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知道西瑞尔肯定已经听到了卢修斯关于金屋藏娇的话,面对西瑞尔时不由带上一点不自在,“我大概会待一段时间,这期间你的研究?”
“我把精力放在如何融合,”西瑞尔想到书中意味不明的话不经意的停顿,“魔力和魔药。顺便享受一下我的暑假。”
“好的,不要单独做实验。”斯内普吩咐道“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猫头鹰我。”。
“我知道,教授不用担心我。”西瑞尔言辞间一派从容,“教授最近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
西瑞尔一直都从翻倒巷里帮助斯内普收集一些不见光的魔药相关产品,斯内普在确定西瑞尔确实对翻倒巷很熟悉并且不会受到伤害还会给他带来不错的成果后也会提出需要的,西瑞尔会帮忙留意。
“暂时没有。”斯内普的语气中有种结束谈话的意味,西瑞尔很好的领会后走到蜘蛛尾巷的空地上幻影移行离开。
斯内普在窗口看到西瑞尔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才集中注意力放到即将要给德拉科的授课内容和规划上,对于西瑞尔的幻影移行——这种超出五年级魔法的熟练运用,他选择性的无视。
从各种店面里清扫了些有趣但是没多大危险性的小玩意之后西瑞尔散步到翻倒巷的魔药店里挑选着新进的一批货,店员只是负责将货物摆在柜台上,进来的人都不是会接受推销的傻瓜,双方谁都骗不了谁索性还干净,西瑞尔仔细挑选着可以用的材料,打包装好后拎出店门,下一站是路边的书摊,流动性很强,只能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好书,西瑞尔顺着街道缓缓走着,这只是主道,旁边伸展出的无数暗巷和屋子里面的空间也充斥着无数危险,不过有时候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比如现在。
离开主道几步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细细的缝,西瑞尔敏感的停下脚步,他对于翻倒巷虽然不是每一步都熟悉但是也算了解一些规则,这个人的意思是有他感兴趣的货物,当然,西瑞尔在暑假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翻倒巷的几家店里放出消息需要珍惜的魔药材料和魔药孤本,他付钱付得爽快,老板也很爽快答应会把消息尽量外放。
“是你需要魔药材料或者是书。”门缝稍微开得大了些,肯定句,西瑞尔确定对方是有备而来。
“是的,你可以提供什么?”西瑞尔向房门走近几步,维持在一步远的距离,对方不能突然袭击他看上去也不会破门而入。
从门缝里递出一本破烂的书,西瑞尔打量着书本有些污迹的封面,装订线已经松弛,不过很显然有人对它施展了加固咒语,让西瑞尔真正眼前一亮的是这本书并没有作者,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随手记录的笔记本,没有去接书本,他还没有真正放心,也许是假货,更或者上面会施加一些恶毒的咒语,“打开。”
门缝开得大了些,西瑞尔可以看到一双淡褐色的眸子,书本被打开,没有异常,从内容上判断——根据他看过的这么多魔药配方,他确定这确实是古时的一本魔药笔记。
“不错,多少钱。”西瑞尔伸出手接过书,另外一只手保持着紧握魔杖的姿势。
“一百金加隆。”
西瑞尔童掏出一百加隆的袋子放到男子手中,“谢谢。”
房门被粗鲁而迅速的关上,在那一瞬间四五道魔咒的光芒扫向西瑞尔站立的地方,西瑞尔将手中的书放到怀中闪身避开的同时抛回去的魔咒闪动着森冷的绿光,打斗在一分钟内结束,地上多了两具尸体,尸体的同伙已经在事情不对时立即抽身离开,打不过就跑在翻倒巷也是一个经典现象,不浪费精力在无谓的事实或者是悬殊的实力差距上。
周围已经有人蠢蠢欲动,地上的尸体在西瑞尔转身后迅速被拖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西瑞尔正想回去研究这本书,没想到会在翻倒巷碰到卢修斯·马尔福。西瑞尔面对着即使在翻倒巷也闪闪发光的铂金贵族微微一滞然后动作自然的带好兜帽跨步准备离开,卢修斯不认识他,这点西瑞尔很清楚,而德拉科也已经答应不会将他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如果他表现出异样还真的是会让卢修斯起疑心。
卢修斯本来是在翻倒巷处理一批可能会带来麻烦的魔法物品,却没想到看见小巷中这场动作优雅的打斗,看身形应该是个少年,但是出手的索命咒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过在看到兜帽落下的一瞬间,卢修斯的眼光有些凝滞,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孩子。
没有走开,卢修斯等待着那个孩子发现他的存在,果不其然,在微微一滞后那孩子才若无其事的准备离开。没有贸然上前询问,卢修斯继续悠然的跟在那个孩子身后一边在脑海里回想到底在哪里曾经见过他。
想见不相识
西瑞尔几乎要被卢修斯实质化的目光盯穿,偏偏他还不能有任何动作,难道卢修斯认出他来了?西瑞尔有些懊恼的咬咬下唇,他确定他只是在摩金夫人的店里见过他一次,但是身为纯血贵族眼高于顶的马尔福又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在试衣服的疑似泥巴种?
西瑞尔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他并不担心卢修斯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来,再不济他可以把斯莱特林学生这个身份搬出来,还有斯内普也可以,想到这里,西瑞尔反而放下心来,拐进旁边的易斯顿魔药店,卢修斯也根本没避着西瑞尔的想法,光明正大的跟着他进入魔药店里。
“单子上的魔药,用笔划过的是急需的。”西瑞尔给店员递上一张羊皮纸,卢修斯悠闲的站在西瑞尔身后只能潦草的看到几乎写满了整张纸的魔药材料。
“当然,我们这里还是有一些的。”店员上下打量着单子然后从后堂招出一个人将单子递给他随即将目光转移到正在西瑞尔身后研究店内摆设的卢修斯身上,“马尔福先生,不知道您需要什么呢?”
西瑞尔听到店员的话知道他需要等一阵才可以拿到要的东西也就顺从的后退一步错开身子让卢修斯站在柜台前。
“马尔福庄园里有些魔药鉴于一些特殊的原因需要出售保存,这是清单。”卢修斯也暗自庆幸他今天真的要把这些繁杂的东西带到了身上,在看到卢修斯和店员开始谈话后西瑞尔调整了一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卢修斯的侧脸。
岁月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和记忆中一般的铂金色长发,西瑞尔还记得他曾经好奇的抓住放到手心把玩,毕竟铂金色的发,他当时想到的是这个人是不是染发了,卢修斯的眼睛比起原来更加深邃,可能是因为原来对着他的时候卢修斯永远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现在的卢修斯更加有危险性,华美的外表下是尖利的刺,即使姿态优雅,可是握着蛇杖的手总是保持着适于攻击的位置,身体也散发出警惕的意味,西瑞尔明白只要有一丝异动,这个噙着微笑的人会立刻变为一条毒蛇将他的獠牙对准敌人。
只是,看着这个和他自己本来面貌相差无几的面容,西瑞尔不自觉的比较起他们之间的差距。
卢修斯更加成熟,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他保养得当,可是没有女气的感觉,只是很好的掩饰了他内在的冷厉,在有毒的刺外绽放出一抹温和,贵族的优雅和从容是西瑞尔无法比拟的,他的性格也许冷淡也许也能高高在上,可是永远都不能像卢修斯一般将所有的藏于心底辗转反侧然后不动声色的再修辞。
说起来,眼睛的颜色还是他和卢修斯比较像呢,西瑞尔打量的目光落到挺俊的鼻梁和永远都带着一抹弧度的唇上,其实,他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尤其是在他温柔细语的时候,西瑞尔想到卢修斯抱着他轻声诉诸爱意时总是笑得柔情满满,银灰色的眸子里也总是闪着光芒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冰冷。
“你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对吧?”卢修斯在西瑞尔的盯视下也终于想起来某次看到好友斯内普在长袍店里的事,当时站在一旁量衣服的就是这个孩子。
想到他刚刚在翻倒巷里的所作所为,卢修斯觉得他第一次这么完整的看错一个人,当时怎么就把他看做是泥巴种觉得没什么用处呢?
西瑞尔被卢修斯的话语打断对着卢修斯的打量,既然对方已经认出他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西瑞尔觉得他也没必要隐瞒,“是的,马尔福先生。”
“斯莱特林?”卢修斯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中的肯定已经显露无疑,能够如此面不改色的施展索命咒的学生,能力强大而且绝对会隐藏自身,不是斯莱特林的话卢修斯就要对他自己的智商产生怀疑了。
“是的,马尔福先生。”西瑞尔连着两个马尔福先生说得他自己别扭之极,再怎么说,他也算是西瑞尔的……
“看来你已经认识我了,那么我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卢修斯依旧是一副倨傲的态度,只是语气中多了些好奇和调笑,典型的对待小孩子的神色。
“西瑞尔。”
西瑞尔说完后没有放过卢修斯的一丝神色,可惜让他失望的是卢修斯根本没有一点动容,难道他已经忘记他还有一个孩子了?
明明是他取得名字。西瑞尔暗暗低着头内心涌动着要叫嚣而出的潮水。
西瑞尔,是你给我的名字,你忘记了吗?卢修斯?
“这是你的姓吗?”卢修斯虽然觉得眼前的西瑞尔变得有些奇怪,但是更让他注意的是西瑞尔的名字,有必要如此小心只告诉他姓吗?
“不是,是我的名,我没有姓。”西瑞尔咽下嘴里的苦涩调整好表情依旧是一脸淡然,“因为一些家庭原因。”
卢修斯立即知道他应该转换话题了,可巧他们两个人的东西也都完成了。
卢修斯的单子上已经有很多魔药是有买主的了,而西瑞尔也得到了大部分他所要的药材。
“如果不介意,我们一起出去?”卢修斯站在魔药店的门口微笑着问西瑞尔,看起来就如同一位长辈询问后辈需不需要帮助般的友好。
“我的家就住在翻倒巷,马尔福先生。”西瑞尔努力抑制着想要将马尔福先生这几个字说出咬牙切齿的感觉平和的提醒道,“而且翻倒巷也允许幻影移行。”
很明显的拒绝,有些生涩和无礼,但是对于西瑞尔的年纪来说已经做得不错,卢修斯没有被拒绝后的不快,反而是对着西瑞尔近乎温和的点点头率先幻影移行离开了。
“德拉科,和你同年级的一个斯莱特林,叫西瑞尔的,你有没有映像?”卢修斯回到家中在询问过儿子今天的学习进程后提起让他思索了一天的西瑞尔。
德拉科在听到西瑞尔的名字时自然的开始圆谎,毕竟他现在还没有看到必须要暴露西瑞尔存在的必要,“是的,父亲。”
卢修斯从德拉科的回答中还以为德拉科并没有对西瑞尔有多上心,不过还好,有映像就不错。
“他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
德拉科虽然疑惑为什么父亲会对西瑞尔感兴趣,但还是认真的回答,“我基本没有怎么看到过他,只有开学几天,当斯莱特林的内部试探开始后就没有再注意到他了,试探也因为三番两次找不到人所以放弃,他在斯莱特林算是隐形人,若不是那次在教父的办公室里碰到他,我大概都会忘记他。”
“在你教父的办公室?”
“那时候都已经过了午夜,”德拉科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润,想到曾经被抓到斯内普面前的经历还是有些羞愧,“我看到他从教父的魔药制作间出来。”
卢修斯想到西瑞尔今天的表现,那种魔药材料不是一般人需要的,看起来他的魔药也不差。卢修斯继续眼前的问题,“你教父没有解释?”
“没有,教父只是让我忘记这件事。”德拉科理解斯内普的做法,对于斯内普的信任和身为教子的义务都让他对这件事闭口不言,当然他也问过西瑞尔这个问题,被西瑞尔一句在补习魔药就混过去了,马尔福家也不是总是挖人隐私的人,更何况在斯内普那里吃亏的总不会是斯内普。
“我今天在翻倒巷看到他了,”卢修斯看出德拉科眼中的疑惑,“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他的表现很危险。”
德拉科其实很想说他已经接触西瑞尔整整一个学年,那个您没查出踪迹的龙蛋就是他的礼物。面对着卢修斯言语中的关心,德拉科最终还是乖巧的点头,“是的,父亲。”
卢修斯对西瑞尔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如果西瑞尔在学校什么都没有做就证明他不希望暴露自己,这种人犯不上让小龙去冒险,马尔福家可是只有这么一个继承人。
只是,西瑞尔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而且是在很久之前。
不同于卢修斯只是简单的有兴趣,西瑞尔站在屋子里目光呆滞的盯着窗户外一脸茫然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明明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睁开眼睛却发现又重生成婴儿的震撼力不可谓不大,尤其是抱着他的人还是一个标准的子控时。
卢修斯几乎天天都要为他摇一会摇篮,讲一会故事,甚至有时候说一些时事。
他知道了他现在是在一个充满了魔法的世界里,当他看到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第一次魔力暴动的时候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是巫师。
一个马尔福,他经常听到卢修斯一脸幸福的向他介绍这个姓氏,带着无与伦比的自豪还有无法掩饰的耀眼光芒。
马尔福是骄傲的,是不屈居人下的,是永远都为这个姓氏延续而存在的,他会让这个姓氏一直都流传下去,一直辉煌下去。
西瑞尔从上辈子的记忆又结合卢修斯话很自然的得出他的家族正是一个贵族。
一个贵族要做的是什么西瑞尔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上辈子身为孤儿让他一直心性冷淡,而现在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还有很多的幸福。
是的,幸福,他在第一把拽住卢修斯的宝贝头发时那个男人只是一脸的宠溺而且几乎没用什么力道跟他争抢,甚至,他还有一个弟弟,他看着纳西莎一脸幸福的坐在软椅上依着靠垫抚摸着圆滑的肚子。
一个新的生命,一个疼爱他的父母,一个弟弟。
多么完美的家庭。
西瑞尔几乎都要忘记世界上还有苦难这个词语。
他越来越多的看到卢修斯掩盖不住的疲惫,他还是当西瑞尔为孩子,所以经常在夜深的时候对着西瑞尔说话,一声声,听得西瑞尔心中寒冷。
伏地魔,食死徒,凤凰社,那些杀戮,那些疯狂。
卢修斯经常在说完这些让他觉得精疲力竭的事情后凝望着他,然后说:
我会保护你们的。
西瑞尔每一次听到总觉得心中有什么蠢蠢欲动要破土而出。
家人的保护,西瑞尔第一次觉得不管这个父亲站在哪一边他都会乖乖的做一个好孩子帮助他让马尔福这个姓氏如他所说一直都在巫师界屹立不倒。
西瑞尔,是卢修斯亲自取得名字,私下里他叫过很多声,一声声都让西瑞尔忘记他还有另外一段人生,让他接受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姓马尔福的孩子。
为什么会忘记呢?西瑞尔抚摸着被魔药遮盖改变的脸型,就那么想要抹杀他的存在吗?
一家人
西瑞尔在接到德拉科的信时真是哭笑不得,他是想得到卢修斯的关注,却绝对不是这种的,尤其是德拉科的词语中也大多都是让人无可奈何的距离,看来即使他已经跟德拉科相互联系一年多,德拉科还是会听卢修斯的话跟他保持距离,想来也不怪他,他的秘密对于德拉科来说还是太多了。
西瑞尔折好信纸,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