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进行一些检查和防御。
“非寒先生,我们已经知道您来自千年后的未来,但我们还需要一些小小的证明。”开口的是赫尔加,在萨拉查沉默地站在靠后的位置,戈德里克似乎被隐隐排斥的时候,由这位温和的女巫是最好的选择。
“请直接叫我非寒,当然,我可以给出证明——以被要求的方式。”非寒看看戈德里克微微抖动的衣袖以及萨拉查一直未曾从背后拿出的手,毫不躲闪地直视着赫尔加的眼睛,他有理由相信,在战乱流离的时代,摄魂取念或者是相似的什么魔法并不少见,而直视,不仅仅表示真诚,还代表他愿意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能够对一个刚刚见到的人如此信任,不得不说,赫尔加和戈德里克都是惊讶的,而萨拉查也不再将手背在身后,他的手上……梅林!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会有一条蛇在上面?难道说蛇语者的魔杖也是蛇吗?
“这是海尔波,如果有什么问题,相信我,萨拉查绝对会第一时间把她扔过去,再狠狠地给你一个魔咒!”戈德里克注意到非寒的视线,自动自发地开始解释,可惜被解释的人和被代替解释的人看起来并不怎么领情。
“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蛇语者,会用蛇辅助攻击,我并不意外。”非寒直接无视了戈德里克,向着萨拉查微微躬身,也不掩饰自己的崇敬,作为一个出身于斯莱特林的巫师,他在几乎是这位斯莱特林创始人留下的守则围绕的休息室待了七年,这让他和斯莱特林的其他人一样,将萨拉查当成了近似于信仰的存在。
“你知道我?千年后?”萨拉查再次开口了,声音依旧低沉,但听着多了几份真实。
“是的,我毕业于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我应该称呼您一声院长。”非寒把声音放轻缓,语调里甚至不可控制地带上了少有的激动。
萨拉查不意外地点点头,视线在非寒和戈德里克身上转了一圈,微微上前一些,和赫尔加站在一起,上下扫视着非寒。
“那么,千年后的霍格沃兹是怎样的?”萨拉查又看了看,补充了一句,“特别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霍格沃兹是欧洲最好的巫师学校,每一个小巫师都以自己就读于霍格沃兹为荣,”非寒停顿下,小心地观察下萨拉查的反应,同样看看戈德里克才继续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立场不同,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双方的矛盾已经大到随时会起冲突的地步。”
萨拉查皱眉,注意力转到了戈德里克的身上,斯莱特林的护短是传统,所以蛇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自己的学生怎么不乖,而是——什么?!戈德里克你的学生竟然敢和我的学生起冲突?!
好吧,这是夸张版的,但萨拉查的反应也差不到哪儿去,而在本能的护短之后他才想起,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两个学院的对立到了如此程度,霍格沃兹不应该是所有小巫师的家吗?他们一直希望,就算秉持着不同的观念,学生们也依旧是家人。
“千年之后四个学院的继承人基本都已经找不到了,但在我还在上学的时候,有一个自称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黑巫师,他奉行纯血论,认为斯莱特林的愿望就是清除混血和麻瓜种,纯血至上,”非寒自觉地进行解说,成功拉到了包括不知何时进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罗伊娜拉文克劳在内的四位建校者的注意。
“斯莱特林具有蛇语天赋,这点被所有人公认,所以当那个人在所有人面前展现了他的天赋的时候,没有人怀疑他身份的正统,斯莱特林们以能追随那个人为荣,”非寒在这里停顿,四位创始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事实上,据我所知,这位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自己本身就是哑炮和麻瓜的混血,但当知道这点的人意识到他真正的目的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开口了。”
说到这里,戈德里克和罗伊娜已经把讽刺挂在脸上了,赫尔加的眼睛里带着哀伤,而萨拉查,尽管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非寒还是觉得身边的温度降了不少。
“在那个人威势正盛的时候,他发明了一种特殊的标记,这种标记让他可以随时通知属下,并且通过它进行惩罚,”萨拉查变化的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地表明了他的不悦,其他三位创始人有些惊讶,具有这种功能的标记应该是奴隶标记,就不说世代传承的斯莱特林了,单是一个独立自尊的巫师就不会同意别人把这东西安在自己身上,“千年后的魔法水平远不如现在,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标记到底意味着什么。”
“有斯莱特林同意?”硬是把疑问句问成了陈述句,萨拉查身边的低气压已经足以和其他范围的空气来一场偶遇的阵雨了。
“四个学院,基本每一个学院都有人追随他,这之中尤以斯莱特林为最,”非寒观察着萨拉查的神色,不动声色地将其他三个学院拖下水,“这之后因为一个预言,那个人亲自去杀一个婴儿,并且因为他母亲的献祭而消失,那个婴儿则被称为救世主,专职对抗黑魔王。”
“成年的巫师们呢?救世主?一个甚至连小巫师都说不上的巫师幼儿?”戈德里克忍不住问,他们建立霍格沃兹的初衷就是给孩子们一个能够安心成长,暂时隔绝战乱的地方,而现在,非寒告诉他们,在千年之后,成年的巫师们要把希望都放在一个婴儿身上,要知道,那还只是一个孩子啊!更何况,真正击退黑魔王的是来自成年巫师的守护。
非寒沉默,所谓的救世主,不过是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就像无论路灯头上顶着多亮的光环,也不会有人说它是天使,那些成年的、较之所谓的救世主强大太多的巫师们都不愿面对,甚至连提起名字都不敢的人,怎么可能是仅仅一个孩子可以对抗的呢?
“那个人并没有死,他给自己制作了魂器,只要还存在一个魂器,他就不会真正死亡,我来的时候,一切都还只是开始。”非寒最后这么说,他没有解释关于救世主,也没有说成年巫师们在做什么。
一时间,几人保持了高度默契的安静,这个时点的所有像是被冻结了,直到罗伊娜开口,空气才再次流动起来。
“魂器……是我理解的那个吗?”罗伊娜有几分犹豫,她不太相信有人会对自己的灵魂动手,并且还是选择如此——不明智的方式。
“我想是的,拉文克劳女士。”非寒半转过身来,侧对着罗伊娜,这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以睿智著称的女士脸上的犹疑和不敢确定。
“那么,他是被迫的?”罗伊娜像是想要找出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他将自己的名字变形,改为了伏地魔,意为飞离死亡。”非寒否定了罗伊娜的猜测,他抽出魔杖,用杖尖在空气中划出拼写成伏地魔的字样。
“真是大胆的小家伙,”戈德里克的声音里有着不符合他阳光开朗外形的嘲讽,刻意压低的声调里带出一种蛇类摩擦地面时的响动,有那么一个瞬间,非寒几乎以为开口的是萨拉查了,“魂器,作为一种刑罚而存在,被分割灵魂的人会逐渐丧失情感、理智,逐渐失去自我。”
非寒表示对于戈德里克将黑魔王称为小家伙的行为完全无视,虽然从年龄来看不太正确,但如果将之间的一千年加上,黑魔王确实只是个小家伙,谁让人家出生就早你一千年呢?
“目的。”萨拉查突然冷冷地插上一句,正纠结于魂器和救世主的其他三位创始人加上一个非寒都有些不明所以,“你来这里,目的。”
“我吗?”非寒这才反应过来萨拉查说话的对象,不过这真的不是因为后代太闹心所以耳不听为净吗?根本就是直接在转移话题,“我不太清楚。”
非寒这么说的时候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他只知道自己进了个副本,具体的……抱歉,系统似乎不太对劲,现在的这个只能进行机械式交流的非寒表示套话无能。
“那么你为何跨越时间?”依旧是陈述句语气的疑问句,非寒想给跪了,亲,你不是因为我说了你家后代两句就护短了吧?
“事实上,如果不是遇见了格兰芬多阁下,我甚至连这里是千年前都不知道,”非寒耸耸肩,维持不变的面瘫表情,经过了系统的摧残,非寒已经练就了在各种情况下用面瘫表情说出各种类型的语句的能力,“不过好歹还是有线索的:黑暗之水,孕育光明;希望之光,度过最黑暗的黎明;潜伏着的未知,带来新的契机;安宁,在尘烟之后落定。这是我需要做的事情的提示,可惜对我而言类似天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6 章
“或许我们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罗伊娜和萨拉查对视一眼,走到赫尔加身边,“那么,你是不是愿意在这段时间里暂时留在霍格沃兹呢?”
“当然,我的荣幸。”非寒极其自然地躬身一礼,“那么,我该住在哪里呢?”
没有人回答非寒,四位创始人在非常默契的用眼神交流了一阵后,这个问题被丢给了戈德里克,无奈地耸肩笑笑,戈德里克迈步上前,示意非寒跟着他走。
事实上,在巫师界人口稀少未成年更稀少的千年前,把非寒塞进学生寝室也不是不行的,但可惜不能完全确定危险系数的人,就算说辞再怎么完美,四巨头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他放进学生们中间,本着危险分子还是放在眼下安全的宗旨,戈德里克把非寒领到了有求必应室。
“有求必应室?”非寒看看面前的挂毯,确实,有求必应室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但四巨头如此自然地将这件事交给戈德里克让非寒不由自主地进行了某种联想,“不要告诉我有求必应室就是格兰芬多的密室。”
“有求必应室?原来千年后是这么称呼这里的吗?这里是我的储物室,硬是要说是密室的话也没什么不行,毕竟不知道进入方法的人确实很难找到它。”戈德里克表示自己非常无辜,难道这里不能是格兰芬多的储藏室吗?
“不,只是在千年后……没什么。”非寒刚想说千年后斯莱特林的那间才算是密室,就不由自主想到了蛇怪先生,那个恐怕也不是斯莱特林密室而是斯莱特林宠物室才对,于是被各种真相打击的不想再爱的非寒只是摆摆手,有气无力的终止了这个话题。
没有等格兰芬多介绍,非寒自动自发地在挂毯前走了三趟,要了一个和他在霍格沃兹的办公室一样布置的房间。
“要进来看看吗?”非寒在进门前的一刻终于想起了还有以为戈德里克带路人格兰芬多先生,非常没有诚意地邀请了一句。
“当然。”戈德里克不懂婉转格兰芬多或者说是戈德里克假装不懂婉转格兰芬多先生十分顺口地答应了冰毫无诚意非寒的邀请,跟在非寒的身后就进了房间,或许这么说并不恰当,有求必应室本来就属于格兰芬多,不是吗?
“那么,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请随意,记得走时关门。”非寒噎了一下,继而无所谓地示意戈德里克随意,虽然他在霍格沃兹的办公室是以千年前的魔药储藏室改成的,但从布局到装饰,每一样都和隔壁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极其相似,至多是大小不同罢了,如果戈德里克想要找到什么信息,那么除了让他更加确信时间旅行者的身份之外,恐怕就只有那些千年间魔法魔药以及巫师品位的改变了。
推开卧室的门,设下警戒咒和守护咒,非寒将自己扔进了被重重墨绿色帐幔包围的大床里,走了那么久的路又一直站着,非寒表示,他可怜的脚需要休息。
再说隔着一扇卧室门的戈德里克,对于萨拉查的办公室,戈德里克可谓是熟之又熟,兼之霍格沃兹万年不变的布局,戈德里克几乎是在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房间布局和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相似,是的,只是相似,在一些细小地方的花纹和墙边隐约的痕迹让他认出,这个和萨拉查办公室极像的房间与其说是千年后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不如说是千年后的魔药储藏室,能够如此具体地表现出房间的布局,非寒所说的来自未来的可能性一下子提升了很多,虽然不否认有作假的可能,但对方能够将细微的地方表现地如此具体,至少也是在霍格沃兹待过一段时间的,而能够在没有解释的情况下找到进入有求必应室的方法,也同样是一种证明——鉴于出于安全考虑,有求必应室并不是对所有学生开放的这一事实。
又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戈德里克依照非寒所说的带上门出去了,关上门,非寒要求的房间消失了,走廊上恢复了挂毯和墙壁的样子,戈德里克向着校长室走去,他的三位友人,想必都还没有离开。
“那么,他确实是时间旅行者,来自千年后?”罗伊娜几乎是逐字逐句吐出的话,神态间是一种研究者的严谨。
“至少能够说明他了解霍格沃兹,”戈德里克接口,“他要求的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而——好吧,事实上我觉得有求必应室这个称呼不错——有求必应室给出的是一间和萨拉查的办公室布局相似,细微处和魔药储藏室相似的房间,这和他说的千年后他住在,咳,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隔壁是相符的。”
萨拉查没有说话,他此时的表情十分微妙——斯莱特林究竟是穷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一个出身斯莱特林的教授住到魔药储藏室去啊?!
“那么,我们可以相信他?至少是暂时相信他。”赫尔加一如往常地温和,千年后的巫师,从时间上看,那是一个小他们太多太多的孩子,而从他的言行举止上,一个没有经历过彻底的动荡战乱时代的孩子,就算总是说自己已经经历过战争,但那毕竟只是巫师们之间的争端,千年前的世界,对于他们而言,太过残酷。
“是的,暂时可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戈德里克适时地转移了话题,“黑暗之水,孕育光明;希望之光,度过最黑暗的黎明;潜伏着的未知,带来新的契机;安宁,在尘烟之后落定。这一段话最有可能的是一段预言,但也不排除可能是什么魔药组合,从个人来说,我更倾向于预言。”
“而且我们不知道这种跨越时间的行为是不是会对时间旅行者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赫尔加忧心忡忡地补充,“他最开始甚至不知道自己跨越了时间。”
“或许可能有什么信息被遗漏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毕业于千年后的霍格沃兹,那么,他也算是我们的学生。”罗伊娜最后这么说,而她没有说出的半句,在场的三人都知道,是他们的学生,他们就会保护。
萨拉查从头到尾保持倾听状态,斯莱特林的学生,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以护短为天性的蛇类,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立场。
时间转瞬而逝,尽管明知主线副本和现实的时间都不会变化,已经过去一个月还没能得到任务信息还是让非寒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烦躁的情绪之中,而这个时候,霍格沃兹已经步上了正轨,除去依旧试图攻入巫师内部的教廷和畏惧巫师想要杀光巫师的麻瓜,霍格沃兹已经有了千年后欧洲第一的巫师学校的雏形,甚至拥有四大巨头坐镇的霍格沃兹,要比千年后教授几乎成为消耗品的霍格沃兹更加像一所学校。
作为一个来自千年后的成年巫师,非寒在霍格沃兹的地位非常微妙,若说是年龄,他足以成为教授,可要论起那些适用于战争的魔法,他甚至可能连一个三年级的小巫师都比不上,在一个月的时间