掉应该会比较快,阿书之前也烧了司平安,所以死掉之后还是用烧的来处理吧。

  他其实现在最想去找阿书和曦,但是马上走掉不太好。

  「你还有多久才会死?」既然决定不杀,所以就等一下吧。

  大黑鸟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看起来还要等,暮只好坐在一边,把相机拿出来,边检视起里面的相片打发时间,边让身体稍作休息与复原。

  等待途中他似乎感觉到乌鸦有睁开眼睛看他,然后又闭上,很无力地一下一下喘息着,但就是没有中断。

  怎麽这麽弱还会活这麽久?

  暮按掉相机电源,歪着头,发现乌鸦还在喘气,有点湿的土地上已经染红了一片,但他还是继续活着。

  他的治疗术不是很好,基本上他只会杀死敌人,过往自己受伤的机率也很小,所以治疗之类的术法几乎不会用上;当初父母们在设定他时也没特地给他很厉害的辅助术法。

  所以在乌鸦真的没死、很微弱地活了很久之后,暮也开始尝试性地帮他做了一些治疗。尽量使用自己知道的术法,接着把大衣拆了帮他包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暮觉得乌鸦的气息好像变强了不少。

  这样就不会死掉了吗?

  暮抓抓头,不太了解,不过开始觉得弱者的生命力还真不是普通地强。

  他好像是第一次这样跟弱者相处,而且不是想要杀死对方,竟然是想试看看能不能救对方。。。。。。当然死掉就跟他无关,他有尽力帮忙了。

  但是他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待太久。

  暮想了想,确定乌鸦不会那麽快就死掉后,把大衣剩下的部分撕成条,仔细地把其他伤口都捆好后就把大鸟挟起来,准备一起带着走。

  虽然因为失血过多有点冰冷,不过乌鸦的身体还带着暖度。

  还没死就是这种感觉吗?

  生命的温度是这样。

  暮思考着是不是要绕去海族,把乌鸦交给他们好了,阿书好像和海族的人很好,而且海族的治疗力也满强的,应该比留在自己这边好。

  正在考虑时,某种细微的声音割破了森林寂静的空气,虽然很小,但暮马上就察觉到有第三者正在往他们这边靠近,而且来者力量很熟悉,就是不久前和他们纠缠过的弱者。

  又跟过来了吗?

  有点下耐烦地挥出还未完全恢复力量的天火,暮转过身,看见了那个被父母们控制的前使者踏断了地上细小的树枝,出现在他的面前。

  女性的身体已经大半都被银色和金色的不明物体给侵蚀,之前被他们打伤的地方也全都被填满成新的肉体,连那张原本漂亮的脸都已经被覆盖,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面部和一只眼睛还是原来的样子。

  现在看起来,她比夺取者还像异类。

  「一定要杀死你们这些怪物。」

  为什麽要因为那些弱者把自己变成这样?


  暮看着女性使者。。。。。。好像是叫作蕾亚吧?交手几次过后他也把对方的名字记住了,似乎本来是祈祷型的使者,根本没什麽攻击力,比她的护卫还弱,那时候杀死那些不断扑上来的护卫群几乎毫不费力。

  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在后方不断想帮那些护卫治疗,但完全没用,只是浪费力气跟时间而已。不过因为他们有点烦,所以他下手才重了点,把那些护卫都变成肉块。

  后来是因为阿书的关系,她才可以存活下来。

  「你们根本不懂。。。。。。怪物。。。。。。」蕾亚喃喃念着,抬起银色的手臂,从空气中拿出长刀。

  这些都是父母们给她的能力,就像把天火给自己一样,女性的力量比在极地圈时更强了,看来金银色的部分越多,她就会越强。

  如果全身都被转换,那应该就会完全变成另一种东西了。

  不过那似乎也与自己无关。


  「你真的很麻烦。」暮看着摇摇晃晃朝自己走来的女性,挥出了天火,但就如前几次一样,天火对她已径逐渐产生不了作用,她身上的东西果然有神族的进化能力,「弱者就应该快点死掉才对。」

  蕾亚突然笑了。

  「是吗?」而且还开口说出之前暮没有听过的冷静语言,「那麽,你们才应该死去,现在你们的力量不是也衰弱不堪吗?」

  「我们?」暮挑起眉.顺着视线,他注意到对方正盯着他手边的乌鸦,「弱者才不算是『我们』,但是也不会给你杀。」他好不容易才让对方好像比较有活起来的样子,杀掉太可惜了,而且搞不好阿书会骂人。

  「是吗......那就死吧。」


  往后跳开一步,银色的刀刃破开天火直接朝他劈来。暮皱起眉,有点想把碍事的乌鸦丢掉,不过眼前的女性摆明了连鸟都要杀,所以还是不能随便脱手,只能吃力地边躲边用天火阻挡。但是对于已经对天火免疫的前任使者来说,不管再怎样阻碍都几乎没用,一层层火焰不断被砍开,这让暮感觉越来越烦躁。

  之前在极地圈拿到的力量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显然这女人应该不止对天火免疫,对其他种族的力量应该也有抵挡能力。

  这根本是父母们专程制造来对付他的杀手。

  看来父母们在很久前就已经开始防备他了,即使没有这女人,应该也会用在别人身上。


  往后一翻跳到树上,暮正想把手上的乌鸦暂时先放在上面时,一直没反应的大鸟突然挣动了下,一金一灰的眼睛终于慢慢睁开,不过却是恍惚迷蒙的样子。

  「那个女人又杀来了,好烦喔!」暮抓着鸟,避开了从下方劈上来的冷风,跳到另一棵树上。

  乌鸦眨眨眼,发出短短的声音,然后缩了一下身体,从暮的手上掉出去。

  暮吓了一跳,正想伸手抓住对方时,他注意到乌鸦的身体整个扭曲起了变化,接着落在旁边树枝上时,已经是那个黑色护卫的身形了,身上许多地方都和他一样有着伤痕,看起来同样相当狼狈。

  「你还好吧?」看对方还在喘气,暮发现他的力量弱到不行,不要说帮忙了,现在八成随便抓个人类都可以比他强。

  「没问题。」阿汗点点头,抹掉脸上滴下来的血,很快就弄清楚他们的处境。

  「起来一点都不像没问题。」暮很诚实地说出他的看法,「既然醒了,你就离开远一点,不要碍事」

  「没问题。」重申了次刚才说过的话,阿汗扶着一旁的树,低声喃喃念着,马上回应他的树木伸展了枝桠,直接挡下了下方的刀风。

  曾用过对方奇怪术法的暮睁大眼睛,「你竟然还有留力量?」

  阿汗转过头,也不知该怎样告诉对方这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力量,「这是沟通,和......各种精灵沟通。」也是他擅长的精灵术的一种,但不是爆发性的力量。

  「.....跟种族沟通?」暮有点无法理解所谓的精灵沟通。

  应该说他没想过要跟比种族还底阶的东西沟通。

  「之后再说。」

  抓住正要继续扩大术法的黑色护卫,暮看着底下的女性,她的身体正持续地被侵蚀着,银色的东西在她身后开始形成像是翅膀的形状,不断延长着。「你太弱了,应该要躲着,在后面我可以保护你。」

  保护?

  阿汗有点疑惑,他完全没想到眼前的天火夺取者居然会说这种话,「为什么?」

  「唔。。。。。。为什麽要保护弱者?不晓得......你也不是阿书,不知道保护你干嘛,但是还是不要被杀死比较好。」这样算是什麽意思呢?阿书他们是兄弟,兄弟以外的人就不用特地去理会,暮一直不是很了解那些种族说的什麽朋友的关系,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麽不断要袒护
弱者,所以怎样想都觉得自己从刚刚开始的举动有点不太合理。

  合作就是自己人...

  自己这边的人......

  是朋友。

  「所以不是『我』,是『我们』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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