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晓悠然'种田'
作者:秋虫
序章
序章:一切的起因
某位经历过末世存活下来的地球遗民的一篇日记——
时间:2100年1月1日;元旦;星期天;多云
今天又要开始新的一年了,算算这是我过的第七十二个元旦新年了,也许也会是最后一个了。因此这很有可能是我的最后一篇日记了。
今天早晨起来,就觉得心脏又开始不好好工作了,可能随时这颗已经工作了七十来年最近十来年时常罢会儿工的老心脏就会彻底停止工作了。活了这么久,自己也经历了太多,现在想把自己一直想说却没有勇气再提起的话;抓紧时间写下来。
仔细想想;经历过末世的我,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幸运女神的特别眷顾了。
唉——;有人说,人总是在快接近死亡的时候,总是会很容易回忆过去,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看来说的没错,曾经的过往都一幕幕,一段段现在都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65年了,那些久远的,曾永远都不想再想起的、不堪回首的记忆,不管我是否愿意都在此时,再次被回想了起来,那些被后世称为“地球末日纪”的岁月。
2035年7月13日,是个所有人类都都会永远铭记于心的日子。
在那一天,一颗彗星象曾经电影里演过的那样,真的——和地球相撞了。
现在想来,我是如此的幸运,生在了中国,而且打小就生活在曾经被很多内地人入不了眼的、认为贫瘠落后、荒无人烟的青藏高原上。
那颗撞向地球的彗星,以当时地球上的科技水平直到最后二十四小时才被科学家们确认,地球应该是挡了它的道了。而推测出的撞击地点,98。78956%的可能性会是南美洲。
而真正撞上时,事实证明地球当时的科技水平还是凑合的,彗星直直地和地球在加勒比海上亲密接触了。因此北美洲也是首当其冲地受难地了。
撞击不仅使整个美洲大陆瞬间土棚瓦解,而且引起了真正的“惊天海啸”。浪高超过千米的巨大水墙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全球席卷而去。
太平洋、大西洋上的所有岛屿,包括大洋洲很快就被海水彻底淹没、摧毁。紧接着,东半球的东南亚、日本诸岛,西半球的格陵兰岛,冰岛,非洲大陆均被海啸席卷淹没,最后海啸冲向了地球上最大的一块大陆——亚欧大陆。
在海啸肆虐完,终于退却后,整个地球上完好的地方,仅仅剩世界第三级的中国青藏高原,大巴山脉、秦岭环卫的四川盆地、极尽内陆的新疆、内蒙西部和俄罗斯等独联体国家所在的高加索地区和帕米尔高原了。
仅仅彗星撞击和全球海啸这两大灾难就夺走了超过六十亿人的生命(2035年的地球:全球人口总数在七十亿左右)。而这仅仅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
一方面,海啸并非一次既停的,而是连续不断地反复冲击数次才渐渐平息,而由于彗星撞击导致的巨大热量则使得南北级冰川加速消融,海啸平息后的海平面较之前足足上升了几十米。
另一方面,随着撞击形成的巨大烟尘逐渐覆盖全球上空,太阳被厚重的烟尘遮挡,地面上的气温迅速下降,人类进入漫长的寒冬。而烟尘笼罩全球长达七年之久,之后又过了十来年才终于让空气再次澄清,通透起来。
幸免遇于海啸荼毒的地区全部是高海拔、干旱、低温地区,这些地区人口少,耕地也少。
随之带来的就是严重的粮食问题。虽然灾难过后全球幸存的人口不足四亿。其中还包含了世界各国在最后二十四小时内紧急转运到上述高海拔地区的各国政要、富豪以及最精锐的军事力量、全球各个领域的专家权威等。在经过全球最高端的科技人才们发挥集体智慧,励精竭力在最短时间内也很难缓解这个终极难题。
因此在随后的几年间,还是有很多人被饿死,被冻死。那是人类历史上最最黑暗的一页。而我,当时只有七岁的一个小男孩,随父母生活在青藏高原柴达木盆地内的一个小县城里(灾难过后,这里成为中国临时政府所在地)。在黑暗的末世里,我在父母拼掉性命的保护下——活了下来。
因此我是幸运的,但我同样也是不幸的,我的母亲、祖父母等等亲人都没有能熬过最初最苦难的三年(第四年起,人类科学家研发出了能够在昏暗的环境中高产抗旱的作物,粮食危机初步得到解决)。最后只有我和父亲活了下来。
看着母亲和祖父母为了节省下粮食让我吃饱,而一个个地离去。这是我一辈子的罪啊!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我将竭尽所能在末日来临前,收集足够多的粮食,足够多的水,提前做好一切准备,为了能让我的亲人们和我能一起活下来。
为此我夜以继日地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希望能将象幼时漫画里的机器猫的时光机和万能口袋研制成功。
——(能回到过去和存放大量物品的空间都是日记主人的执念)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我就要死了,但这两项研究依然毫无进展。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
所以,我的孩子们,我的遗嘱只有一条——把我的研究工作继续下去。
子辈不行,孙辈,孙辈不行,再孙辈继续。
我相信,终会有一天,我的梦想会实现的!
我亲爱的孩子们,你的父亲,祖父恳求你们不要放弃!
请一定要坚持!
坚持到成功的一天!
爱你们的父亲,祖父遗笔
————
因为这位从地球末日里活下来的老人的遗愿,他的子孙后代真的每代都会有人去研究穿越时空和存储空间的课题。这样一代一代,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子孙后辈的共同努力。
终于,
在这么一天,老人的某代玄…玄孙子研究成功了。
一枚具有超级智脑程序控制并具备超大储物空间的强大物品——末日生活训练指导仪,诞生了。
而在这个年代“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研究课题也已经有了具有突破性的进展。因此这位玄孙决定由他来完成祖祖祖祖…祖爷爷的遗愿。
他是当时国家某重点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而对空间研究有突破的就是他所在研究所的一个课题组,而凑巧的是他与该课题组的负责人关系很好,于是两人私下合作,准备完成这项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壮举。
最终,那枚戒指(末日生活训练指导仪被制作成戒指,为了便于佩戴使用,且外形美观)消失在了那台最新组装的时空转换仪的平台上。
但是,
它是否能回到祖辈所在的那个时空呢?它能出现在自己的祖辈手上吗?它能起到挽救祖辈于末日的使命吗?
这一切的疑问,没有人能够回答。
但我们的故事却正因此而发生了。
第一章
第一章 回到石湾村
清澜县,是位于西南省南部山区的一个省级贫困县,因流经全县的清澜河而得名。
九龙乡,是清澜县下属最穷的一个乡,只所以叫九龙是因为境内的九龙沟,而九龙沟也是清澜县境内最大的一片山地。
九龙沟,不是一条沟,而是由大小九条沟所构成的,九条沟分别被当地人叫做一龙沟、二龙沟……直到九龙沟。九龙沟即可以当成九条沟的总称,但多数情况下大家都特指排行第九的那条沟。这九条沟并不是条条沟里都住人的,其中只有二龙沟、七龙沟和九龙沟里有成建制的村子。其他几条沟里只有零星的住家。
九龙乡的乡政府所在地就是靠近七龙沟的龙角镇。出了龙角镇往西走八公里左右就是七龙沟。
这七龙沟不是九条沟里最大的一条沟,但它却是最长最深的一条,因此当年政府就在这沟里驻着部队,具体的,当地人都不清楚,因为进沟10公里就被列为军事禁区了。两边山势十分陡峭,普通人是绝对进不去的。而在这10公里的沟两侧分布着四个村子。
石湾村,便是其中一个,刚好位于沟里河水有个大湾的河北岸的缓坡上。也是离沟口最近的村子,不到4公里的样子。虽然是条山沟沟,但因驻军的关系,早些年就修了柏油的公路。因此七龙沟是这全乡九条沟里路况最好的了。
修了路后乡里也给沟里通了班车。但说到这班车,就不得不让人深刻体会到什么是贫困县里的贫困乡了。九龙乡全乡一共就3辆客车,这还是县里把前两年县运输队淘汰下来的,修一修勉强能开。可是九条沟只有3辆车,这可不好分啊,最后乡里根据各条沟的实际情况进行了如下的分配。
其中九龙沟因为是九条沟里风景最好的,可以说是,景色如画水如烟,四季风光各不同。县里和乡上把九龙沟开发成旅游景区,虽然地处偏僻,但一年四季还是有不少游客的,因此乡里就单独分出一辆车,作为九龙沟旅游专线车,每天根据客流专门拉游客。而剩下的八条沟里,二龙沟和七龙沟人口村子多一些,由一辆车隔天跑,另六条沟住户少就由最后一辆车挨个轮着跑了。
因着班车不是经常有,而且车子也不大,坐不了几个人,沟里的村民们出行多半还是要靠自己了,有车的骑车,什么自行车、人力三轮车,当然省力的火三轮骑着是最轻便快捷了。也有赶车的,但山区牲口少。要么就只能靠两条腿步行了。不过多少年来,沟里的山民们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对此也习以为常了。
—— ——
这是1999年8月的一天,一辆从龙角镇出发的班车正驶进了七龙沟。因为这条沟路况好,班车司机们每次跑这条线,油门那是一踩到底,使着劲往前飚,沟里公路蜿蜒曲折,破班车愣是让“勇敢”的司机师傅开出了F1的效果,胆子大得还时不时来个“漂移”特技。晃得一车人,五脏都快挪位儿了。有晕车的已经开始兜着塑料袋开吐了。
只见班车又迅猛地拐过一个急弯,猛地一个急停,停在了路边。司机师傅,扭过头扬声喊道:“石湾,石湾的有没有?到了啊,要下车的赶紧着。”
车厢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赶紧站了起来,急忙回道:“有下的,有下的,来了,来了。晓晓他妈快点快点,把东西都拿上,晓晓,你妈不舒服,帮你妈多拿个包。咱到家了,赶紧下车。”男人一边应着司机,一边回身招呼着自己老婆孩子下车。
三个人费了半天劲,总算是扛着大包小包地挤下了车。男人正准备回头给司机师傅再打个招呼,谁知,
“啪”的一声,车门在男人将将下车抵着后背就关上了,司机师傅一脚油门,车子“噌”的就窜出去了,再次踏上“F1”之旅。
男人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愣了半天神。将一句道谢的话堪堪卡在了喉咙里。悻悻放下准备挥别的手,转身看到一路晕车的老婆这时正坐在一个包袱上,扶着胸口缓气呢。儿子站在一旁无聊地打量四周,男人嘿嘿笑两声,这小子倒是挺适应的。
男人上去伸手拍着老婆的背,帮着缓气,说道:“好点没?还想吐不?咱先歇歇,不行的话,这马上到家了,咱到屋躺着歇歇?”
“没事,让我在这儿坐会儿,一会就好。”
一会女人缓过劲来,三人扛起一堆的行李,沿着公路边的小路向着河对岸的石湾村走去。
夫妻俩心疼儿子,只让他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拎着他妈妈的(本来是写的“他妈的”可怎么看怎么别扭,就给改了,虽然读出来也是有一点点别扭…_…!!)女式提包。男孩在父母身后,晃晃悠悠得跟着。
—— ——
我叫邱晓,今年12岁,年底就13了。我爸叫邱正鲲,我妈叫吴月琴。从我出生起就一直跟着爸妈在A市生活。但爸妈并不是A市人,用城里人的说法就是进城务工人员,俗称“农民工”,而我就是农民工子弟。这些年爸妈一直在A市的A大外面摆摊。早上买煎饼果子,白天晚上卖油炸菜,就是把各种肉啊,各种菜啊穿在竹签子上放到油锅里炸,和麻辣烫类似,只是一个是用汤煮熟,一个是用油炸熟。味道是很不错的,很受大学里的女生们的欢迎。(这是我上大学时,经常吃的一种街边美食。)
我爸的老家,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石湾村。听我妈说,当初她也是回这里把我生下来的。但因为一些老辈的原因我爸并不喜欢住在村里。
石湾村的大姓是李姓,我奶奶姓李,而我爷爷是从外面来的,到了村里娶了奶奶算是落户在这里了。不过具体的连我妈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在我爷爷奶奶去世后,我爸就把自家的几亩地租给村里的其他家种,自己出去打工了。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中间很少回来,只在和我妈结婚、我妈生我和三年前终于攒够钱回村盖新房的时候回来过。据我妈说盖新房是奶奶生前的念想,我爸出去打工主要就是为了赚钱回来盖新房。不过这次回来是因为我,具体原因嘛……我正烦着呢,不想说。
————
一家三口沿着公路边的小路一直走到了河边,过了河上的小石桥,穿过一片庄稼地,就来到了村口的老树下,这时候正是午后,村里的老人们正坐在树下纳凉。看到村子来外人了,都纷纷把视线转到三人身上。
其中一位60多岁的老汉眯着眼看着,仿佛认出了邱正鲲一家,“这是大鲲吧,你这新房子盖好了,怎么又几年都没见回来啊?”
邱正鲲认出问话的这是村里的老支书,忙回话道:“是老支书啊,您老身体好着啊?我这一直忙啊,没时间,不过,您看我这不是回来转转了嘛。”说着话也不多待,冲大伙儿打了招呼,领着老婆孩子离了村口,继续往里向家走去。
邱家的房子在村子的最西头,三人穿过大半个村子,来到了自家院门口。这院门和围墙都是三年前盖新房时返修重建的,现在过去了三年还是泛着新气的。这一院房子在整个石湾村来说都算是很出头的。现在全村盖新房的也没有几家,大多数还是住着几十年的老房子。
邱正鲲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率先走了进去。这个院子很大,因为建在村子最边上,当初盖新房时,邱正鲲就和村里商量多掏了一点钱,圈了好大一个院子,前后院加起来都有七八分地了,这在平地上的村子里可能不算什么,可在这山沟里就是很大的院子了。邱晓后来还听说,之所以现在村里没剩几户人家,是因为邱正鲲当初盖房子给刺激到了,好多人家都出外打工去了,为了有一天自家也能住上新房。
邱晓跟着进了自家院子,好奇的打量起来,因为盖好后他都没见过。当初是放寒假跟爸妈回来的,快开学的时候,他妈带着他先回A市了,他爸是等房子盖好后才走的。
院子很大,有前后院,前院三分左右,后院略大些,有四分多。
邱家的前院很宽,迎面是三间红砖瓦房,正房坐北望南,靠东面一侧盖了一间灶房,另一侧是柴房,在山里现在烧火做饭还是烧柴火的。茅房建在后院的西北角上。从院门到正房门口铺着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泥路,其他地方都是土地没收拾,现在长满了打腿高的野草。转过正房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院子。边角上还有一个后门。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再无其他。
在邱晓打量自家院子的时候,邱正鲲夫妻俩已经把行李都堆放到房檐下,把所有屋子的门窗都打开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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