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已经有人找过了,却没有找出旺仔的病症所在,我们是在浪费时间”武艺反应很快,担心的说:“你已经输了一局,如果这局再输,等战起的时候,你就要听赵佳的安排了。”
我站着没出声,等天色暗下来,说:“旱魃为虐,如惔如焚。你说这山里会不会长着这样一种怪物”武艺摇了摇头,说:“根据记载,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过之处赤地千里。这附近并不缺乏雨水你都站这么久了,到底在等什么”
“等赵佳,她收集完消息,如果找不到症结所在一定会过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完全黑下来,天空星光点点,倒是与妹子数星星的好日子。我等的有点不耐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终于见到赵佳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她说:“你在等我”
“嗯,走吧。”
我提起放地上的袋子,袋子里面放着香烛纸钱,快步往村后坟头走。
村里是土葬,一座座坟墓堆得圆圆的,我拿着香挨个上了一遍,在坟头最后蹲下,点燃纸钱,对着黑漆漆的墓地说:“乡亲们打扰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赵佳一路跟着,见我点香烧纸,不耐烦的说:“这里一只鬼都没有,你没事吃饱了撑着。”我把手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说:“来人家地头折腾,不管有没有鬼,这是礼貌,你懂不懂”
她冷冰冰的站在旁边,没有反驳我的话,看样子并不领情。我神神叨叨的说:“等会倒霉起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说着,我拿了两炷香给武艺和跟着赵佳来的女人。
赵佳的贴身女保镖挺好看的,她见赵佳不拿香,她也没拿,我拿香的手定在半空,说:“美女,如此年轻就有县级实力,五棺还真卧虎藏龙,不过嘛,有些东西并不是实力能够解决滴。”
我和武艺点燃香,插在火堆前,我们作了几揖,一阵山风吹过来,之前的烦闷感消散的一空,武艺奇异的看着四周,转头见赵佳和女保镖还是那副燥热的样子,我嘿嘿贱笑的说:“武艺,知道懂礼貌的人有好处了吧”
赵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嘚瑟的说:“你用寻灵术看看地气。”同时我也展开了寻灵术,无处不在的燥热地气神奇的绕过了我和武艺,她们两还笼罩在其中,赵佳惊讶挑着眉毛,很认真的请教:“怎么会这样”
“喊声哥,我告诉你为什么不然免谈。还有,如果你受到地气冲刷,就算跟着我找到旺仔得病症所在,你也只能干瞪眼。”原因很简单,这快地不买她的帐。
赵佳站着没动,我叫上武艺在山里摘起了果子,赵佳也带人跟着摘果子,差不多所有的果子都摘了一遍,我抱着一捧野果,回到坟头,点了一炷香,拿着果子在身上随便擦拭几下,啃了起来。
武艺张嘴也要跟着吃,我赶紧阻止她说:“我吃了这些果子,如果睡着了,你也睡着了,咱们可就惨了。”
山风徐徐,星光洒在我身上,身前香烧出的烟雾笼罩着我,等香大概快烧完的时候,我把所有的果子都吃了一个遍,说真的,味道真不怎么好。
“怎么样”武艺问。我说:“不怎么样白忙活了一场。”说着,又在坟头转了起来,暗想:灼热的地气与坟墓的阴气交汇,应该会长出特别的东西啊
我始终怀疑旺仔是吃了坟头的东西,这才嗜睡的。
赵佳对女保镖说:“我先回去,你跟着他们有事情就告诉我,我拿着这些果子回去让人化验。”我正在一个坟头扒着草丛,听到这话一口唾沫喷了出来,看着赵佳远去的背影喊:“妹子,就算你化验出果子有安眠成份,救不醒人也是枉然。这村里孩子没少吃这些玩意,为什么只有旺仔一个睡着不起来”
“你等着舔我的脚趾吧”冰山听到我的调侃,终于不爽的回应了一声,我说:“等老子赢了,我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你吹萧,来一曲铁窗泪。”
有时候一些事情做起来很枯燥,我用整整一夜把坟头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没找到一种特别的东西。
黎明前的黑暗,我坐在悍马车顶发呆,武艺和女保镖在车里睡觉,我盯着逐渐隐没的繁星,反复回忆着从接触旺仔开始的细节,武艺迷迷糊糊的打开车门,半闭着眼睛说:“你不睡会”
我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脚一滑从车顶倒下去,武艺眼疾手快扶住我,我这才没有摔倒,不过手好像捏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感觉很不错又捏了两下,说:“嗯,比想象中的要挺。”
武艺反应过来,像老子挖了她祖坟似的一脚踹过来,我赶紧闪到一边,她追着我吼:“无意的就算了,你还故意捏,老娘的豆腐那么好吃的吗”
听到吃豆腐,我猛的僵住身体,被追上的武艺一脚踹翻在地,我摔在地上也没感觉到疼,惊喜的看着她说:“吃豆腐并不是指真的吃豆腐。那坟墓边长出的奇怪东西,并不一定是能吃的东西,但是却被旺仔吃了。”
武艺抬起的脚放下来,说:“别装神弄鬼,道歉。”我从地上蹦起身,说:“你都踹了我一脚,算扯平了。要不我给你摸两下,你让我踹一脚。”
随口胡扯着冲进村子,敲着旺仔舅舅家的窗户,咚咚咚敲了好一会,女人在屋里迷糊的骂:“天都没亮,敲魂啊。”我干咳几声,说:“旺仔舅舅在家吗”
女人听到是我,穿着睡衣直接打开窗户,说:“他在瓜地里守夜呢怎么了”我直接问:“旺仔跟小伙伴玩的时候,有没有跟同伴打过架”我怀疑小孩子打架,旺仔被小家伙们喂过什么不能吃的东西,比如泥巴
她这下傲娇了起来,说:“我不告诉你。”我求爹爹告奶奶求了她半天,她打开大门,拽着我的胳膊进屋,贼兮兮的左顾右盼说:“小声点。”说着,关上大门,把我往房里拉。
女人长的还不懒,身段也不错,她进房关上窗子,我见到这一幕,一下想歪了,心里惦记着怎么脱身,哪晓得她一头钻进床底下,翘着屁股,在里面摸索了好半天,拿出一双鞋子。
两只鞋子是木头做的,后跟打着两个窟窿,用一根红线连着,她拍着头上的灰尘,说:“我听姐夫说了,你是临县来的先生。去年我亲爸病了,算命先生说我是个灾星,要把我嫁了他才可以活命,这不他就把我嫁给了这个没用的东西,他的病真好了,不过没翻年就被汽车撞死了,活该。咯,你帮我解开这个扣,我就告诉你,旺仔那天遇到了什么邪乎事,这事只有我知道。”
没想到事情这样冒头了,我接过木头鞋子,用指甲掐了掐,根据痕迹判断出是桃木雕刻出来的,连着鞋子的红线打着生死鸳鸯扣,其实就是阴阳死结,不知道怎么解这个结的人,还真解不开。
这东西绝对出自懂行人的手,我说:“我想你也碰到邪乎事了吧”她脸红的抵着头,说:“那个没用的东西,婚检的时候都很正常,结婚当晚他就不行了”吸了好几口气,她继续说:“没什么不要意思的,也就是新婚那晚我做了一夜那方面的梦,之后每过一个月,都会准时做那种梦,梦里的情况很真实,每次梦醒,算命先生弄的这双鞋子就跑到了我怀里”
这那是嫁给了旺仔舅舅,分明是有人让旺仔舅舅当公鸡,代替鬼娶了这女人,这叫反阳冥婚,也就是活人代替鬼娶老婆,活人只能看着却吃不到。我想了想说:“这事我能帮你搞定,你先说旺仔遇到了什么邪乎事”
“那天我和旺仔在睡午觉,我睡的迷迷糊糊,第一次大白天做那种梦,醒来的时候发现旺仔手伸在我衣服里,这双鞋子挂在他脖子上,我怎么叫,他都不醒,等他自然醒来,我问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听到这事我想到了三个问题,第一,整出反阳冥婚的先生是谁。第二,是什么东西让旺仔与木鞋子产生联系的。第三,鬼夫在哪里这女人根本没撞鬼的迹象,这屋里也不像每个月有鬼出没的情况。
至敬!必须进来!
阴森恐怖的空间挂着三具干尸,关铃像泼妇似的骂着她姐。我摸了摸脸上被喷的唾沫,在鬼气森森的环境里感到了喜感。
等她骂累了,我说:“小姨,您到底想表达什么”
关铃更气了,胸口起伏的说:“关家不可能再有后了,为了镇压地灵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就算以后山崩地裂,我也问心无愧。”
她深吸口气,更加激动的说:“你那胸大无脑的妈,凝聚锁鬼棺一头钻进来,与地灵棺产生了共振,只要地灵棺不破,谁都没办法送它们下去,更别想投胎转世。”妈妈这是用行动说:我和宝宝就是不离开,你们有本事就破了地灵棺
“您也不小”我瞟了一眼她的胸口。转头看向外面,挺为这姐妹两的感情感动的。关铃惯性的低头看了看,说:“确实不小。”她反应过来,想发飙吧又不知道该怎么发,脸色憋的像便秘。
玩笑让压抑的气氛缓和了一些,我赶紧说:“妈妈说您快不行了,什么情况”
关铃有气无力的说:“还不是她害的”她越说越委屈,看着外面哭了起来。
原来,她到这里找妈妈和宝宝,刚进地灵棺就被妈妈和宝宝迷了眼,自己走进了洗尸潭。关铃暴怒的和妈妈斗起了法,胜负各半,但人是要吃饭的,关铃带来的食物泡了洗尸潭里的水,自然都不能吃了。她饿了一天,气势弱了很多。妈妈和宝宝们有仇报仇,把关铃欺负的特惨。
简单点就是两姐妹怄气打架,关铃被饿的走不出地灵棺。如果没有人来,她会被饿死。
“每次回家我自己都没吃饭,就给这群小东西上香,生怕把它们给饿着了。”关铃哽咽着,又说:“养了一群白眼狼,跟着臭婆娘欺负我。”原来她是被宝宝们欺负了,心里不平衡。
我摸了摸身上,拿出三男一女给我的压缩饼干给关铃,说:“你们在这里斗气,我为了找你们差点被诸葛老头给弄死了。”碰到她接饼干的手,感觉很烫,我问:“你感冒了”
确定她真感冒了,我赶紧扶她出去。在外面碰到妈妈,两个女人,一人一鬼对哼一声,谁也不搭理谁。
妈妈带着一群漫天爬的宝宝走在前面,我背着关铃走在后面,随着缓缓上升的地势向上,眼看到了葬魂湖的出口,我忍不住说:“妈,这里有条路,您干嘛要带我跳悬崖”
“臭婆娘想考验她儿子对她的感情,有奶就是任性。”关铃讽刺的说。
妈妈微微着搓了搓手,关铃吓的缩了缩脖子,倔强的瞪了回去。
我能体会到这对姐妹之间的温情。妈妈带着我跳悬崖,可能有女鬼的任性在里面,何尝不是她着急关铃,带着我走最近的路
我傻笑的走着,尝到了家的温度。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和鬼,聚在一起让心有了温度。
出了葬魂湖,背着关铃头走在山道上,直到背后送我们的眼睛消失,我才敢回头看。关铃在背后动了动,说:“放我下来,我能走。”
砰
我松开两手,她一屁股坐到地上,疼的皱眉。没等她说话,我赶紧说:“您让我放的,别怪我。”
“你在找死”关铃摇摇晃晃的起身。我说:“谁让你一路气我妈,活该被摔。”
她在路上跟大爷似的,总哼哼唧唧的说换个姿势,这个姿势不舒服。对我妈表达出的意思就是,看你儿子在背我,你这臭婆娘只能带路。
“啧啧好有孝心喔,地灵棺不破,你妈永不超生”
“小姨妈,洗尸潭里的水好喝吗”
一路上我与关铃心照不宣的斗嘴,淡化着与妈妈和宝宝们分离的伤感。
经历这件没有多少波折的事情,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走到荒废的,村里静的可怕,关铃缩着两条胳膊说:“怎么一只鬼也没有”
“我也没感觉到。”我小心谨慎的走在前边开路,走到村子正中央,突然,好几个红点对准了我们,有人喊:“别动,把手放在头上,蹲下。”
我和关铃对视一眼,抱着头蹲好,几个穿迷彩的大兵扛着枪谨慎的靠过来。
过来的几个兵确定完我们的身份,其中一个拿出四张照片,是把我当疯子的三男一女,他说:“这是我们战友,他们最后的定位是在镇后的杉树林,你们见过他们吗”
三男的尸体不是倒在村口吗
我老实说:“我在这个村里见过他们,他们问我有没看到三个男人,我说这村里有毒虫,还闹鬼,他们留下一袋压缩饼干就走了。”说着,我把没吃完的饼干拿了出来。
“一号,他没说谎。”一个躲在人群背后的家伙突然开口。被称一号的人嗯了一声,说:“谢谢老乡。七号,拿一颗应急药过来,这位大姐好像感冒了。”
关铃刚接过药片,警戒着四周的红点,突然转移到大兵喉咙上,轰的一声,大兵被枪打断了半个喉咙。关铃被喷的满头是血,大兵的脑袋半挂在身体上,身体慢慢倒在了地上。
枪响的瞬间,我和关铃都被人扑倒,又被拉着快速躲到了一边。我倒吸着凉气,只见大兵的魂刚从尸体出来,立刻冒出两只鬼拉着它消失了。
“这地方真的很邪,你们都是好人,赶紧离开这个村子。”我快速的说完,又说:“几十年前村里人全死光了,只要有人进村,都很难活着出去。”
护着我的大兵端着枪,谨慎的盯着四周,他冷静的说:“感谢老乡的好意。搜寻战友是我们的任务,如果因为怕死就退缩,还要我们这些当兵的干嘛战场就是死人的。”
听着他流利的回答,我再次争取,说:“关键你们对付的不是人,也不是敌人,这么死了不值得。”
大兵笑了笑,说:“你没当过兵你不懂。在真正的军人眼里,没有死的值不值,只有任务的成与败。这也是我当”在前面移动的大兵突然转头,枪低着说话大兵的胸膛,砰的一声,大兵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开枪的家伙诡异的笑了笑,用枪抵着下巴,结果了他自己。
嘭嘭嘭
诡异的枪声回荡在荒废的,枪声过后,天彻底静了。十多分钟不到,一队人自相残杀的一个不剩。
看着前几分钟活生生的人倒在血中,所受的精神冲击不是当时人没法明白。我呆呆的站着,咬着牙,紧捏着拳头。没有地灵棺,没有风水局锁鬼,他们不会死。
我没看到山崩地裂,只看到脚边全是血,十多人倒在血泊里。能感觉到他们喷在我脸上的血还有温度。
今天无法安心,还谈什么以后去大地意志复苏,地灵棺老子破定了。
“咳咳你没事吧”
关铃走到我旁边,她惊恐的看着满地血迹快速往地下渗,好多小虫子顺着血迹爬了出来。所有人的鬼魂都被村里的鬼抓着消失不见,一条条飘荡的老鬼印在尸体上,借着尸体出了村头的大槐树。
“地灵棺该怎么破”我添了添嘴角的血。关铃说:“五棺同气连枝,我只知道地灵棺在这,鬼棺在吃人谷。秦、武两家负责的棺材,都捂的很严实,连名字都不知道。倒是诸葛家空着的人棺,成了临县旅游、拍戏、探险的好去处。连绵不断的人气往人棺里输送,人棺调和着整个五棺绝龙局。”
“你的意思是不切断人棺的人气,地灵棺根本不可能破掉”我思索着问。关铃点了点头,怪异的看着我说:“如果用强硬得手段破地灵棺,万鬼会被地灵吸收,可能会出现前所未有的灾难。”
“断人气的方法,就是我跳进人棺,把自己活埋了”我自嘲的笑着。
关铃吓了一跳,赶紧说:“你可别想不开,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封山。不让人去人棺里旅游、拍戏、探险,等过些年,局势会自动瓦解。不过,景点开发最大的投资商一直是诸葛家,也为临县赚了很多钱”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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