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道1地狱通信by紫曜日purple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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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道1地狱通信by紫曜日purple day-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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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久津挑了下眉,用种略微不耐的模样叹了口气,挂在脑袋上那几条电线迅速抽长,从地面往上交错编织,以惊人的速度构筑出一张足以摆在家具行橱窗里的椅子,他优雅地坐下,交迭起双腿。

  「那个家伙就是这样啦,完全的放任主义,他从来不会告诉你该做什么,只会笑得像个笨蛋似的,看你在这里团团转,着急地找出自己的定位。」

  「你说高巽?」

  「不然还有谁?」阿久津以性感的动作,把半截大拇指放进嘴里,用门牙啃了下。「你是研修生。以实际意义而言就是打杂的,不管是扫厕所还是刷洗走廊,前辈叫你做什么就得去做,受到好评的话就能快点提升自己的地位,其实去哪里都行,只要那个单位愿意收你就可以了,反正城隍府上上下下都闹人手荒,在这里摸一阵子,就算不想知道的事情也会被迫搞懂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毫不客气地在这里待着了,以后请多多指教。」阿斯卡立刻道。

  「我又没允许。」事情进展得太迅速,阿久津不高兴地仰起头。

  「不是哪里都闹人手荒吗?」

  「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么让我睡在这里吧,严格来说,阿久津先生得负一些责任,由于你把前辈们都赶走的缘故,所以他们霸占了我的(?)厕所。」阿斯卡无奈地耸肩,回想起不良大叔们愁苦的表情。

  的确,看起来就跟笑话很类似。

  「你也可以把他们撵走啊,以你的『能力』来说,并非不可能的事。前后辈不过只是个顺序,实际上一点意义也没有。」阿久津无所谓地道。

  「……这又是得自己去进行搜查才会了解的事吗?」阿斯卡笑道。

  「不、这是一眼即明的事实。高巽叫了太多像我们这种『特化者』/『外道者』到这里,本来就远比十王厅弱势的城隍殿在立场上更为难堪。偏偏我们这种人对于无能者毫无怜悯,既不痛恨也不予关心,努力在我们眼中被视为徒劳,拚命则被当成枉费,这么一来,那些愚昧者会怎么做,不是很明显吗?」阿久津又咬了下拇指,他很喜欢这种些微酸疼的感觉。

  「不愧是学者型角色,把自己的行为分析得很清楚嘛,那么只要对他们好一点不就得了?虚伪也可以啊,至少一开始他们分不出来。」

  「那是不可能的。」阿久津用嘲弄的口吻道。

  「为什么?」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是特化者?因为是瑕疵品、缺陷物,不完全的,因为一面扭曲所以另一面才有卓越,你以为我乐于接受头上长出这些愚蠢的电线吗?你以为我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阿斯卡很好奇,所以不假思索地问。

  阿久津不是能令阿斯卡恐惧的危险人物,但对方手中握着的,比从外相能看到的多更多。

  深藏不露。

  「轮暴后绞杀。」阿久津稍微扶了下那副时髦的绿色眼镜,「最后缠在我脖子上的就是喇叭接线。不过就是些无聊的嫉妒,谁杰出、谁出风头、谁被杂志专访、谁被提名为教授候选,最终因此丢了性命。」

  「因为你很漂亮的关系吗?」阿斯卡问。

  不带恶意的言语,率直地肯定了阿久津在外貌上的价值。

  「唉呀、谢谢称赞。」

  一打开扫具柜,东西就砸落下来。这可不是相声桥段。

  左手接着倒下来的扫把,右手扶起拖把,左脚勾住一整袋的卷筒卫生纸,最后头顶着写上3…B记号的铁水桶,就这么喜欢金八老师吗?

  啪啪啪啪啪啪啪——!掌声响起,几个不良中年姿势不太雅观地蹲在小便斗旁,嘴上叼着廉价纸卷烟,双手用力拍着,显然把阿斯卡有勇气打开扫具柜的惊险行为,当成了忘年会时菜鸟负责炒热气氛的表演。

  「我要打扫了,如果你们没事的话……」阿斯卡望向已经被自己强制拉开通风的厕所大门。

  本来他还有闲情想跟阿久津氏继续混下去,但在对方善良地提供:「因为现在员工宿舍处于无法开放申请的状态,所以要是你再不去把厕所弄成适合人进驻的地方,你就真的得跟垃圾残渣睡在一起了」的这个情报后,他还是决定不管之后会怎么样,总之得先把自己安顿好。

  当然他也跟一楼服务台方面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得跟小便斗与马桶作伴的这件事,很遗憾的是已成定局。

  而目前看来的当务之急,就是得先把这群不良中年请出厕所,之后再来个彻底大扫除。至于要怎么样把一个看起来就是公共厕所的地方弄得适合人住,这又是另一个稍后该考虑的难题。

  「啥?」不良中年们斜着眼,眼神凶狠地瞪着阿斯卡。

  那似乎代表他们已经跟这间厕所有了相当深厚的感情,正在难舍难分中,不过千里相送终须一别。

  「其实,我是杀手。」阿斯卡头上还顶着水桶,「三年前,芝加哥出名的杜里帮别馆肢解案是我做的。」

  中年男人们凶恶的表情僵在脸上。

  「我对杀死东西特别拿手。」

  已经有人开始往后退了。

  「虽然我擅长使用的是刀,不过徒手也行,虽然在冥道所造成的伤害性到底如何我是不知道,不过根据之前在擂台上的经验,把肋骨拆下个一两根应该没问题……唉呀、没有人想试试看吗?」

  ……空间突然一下子大了许多。

  大概是碍事者全部清除了的关系吧。

  不过,就算死了也怕痛,因为已经死了,所以不可能再死一遍,即使如此,还是怕会受伤害……不、会对他人做出排斥动作,光是这点,就证明了即使死了也无法就这么轻易解脱这个道理。

  将头上的水桶拿下,阿斯卡抓着长柄毛刷,利落地将厕所中所有垃圾集中在一起,用铁簸箕装起,全部装到垃圾袋内。虽然心想着不知道该不该做个分类,不过要是真动手,也没这份闲心,所以便很快地打消念头。

  「好、接下来……」

  阿斯卡回过头,厕所的出入口旁,正静静地伫立着一名少女。有着灰色皮肤、浊白色的骇人眼珠,穿着过于华丽的洋装,乍看之下,简直就是鬼屋里会放置的精致蜡像,而且还是会被归类在吸血鬼风味的那一区。

  「你好,小姐。」他故作开朗到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程度。

  再怎么说,实际上的心情是不可能真的好到哪里去的,因为这个少女是杀人凶手。

  光以属性来说,与自己并无分别。

  然而实际的差异是……因为自己是被这个女的给干掉的关系,所以非常不爽。

  对了,之前曾听高巽说过,少女的名字叫「茅里」。

  茅里慢慢走进厕所,黑色的厚底鞋发出了不轻巧的响声。

  她弯下腰,将已经装好垃圾的袋子抓起,以圣诞老人背负礼物袋的方式,摇摇晃晃地拿出厕所。

  一会儿,她又旁若无人地进入厕所,东张西望却又僵硬的动作,就像机械运作的人偶。最后,她走到阿斯卡面前,伸手拿过他手上的长柄毛刷,开始从角落努力刷了起来。

  阿斯卡望着少女的动作,眯起眼。随手抓过一罐放在洗手台边尚未开启的啤酒,使劲地上下摇动,然后、他做了一件自己从来没想过的蠢事。

  他将啤酒开口对准少女,拉起了安全拉环。

  (嘶——)

  比想象中还要悦耳的声音。

  少女的脸跟上半身立刻被啤酒淋湿,她茫然地抬起头,实际上,阿斯卡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才不茫然,毕竟配上那双浑沌双眼,似乎何时都会是茫然状态。

  「我的命还真便宜啊,一罐啤酒了结。」想他在联合国共通犯罪者名簿上,可是值不少美金。

  少女低下头去,没有任何解释,亦无辩驳,采取了打从一开始就放弃的态度,激起阿斯卡些微的嗜虐心。

  「还是你打算让我多讨点回来?」他想看她求饶的样子?不对喔、这是因为她本身就有一种足以使人想出手蹂躏的气味,为什么呢?

  他徒手将啤酒罐捏扁,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对准少女的脸庞扔去。

  锐利的边缘划开了少女的左边脸颊,没有阿斯卡预期中的喷血。对了、就像割开已经死亡的肉体一般,毫无反应,也不有趣,毕竟人只有在活着的时候受伤才会流血。

  少女还在刷着地板。刷着刷着刷着刷着。就像她只为了刷地板存在而已。

  「再激烈一点吧?」阿斯卡走向少女,踩住地上的毛刷,趁少女抬起头时,手里夹着的另一半捏扁铝罐,从少女华丽的服饰正中央,不偏不倚地划了下去。

  喔呀!

  在夸赞自己的技术之前,让阿斯卡在意的是少女的平胸程度,两个软垫从被割破处落下,他立刻知道之前那种有些微妙的感觉是什么了。

  「你的兴趣?」

  女装少年。这是最近的流行趋势?

  对方稍微倾斜着头。茫然,真正的茫然,似乎连一个单字都听不懂的茫然。

  「算了、一点兴致也没有了。」阿斯卡放开脚上的刷子,往「少女」的肩头轻轻推了下。目前他还是想称对方为少女,不然难得打扮成这样就没有意义了,或许是他对这家伙产生了微妙的敬意,进而才礼遇。

  「茅里。」阿斯卡叫道。

  少女终于有了活生生的反应,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身高至少比阿斯卡矮上两个头的他仰着头,似乎想呈现努力响应的模样。

  「你怎么会来这里?」

  「……呀。」他张了张口,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呀』是什么?」如果是因为衣服被割破所发出的惊叫,这也慢了好几拍吧?

  「呀!」茅里晃了晃被啤酒淋湿的头,将双手合掌,「哇、呜。」最后朝阿斯卡鞠躬,「呜呜呜、呀。」

  这是……跟自己道歉?

  不过,这家伙不会说人话吗?他以为发出这种意义不明的声音,所有人就该懂他的意思?

  还是外国人?不、那种发音没有逻辑,只是自我中心的想表达意思,就跟婴儿一样。从外表的年龄来看,十一、二岁跑不掉(除了自己以外,其它人的年龄倒是能立即判别),若说未受过教育不会写字也就罢了,但语言的学习在发展力最强的幼儿期就算无人教导,靠着日常汲取也该会一些,所以……有以下几个可能:

  一、他的智商过低,无法学习语言。

  二、有人故意断绝他跟外界接触,以至于失去学习的机会。

  三、这里是冥道,怪事本来就一堆。(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要阿斯卡选择的话,他会猜二。原因是因为服装,身为少年,虽不敢说百分之百肯定,如果出身没什么大问题,绝不会自动要求穿女装(父母也不会准),这么一来,事情就很明显,若是此人物有让少年穿如此昂贵豪华的女装的财力,显然有办法给予教导。

  少年是被豢养的家畜吗?

  还是有牙齿的。

  「真有趣,我们有可能在某方面立场相同。」阿斯卡伸手摸了下茅里湿答答的头。

  茅里似乎感受到了淡淡的善意,呆了几秒,最后露出迟缓的微笑,将灰色的小脸贴在阿斯卡的腰前。阿斯卡注意到茅里脸颊上的裂痕,正以肉眼所能观察到的速度愈合着。

  「要不要……换件衣服?」阿斯卡静静推开茅里的脸,「以机动性而言,这不是什么灵活的打扮,不过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无所谓。话又说回来,把这么漂亮的衣服弄得这么凄惨的人是我。」

  「呀?」茅里的神情里装满问号。

  阿斯卡毫不留情,把大拇指塞到茅里的嘴里,用力压住他的舌,「说『好』还是『不要』,我不知道你跟你的『主子』是怎么沟通的,不过若要跟我说话,就学一下。」

  「啊啊啊——」茅里挣扎着,唾液从唇边淌了下来。

  「『好——』?『不——要——』?这么简单都不会的话,去死算了。人类都很笨,光用行为的话会造成误解,用言语则伤得更重,但可以用不全的方式沟通是很厉害的。」

  「呜……呜啊……哈、好……『好』、『好』!」

  「对,就是这个音,好好记住。」阿斯卡抽回手指,自觉这是善意了。至今,他没有任何需要温柔对待的对象,因为自己受到苛刻训练的时间宛如一辈子那样长,所以不管是接受还是给予,他都不擅长。

  「在我回来前,记住『不——要——』,这是功课。有做过功课吗?没有的话从现在开始。」

  因为同样是家畜而产生的同病相怜。

  阿斯卡交代完便跨出厕所。

  大约十分钟后,他带回来一件白色实验室长袍与一条像是消毒过的干净白毛巾。随便用膝盖想就知道这是跟谁交涉而取得的战利品。

  那个脑门上长电线的美男子,还结实地取笑他才刚到这儿没多久,就大剌剌地满身酒味,不过关于这一点阿斯卡并没有多辩解什么。

  「……呀、好……不要!不要……」茅里努力地练习着。

  「……还是不要一起念好了,总觉得光是听声音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呀?」

  「来穿吧。」阿斯卡先将毛巾沾水搓洗,替茅里擦拭头发与脸。再拉下华丽洋装后面的拉錬,将整件脱去。茅里乖乖地任由他碰触,毫无抵抗。

  连内裤都是附有蕾丝花边的样式,外加黑色网格吊带大腿袜,衬上纤瘦的幼儿体型,的确有种扭曲的美感,但也仅仅是这样而已。基本上,会让少年做如此打扮,已经完全超越了性别倒错的欲望,而直接进入变态的领域。

  不过因为没有替换的普通内裤,所以只能就这样披上白袍,阿斯卡帮茅里把过长的袖子卷起,并用铝罐做的利刃把拖地的下摆裁去一截。

  替茅里把所有扣子扣上后,阿斯卡挽起他披散的长发,利用刚才裁下来的白色布料,给他在后脑杓大大系了个蝴蝶结。

  「好了。」阿斯卡将茅里转身面对洗手台的镜子。

  「……呀。」茅里说。

  「『好』还是『不要』?」勇者斗恶龙般电玩式的回答方式,但不可否认地有用。您要茅里加入伙伴吗?

  「好。」茅里回答。

  茅里 加入成为伙伴了!

  chapter。5

  两人合力将厕所扫除完毕。之后,阿斯卡带着茅里去见洛提史顿?阿久津?尤坦。

  「打扰了,阿久津先生。」

  「呀。」

  阿斯卡立刻又将手指塞进茅里嘴里,「『打扰了』,记起来,你没这么笨。」

  「打……啊啊……」

  「打——扰——了——」

  「啊扰了……」

  阿斯卡抽出手指,「打——扰——了——」

  「……打扰了……」

  「『那是什么?幼教节目?幼教节目吗?』」离门边最近的计算机闪出如此字幕。

  「不是,纯粹是个人美学问题。我好像对于无法自力更生的东西会感到焦躁,本来在当宠物时觉得很幸福,一旦被放出笼外,才突然惊觉到无力已经太晚了。」阿斯卡拉着茅里的手来到阿久津的「巢穴」后方。

  他们没有太过靠近,毕竟阿久津的座位旁边都布满着电线、大小型硬盘与硬件设施,以及两台呜呜叫的小型电风扇,似乎是用来冷却兼通风用。

  「呐、这孩子,你认识吗?」阿斯卡问。

  「啊……」阿久津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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