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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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完)-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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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已经投奔了朝廷也未可知,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孟神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个投奔朝廷的走狗!

    乱哄哄一片,吕四娘见己方还未御敌就已经自乱阵脚,她忍不住皱起眉,暗运内劲大喝一声,震住慌乱的人群,“这个狗官的话怎么能听,大家不要自乱阵脚,陈公子与天山派渊源颇深,吕某相信陈公子的为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对!”见吕四娘相信自己和义兄,江南大喜地接腔,“我义兄可是天山派唐经天的结拜兄弟,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这个狗官血口喷人,企图让我们产生误会!”

    西门牧野听得大笑出声,也不急着动手,就只是笑着问:“我血口喷人?你自己问问你义兄,他陈天宇的父亲陈定基是不是当朝御史?你骂我是狗官,那你的义父是不是也是狗官?”

    “你!”被西门牧野反将一军,江南憋得脸都紫了,更让他愤怒的是,这些蠢人竟然真的听信西门牧野的一派胡言,将他和义兄团团围住,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

    “请大家相信江南,这一切都是那个狗官的阴谋,我们不能自相残杀。”眼见金世遗也被围住,谷之华急得上前解释,一时间,相信和不相信的两拨人分开来,邙山派门下由吕四娘带领和着冯琳夫妇站在金世遗一边,而被吕四娘请来邙山的各派掌门都站在一处,让正派本就已经偏弱的实力更加削弱。

    西门牧野看到自己几句话就让这些人自己乱作一团,他忍不住冷笑,他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拖延一些时间,只等外面的手下赶来,吕四娘他们是插翅也难飞了,一想到活捉这些武林正派的功劳,西门牧野笑得更加阴森。

    一直不言不语的孟神通忽然神色一动,露出笑容,他已经听到了外面有整齐的脚步声,知道自己的人已经部署好了,他猛咳一声,大声下令,“动手!”

    就在命令响起的时候,惨叫声从身后传来,一阵掌风扫过,孟神通措不及防之下,身中一掌,转身挪开,他大怒地回头,大殿的门已经被撞开,门外赫然是丐帮和少林的弟子,破烂的衣服和黄色的僧袍交错在一起,本来站了主动地位的孟神通和西门牧野反而成了腹背受敌的状态。

身世之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吧?”一个得意洋洋的童音在大殿外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向殿外望去,就见在一大堆僧人的保护之下,一个穿着白色童子服的小小孩童叉腰站着。

    他微仰着头,小脸上满是笑,一张嘴说出来的话气人无比,“你以为自己堵住了山道,我们就上不来了?真是大笨蛋,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我赵白是什么人,要找一条上山的路还不简单?握用鼻子嗅嗅就知道了。”一边说着话,赵白一边晃着脑袋,咧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衬着红红的脸蛋,分外可爱,“我忘了说了,这天干物燥的,玩火可是不好,正巧我刚上山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埋在地下的小玩意,知道是你的,所以我就帮你浇了点水,你不用谢我。”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僧人们分开两排,一位身穿袈裟的少林长老站了出来,他望着孟神通和西门牧野,满脸慈悲,“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今次多亏夏公子查出真相,派人告知老朽和丐帮长老,少林和丐帮才得以化解这场劫难。孟施主、西门施主,你们两人安排在山下的手下已经全部落网,原来埋下的火药也都被我们毁去,现在大势已去,还请收手吧。”

    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在孟神通甚至没有想到的时候,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我刚才已经在大殿里面洒了解药,半柱香的时间已过,大家的毒现在已经解了。”垂地的布帘被轻轻挑开,在温和清朗的声音中,从布帘之后走出来一个青衣儒雅的男子,眉眼温润,浅笑清和,正是那位已经离开邙山、被人尊称为圣手仁心的医谷传人夏君诺。

    刚才还茫然失措的英雄豪杰们看到忽然出现的夏君诺,均是大喜过望,听了夏君诺之言,大家立刻暗自运功,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甚至连原来据说身重剧毒无药可解的谷之华三人,也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毒解掉了。

    孟神通看到面露兴奋之色的正派中人,再看看守在外面那一众乞丐、僧人,他立刻知道自己是中计了,现在,他也顾不了许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一掌打向上空,就要腾空而起。

    “老贼,哪里走!”吕四娘大喝一声,拔剑冲上去拦住孟神通,而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冲到了孟神通的面前,就见长长的衣袖翻飞,如同蝶舞花丛,美得梦幻却藏着无限杀机,近似透明的长剑如影随形,招招式式都致人于死地。

    挡住漫天的剑影,孟神通后退半步,看清了面前煞气凛然的红衣女子,浑身冷艳,眉眼含煞,竟是厉胜男,他忍不住面露诧异之色,“是你?”

    握紧长剑,厉胜男冷笑,看着孟神通的目光冷如冰霜,“当然是我,一别多时,孟庄主别来无恙,我今日就来取你的命!”

    听到厉胜男大言不惭的话,孟神通大笑出声,他面露不屑,“就凭你!”话未落,厉胜男已经一剑刺来,于此同来的还有另外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锐利精湛的一剑,直刺面门,正是飞身过来的吕四娘。

    孟神通双掌运劲挥开两把长剑,中门大开,棍影随之而来,宝相庄严,正是少林绝学伏魔杖法。

    孟神通冷哼一声,险之又险地避开少林长老的棍影,他虽然避开了厉胜男三人的全力一击,但也被他们三人硬生生困住,无法逃走,只能战做一团。

    大殿中打杀声四起,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棍影重重,寒光、血色,血腥味弥漫在空气当中,让人忍不住战栗,此时,殿内殿外,绝大多数人已经混战成一团,唯一江南和陈天宇少数几个不被人信任的人,还被各大派派人软禁着,不让他们挪动分毫。

    眼见着自己带来的人马已经被丐帮和少林的人消灭去大半,西门牧野心中惊怒,他又见孟神通早已被人缠住,不得脱身,现在大殿内外都是敌人,而他下的毒又被那个所谓的神医解去,再没有依仗之法,如同困兽般的西门牧野心中发狠,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夏君诺。

    他想也没想,直接飞身而起,五指微扣如鹰钩,狠狠地抓向夏君诺的脖子

    “夏公子小心!”远处有人注意到西门牧野的举动,营救已是来不及,只能惊叫出声。

    看到离得越来越近的俊逸面孔,西门牧野冷笑,五指漆黑如墨,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夏君诺的脖子扣下去,但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住夏君诺的时候,西门牧野忽然觉得五指一阵剧痛,体内气血上涌,他狂吐一口血,身体僵直地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唯有耳边响起一个很温和的声音,“你可是我送给胜男的礼物。”

    远处,厉胜男似心有灵犀,回头看了夏君诺一眼,嘴角微勾,展颜间风华绝代。

    就在此时,长棍打向孟神通的背心,厉胜男暗将天魔解体**运到十成功力,与少林长老前后夹击,一剑刺向孟神通的心脉,透明的剑刃擦过空中,竟然发出凤鸣般的脆响。

    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孟神通顾不上打向背心的棍影,全副精神用在对付厉胜男的长剑,他暗将内力运至极致,一掌拍出,夹着寒冰之势,竟硬生生地拍开那把神兵,但是从厉胜男剑尖射出的白色剑芒已经飞到孟神通面前,直刺心脏,挡无可挡。

    棍影和白色剑芒同时打到孟神通,他浑身巨震侧身踉跄一大步,只听咣当一声,两段碎裂的玉镯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正巧被赶来帮助师傅的谷之华一眼看到。

    那只是半块玉镯的碎片,落在地上没有人多看一眼,只有谷之华呆呆地看着那块碎玉,脸色苍白,她愣了良久,才颤抖地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慢慢打开,里面放的是另外一半玉镯,翠绿的色泽让谷之华落下泪来。

    “爹……爹……”谷之华小声地喃语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有些茫然地抬头,却正看到胜男手中的长剑刺向孟神通的喉管,来不及多想,谷之华冲上前去,大喊出声,“不要!”

大仇得报
    剑若惊鸿,快如闪电,厉胜男对谷之华的大喊惊叫充耳未闻,此时,她的眼中只有那个残忍地灭她满门的仇人,恍惚间,红色的红光冲天、热浪扑面,她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噩梦,猖狂的笑声从记忆深处传来刺穿耳膜,厉胜男将天魔解体**运至极限,那把透明的剑刃上隐隐泛着金红色的光,长剑破空,夹着无人能挡的凌厉气势,似一道闪电划过,带着雷霆般的毁灭气息,刺向孟神通的喉管。

    孟神通同时被吕四娘和少林长老缠住,他已经感觉到厉胜男这一剑的惊人威力,大骇之下想要抵挡,却惊惧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笼罩在厉胜男的剑气之下,骇人的威压限制住他所有的行动,他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带着死亡气息的剑临近,冰凉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几乎能看到厉胜男红衣上的鬼魅。

    “不要!”谷之华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厉胜男手中的长剑刺破了孟神通的喉管,殷红色的血飞溅而出,脖子上留下无可挽回的伤口,裂开的伤口不断地溢出鲜血,谷之华心神剧震,她扑上去时只来得及接住孟神通往后仰倒的身体。

    “爹!”一声悲鸣震撼人心,是失去至亲由心底深处而生的悲痛。

    死寂,在谷之华喊出那声爹之后,原来交手的人都震惊地停了下来,不管是正派中人,还是孟神通和西门牧野带来的手下,众人全都惊骇地看着这一场变故的发生,一时间,所有人都放下刀剑,再也没有争斗的意思。

    “爹!爹!”谷之华跪倒在地,颤抖地抱着已经口不能言的孟神通,她哆哆嗦嗦地把碎裂的玉镯举到孟神通眼前,半块的她的,碎成两段的是孟神通的,三块碎玉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玉镯,谷之华看着孟神通,声音中满是哽咽,“爹,你记得这半块玉镯吗?爹!”

    孟神通茫然地望着谷之华,在看到她手中的玉镯时,眼中爆出精光,他死死地抓住谷之华的手,将玉镯大力拉到自己面前,孟神通很努力地张嘴,嘴里只能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整张脸都憋得发青,脖子处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最终,谷之华听到了两个模糊的字,“我……儿……”

    “爹!”玉镯落地,谷之华再也忍不住地抱住孟神通失声大哭,是心碎到最深处的哀痛,让金世遗不由得感同身受,更加怜惜这个同他一样身世飘零的女子。

    大殿内外,只能听到谷之华嘶声裂肺的哭泣,更衬出整个大殿的死寂哀伤,在一片沉默中,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就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让开。”厉胜男目不转睛地看着孟神通,她无声地举起剑,剑尖上,殷红的血滴落,渲染出一片血色,冷冷清清,却透着无边杀意。

    “厉姑娘。”谷之华抬头看厉胜男,眼前红衣冷艳的女子带着一身寒冰,毫不掩饰肆虐的杀意,无风自动的袖袍好似翻滚着火焰,就像来自地渊深处的修罗,谷之华努力护着孟神通,她含着泪请求,“厉姑娘,我爹落到这般田地,已经不可能再为恶江湖,请你放过他吧。”

    厉胜男望着还吊着一口气的孟神通,说得斩钉截铁,“不可能!”语落,她手中的长剑已经刺了出去。

    咣当一声,厉胜男的长剑被隔开,已经恢复功力的金世遗挡在谷之华面前,他沉着脸怒视咄咄逼人的厉胜男,“厉姑娘,之华自幼无父无母,身世飘零,现在才得见亲身父亲,你也知道,孟神通所受的伤没有好的可能,你就不能让他们父女有最后一点相处的时间?何苦这般咄咄逼人?”

    厉胜男扫了金世遗一眼,冷冷地勾起嘴角,她先是微笑,接着轻轻笑出声,最后是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起来,疯狂得好像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宣泄出来,忽然,她停住笑,手腕微抬,长剑直指金世遗,厉胜男微抿了抿唇,眉宇间尽是冷意,红唇中吐露出的是冷冰冰的话语,“不可能,今天没有人能阻止我杀他!”

    “厉姑娘,你不能欺人太甚!”听出厉胜男话中毫不掩饰的威胁,金世遗皱起眉,心中的傲气也被厉胜男激起,他本就是行事无忌一切随心之人,金世遗打定主意不让厉胜男得逞,却惊见厉胜男并没有发怒,而是收起长剑嫣然一笑。

    “请教诸位英雄豪杰,小女子有一事相询。”厉胜男忽然话锋一转,微笑问着这些目睹一切的英雄豪杰,“十几年前,我一家上下全被孟神通杀害,除了我意外无人生还,敢问,我今天如何报不得这个仇?吕掌门,难道就因为孟神通是你爱徒的父亲,我就杀不得?”

    厉胜男一席话掷地有声,让第一次听到这个真相的人都大吃一惊,众人哗然,乱嗡嗡声中,忽听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响起,如同一阵清流,熨烫人心,带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威严,“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如何报不得?”

    不知何时,夏君诺已经走到了厉胜男身边,平静地看了看震惊的谷之华和金世遗,他温和一笑,说出的话却无情至极,“孟神通恶贯满盈,他死有余辜。”

    夏君诺此言一出,四周一静,片刻,忽然一阵喧哗,无数人大声附和,甚至连少林长老都只是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没有出言相劝,说什么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吕四娘也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饶过孟神通,而且她万万没有想到孟神通会是谷之华的爹,吕四娘看着自己满脸泪痕的爱徒,心下怜惜,却不得不叹一口气,妥协道:“之华,过来。”

    “师傅。”听了师傅的话,谷之华全身巨震,好一会儿,她才含着泪默默站起来,她刚走到吕四娘身边,一回到就看着厉胜男手中的长剑刺入孟神通体内,谷之华觉得天塌地陷,眼前一黑,无力地倒了下去。

    “之华!”守在一旁的金世遗手忙脚乱地接过谷之华的身体,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抽出带血的长剑,厉胜男没有再看孟神通一眼,她回头望向夏君诺,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君诺,我们回去。”

    “好。”毫不在意满殿的人,夏君诺温柔地将厉胜男搂进怀中,不让人看到她落下的泪,他抬手轻抚着厉胜男的发,柔声说:“胜男,我们回去。”

结缘
    夏君诺大大方方地搂着厉胜男,没有回避,没有半点遮掩,他微低头,亲昵地在厉胜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抬起眼睃,朝大殿中呆愣的众人温和地点了点头,说出的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诸位,既然事情已经了结,夏某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话,夏君诺半点没有理会众人听到此言的反应,也不管现在可以称得上是混乱的环境,他直接搂着厉胜男离开,只因为厉胜男说不想再留在这里。

    “先生,先生,等等我!”一见夏君诺搂着厉胜男离开,小小药童从僧人的保护中钻出来,蹦蹦跳跳地跟在夏君诺身后,咋咋呼呼地跑了。

    夏君诺走得决绝,一度让本就因为谷之华与孟神通之间的关系而安静下来的大殿,变得更加凝重死寂。此时,没有人注意到已经倒在角落里没有了气息的西门牧野,没有再在意哭泣的谷之华,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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