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够给自己退缩的后路,和想要休息的疲软,阿尔。”】
爱德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等等我,尼桑!”察觉爱德已经走远,阿尔连忙叫住自己的兄长,跑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过大的声响以免吵醒了他们想要隐瞒的人。
今后,他就不会回来吧。
爱德扬起嘴角,淡淡的弧度刺痛了再暗中观察他的人。
“再见了,恩维。”双唇微动,无声的唇语。
黑色长发的人的手微微一顿,下蹲,起跳,借着树干的力量奔走。
“或许下一次见就是敌人了,钢小不点。”
“不过这一年,是我在数不清的岁月中度过的最愉快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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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正在签署文件的罗伊扭头看着手边的电话,有一种非常不想接的感觉。
不会又是休斯那个家伙吧?
“喂?”
“请问是罗伊马斯坦大……”一个少年的声音,而且还是他一年前听过的“中佐吗?”这样的童声让罗伊突然间想起来了,自己曾经去过利什布鲁找过一个炼金术师,进行了人体炼成的炼金术师。
但是他的那个称呼是怎么回事,那个小豆子不会认为他一年就可以从中佐晋升到大佐吧?
如果爱德听到罗伊的这种想法,一定会一副嫌弃的样子摆摆自己的手说:“只是叫习惯了而已,谁叫你上一世是大佐,在德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大佐。”
“鄙人爱德华艾尔利克。”虽然电话那头说着谦逊的话,但是罗伊从他不耐烦的声音中完全听不出来那头的人有多谦逊。
不过既然小豆子已经开口了,不玩一下就枉费了他恶劣的性格。
“鄙人?你不用那么紧张……”带笑的声音一瞬间就能够让爱德的火气上涌。
电话那头的金发少年抽了抽嘴角,没有对这个蹭鼻子上脸的人发表看法。
“我们要做九点二十分出发前往中央的火车。”少年说的满不在乎,但是罗伊还是听出来了一份不管怎么压抑都有一丝暴露的紧张,或者说,不自然。
“知道了,”罗伊淡定的从自己的副官手中接过火车的时刻表,扫了一眼“不,等等”他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时钟“前面不是还有一趟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少年条件反射的应答“嘛,算了。”似乎感觉到罗伊有军队的一种方式“有是有没有错,但是好像就要出发了。”爱德瞥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火车。
“就坐那趟车。”罗伊下达命令。
“我知道了。”不拒绝罗伊任何的指令是他在上一世,德国养成的条件反射。不过等到意识到这点之后,爱德已经被某无能吃抹干净带上床了“啊啊,真是麻烦。”罗伊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少年一副嫌弃的口气传了过来“走了,阿尔。”
好才我买了这趟火车的车票,爱德挂上电话,朝阿尔挥挥手,提上了自己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呜——————’火车发出即将要开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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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桑是怎么知道马斯坦中佐会要求我们坐这趟列车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阿尔问爱德。因为爱德虽然有种想坐下班车的迹象,但再给罗伊打电话之前就已经把这趟车的车票买好了。
“啊,随便乱猜的。”坐在阿尔对面的爱德随手把玩着小小的匕首,向上抛着,挽出刀花。看似危险性极高,但爱德去能够完美的控制。
危险的猎豹,在休憩中。只要他想,一瞬间就能够暴起,将自己的利齿送入猎物的咽喉。而只要爱德想,他就能够准确的将手上的刀飞刺入敌人的喉咙。
与此同时,豪华VIP单间。
暖暖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一个美丽的少妇抱着两个睡倒在她怀中的孩子。
“玩的太疯,累了吧?”白发的哈库罗将军笑盈盈的注视着这让人感到无比温暖的画面,宠溺的开口。
“旅程能够这样一路顺风真是太好了,哈库罗将军。”坐在哈库罗将军身边的士兵立马顺着将军的话讲下去。
“听说东部的形势不太稳定,也不过如此嘛。”两个人相视而笑。
“真是的,上头的人还真是悠闲。”站在门外守卫的法尔曼准尉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忍不住吐槽“说起来,休斯少佐现在在哪?”忽然想起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好友,法尔曼询问。
“是!”站在法尔曼边上的穿着便服的士兵回答“为了那件事跟马斯坦中佐联络了。”
“那件事?”法尔曼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哈?”
“嘛,那样就可以了。”法尔曼的目光朝另一扇门看去。
大人的聊天真是无聊透顶了。爱德仗着自己身材矮小窝在座位上,耳边却带着一个特制的监听器,他利用炼金术把监听装置按在了无线电内,这个窃听器不止能够听到休斯和罗伊的对话,还能够听见那附近的情况。
“我说啊~~老婆她,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变得越来越漂亮了。”从爱德放置的窃听器线路一直延伸,可以到达一个满是无线电装置的房间。一个大叔正在用军用无线电聊着私人线路。
“怎么说好呢,就像下凡到人间的天使……”
‘啪’
远在中央办公室的罗伊用力的挂断了电话。
“啊?又断线了?”听着无线电那头的忙音,休斯疑惑的转动椅子,去调试无线电“通讯状况真差,受不了啊~”
“让人受不了的是你才对。”法尔曼准尉的脸贴着门上唯一的一个玻璃孔,似乎想要看清楚里面的状况,但是只能够看到某少佐拼命调配无线电到中央罗伊马斯坦中佐办公室的动作“这样的话不再去巡视一遍真让人放心不下。”
“喂喂?”休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骚扰。
“真是的。”法尔曼伤脑筋的走开,准备再去查看一下有什么可疑人物。
哈哈,法尔曼准尉还是一副老妈子的性格啊。爱德窝在座位上无声的笑着,还有大佐也太可怜了,竟然要无条件的遭受休斯准将的连续骚扰。
他条件反射的将每一个人带入了未来。
不过这样也不错。爱德闭上自己原本微微睁开的眼睛,将窃听器取了下来。这样活生生的准将,真是太好了。他隐约的又想起那个站在墓碑前的男子,和他死灰一般的脸。
大家都活着,真好。
爱德的心涌上一股酸涩,却开心的发紧。
“对了对了,要是小孩明天就出生该怎么办才好?”那边的休斯还在持续的讲述着自己的最爱,他的家庭。
‘啪’、‘啪’、‘啪’。
中央,罗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办公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充满烦躁的意味。
“休斯,这些话我都听了五十遍了。”口气很淡定,但是从罗伊微微跳动的左眉来看,他现在真想把电话线路烧成灰烬“要问这种事别给我打电话,直接找你老婆去。”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还在任务中?
“我打了啊,刚才就已经打了。”休斯笑的一脸甜蜜幸福。
‘啪’,罗伊的右手忍不住的打了个响指。要知道,他的手上还套着据说是特制的发火布。所以可以用肉眼看到一丝红艳艳的火苗闪过。
这个办公室似乎有点危险了。
“那么就不要问我!”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终于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的霍克艾少尉拿起旁边的支线“少佐,给你一个忠告……”霍克艾少尉深吸一口气“才怀孕五个月不可能生出来的!”
“什么,这个电话听得不太清楚啊~”休斯完全一副地痞流氓样,无视了莉莎霍克艾少尉的话。
这头休斯少佐正忙着装傻,那头法尔曼准尉已经开始寻找可疑的人物。
来了啊,爱德弯起嘴角,折叠式的小刀藏在自己的衣袖中。
“好……好可疑!”法尔曼准尉一看到盔甲的阿尔方斯,立刻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连脸色都变黑了。
“好了,休斯。”原本一副不耐烦表情的罗伊瞬间变得无比认真,他当然知道休斯的可靠程度,而且如果保护好了哈库罗将军,对他以后的升职也非常有帮助“刚刚确认了,没有无线电干扰。你那边怎么样?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吗?”罗伊可以完全确认那帮反动组织的人全部都躲在列车上。
“没有。”他们派出的人手太少了,为的是不要引起过分的注意,但是相对的,他们没有办法发现那些隐藏在乘客伪善面具后面的敌人“虽然这么说,但是乘客的数量比预想的多,也说不定在单间里面……”
‘铃……’
正当休斯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怎么了?”休斯立刻拿起电话。
“找到了!”那头传来法尔曼激动的声音。
“找到了?”休斯的口气有点不可置信,他可不认为叛乱组织的伪装能够让法尔曼看穿。
“找到了,非常可疑的家伙。”法尔曼的声音很大,就连电话那头的罗伊都能够听得见“穿着那么一个巨大的盔甲。”
“盔甲?”休斯这下更加疑惑了,他们不可能做出这么粗略的伪装啊。
“哈哈哈哈……”罗伊在电话那头失控的大笑,他当然知道巨大的盔甲是谁“那个人没有关系的。”突然间升起了一股想要逗弄那个小豆子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豆丁吧?”
“豆?”
“丁……?”
法尔曼急匆匆的跑到车厢内部去确认。“没错啊,果然有。”因为被座位挡住了,而且爱德整个都缩了起来,所以法尔曼完全没有看到“真的好矮!”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谁是小到让人看不见的豆丁啊!”爱德头上的天线一抖,立刻接收到了小这个单词,整个人暴走。
“不是的,那样……”法尔曼被爆发的爱德吓了一跳,立刻解释着往后退“我可没有那样说啊。”
这时,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两名男子突然间站了起来,掏出枪对着法尔曼(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太大,才被人发现是便衣军人)。
当然法尔曼也掏出了枪,不过慢了一步,而且人数也比他们少一个。爱德冷静的分析着,如果是他,一定先把面前的人解决掉,然后扭过头躲过后面的一发子弹再朝他开枪。
而法尔曼准尉却犹豫了,因为这个车厢充满了乘客,还有小孩。
他可以出手。爱德衣袖中的小刀迅速的滑至他的手上,只要等待后面那名男子击晕法尔曼的瞬间,就可以出手。
‘砰’
现在!
小刀出手,快到形成让人看不到的银色弧度,没有刺中,而是刀背击中了那人的后颈。
“唔!”一个闷哼,那名男子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可恶!”另一名同党扭过头,企图找出究竟是谁击晕了他的同伴。
‘嘭’
爱德一脚踹翻了那个拿着枪的男子。
因为爱德的速度太快,就连阿尔方斯都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飞出了那只小刀。
“尼桑!”等到阿尔反应过来的时候,爱德已经解开了束缚法尔曼准尉的绳子“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是谁用那把刀击晕了这个人。”好不容易把绳子解开,爱德朝阿尔微笑。把真相掩盖了,如果阿尔知道是他,就连爱德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啊啊,看来这一路上都不会平静了。这么说着,爱德却是兴奋的跃跃欲试。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
看着车厢内的人一脸惊慌四措的表情,爱德无奈的勾起微笑。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劫车的绑匪,一般平民遇见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真丢脸啊。”法尔曼准尉从的地板上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似乎刚才被敲晕的后遗症还在“你们究竟是……”
“普通的炼金术师而已。”看着那人晕倒在地上,爱德烦恼的皱眉。倒不是他质疑法尔曼准尉的能力,而是事发突然,如果他没有在这节车厢……不过如果他不在这节车厢,法尔曼也不会被发现吧。
“是吗,我叫法尔曼,是准尉。”眯着眼睛的军人说道。
“军人?”爱德问,有些必要的疑惑一定要提出来,要不凭借大佐那个狡猾的家伙,一定能够摸到一些东西的尾巴吧。他的事情,是一辈子不能够说出来,要带入坟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预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完全看不出来啊。”
“哈哈哈,穿成这样是有原因的。”法尔曼有点尴尬的笑,毕竟一个军人还不够两个小孩子厉害,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发生了什么吗?”看着焦急的法尔曼准尉,阿尔方斯问。
“啊,事情是这样的,首席车厢里面……”
听完法尔曼对整件事的叙述,爱德挑了挑眉。
“原来如此。”阿尔说道“那么尼桑,我们该怎么办?”
“阿尔,我从上面过去。下面的人就交给你和这个人了。”既然法尔曼是大佐的手下,那么就是值得信任的。而且他不能够把阿尔卷进危险之中,以免暴露了人体炼成。
“嗯。”阿尔方斯当然是乖乖的点头。
把要求都交代完毕之后,爱德走向车厢与车厢连接的地方,直接用炼金术炼成一道门出来。走到外面,看着钢铁的攀爬,爱德脚下一个借力就连手都没有用,直接跳了上去。
‘嗞啦’
利用车厢顶部的铁元素炼成了一把跟法尔曼一模一样的手枪。他没有用他常用的贝雷塔,是因为现在的军队,还没有那么先进的手枪。而他能够炼成跟法尔曼一样的手枪,是因为在德国科研所研究武器的经验,能够让他凭借外貌和枪声知道枪械的构造。
当然,主要还是这种枪在德国已经算是古老了,所以他才能够一瞬间摸清门路。
车厢顶部的风很大,要不是他的机械铠够重,爱德早就被吹跑了。
‘喀拉’
爱德打开枪栓。
“!”就在爱德条件反射思考战略的时候,火车已经从桥面飞速的攀爬进山沿。一棵凸出来的树枝直直的向爱德抽去。
可恶,当了几年的大佐连战斗之前都要先考虑好利弊了吗?爱德咂舌,以他能够做到的最快的速度将手中已经上膛了的手枪改练成一把他在德国最先触碰的冷兵器,唐刀。
爱德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么多的武器中选择了这个。
‘咔’
树干是顺利切断了,但是反作用还是将爱德抛到了半空中。
“……”一瞬间想要骂脏话的爱德将咽了回去,开始快速的寻找能够让他把刀插入减速的缝隙。真危险,差点德国的国骂就要喷薄而出了。
然后他被一个人接住了。
“喂,没有事吧?”阳光,中气十足,带有丝丝担心的语气。是休斯准将。
爱德立刻抬头。的确是他。没有穿着印象中湛蓝的军服,而是一件紫色的衬衣,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眼镜,还有下巴上的胡渣。
“呃……”爱德发现自己哽咽了,休斯的墓和面前的人在脑海中不断的转换,巨大的落差让爱德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能上到这挺不容易的啊。”休斯察觉到少年轻微的颤抖,但是他把他当成了因为这个少年差点掉下火车而吓坏了的身体反应。
其实不是,但是他不知道。
这一世,就算是拼劲全力,他也要阻止恩维。爱德默默地在心里发誓。
“我是休斯,你就是爱德华艾尔利克吧。”
“是。”
“我从马斯坦中佐那里听说你了。”休斯笑的阳光,刺痛了爱德的双眼。
“从中佐那里吗?”对于这个职称的咬字还是有点不清楚,爱德连忙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