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缘(修稿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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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缘(修稿版)-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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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能随著鼠人左弯右拐,来到最内侧的房间,出乎意料的,小东西竟然没看见断头断脚被分尸的场景,地板乾乾净净,完全不见半滴血液。
  小东西一愣,难道是他误会鼠人了?
  七八名鼠人把昏迷的蛇人搬在铁台上,这间房有别於其他,中间摆放一座直径三尺的铁台,铁台底正圆,接连一个可开阖如鸟笼的盖子。
  盖子和铁台下都接满密密麻麻的电线,粗大的黑色电线又连接到另一个铁箱子,铁箱子上有三个作用不明的红沙拉杆。
  小东西不解这坚固形状怪异的铁笼有何作用,他看著鼠人又从外头搬进七名蛇人,当铁台上摆放满八名昏迷蛇人时,这群鼠人终於没继续从外面搬人进来。
  其中一个鼠人手放在中间的红沙拉杆上,众鼠人迅速奔离房间,拉杆拉下,如鸟笼的盖子紧紧闭合,把铁台上的蛇人全关了进去。
  操纵红沙拉杆的鼠人双眼一闭,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右手放在右边红沙拉杆上,拉杆用力一拉。

  55。电击室

  黑色电线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声响!
  高压电流瞬间集中!如闪电般!砸往铁笼!!
  小东西惊愕不已!
  铁台上的蛇人被电流电醒,足够让人类瞬间死亡的电流,放在高体质的蛇人身上简直是折磨,他们张开嘴痛苦嘶吼!!他们面目狰狞全身肌肉牵动痉挛!它们拼命挣扎想脱离痛苦……
  小东西听不见那痛苦的嘶吼,但在无声的画面下,他却是唯一看得最仔细的人,精神能接收了画面,接收了蛇人的思绪,接收了蛇人痛苦的情绪……
  他看著活生生的蛇人不停痉挛至停止抽搐死亡。
  他听不见声音却比听得见更为震撼!
  精神能快速收缩回去,不忍看接下来的画面,他脸色发白全身颤栗,这次却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深深的恐惧。
  他得尽快离开这里,小东西心想,他慌乱的抬起头想寻找小精灵,却发现身边除了昏迷的蛇人外,没有其他生物。
  「小精灵?」
  小东西不知道鼠人是在不得已之下才会用『高压电流』处理蛇人,他不知道蛇族是所有种族中处理起来最麻烦的种族,尤其是大量处理下。
  众所皆知,大部分的蛇族心脏位置成迷,几乎每个蛇人都不一样,不仅如此他们的骨头极软富有弹性,不怕压不怕折,所以除了砍头以外,几乎没办法更好的处理方法。
  但麻烦来了,砍头势必会溅血,而蛇族的血大部份都带有剧毒,在黑暗议会的研发下,血液中的剧毒千奇百种,有些会麻痹、有些会致死、有些从血液接触才会中毒、有些则是皮肤接触就会中毒,而其中最麻烦的一种就是从空气散布就能中毒。
  鬼才知道,这数量近八百名的蛇人哪些人是哪些毒,虽然不能知道谁很毒,但能肯定的是全部处理完後,他们这些处理蛇族的鼠人也完了。
  为了避免鼠人也完了,这群鼠人左想右想还是觉得用『高压电流』处理,最为安全。於是他们捣弄出了高压电铁台设备,和鸟族合作分批搬运过来再组装而成。
  当小东西的精神能回来时,小精灵的时效也过了,冰冻状态麻绳好端端的绑在他身上,一点解开的迹象也没。
  小东西开始慌了,精神能搜索洞里一圈又一圈,还是没发现有用的,想再次凑出精灵也不够能量。
  精神能慌乱的冲出地洞,从鼠人打的地洞窜出地底,来到草原。
  七八名鼠人同时走近他身边,搬走他这一洞的蛇族们,越来越多蛇族被搬走,速度比先前快了不知几倍。
  在草原上的精神能急切的想找到有用的能量,但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差还是怎麽的,有些有用的能量数量却不够,有些能量则是凑足数量却排斥进入地洞,总之,问题出乎意料之外的多,小东西一时竟然找不到能用的!
  很快的,原本不在第一排的小东西变成第一排,也是这一洞里最後的一排。
  又有四名鼠人走进来,两人搬走他旁边的蛇人,另外两人则抬起了他。
  身体突然被抬起的小东西,精神能一慌!再也管不著数量够不够的问题,他一把抓起代表生命的翠绿能量,匆促的缩了回去。
  他的身体被带进电击室,摆放在铁台上,小东西瑟瑟发抖,可鼠人却宛若未见,继续补满铁台上蛇族的数量。
  精神能抓著少数的翠绿能量缩回小东西身旁,小东西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翠绿能量太少也太晚来,他把自己的头缩进身体里,听著铁笼喀拉喀拉声降下。
  小东西忍不住呜咽,从没想过活了快两万岁的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鼠人们走出电击室,操纵红沙拉杆的鼠人双眼一闭,右手放在右边红沙拉杆上,拉杆用力一拉。
  黑色电线啪滋啪滋啪滋啪滋声响!
  高压电流瞬间集中!
  在死亡前的倒数,他突然想起莫隐,想到莫隐如果来找他,他已经不在时,不知道莫隐会不会难过……
  小东西紧闭起眼,只希望一切来得不会太痛。
  『再见了!莫隐!』

  56。来晚了

  体内的能量在高压电流降下的瞬间,从身体里冲出,一瞬间所有的事物都变成空白、寂静、虚无,什麽也没有。
  等待降下的电流迟迟没有降下,过了十几秒小东西才发现自己手腕及脚上的麻绳突然松了,小精灵不是没有帮他解开麻绳,而是他解开了却因为麻绳上的冰没有松脱,而冰因为电台上的热度而溶解。
  他连忙变身回小白球,跌跌撞撞的跳下电台。
  它都不敢回头,如果此刻它敢回头看去,一定会很惊讶的发现所有鼠人们都一动也不动宛若时间静止。
  三十秒过後,高压电流如闪电般降下!
  鼠人们把台上蛇人的尸体清空,继续搬运下一批蛇人,从头到尾他们都没发现,八具尸体消失了一具,毕竟尸体这种东西,是不会有人仔细去数。
  西山岩洞与西山南山交接处的地洞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当莫隐提著鼠人赶来时,时间又过了近三个小时。
  莫隐的狂化状态早已解除,毕竟狂化是不可控制性的,就连莫隐本身也只有两次狂化成功经验,而这两次还是因为小东西的关系。
  鼠人们并没说谎,西山南山交接处的地洞确实只有一个,莫隐一路直走,发现地洞温度明显偏冷时,便知道自己离目的不远。
  他来到鼠人们开凿出形如太阳花朵的广场,近零下十五的温度虽让他不自在,但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莫隐从第一间洞穴开始寻找,密密麻麻昏迷的蛇族全身覆满冰霜被丢放在这,在一张张面青唇白的脸皮下,莫隐不由得担忧小东西如果被冻坏该怎麽办……
  他加快脚步,快速阅览而过,三十三个洞穴已经找完二十七个,途中还解决八名鼠人,但依旧没看见小东西。
  直到看完第三十个洞穴时,莫隐的脚步渐渐放慢,接下来每一个洞穴他都仔细察看,有没有小东西在里面。
  三十洞,没有。
  三十一洞,没有。
  三十二洞,没有。
  莫隐不死心,再察看一次,三十二洞,没有…… ……
  他面对第三十三洞口,莫隐发现自己也会有不敢面对现实的时候,他脚步迟疑,心跳声一次比一次还大。
  他进入了三十三洞,看见洞里只摆放如鸟笼般的铁台,而铁笼里是八名已电死的蛇人尸体时,莫隐脑中一片空白……
  他呆愣在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他……还是来晚了吗?
  莫隐心头一震,面对三十三洞另一头摆放蛇族尸体的长条形通道,他举步维艰走到满山满谷的尸体前,他面部僵硬,慢慢走著,在尸体圈外层,没发现小东西後,才开始翻著,堆著整整齐齐的尸体被一堆又一堆弄倒。
  他彷佛机械似的挖著,一再重覆挖掘动作,莫隐第一次觉得自己冷静的可怕,他挖著尸体,不知道究竟是希望找到小东西还是希望没找到小东西。

  57。相见

  小东西躲在尸体堆里不小心睡著了,莫隐翻弄尸体的动作,弄醒了它。
  小东西张开精神能,看见身旁的尸体,昏沉沉的脑袋突然惊醒,白色小小圆圆的毛球吓得一抖,想起了刚才恐怖的遭遇。
  它身边的尸体沙沙声的像被什麽人翻搅,小东西怀著恐惧的心往外一看,精神能看见莫隐,小东西一愣,原本恐慌不安的内心,一下子被抚平。
  小小的身影迫不及待的往莫隐身边靠近,似乎只要待在莫隐身边,就算天大的危机都可以度过。
  小东西从尸体与尸体缝隙中往上爬,他啵一声滚到莫隐面前,两人对望久久,一个是好不容易看到莫隐正感到安心不已的小东西,另一个则是以为自己眼花的莫隐。
  毕竟这太突然了,莫隐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不太确定的道,「小东西?」
  小毛球大力点头两下,小小的红鼻晃呀晃,无声的说,『我是我是!』
  莫隐把手掌轻轻放在地上,让小东西爬上自己的掌心,他把小东西放在自己的膝上,让自己与它的视线平行。
  「你又变好小只了。」他轻轻用手指触碰小家夥,小东西不太满意的推了推他手指。
  它是变小只了,但也没必要特别强调吧?
  小东西的红鼻在空气里嗅了嗅,相当不满意莫隐这麽形容它,他可不是愿意又变回去的。人形的好处比原型毛球好太多太多了,好比说比较威猛、强大、高壮,而且变成人形後可以用力抱住莫隐,也可以被莫隐圈在怀里,它好喜欢那种感觉。
  「小东西……」莫隐沙哑声音又念著……
  小东西抬起来,头一歪,等待莫隐下句话。
  「可以……变一下人形吗?」
  小东西虽然不知道莫隐为什麽这麽要求,但还是听话的变成人形。
  莫隐一把抱住人形的小东西,紧紧的抱著,一句话也不说。
  「莫?」
  小东西一愣,不解莫隐怎麽会比他还激动…… ……
  莫隐抱著他很紧也很久,久到小东西发现自己什麽也没穿,开始感到害臊时,莫隐才放开他。
  小东西连忙变回小白球,毛茸茸的白球挂在莫隐身上,毛色两颊泛起粉红色的红晕。
  莫隐忍不住一笑,小东西害羞了…… ……
  他们俩叫醒了几位蛇族,把地洞俘虏问题交给他们处理。
  当莫隐正准备前往蛇王所在之地时,趴在莫隐身上的小东西这时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它用精神能对莫隐说,『莫!我发现鼠族的地洞可以通往蛇谷森林中心里的地穴。』这是它在找地洞能量自救时发现的。
  鼠族抓蛇族范围应该仅限於草丛外围地区,没道理会挖到蛇谷森林中心。尽管认为不合常理,但莫隐选择相信小东西。
  莫隐照著小东西叙述的方向走去,从一开始的岔路连连到最後一条岔路也没有,地洞完全没绕路直捣黄龙,让莫隐不经怀疑,这条通道搞不好是蛇族某一团队发现鼠族的阴谋,然後役使鼠族开挖而成……虽然蛇族对於救援自己同胞兴致缺缺,但对於免费劳力可供驱使时,他们是不会放过机会。

  58。蛇王蛋

  几个小时後,他们出了地洞,外头是完全天然的地洞,地洞离地表不远,阳光从顶头直照而下,让他们能清楚看见地洞的状况。
  三四十名中阶以上的蛇族已经开打,他们的对手是一群颜色大小长度各异的蛇群,蛇群排列方式固定且规律,它们排列成圆,圆的中心是颗青蓝带金属色泽的蛋,那颗奇特的蛋似能指挥蛇群,只要变异人靠近青蓝蛋,周围的大蛇小蛇们便会疯狂的攻击入侵者。
  七八名中高阶蛇人四面八方冲向蛇王蛋,面对扑天盖地多如渔网的蛇群,他们手持长刀,刷刷几声破网而出,没有任何迟疑,速度加快冲向蛇王蛋。
  背後色彩斑斓的蛇,如大浪回卷般,一整群从後头袭卷而来,那粗大的蛇身,缠绕住变异蛇人的手脚腰身,往後用力一卷,把他们拉离蛇王蛋。
  面对同为毒族的专家,双方最具有优势的毒液,成了无用之物。蛇群靠身体卷绕、尖牙撕咬、蛇海战术对抗变异蛇人,变异蛇人则靠武器优势、身法速度、强大的个人实力对抗蛇群,这是一场强大的团体战面对数名个人战好手的战役。
  莫隐所在的位置很巧,正好是蛇王蛋背後的正上方,他顺著藤蔓滑下,趁著众蛇都把注意力放在前方蛇族时,接近蛇王蛋。
  当莫隐离蛇王蛋约十尺,那如大浪般的蛇群,发现了他,它们刷刷声从莫隐正面回卷而来,千百条蛇同时瞪视莫隐,呲牙裂嘴的恫吓!
  小东西精神能一张,这一看不得了,面前全都是蛇,随便一条蛇,嘴张的都比它的身还大。原本还在莫隐肩上的小白球,被吓的毛一炸,身体一缩,躲进莫隐衣服里。
  面对虚声恫吓的威势,同为蛇族的莫隐,丝毫没有却步,长刀稳稳抵在头前,朝蛇浪劈开而去。
  蛇浪被莫隐开了一道漏洞,莫隐钻身而去,正当他要逼进蛇王蛋时,巨浪再次回卷而来,缠绕住莫隐手脚及腰身,蛇与蛇们同时出力往後一甩,把他抛离王。
  莫隐在岩壁上一蹬,一个後空翻,站稳在地,小东西在莫隐衣服里被丢的晕头转向,像乘坐游乐场里的龙卷风暴。
  变异蛇人在蛇浪与蛇浪之间,发现了频率漏洞,一群人相互对视各从对方眼里达成某项协议。
  第一批中高阶六名蛇人动了,他们冲向蛇王蛋,面对面前的蛇,挡也不挡,直破蛇网朝蛇王蛋飞奔,蛇网从後方变形化为巨浪扑袭而至!
  趁著巨浪卷上第一批六名蛇人的同时,又有另一群人把握时机,在蛇群来不及回转时,直驱而入,他们的速度极快,身法飘忽不定,一闪一躲下,竟真的来到蛇王蛋面前。
  面对蛇王蛋,这一群速度异於常人之人,五人护住主攻,主攻者手持短刃,夹带破竹之势,朝蛇王蛋刺入!!
  刀锋未到,蛇王蛋顶尖裂开一道小缝,缝隙中露出一只凛冽的眼,瞪视蛇人。

  59。危机

  千百条大小各异的蛇,如万蚁聚合,组合成巨蛇之蛇,它们宛若东方之龙,气势如虹,朝著举短刃的蛇人冲撞而去!!
  六名蛇人被冲撞而飞,直径五尺的众蛇之蛇紧追在後,大嘴一张,把他们吞食入腹!入腹中蛇人被千百条蛇一口一口刮掉皮肉,直至肉体消逝。
  青蓝带金属色泽的蛇王蛋,蛋壳裂痕往周遭迅速扩散,众人面色一变!不是因为这骇人的一幕,而是因为蛇王即将破壳而出!!
  只要破壳!他们全都完了!
  手上有狙击枪、机关枪的变异蛇人,举枪朝蛇王蛋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点射,众蛇之蛇盘绕在蛇王蛋上高速旋转,宛若龙卷风一一把子弹卷走,蛇王蛋被保护的密不透风。
  一想到蛇王孵出的後果,变异蛇人当下不顾一切,高爆弹、手榴弹、炸弹,只要能破坏的炮弹全砸了去!!
  轰轰然!!!!震耳欲聋!!
  刺眼的光,五光十色猛烈炸放!!地底震天动地,落石分飞!
  地洞被轰炸得面目全非!!
  尘埃如雾,视线灰蒙一片,没人知道结果如何。
  耳鸣声,嗡嗡盘绕挥之不去…… ……
  莫隐攀在岩石底下,以岩石当盾,才躲过这场浩劫。
  结束了……吗?
  尘埃落定,众蛇之蛇被炸的残败不堪,从一群蛇尸里,滑出了一条仅手指粗细的小蛇。
  小蛇鳞片泛著青蓝之色,目光如炬,盘绕在蛇尸山顶,俯视著变异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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