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要感谢这才华横溢的对话,我们得找时间再进行一次了……”加百列说着站起身来,但Severus在他转身之前阻止了他。
“逃跑哈,加百列。这真让人吃惊。我只是在考虑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逃跑,Snape。”那个格兰芬多怒瞪着他。“而且我也和你一样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到底需要我帮忙还是不要?”
“为什么下午Harry崩溃的时候你不出来?难道你就一点不管心他最后在一个麻瓜公园里倒下来吗?”Severus有些轻蔑地皱了皱眉头,但仍旧警觉地瞪大双眼。
“你当时在那里。他不会有事。另外,你也告诉过我们在你教授或者治疗Harry的时候不要出来干涉。我觉得当时就是那种情况。如果真的脱离控制,我会出来帮忙的。”加百列
“我知道了。”他小小地微笑了一下,冰冷地微笑。“很高兴你对于我保护Harry的能力如此有信心。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当时我们没有办法保护他。”加百列突然爆发。“我认为在大脑防护屏障方面你才是专家,毕竟是你一直在教授他。”
“塞纳斯在哪里?”他柔软地问道。
“你觉得呢?”加百列厌恶地卷了卷嘴唇。“你已经失去机会了,Snape。”
Severus一语不发地盯着这个少年。那孩子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让了半步。一般来说,这是那个格兰芬多不愿冒险涉足的话题。如果Snape步步紧逼,加百列甚至可能会加倍反扑回来。他必须转换策略。“我告诉过塞纳斯,每两周要和我进行一次治疗。从上次谈话之后已经过去了十天,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不可能等着他来找我。”
“那就明天再说。”加百列翻了翻眼睛。“Harry今天很辛苦了。我们得睡上一会儿。”
“除非我同意,否则门不可能会打开。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加百列慢慢地转过身,表情平淡且坚定。“我不想和你战斗。你也相信我可以保护Harry,而且已经透露了这么多。而且你和我同样认为塞纳斯不应该再继续躲藏,从那创伤中逃避开。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反对呢?”
加百列将手臂交叉抱在胸前等待着,双脚绷紧并且微微弯下身。他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突然,他明显地表现出某种惊讶情绪,随后送了耸肩,手臂也重新垂落下来。“别逼我,Snape,我说真的。”他淡淡地开口,眼神同战士一样冷硬,并且坚决。
Severus侧了侧头,仅仅表达出一种感谢。随后那少年的表情变成一片空白,塞纳斯转换了出来。“我记得最后一次谈话时给你的忠告是走开。”塞纳斯微笑了一下。“我几乎想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让你相信我会回来继续治疗。”
塞纳斯的姿势和平时一样不紧不慢,但Severus注意到这个少年的肩膀微微下垂了一点,绿眼睛也变得更加沉黯无光。Snape觉得他看上去相当疲惫,这让他的担忧进一步升级。“我并不觉得进行治疗是一种选择。”他一边平滑地回答着,一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塞纳斯长长地看了那一眼,很显然已经决定了要怎么做。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坐下来。站立的姿势只会让人觉得他戒心过度,转而让人怀疑到他心里有鬼。而不幸的是他此时却是有些事情要藏起来。关键是要让这个见了鬼的斯莱特林院长认为他没有隐瞒什么事情。显然,他正在为什么事情而烦闷着,但塞纳斯有信心自己绝对可以处理所有的怀疑和指控。如果他的脑子能再清醒一些的话……
他眨了眨眼睛,全身专著地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黑发教授将手指支在唇边,眼神显得非常谨慎,并且似乎可以穿透一切。他的头发别到了耳后,双腿也交叠着。看起来似与永远也不打算从这个位置上挪开,但仅仅过了五分钟之后(塞纳斯对此心存感激,毕竟他也需要时间来处于完全的警觉状态),魔药大师就将自己的手垂放在腿上,先发制人。
“为什么今天你会任由Harry处于崩溃状态?”他中立地问道。
塞纳斯缓慢地眨了眨眼,停顿了一下。“他没有受伤。”
这大约发生在你倒下的十分钟以后。加百列阴郁地补充着。我认为突然失去了你的意识支持让Harry的大脑防御屏障开始崩塌,Harry当时注意力不在这里,所以没有注意到。等到有所察觉时一切已经太迟了,他被困在了人群的情绪之中。他勉力想要去找Snape,但走到一半就倒了下去。教授帮忙重建和稳定了他的防御。没有什么实际的损伤。
而你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是因为……?塞纳斯冰冷地问道。
我也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一切都来不及了。加百列承认道。当时我正忙着把你弄回房间,而等我回到客厅,Harry已经崩溃了。我试着想要转换,但不行。他的意识太混乱了。之后Snape就修复了屏障,也就不用再做什么了。
“所答非所问。”Severus慢悠悠地开口道。“你一直都比这个更警觉的。”
我并不需要你把我拖回到床上!塞纳斯愤怒地大吼着。
你不能因为这个指责我!加百列也加倍狂怒地喊了回来。我说过你需要休息!你已经有好几天没睡过觉了!你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事,Sy?我以为你相信我,那为什么不让我来帮你?在你处理这些无论是什么的鬼事情,甚至连睡上几个小时都不肯的时候?
现在不是时候,加布。塞纳斯疲惫地回答道,随后僵硬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用昵称来称呼那个格兰芬多,更不用说还不是什么嘲笑意味的名称。他知道加百列肯定也是一样震惊。在这个让人无法忍受的人格正进行这种正义的长篇大论时,没什么比这个更能有效地让他闭嘴了。
“我同样不会没有理由就行动的。”塞纳斯大声地回答道,刚好赶在沉默变得过于明显之前。“干涉是不必要的。我恨惊讶你居然对我们不牵入的行为感到困扰,Snape。我以为你是鼓励这种做法的:为了Harry的独立性。”
“我想要鼓励的是真正的愈合。”Snape摇了下头。“而如果这里有什么……内部问题的话,那么那必须要尽快解决。”
“当然这里有内部问题。”塞纳斯恶毒地讽刺了一声。“这就是我们会在这里的原因。”
“别再绕弯子了。”Severus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把这个疑问说出来,但现在我觉得自己没有错。”塞纳斯盯着他,眼神警惕。Severus微微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尽可能地表现得没有威胁。“你才是真正的核心人格。不是Harry。”
塞纳斯没有退缩,只是摇了摇头回答道。“Harry是我们的宿主人格。”
“我并没有说他不是宿主人格。”Severus叹了口气,靠坐了回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你放弃了这个责任,也放弃了自己作为宿主人格的支配权。而这并没有改变事实,你才是真正的核心人格。”
塞纳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开了视线。他的表情变成一片完全的空白;眼神也锁闭了起来。加百列很清楚,这种表现对于斯莱特林来说就相当于默认。什么?他窒了一下,完全震惊了。他在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上次所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你吗,塞纳斯。我在请求你帮助我。”
Sy?加百列催促道。这一次除非得到答案他绝不妥协。
“好吧。”塞纳斯阴郁地开口,牙齿紧紧地咬着。转回头对上自己教授的双眼,感受着那微微担心的凝视。“是的。没错。但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关系。”
“正相反,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值得关注的。”Severus轻声反对着。“我甚至不确定……你所做的这些会有什么后果……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塞纳斯叹了口气。他只是有些精疲力尽了。而且说真的,他并没有看出这有什么不对。加百列理所当然地不同意,竭尽全力想要一个解释。突然,他不再在乎自己是在Severus面前。微微倾过身体,他将手肘抵在膝头,然后把脸埋在手心里。
“我只会解释一次。如果我重复了什么你已经知道的东西,那么请原谅。但那个低能的格兰芬多有些跟不上状况。”
Severus什么都没说。这孩子支离破碎的姿势已经让他担心到无以复加了,但老实说,他自己的解释应该更为透彻。此时此刻,他并不确定自己在处理怎样的状况。
“Dursley家一直不是什么适合培养孩子们甜美天真品性的地方。我相信在那里我是被严重忽视的,并且每顿都吃不饱饭,住在碗橱里。在学校天天挨打,被强迫帮表哥完成作业,然后听着他被表扬,被当作是宝贝一样疼爱。而我只是被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
“当然,我也曾悄悄地希望过,幻想过。我从未怀疑过Dursley一家都是骗子,所以一直想象着也许我的父母只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但无论如何总会过来拯救我的。他们会把Dursley一家绑在椅子上,或者把他们连同房子一起炸上天。他们会把我带走,给我所有的爱和鼓励。但那种想法只是深深地埋在心里,我自己都很少会想到,更别提说给别人听了。
“大部分时候,我是那种愤世嫉俗又狡猾透顶的家伙。我必须要生存下来,而那些则是我的工具。如果不是Demon吸收了大部分强烈的愤怒和憎恨,我可能也会变得易怒并且暴力。不管怎么说,那让我保持清醒。但从另一方面来讲,没有了愤怒的洗涤,我变得更加冷酷。
我还是不明白。加百列虚弱地说道。
“让我讲讲关于收到我的第一封入学信,还有创造的新的宿主人格,Harry,的过程。或许那个可以解释很多东西。”塞纳斯苦涩地笑了一下,坐直了身体。Severus只是盯着他,仍旧一语不发。“当时我正呆在碗橱里,毫无疑问。我能够听见Petunia姨妈做饭的声音,还有Dudley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声音。我一直在等机会打开碗橱,好让些光亮照进来,让我知道周围并没有危险。当时我微微将门打开了一些,足够我看到那些已经支离破碎的小军人玩具了……”
塞纳斯将那场惊心动魄的游戏的记忆投射给了Severus和加百列……他站在一片高地上观察着形势,然后走下去听取自己侦察兵的报告。敌人一共有七个,呈扇形分布,刚好面对着他们。这可能不会很容易,但他清楚自己要带领自己的人冲到对面。命令两个人展开佯攻,他领着自己的小队包抄过去,从后面进行夹击。Harry轻笑着,胜利地高举这手臂。胜利!……
“非常的斯莱特林,是不是。”他问自己的两个听众。“暗中进攻,有效地获得胜利……”他好笑地摇了摇头。“但接下来……Petunia姨妈听到有信件被扔进房间。我赶快关上了门,好尽量避免被惩罚。我听到她尖叫着说Dudley的夏日报告卡寄到了。他得到了个C,而这让她非常开心,并承诺要给他些奖励。
“你知道,我替Dudley做了所有的作业。其实我并不特别在意,因为在做作业的时候我可以带在碗橱外面,还有就是做家务的时候(考虑到当时我还并不知道Boy和Rose的存在),而且那至少要比我自己的难上一些。我的老师曾经想让我跳级,从那以后我开始表现得相当可悲——我可不想和Dudley在一个年级。他光在操场上已经让我伤的很重了,我不能给他更多的机会继续碰我。而且同时我也很确定,如果表现得比Dudley优秀太多的话,我在家也会受到严厉惩罚的。所以我决定最好表现得愚蠢一些,然后呆在原地。很狡猾。是不是?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是个星期天,而星期天一般没有邮件。但我发现了自己的霍格沃茨入学信。Vernon姨父大吼着让我把那东西送过去,但我撒了谎,然后把那扔进了自己的碗橱。我知道他一定不会让我看的,而我又很想知道是谁写信给我。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信件。
“而下一件我记得的事就是,我又回到了碗橱里。我觉得可能是Rose或者Boy转换出来了,但并不确定。我拆开了信,但Dudley正好走过来,发现了我的动作。我们争抢了一阵。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接下来的几天里,更多的信件被送达,而我却只能呆在自己的碗橱里生着闷气,同时暗中策划。有一次,我记得自己悄悄从碗橱里爬出去想看看垃圾箱里有没有碎片,但那里空空荡荡。Petunia姨妈很可能把它们都烧掉了。
“Vernon姨父快要疯了,信件太多了根本就处理不了,所以他戴上我们去到一个孤岛上的小木屋。Hagrid找到了那里,告诉我那是我的生日。我知道我有生日,当然,单从来不知道是哪一天。更重要的事,他告诉了过去的真相,以及整个巫师世界的存在。
“他带我去了对角巷,我尽全力隐藏在阴影之中,在暗中收集信息。似乎大家都不愿意坐下来向我解释这一切。这就像学习一门全新的语言一样。我问问题,然后倾听。但这并不容易,一旦有人认出了我是谁,他们就会立即表现出震惊,然后一脸呆傻地盯着我的伤疤看。那时我终于意识到事情很严重,而我必须要小心行事。
“接下来,我了解到了各个学院,知道了Voldemort是个斯莱特林,并且谋杀了我的父母。而且大部分的斯莱特林都是恶魔。但当Ron描述每个学院的特质时,我知道自己可能更像是个斯莱特林。这让我非常担忧。在所有的时间里,我一直都被恐吓并且忽视,如果去了一个满是恶魔小孩的学员可能会让事情更糟。我也不想成为一个恶魔。当然,我想要安全,想要丛Dursley那样的人的手里保护自己,主动伤害别人从来都不是我的兴趣。大部分时间里,我想要一个人呆着。
“但我同时又是活下来的男孩,虽然并不百分之百肯定那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那很重要,重要道所有人都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而为了不被憎恨或者虐待,我愿意去做任何事情。我很喜欢Ron和我说话的方式,就好像我已经是他的朋友并且不会再更改了一样。更重要的是,如果我让所有人都失望的话是不是就会被踢出霍格沃茨,然后被送回到我亲戚家里?
“于是,我就开始计划如何才能被分进格兰芬多。我开始模仿Ron的行为方式,污辱Draco——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但当分院帽碰到我的头时,我立即觉察到任何伪装都是毫无用处的。它打算要将我分往斯莱特林,而我也承认,当时我被吓坏了。于是我逃走了,只留下最为纯洁以及勇敢的那部分自己。
“在那之后,我开始意识到其他人格们的存在,以及他们代表了什么。我已经走得太深,几乎已经隐藏不了任何信息。我只知道,因为拒绝直接面对分院帽,一个新的人格从原始属性以及人格上分离了出来。但我仍旧……我不知道……处于中心位置,或者支配位置。我很清楚那不对,所以才将那个新人格——Harry——至于最前方,迫使他成为我们所有人的头领。然后他开始变成……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一个面具。
“如果你见过我们意识的图像的话,就会发现它像个客厅,其他所有人格的房间都环绕着这里。但实际上,这个客厅就是Harry的卧室。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呆在里面时就可以通过Harry的眼睛看到外面的原因。其他那些卧室之所以会环绕着这里,也是因为我让Harry成为了宿主人格。”
“所以他的房间才不像我们其他人的卧室。他的存在就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