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把伞对雨童来说代表什么,直到我将她从石底救出来她都把伞护在怀里。
在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伞破了。”
十一月二日,我集齐了所有的火红眼并用一把火将它们全部烧毁,死者的东西,还是还给死者吧。
算算这些时间做的事情真的是不少呢……那些人一定是恨我到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吧。
我利用黑帮去妨碍幻影旅团的行动,黑帮当然对幻影旅团没有什么好感,两方可算得上是老仇人了吧。
只是现在事情完全暴露我被黑帮通缉,在刚刚接到了猎人协会来的电话问我要不要到加入猎人高层,他们会提供足够的安全。
我拒绝了猎人协会的邀请,因为那些人,已经来了。
我转身看着那些持枪的黑衣人,身后是烧起的火堆,我对着朝我走进的人说:“易先生好久不见。”
“以后也都不会见了。”他将枪口对上我的头颅。
‘嘭!’我以为什么都结束了,可是没有痛觉,我还能思考,还听见有什么人倒地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见雨童在我脚边倒下。
“伞……伞……”
被抢穿透胸膛的妖怪……还能活吗?
雨童还抱着她的那把花伞,然后,那些黑衣人在一瞬间全部倒下,我被罩在滴水区域中。
竟然还有谁,想让我活着,可以以命抵命为了让我活下去。
红色渲染了雨童怀里的花伞,我蹲下去看见雨童松开握着伞的双手。
“给……妈妈送伞。”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雨童会淹死在水中,是在雨天送伞的时候无意跌入河里吧。
“我们一起去给妈妈送伞好不好?你不准睡着,因为我不认识雨童的妈妈啊,那样就会找不到她的。”
“我是……浮笑……不是雨童。”那是一直被易先生忽视掉的名字吧,因为在那些人眼里……浮笑只是一个可以用来利用的妖怪,妖怪雨童。
她将伞推到我的手中:“给妈妈……”
……为什么又是我,我才刚刚卸下的担子为什么又托付给我什么。我双手托着那把伞,即使是雨童已经不再有任何反应,落水区域依旧没有消失。
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帮你带到妈妈身边,最后一次我接受的托付。
直到猎人协会派来的援助赶到,那些滴水才散去。
不……不是猎人协会。
我望着以库洛洛为头领的那些人,他……终于也是找回自己的身体了啊,那样的组织,头领已经回去了。
“把人带回去。”
幻影旅团……哈。
我怎么可能,跟你们站在一起。
似乎是受到我的情绪影响,落水区域又再次出现,而我却可以在这个区域中自由行动。
即便如此,蜘蛛的耐心似乎是出奇的好,他们解决了那些黑帮派来的人之后便是等着我从这片水域中走出去。
如此下去……这些人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雨童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听说妖怪死后会回到自己最初的地方。
那一刻,我像是听见了雨童的声音,她说:“把伞给妈妈。”
我随着那片滴水一起消失在库洛洛等人的眼前。
再次出现的地点是一个小镇,我拿着手中的伞望着往来人已经可以说的上是稀少的街道。
我拉住那些路人问他们:“这里原来有没有一个叫浮笑的女孩子?”
那些人都只是摇头或者回答不清楚。
最终是有人将我领到一位年迈老人的家里,他们说这个老人是镇子上年龄最大的人,现在也就只能把希望寄予此人身上了……
“请问……这里曾经有没有一个叫浮笑的女孩子?”
“……”老人像是愣了一会,然后回答说:“那是我的女儿。”
找到了。
“她让我把伞交给她的妈妈。”
“什么?”显然对方并不相信我的话。
我再次重复一遍,他却回答说:“她妈妈早就不在了……”
老人抬起手指着一座山上说:“那年我们一起去找浮笑,她妈妈跑到深山里,被野兽吃了,连骨头都不剩。”
怎么会!?
见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老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回答:“把伞埋到山下吧。”
小镇的北边是一条河,南边是一座山,两个人隔着自己的家,完全找错了方向。
如果浮笑还活着,现在一定会还是快乐的一家子吧。
这个镇子上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去那里,没有交通工具,所以也就只能用走的。
当我到达山脚时已经是夜深,我拿着有些残破的花伞对着山说:“浮笑回来了。”
一刹那,山中鸟飞起一阵杂乱的叫声。
“找到了。”
“洛克?”我回头却看见洛克站在我的身后。
是黑帮吗……?
我看见他伸出手将脸上的什么东西摘下来,之后头部开始发生形变。
“是伊尔迷。”他说。
那是,奇牙的哥哥。
“你在这里做什么?”
“找你。”他又补充道:“有人出钱让我来找你。”
我转身向逃跑颈后却一阵刺痛,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了西索。
他正在给什么人打着电话。
“记得要早些来哟~”
“红眼睛的人可是醒了呢,不快点的话~呵呵呵~”
他挂断电话一阵愉悦的笑,只是在我听来实在是有些烦心。
刚刚那个电话……是与库洛洛打的吧。
现在是我被当做交易的道具了。
“不要想着逃跑哟~”
我的手脚被看不见的东西捆绑住,那是西索的念。
“库洛洛被你打扰了不少好事可是很不爽哟~”
“呵。”我干脆笑着跟西索聊起来:“我没有下杀手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嘛~只是旅团的利益是不可侵犯的呢~对库洛洛来说。”
啧。
“啊呀,已经到了,还真是速度呢~”
西索用扑克牌遮挡住嘴角走出去,我一个人坐在房间中思虑着如何让逃脱。
外面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直到西索带着库洛洛重新回到房间,两个人身上都有些深深浅浅的伤痕。
现在怎么样都随便了,我也已经夺回了那些东西。
报复什么的……库洛洛欠我的东西是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要我如何报复的够。
我恨这些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我低头不言不语,库洛洛在走进房间之后直径朝我这里走近,他蹲下身子看着我,不沾染一丝情绪。
“要帮忙吗?~”西索的心情似乎是非常好的样子。
“嗯。”
喉咙忽然像被一双手掐住一样,无法呼吸,我的手下意识的附上自己的脖颈却什么都摸不到。
因为缺氧而眼前一片漆黑。
==========我跟你们说我是想不出来其他结局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窒息的恐惧感似乎还有残留,房间里只有我和库洛洛两个人。
“你损害了旅团的利益,你说该拿什么弥补好呢?”他合上手中的书,巨大的念压朝我扑来。
“弥补?你欠我的你拿命都还不起!弥补这个词你有什么权利去说?”
“别搞错了,我先是旅团的团长而后才是库洛洛,永远是以旅团的利益为优先,而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他从座椅上站起来:“你所需要做的就只有乖乖呆着到我放了你。”
再那之后,库洛洛离开暗房,每天都会来问我一个问题:“还恨吗?”
一开始,我只是沉默不语。
因为有其他情绪掺杂着让我说不出恨。
只是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渐渐的,我受够了。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我想离开这里,怎么样都好,我想离开这里。
“还恨吗?”又是这样的问题。
“我永远都恨。”
“不管是什么理由,你的选择在我看来都有够愚蠢。”
“我恨你需要理由吗?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你需要理由吗!!?”我忍不住的开始歇斯底里。
“放我走,你想要的我给你。”我咧嘴笑开,双手附上我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异色的眸子。
我很疼,是我自己照成的疼痛。
那双绯色的珠子,正在我手中。
已经没什么了,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放了我。”
我看不见库洛洛是什么表情,只是在静默了许久之后听到一句话:“我要什么,你很清楚不是吗?”
是……我清楚,那是我不能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